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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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大早上冷不丁被人这么一问,姜夏心里还真扑通一跳。

    不过她及时绷住面色,装傻道,“六婶开什么玩笑呢?”

    黄氏却扯嘴笑道,“别跟我装傻了,昨儿你去给李寡妇家送钱了吧?我都瞧见了。”

    姜夏这才想了起来,花家屋后就是黄氏家,这黄氏平日无所事事最爱听墙根,自己昨夜去花家,莫不是被她看见了。

    不过她依然不算承认,只道,“那是我平日里积攒的,昨日见李嫂子都没钱看病了,才咬牙拿出来给她们的。”

    着她顺嘴反问黄氏,“六婶您跟李嫂子家住的那么近,李嫂娘俩都没饭吃了,您怎么也没顺手帮一帮?”

    黄氏噎了噎,转眼装起了可怜,“嗐,我们家也就你六叔一人挣钱,平日火烧火燎的,勉强养得了那两个子,我想帮她们也没那个本事不是?”

    着竟又笑着跟她套起了近乎,“夏儿啊,你从就是我跟你六叔看着长大的,你在我们心里跟别人可不一样,那禾香居找帮厨,多少人挤破头想去,你六叔可只想着你呢!”

    这话得仿佛她欠了姜来财多大的人情,姜夏立时纠正道,“当初你们是看我菜做得好才叫我去的,我在禾香居挣得一分一毫,都是凭自己本事赚的。”

    这是实话。姜夏做饭好吃,本就是村里出名的,每回去禾香居帮忙,姜来财还拿她做的四喜丸子红烧肉当成自己做的,姜夏看破不破,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不知道是谁欠谁的人情多。

    这叫黄氏面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为了要事,还是忍了下去,又同姜夏笑道,“你是有本事的,但我们心里总归也是挂念你的,夏啊,你叫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六叔六婶,咱们只间不比那李寡妇亲?你若有了好事,也该想着点我们。”

    姜夏听明白了,这黄氏今儿是来揩油的。

    呵,她这两天正对姜来财一肚子气呢!

    她早想明白了,那天那三个要账的必定是姜来财报的信,毕竟她只在姜来财面前提过自己要出门。

    左右要走了,懒得再顾忌什么,她对黄氏道,“什么亲不亲?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六婶你高看我了,我没钱,你在我身上占不着便宜。”

    语罢便关门上锁,背着包袱要走。

    黄氏见她将话得这么绝,终于恼怒起来,气鼓鼓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别以为有了钱就高人一等,也不看看你们家什么样?就你这样的,就算能进到那有钱人家,也还不是做的份?”

    什么?做?

    姜夏脚步一顿,立时回身道,“你给我把话清楚,什么做?”

    黄氏得意哼道,“昨儿那老头子,是你在镇上勾引的吧?不然,凭什么来给你送钱?呸!不害臊的东西!你也不嫌他老骨头嚼不动!”

    黄氏嗓门高,方才就引来了一些看热闹的,此时听见这样的话,周围人都笑起来,拿揶揄的眼神看向姜夏,似乎都信了黄氏的。

    姜夏气得,两步走到黄氏跟前,直接抬手一个耳光,“好你个长舌妇,平白造谣也不怕儿孙没□□!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人家?我今天不死你!”

    黄氏冷不丁被,还是被辈,初时懵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登时扑上来要同姜夏厮。

    啧,别,就凭她那肥硕的身体,倒真叫人替姜夏捏了把汗。

    姜夏今儿是火上来了,丝毫不惧她。来也怪,她身板瘦,平常力气没黄氏大的,但今日扭住差不多自己体型两倍大的胖子脚踹甩巴掌,竟然轻轻松松。

    嘿,难道是那颗丹药的缘故?

    不管是不是了,此时她黄氏就是了!

    左一巴掌右一脚,噼里啪啦个那个爽!只把黄氏揍得鬼哭狼嚎。

    转眼间引得几乎全村出动,都围过来看热闹了。

    人群中有个的身影,正是李寡妇家的花。

    丫头本是好奇出了什么事,待听是姜夏在跟人架,立时冲上前哭道,“不要了,不要欺负姜夏姐姐……”

    这么好的姜夏姐姐,怎么能受欺负呢?

    丫头急得想去拉架,可身体太瘦,只怕谁一个挥拳就把她撂倒了。

    有好心的婶子将她拉开,悄声道,“花儿你看清楚,这哪是姜夏被欺负?这是黄氏被姜夏摁着啊!”

    花,“???”

    丫头使劲眨了眨泪眼,果然看了清楚,原来那黄氏只是嗓门大,嘴里头骂骂咧咧,其实正被姜夏拽着头发使劲扇脸,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啧,那脸扇的啪啪的,看得人都手疼。

    丫头一时忘了哭,由衷感叹道,“夏姐姐好厉害!”

    围观群众也都深以为然。

    “住手!住手!”

    黄氏嗓门之大,终于招来了族长。

    眼见这大早上的全村都不干正事就在此看热闹,可把族长给气坏了,立时骂道,“鬼哭狼嚎成何体统!还不快住手!”

    姜夏正扇巴掌扇的有点手疼,便顺势给了族长一个面子,把黄氏给松开了。

    黄氏被揍的鼻青脸肿,立时朝族长嚎哭过去,“大伯,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族长名叫姜长德,正是那姜来财的大伯。

    论姜长德得维护自家人的面子,但此时人多,他也不好公然偏帮。

    再瞥一眼黄氏鼻青脸肿那倒霉模样,姜长德实在没忍住嫌弃,移开眼问姜夏,“你一个辈,为什么跟婶子架?”

    姜夏怒气未消,哼道,“谁让她平白无故给人扣屎盆子?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由着她造谣污蔑名声吗?”

    黄氏坐在地上嚎哭,“老天啊!我才没有造谣啊!”

    话间瞥见了人群里的花,她又立时爬起来抓着丫头的胳膊道,“花你,昨儿你给你娘看病,今早又去买米,是不是姜夏给你的钱?”

    “哼,这村里谁不知道她爹欠了一屁股债还跑了,一个姑娘家能养活得了自己都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帮别人?昨儿来了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壮男人去她家,跟她眉来眼去,我亲眼看见的!她若不是勾搭上了有钱人,哪里来的钱?”

    话音落下,却见姜夏又要来揍她,黄氏吓的赶忙往族长身后躲。

    族长姜长德赶忙挡住姜夏,又问花,“姜夏给你钱了?”

    姜长德一脸严肃,平日里就招孩子们害怕。

    花却硬是摇头道,“没有,是我捡的钱,不关阿夏姐姐的事。”

    然姜长德可是老狐狸,这穷山村里,但凡有丢钱的,早就闹到全村都知道了,他怎么会轻易相信这话?

    黄氏也拉扯着花吼道,“你个丫头片子骗谁呢!我昨晚亲眼看见她去你家了!”

    她又凶又狠,还鼻青脸肿像个猪妖,花吓的一哆嗦,眼里涌上一包泪,差点哭出来。

    “离花远点!”

    姜夏一把把黄氏推开,冷笑道,“我的确给了花钱,给了就给了,能怎么着?我有钱爱给谁我乐意,反正给谁都不给你!”

    黄氏那个恨啊,偏偏又不过她,只能气的又嚎哭起来。

    “大伯您瞧瞧,我的没错吧?咱们村里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败坏名声啊!往后谁家姑娘嫁的出去?”

    姜夏登时又冲上去揣了一脚,“你谁不要脸?我的钱是凭我自己赚的,就你这种腌臜货才整天想着跟男人鬼混!”

    话到此,正好想起一事,她又笑起来,“你有空在这里瞎编排别人,不如去镇上看看你家姜来财,他整天提着猪肉看寡妇,这事儿你知道不?”

    “什么?”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立时都眼睛一亮。

    还有这等八卦!!!

    黄氏却瞪大了眼,“你你你胡!”

    姜夏挑眉坏笑,“这阵子姜来财是不是回来的少了,每次往家拿的猪肉也不见了?你没觉得奇怪吗?”

    这……

    黄氏想了想,忽然脸色大变,也顾不得撒泼耍赖了,立时起身往镇上跑。

    姜夏没理她,只蹲下身子安慰花道,“别害怕花儿,姐姐先走了,你好好跟你娘过日子。”

    着理了理背上的包袱就要走。

    哪知道却被人一栏,“慢着。”

    话的是族长姜长德。

    “姜夏,黄氏方才的是怎么回事?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昨日来找你的老头又是何人?”

    方才姜夏承认自己给了花钱,这姜长德就琢磨着不对劲了——姜老三家穷的家徒四壁,要账的整天上门,姜夏还能有闲钱帮别人?

    而且,他昨日还听一事,姜老三欠镇上朱家酒坊的钱竟然一下还清了。

    几十两的帐,怎么会一下还清?

    姜长德觉得,姜夏必定真有什么事。

    哪知却见姜夏冷笑,“我的钱是我辛辛苦苦做工攒的,至于其他都是黄氏编排的,你去问她!”

    着仍要走。

    姜长德却变了脸色,严肃道,“不行,今日不清楚,你不能走。”

    ~~

    遥遥北溟。

    合虚岛上四季如春,琼花玉树,与阴寒的水底截然两处天地。

    自知道瀛昼醒来,四海八荒前来参拜的仙者们便络绎不绝,为了避清净,苍泽与自己才睡醒的巨龙朋友来此下棋。

    棋盘上正厮杀的热火朝天,某人忽然皱了下眉,“怎么拿到了钱,也还是麻烦?”

    “什么?”

    苍泽不明所以,“谁有麻烦?”

    瀛昼挥了挥袖,棋盘旁的昆仑镜中忽然浮现出凡世某个不知名的村庄闹哄哄的一幕。

    苍泽瞅了一眼,仍是不明,“这是何处?这些凡人吵什么?”

    棋盘旁侍立的少年白翊却一愣。

    “这不是那位姑娘……”

    君上瞥他一眼,“如何办的事?”

    不过送个钱,还能叫村妇看见,给那丫头惹出闲话。

    白翊低头,“仙无能,给这位姑娘添麻烦了。”

    瀛昼在棋盘上落下黑子,又道,“今日青卓去了东海,你自己走一趟吧。”

    白翊垂首应是,紧接着便消失了。

    自始至终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苍泽,“???”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要事?

    作者有话要:

    剧场

    某夏:嘿,这丹药有点好用!

    某作者:昼啊……

    某龙: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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