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起泡酒
温钰礼像一个大型挂架一样,看见纪漫初便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拜访一瓶瓶酒,满脸新奇。
上次他就是喝了一个橙黄的水然后晕了过去,如今再看见它,虽然好奇,却不敢再碰了。
看着他一脸谨慎地看着啤酒,纪漫初便生出了想要逗弄他的心思。
“你可还记得上次发生的事情?”纪漫初抱着肩膀,一副想要找人算账的模样。
温钰礼白瓷般的牙轻轻咬住下唇,眼睛忍不住地往旁边瞟,努力回想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额头上都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讨厌我,”纪漫初存心逗弄他,将话往反了,“这么,你之前是骗我的,什么最喜欢我……”
纪漫初话还没有完,便被人抱住。温钰礼环住她的腰,将下巴轻轻搁在纪漫初的颈窝上,又蹭了蹭,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咪一样。随即,他又语无伦次的道:“不……不是,我真没的没有,我不是……”
两人贴得极近,纪漫初能感受到温钰礼的微微战栗,像是对她的话十分在意一般。她微微愣住了,这种话明明一听便像是玩笑般,竟然真的会有人当真。
纪漫初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逗你玩儿呢,别当真。”
虽然她不知道温钰礼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像现在这样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但是既然她将人捡了回来,那她肯定会照顾好他。
今日纪漫初就只是想着将酒馆的名号出去,倒没想赚钱的事,如今花的钱也还是之前啃的老本。哦,还有从温钰礼身上顺来的钱袋子。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反响应该还不错。纪漫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照这个势头发展的话,过不了几天酒馆的盈利应该会很不错。
温钰礼站在光阴的交界处,光圈朦朦胧胧的在他的脸上,像是一个随时要羽化飞升的仙子一般。
他将手递给纪漫初:“娘子我们回去吧。”
纪漫初不习惯同人如此亲近,只是拿了一瓶酒塞在他手中:“走吧,今日我们有口福了。”
她偏过头,笑得一脸爽朗。对她来,没有什么事比坐在院中的藤制摇椅上品着美酒更美好了。
温钰礼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他能感应到纪漫初对自己的生疏,只是他不想放弃,会不会有一天,娘子也会喜欢上自己呢。
随即,他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又乖又软的笑:“好。”
更深露重。
纪漫初绞着湿漉漉的头发从里屋出来,便看见自己的床上鼓出来一个大包。温钰礼蜷在里面,看见纪漫初来了以后,他慌不迭坐起了身子,接过纪漫初手上的发巾,十分娴熟的替她擦起了头发。
纪漫初被迫转了个身,坐在床沿上,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疑惑。别她只来了几天,就算是原主的记忆,也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但眼前这人和她的相处显得熟悉又自然。
纪漫初不经意地提起了一句:“其实我自己也可以,不用你来。”
“那可不行,我答应过娘子,”温钰礼凑上前来,笑得一脸灿烂,“会一直帮娘子绞头发啊。”
温钰礼的笑过于纯洁,让人很难相信他会有些什么坏点子。纪漫初掩唇轻轻咳了一声,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探究和怀疑。
有了昨日的售卖效果,今日纪漫初的酒馆早早便挤满了人。纪漫初早就算好了时间,这里的人们大多早上出去干活,有的中午便会喝杯酒,或者是等到日落之后再来,因此她今天倒也不慌。
纪漫初将买来的郁金香杯顺着吧台一个个摆好,摆成整齐的长条,随即又用开瓶器将酒起开。起泡酒有很多种,她选择了玫瑰红起泡酒。这类起泡酒比较适合刚开始喝酒的人喝,入口绵密醇香,细腻的气泡从底部升腾而起。
纪漫初拿着酒瓶顺着酒杯倒过,竟是没有一点漏撒。起泡酒适合口口喝,若是将一个酒杯全部倒满,反而会失去起泡酒清爽的口感。
平日里他们都是大口喝酒,哪里见过这么秀气的倒酒手法,没有扛着酒坛喝便是万幸了,如今让他们就这这么一点的透明杯子喝,这……这如何畅快?
众人眼中早就是满满的不赞同,有的人跃跃欲试,早就出了自己的不满:“这叫我们如何喝?”
纪漫初也知道在古代人们都是畅快喝酒,不拿碗喝那都是不舒爽的。倒完一排的杯子,一瓶酒已经空空荡荡了。
她隐秘地笑了笑,给那率先话的人递上了一杯酒:“你尝尝便知晓了。”她口无凭,非得那人亲自体会了才能理解。
那人狐疑地接过酒,学着纪漫初的模样抓着酒杯的底座,盛着晶莹玉液的郁金香杯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出幽幽的光辉,像是将整个星河捉进了杯中一样。
“这种酒,口抿才最为好喝,”纪漫初撑在吧台上,手中还转着那个空酒瓶,“起泡酒,顾名思义,你能体会到酒泡在口中炸裂的快感,再加上玫瑰香气,只要一口,满口馥郁。大口喝可没这感觉。”
只见那人抿着唇,瞪着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只是激动地用手指这辈子,面颊因情绪高昂而微微泛红,不断向周围人示意。
看着他这样子,周围人哪还有不懂,站的近的赶紧就买酒了,站的远的只能看着前面的人挤成一坨,心中着急,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希望着今天的酒能多备着些了。
纪漫初坐在吧台后面,看着是一副平静,实则脑子中全部都是系统的声音,一句话还没完就立马被下一句覆盖,她自己都害怕系统会不会就此死机。
【叮,恭喜……】
【叮,恭……】
【叮……】
……
自从有人开始买酒以后,纪漫初脑海中的声音就没有消停过,吵得她脑瓜子嗡嗡,她在系统面板上努力辨认屏蔽键,毫不犹豫地点下去,才终于得到清净。
听力系统的提示音,纪漫初都不用问,便知道他们有多喜欢这新酒。刚刚倒的酒不出一会便已经全都卖完了。
众人抚着掌,还是一脸尤不尽兴的模样,眼巴巴地瞧着纪漫初的酒架。只是纪漫初每次准备的酒熟识不多,二来是若是酒准备的过多,反而会破别人心中的珍贵感,毕竟物以稀为贵,若是一次性让人喝了个够,接下来还怎么勾着别人来她这里。
没喝着酒的自然心里是一阵遗憾,心中已经不知道有多羡慕那些站在前面的人了。
纪漫初卖酒卖的不仅是品质,还有新奇,只要抓住了人们的猎奇心,根本就不怕酒馆没生意,毕竟卖现代酒的就她一人了。
酒馆中一片热闹,只是门外那个试探性的背影显得格格不入。孙裕斌胖胖的身子挤在一堆人里面,额头上满是汗。他只能听到前面的人是如何称颂这酒的美味,但是由于被挤到了最后面,他完全没有办法去目睹这酒到底是什么样子,竟然能吸引整条街的人都来这姑娘的酒馆。
自从纪漫初的酒馆开了以后,周围酒馆的客人几乎是少了一大半,即使是偶尔来了一些,那也是没有买到纪漫初酒馆的酒,来这里解酒瘾了。一旦纪漫初酒馆的供应多了起来,他们的酒馆也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孙裕斌正是这条街前面酒馆的掌柜。前几天他就一直纳闷为什么自己酒馆的客人一只减少,听了别人提及以后他才注意到这个地方。在他记忆中,这里原本是一家破破烂烂的粮店,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开张了。现在又来了一间酒馆和他抢生意,这到底是算什么事。
之前他还和这里卖粮的店主有过眼缘,这里的老板还经常去他酒馆喝酒,如今怎么就成了一个姑娘在这里开酒馆了?哼,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还能翻出什么大浪?
掌柜的心里十分不屑,拉住了身边一个精壮的农家汉子问道:“兄弟,我记得这里之前不是一家粮店吗,怎么又成了酒馆?”
市井之人最是热情,对这些邻里乡亲的八卦也是信手拈来。
“据原本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虐待这个姑娘,明明房契什么的都是人家的,还一直占着别人的房子不放,真不要脸,呸。”
只见那人满脸通红,起这事就气愤异常,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一个好好的姑娘,就受这般虐待,那对夫妻真是畜生。
这几日在纪漫初这里喝酒,本就因为酒对这姑娘满是滤镜,再加上纪漫初长得好看,性子又豪爽,总能和他们聊到一处,人们的心自然就无限偏向她了,觉得这姑娘真是顶顶好的。
孙裕斌倒是不以为意,一个女儿家家的,无父无母的,她的舅母一家能照看着她就不错了,还成天闹个什么?
孙裕斌又转念想了一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