第62章 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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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的陆府灯火通明,就在他们手足无措找不到唐琬的时候,她竟然自己回来了。

    “琬儿,你没事吧?”陆子游一看见她,就冲向了门口,一把拥住她。他将她全身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放开她。

    “琬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大人他为什么要抢亲?”

    唐琬摘下自己的盖头,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我骗了你。”

    “当年我爹死的时候,为我留下了一张婚书,而那个人便是赵士程。我是逃婚才逃到这里来的,就是为了找表哥你。”

    “什么?你有婚约在身?”陆子游难以置信,他这么温顺贤良的表妹竟然会骗他。

    “赵公子,今日,已经将婚约解除了。”唐琬拉着陆子游的衣袖,“表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将婚约的事告诉母亲。”

    “就算不告诉她婚约的事,又如何向她解释今日赵士程抢亲的事。”陆子游叹了一口气,神色忧愁,“算了,你先回房吧。我去向母亲请罪。”

    “表哥,对不起。今日,是我让陆府在城中颜面无存,我们的婚事……还算数吗?”唐琬泪眼朦胧地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当然算数,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他安抚地到,并送她回房间。

    ******

    月赵昨晚听了赵故遗了很多白玉脸以前的事,她的心在听后是更加的疼痛,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偏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一大早就离开了王府,因为她决定去找苗肆,她要去问清楚,白玉脸是不是他杀的。

    若真的是他杀的,他一定……会为他报仇。

    月赵走在街上,突然被人从背后敲晕了脑袋。

    之后,她是被人用水泼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睛来,现在身处的环境阴暗无比,地上潮湿,四周都不见阳光,只有几盏微弱的煤油灯亮着,看起来阴森得很。这里的环境,又让她想起了奉灵山的地牢。她微微发抖,心里的恐惧开始像水蛇一样蔓延,肆意爬上她的心间,她看着那两个穿捕快服的人问:“这是哪儿?”

    其中一人龇着嘴,不怀好意地笑,看起来就像一只阴森的老鼠:“看不出来吗?牢房啊。”

    “交代吧,画藏哪儿了?”另外一人问。

    “画?什么画?”月赵的脑子还很错乱,不明白他们在什么。

    “有人报案,两年前皇宫里失窃的那幅国画,就是你盗的,老实交代吧!”

    “谁报的?”月赵掀起眼皮问。

    “这个就恕不奉告了。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那人拿着一条长长的鞭子走过来。

    “可是,画真的不是我偷的。”

    那人一鞭子就抽在了她的身上,吼道:“还敢狡辩?”

    “嘶……”月赵咬紧牙关,这一鞭子,刚好在了她曾经在火炉里灼伤的地方,疼得她冷汗淋漓。

    “真的不是我偷的。”她再一次。

    那人一听,又给了她一鞭:“这可是绍兴府的府衙牢房,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

    月赵这次,疼得晕了过去。

    “太弱了吧,这就晕了?”

    月赵不是太弱,而是因为这几日一直精神不佳,体力透支,所以被这两鞭子就晕了。

    “女人嘛,就是柔弱一些。”另外一人双眼直勾勾地盯在她破开的衣服上,吞了一口水,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这妞,肉可真白啊。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着,他便走了过去,大手往月赵身上摸。

    可是,还没碰到,双眼就被人用力戳了一下,他两眼发疼,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谁?”他大声地问。

    可是这里除了另外一个狱卒就再无别的人,另外一个狱卒:“叫你平常色眯眯的,现在遭报应了吧。”

    “先把她关起来,饿她个两天,看她嘴还硬不硬。”他们把月赵关进了牢房里,锁上了门,就离开了。

    月赵在晕厥的过程中,感觉有人在舔舐她的伤口,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等她脑子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这是牢房,除了那些狱卒再无别人。

    难道……

    她陡然睁开双眼,看到的却不是什么狱卒,而是她的猫,探花。

    “探花?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还以为……”

    黑猫在轻轻地舔舐她胳膊上的伤口,月赵看见那些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而且感觉也不是那么的疼痛了。

    猫的舌头,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黑猫睁大了两只铜铃眼看着她,不明白她要什么。

    月赵将它抱起来,:“你是来看我的吗?不过,我可能出不去了。”

    “如果,我死了,你就去陆府,或者去找赵故遗,他们都会好好待你的。”

    她轻轻地触碰它的尾巴,想起那里曾经断过,她就很心疼,生怕弄疼了它一般:“你的尾巴,一定很痛吧。”

    “对不起……”

    “怪我这些年没有去找你,才让你经历了那些。”

    躺在她怀里的黑猫稍稍一愣,有点吃惊她会这些。

    月赵躺在牢房里发呆,不知发了多久,直到那两个狱卒再次回来。那两人看见牢房里多出了一只猫,觉得奇怪:“哪里跑进来的猫?快抓起来。”

    听到他们这么一,月赵就急了,要是探花被他们抓住,那岂不是又得再受虐待了,恐怕一晚上都活不过。

    月赵将猫紧紧地抱在胸口,:“我知道那幅画在哪里,但是,你们得放了它。”

    “在哪儿?”

    “在应天塔第七层的佛像里。”

    ******

    “公子,不好了!”蓝多一路跑到赵故遗的书房,“听到了,月姑娘被关进大牢了。”

    “什么?”赵故遗猛地站起来,“为什么会被关进大牢?”

    “我已经去大牢探过了,是之前皇宫里失窃的那幅《千里江山图》就是她盗的。”

    “你什么?”赵故遗再次震惊,他想起曾经月赵身上背的那个长背包,眼睑一沉,确实,他以前也怀疑过。可是,事情都过去两年了,为什么会现在被抓呢?

    只能明一个问题,有人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衙门。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府衙内调出了许多人,全部往城外去了,你,会不会是月姑娘已经出了那幅画的位置?”

    赵故遗一手拍在案几上,:“盗取国画可是大罪,就算是他们找到了那幅画,那她也会被处死。”

    蓝多挠了挠头:“你她没事干嘛要去皇宫里偷东西啊……”

    “蓝多,快随我去一趟府衙。”

    “什么?我偶像的画岂能是你们这等凡夫俗子可以碰的!”蔚秀崖路过赵故遗的书房,刚好听到这些,他一收折扇,便冲出了府。

    他一路跟着那群衙役,到了城外的应天塔。看着那些人直奔最上层而去,他悄悄跟在他们后面,只见最上层的楼里,只有一座庄严的佛雕。

    不过,那座佛像的脸,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那本应该散发慈祥笑容的嘴,此时裂成了强颜欢笑。

    蔚秀崖看见他们在佛像旁找来找去,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冲进了屋里,跃上了佛像的头顶,看到在那条缝隙里,果然藏着一幅画。

    “什么人?”那群衙役看到了他,“这人要盗画,快抓住他。”

    蔚秀崖半摇着折扇:“话,你们今天出门之前照镜子了吗?”

    “嗯?”那群人不懂他在什么。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这画,也是你们能摸的么?”他一只手放在下颚处,思考了半分后,“这样吧,我替你们将画护送去临安,亲自呈给陛下,可好?”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快把画交出来。弟兄们,一起上。”

    这些人根本不是蔚秀崖的对手,他三两下就把他们趴下了:“我看你们就是傻子吧,非得讨顿才满意。”

    他拿着画,悠哉悠哉地走了。他将画拿回了王府,然后独自关上门,点上蜡烛,开了那幅画。

    终于,终于可以看到偶像的名作了!

    他的心激动难耐,闭上眼睛做了很久的心理活动后,手指才颤抖地将画卷慢慢铺开。可是,画刚一开,他就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手,使劲地往里拽。那只拉住他的手尖细无比,非正常人类的手,而且冰冷彻骨,像是在冰山里冻了几百年一样。

    不一会儿,他就感觉还有其他的手也过来了,都想将他拉到画上的那条河里去。

    他及时地用另外一只手,去拉已经陷进画里的右手,这才得以脱救。

    不过,他的右手算是废了,上面满是血痕,已经动弹不得了。

    奇怪,偶像的画,为什么里面会有怪物呢?

    ******

    赵故遗在去府衙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人。那是他们在封灵山围攻匪寇时,消失的女子,阿愿。

    阿愿走得有些着急,一不心撞到了一个路人,结果那个路人脾气很大,就是不放她离开。

    “青天白日的,戴个面纱装神弄鬼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绝色美人?”他着便粗暴地撕下了阿愿的面纱。这时,不仅是他,其他过路的人也全都看了过来。

    “真丑!原来是金人的奴隶啊!”所有人都看着她脸上刻的那个“金”字而唏嘘不已。阿愿其实长得很漂亮,那是一种摄人心魂的美,可是,脸上的这个字,却让她的美貌大折扣。

    阿愿听见人们的指指点点,她神色惶恐,赶紧用手去遮自己脸上的字。

    赵故遗刚好路过这里,便出手吓跑了那个粗鲁的大汉,将面纱捡起来还给阿愿:“你没事吧?”

    “无事。”她戴上面纱,冷冷地。她抬眼看了一眼赵故遗,讶道,“你是赵公子吗?”

    赵故遗一惊,答道:“正是在下。”

    “我正要去找你呢。”

    赵故遗更惊讶了:“找我?”

    阿愿微微颔首,:“可否借一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