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也皱起眉头, 再三确认结果都是一样的。

    “需要注意什么吗？药物能阻止多长时间，这病的诱因是什么。”

    医生看了眼数值，“你平常身体是不是不好, 经常吃药。”

    姜秀木讷的摇头，“我身体很好, 生病也从来不吃药。”

    “检查结果显示你的免疫力很低, 如果不是先天就免疫力弱，就是后天经常用药导致。”

    “没有。”

    白草见二婶魂不守舍, 想起之前在外面的事情。

    “保健品算药吗？”

    “看是什么，如今很多保健品都有一定药理, 目前不影响生活，记得不要喝酒，三个月后再来复查一次, 如果没什么改变，往后半年来一次，按时吃药。”

    白草带着医嘱扶着一声不吭的二婶离开, 秦殊这会也乖巧多了, 两个人一起将人送回家，白草见她这样不敢自己一个人离开, 索性让秦殊自己看电视，她帮忙准备起晚饭, 算等二叔回家之后再离开。

    医生饮食上没有特别要避讳的, 她开冰箱根据里面现有的食材简答做了六菜一汤煨在锅里, 只等二叔下班。

    倒是秦毅, 怎么还没回来？

    白草摘掉围裙后来到客厅，率先看了秦殊一眼，半大子摇摇头, 那意思二伯奶奶到现在都没过话。

    她上前在坐在二婶身边，摸上她的手，冰凉冰凉，可二婶明明还穿着外出的大衣，房间里也温暖如春。

    “二婶，饭菜做好了，你知道二叔和秦毅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他们都忙。”姜秀声音空洞。

    白草有些担心，“那我们就不等他们，先吃饭。”她尽量让语气轻松一些。

    “医生不是过这病控制好和正常人一样，二婶你这是前期。”

    “再等等吧。”

    “二婶不饿吗？”

    “你千万不要告诉文韬和毅。”姜秀自医院回来，总算是有了大情绪的反应。

    她紧紧抓住白草的手腕，用力的手颤抖着，“我就骗了这么一次就成真了，我走了他们以后怎么办。”

    眼泪两下就流满面，秦殊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去拿纸巾递过去。

    白草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发泄，姜秀还想让她答应，玄关处就传来开门的声音，可惜哭声让她耳朵有点轰鸣，根本没听到这个声音，直到秦文韬跑过来。

    “秀。”

    他看白草像仇人一样，“你对你二婶做什么了。”

    白草放手，“二叔来了正好，我和秦殊就先回去。”

    秦文韬根本拦不住，白草和秦殊站在门口，冷风吹过。

    白草问，“我是不是像个傻逼，白瞎了我做的一桌子菜。”

    秦殊，“我饿了。”

    “半大子吃穷老子还真没错，走，今天我心情好咱们下馆子去。”

    最后在秦殊的见一下去了双子餐厅，吃不到佛跳墙也能吃点其他的。

    两人坐下，秦殊就问，“婶婶我们能不能多留几天，让叔叔做佛跳墙。”

    “你要是想留下我把你送老宅去，我肯定留不下来。”

    秦殊正想着，整个人突然愣在那，傻傻的看着前方。

    白草有一会没得到回应，抬头就见秦殊不正常的一幕，扭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中出现一对男女。

    男的她不认识，女的是秦殊离婚的母亲。

    糟。

    今天还真是万事不顺。

    难得带秦殊出来放风一次，就遇上不该遇上的。

    这期间对方的视线也看过来，对上白草的目光愣了下，和身边男人了句话，随后走过来。

    “真巧能在这里碰到。”

    “恩。”白草又看了眼男人。

    秦殊母亲回头看过去，脸上漾起甜甜的笑容，“他是个好人，也是个正常人，我们年后的婚礼，抱歉不能邀请你。”

    砰。

    秦殊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睁大眼睛看着她。

    白草顺势开口，“他是……”

    只可惜话还没完，秦殊母亲听到动静看过去，瞧见眼前的男孩子有点面熟，一眼就能从那眉眼里看出来是秦家的孩子，她笑着点点头算招呼，犹豫一下继续看向白草断她。

    “秦宏才的事情，你跟秦殊过吗？”

    “他还。”

    “可我现在要结婚，以后不能总是陪着他一些虚伪的话。”

    “虚伪？”白草被惊到，“秦殊是你儿子。”

    “我倒希望没有他这个儿子，姓秦的一家都不正常，当爹的是，当儿子肯定也会遗传。”

    秦殊母亲低头摸了摸肚子，“我以后会有一个乖巧正常的孩子，我想你应该是最懂我的人，毕竟我们是唯二两个逃离秦家那个火坑的人。”

    在秦殊母亲的眼里，离婚的白草就和她处于同一处境。

    “够了，你的同伴还在等你。”

    白草察觉到秦殊的情绪不对劲，想尽早赶走她时，秦殊已经站起来。

    “你怀孕了，那我呢。”

    “你？”

    秦殊母亲皱起眉头两秒，而后恍然大悟，“你是秦殊，已经长这么大了吗？”明明之前还很……

    真正见到儿子，秦殊母亲脸上反倒是带着一丝尴尬，想到之前的话回头看一眼男友，咬牙狠心开口。

    “既然你都知道，有些事情也就不瞒你，我和秦宏才早就离婚，我将重新结婚，你给个人选，年前我会把你过继给秦家，你是想跟你亲叔叔，还是谁？”

    “你闭嘴！”白草起身断她，视线中秦殊的手已经抓起盘子高高举起，只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盘子是对准他母亲肚子的。

    秦殊咬牙带恨，“生不出来，你就只能有我一个儿子，只有我一个！”

    他母亲被看的浑身发毛，第一时间用包护住自己的肚子倒退，“我一点也没看错，你跟你爸一样是个怪物。”

    “还！”秦殊胳膊抓着东西甩出去。

    白草喝止，“秦殊。”

    秦殊咬着牙，双眼通红时耳边响起的怒喝声拉住他最后一丝理智，身体条件反射的拐了角度。

    砰！

    白瓷盘子撞上桌腿后垂直落地，瞬间就摔成碎片，发出清脆的声响，本来就因为声音吸引隔壁的视线，这下全部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白草赶紧上前将秦殊护在身后，冷眼盯着双腿颤的女人。

    “还不赶紧滚，真想那盘子砸在肚子上。”

    “老婆你没事吧。”原本等待的男人站起来，“你们竟然对一个孕妇动手！”

    白草拿起碗砸在男人脚边，吓的对方连连倒退。

    秦殊母亲被这一声唤回理智，板着脸严肃的盯着面前两人，更加认可自己逃离秦家是对的。

    “我的完全没错，这孩子已经被秦家养废掉，今天敢对为出生的弟弟动手，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想杀了我这个当妈的，我现在就恨当初在你出生的时候没直接掐死你。”

    最后一句话恶毒至极，是她盯着秦殊出来的。

    白草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抓住秦殊不受控制在颤抖的手，“这话反了，秦殊从你肚皮里爬出来才是一生的悲哀，还好孩子本性善良没被你这当妈的污染，瞪什么瞪，眼珠瞪出来也改变不掉你见到孩子没认出来的事，你一个不配做母亲的人竟然又怀上了，这位男士，好好看看她对儿子的态度，这个孩子出生之后可要保护好，免得她不如意直接掐死他。”

    “你！”

    周围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这种别人的戏显然是他们最喜欢看的，甚至有不少人认出白草，更加关心起来。

    指点的人多了，男人感觉自己像货物一样被指指点点，脸慢慢烧起来。

    “走了，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心动了胎气。”

    白草唇角勾着冷笑，“是啊，赶紧离开找个地方安安心心养胎。”

    秦殊母亲抓紧包，总觉得白草话里有话，原本还想找餐厅老板来，可瞧见对方站在背后撑腰的架势，推着男人快走。

    白草盯着他们离开，一个没注意被身后的秦殊挣扎开，拦住眼前两个人。

    “站住！”

    白草提起心，却还是跟在秦殊背后，手搭在他肩膀上意思不要太明显。

    秦殊母亲精神紧绷，“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秦殊攥紧拳头，努力崩平脸不让自己暴露内心情绪。

    “年前尽快找时间，把我过继给婶婶。”

    “肯定！我明天就去办理，我简直是一天都忍受不下去。”秦殊母亲咬牙切齿的离开。

    白草摸了摸秦殊的后脑勺，“你想清楚了？现在这样可就顺了她的意思，以后你如果反悔，户口再迁回去可不容易。”

    “婶婶刚刚为什么不让我砸她。”秦殊问了个牛马不相关的问题。

    “刑罚234条，你一个力道没控制住，我以后就要去少管所去见你，为了那种人没必要拿我们光辉的未来做堵住。”

    秦殊刚刚还在热油里翻滚的一颗心，一下子被转移到温暖的地方。

    “我未成年。”

    白草眯起眼睛，手一下子揪住他的耳朵，避开其他人问，“感情你一早就想好，未成年时你免死金牌吗。”

    “不是。”秦殊歪头护着耳朵却没抢救出来。

    “最好是这样，让我发现你动歪脑筋，仔细你的皮，去，跟你大邓叔叔预定一份佛跳墙，等你户口转过来后庆祝用。”

    秦殊过去了，餐厅的人也在双邓的安抚下继续吃饭。

    白草则掏出手机，从父亲母亲那讨来一个好处，她要让秦殊母亲在北京城过不下去，随便流浪到哪个城市。

    同时叮嘱了钱多，将和秦殊母亲有关系的人全部登记上白名单，拒绝做她的生意。

    秦殊回来时，正巧听到叮嘱。

    等婶婶转过身，他没忍住问，“婶婶你在报复。”

    “你语文课怎么学的，我这是合理挑选销售对象，人再缺钱，也不能在粪坑里面掏硬币，没价值还染一身臭。”

    秦殊抿起嘴巴，眨着眼睛就想要掉金豆豆，有点顾不住是不是在外面。

    白草盯着他，伸手将他身上开怀的外套拔下来，整个蒙在他头上，就近按在空桌子上。

    “这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