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 使唤

A+A-

    温可芋醉得头重脚轻,倒在谢如令怀里就不肯起来,谢如令没办法,只好将人拦腰横抱,她却嫌他胳膊勒着她难受,皱巴脸:“你背我......”

    谢如令不由发笑,这姑娘倒是会享受。

    他活了快三十年,还从来没背过人,就连和季柔谈恋爱那会儿也没背过。季柔性子温顺,不像温可芋这般会向他撒娇提要求。

    他其实不太吃撒娇这一套,却屡屡在温可芋身上破例。把人放了下来,他扶住她,刚在她面前半蹲下去,身后的人就大咧咧趴上来,细白的胳膊抱住他颈项,温热的女人气息混着薄薄酒气笼在他耳廓,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在他心尖上轻轻绕了绕。

    他背她进电梯,一梯一户的设计直上顶层,进了家里她已经呼吸均匀睡过去。谢如令把人放到卧室床上,她沾到枕头时舒服地哼了哼,调整到合适的睡姿后就睡得愈发安稳,白嫩嫩的脸颊看起来手感极好,谢如令忍不住捏了把:“不刷牙不洗澡就睡觉?”

    温可芋睡得很沉,他的话根本无法入她耳朵。谢如令想帮她洗澡,又怕她醒来后跟他闹,她比他想象中还要保守,湿吻过后都要脸红半天,更别提是......拿着热毛巾帮她擦脸和四肢,又了热水过来给她洗脚,那双嫩汪汪白生生的脚丫圆润又可爱,谢如令握在手里,突然有些自嘲。

    白天在海景餐厅还想着他跟温可芋也许真的不合适,晚上就连脚都给人洗上了,还伺候她伺候得甘之若饴。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

    半夜温可芋被渴醒,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抱着她,热乎乎的怀抱箍得她难受,她推了推贴在她身上的男人:“谢如令,水......”

    谢如令睡眠一向浅,这会儿听她声音干巴巴地喊着要水,掀开被子下床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她懒在被窝里不肯动,谢如令只好把人抱起来,水杯送到她唇边,她这才抱住水杯咕哝咕哝喝了两口,喝完就自顾自躺下继续睡觉。

    他把水杯放好,关上夜灯重新躺回去,将人又揽进怀里抱着,声音轻柔带着困音:“你呀,惯会使唤我。”

    温可芋没听清,倦怠得很,嫌他抱着她难受,不舒服地在他怀里挣了下,他却把人收紧些,脸埋在她颈窝,吻了吻她软软的耳垂。

    -

    宿醉过后是隐隐的头痛感,温可芋第二天早上醒来胃里还有些难受,去洗手间刷牙没找到常用的那支电动牙刷,这才想起来自己搬到师礼礼家去住的事,继而又想到自己跟谢如令还在冷战。

    昨晚的回忆片段在她脑海浮现上来,羞耻感油然而生,还伴随着一些隐约的愤怒。她仍旧记得海景餐厅时谢如令眼里浮现的那丝薄厌,像肉中刺一样扎得她难受,尽管她承认她现在对谢如令还尚有迷恋,却不代表在经历那样的不快之后还能和他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和好如初。

    况且,虽然嘴上着不相信季霖的话,心里却到底对谢如令存了怀疑和芥蒂。

    找了新牙刷出来,洗漱完去客厅没发现谢如令,他有早上起来健身的习惯,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开放式阳台另一头的私人健身房。

    温可芋找到自己的手机和包,没有要跟他招呼的想法,直接推门离开。

    到师礼礼家时是早上10点多钟,师礼礼不在家,温可芋把行李箱里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接着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正好接到谢如令电话。

    他声音带着清特有的硬质:“在哪儿?”

    温可芋闷声闷气:“不用你管。”

    男人轻笑,语气依旧是温柔多情的:“还在闹脾气?”

    温可芋不吭声。

    谢如令调侃一句:“白眼狼,昨天伺候你一晚上,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温可芋恍惚还记得他昨晚背她上楼、大半夜起来倒水给她喝,心里虽柔软了一下,但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回想起季霖的话,她有些郁闷,喊了他一声:“谢如令。”

    他对她很有耐心:“嗯?”

    温可芋撇撇嘴:“我听人你以前玩了很多女人,玩得很脏。有没有这回事?”

    那边气压微滞,而后谢如令声音听不出情绪地传来:“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温可芋重复问题:“有没有这回事?”

    谢如令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芋,见了面再。”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他默认,温可芋的心还是麻麻的难受:“不用了,我这段时间都不想见你。”

    完挂断电话,她现在赌着一口气,不管是季柔还是谢如令以往的那些烂事,都搅得她心烦意乱,这跟她以往认识的温柔体贴的谢如令出入太大,她一时接受不了,无意义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谢如令没再电话过来。

    -

    谢如令早上健完身出来没在客厅看到温可芋,还以为懒猫还在被窝里赖着,他点了外卖粥想给她暖暖胃清宿醉,去卧室想要哄人起床时才发现人早就走了。

    看来在海景餐厅一别后,她心里的气还没撒尽。

    谢如令本来不想给温可芋电话,他不是那种会跟在女人屁股后面一直哄的性格,女人主动黏上来时,碰到他心情好倒也愿意哄一哄,可让他主动去贴着追着哄人,那就是痴人梦了,就是季柔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不过季柔也不像温可芋这样会使性子耍脾气给他脸色看。

    可最后到底是不放心,怕温可芋又像昨晚那样喝个酩酊大醉,连续醉两晚,姑娘单薄的身子骨受不住,伤了胃就不好了。又顾念着她昨晚醉酒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娇滴滴往他怀里钻要他背着回家,心里便温热畅快许多,便也愿意先低个头联系她好好哄哄。

    温可芋接电话的态度不是很好,起初谢如令也肯耐着性子,可后来她突然提起他以前玩女人的荒唐事,言辞间像是给他判了死刑,最后又挂他电话,这让谢如令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憋闷感。

    他开始觉得温可芋恃宠而骄的程度未免太过,娇蛮一旦变成骄横,就难免会让人索然无味。正好下午又有一桩生意要谈,谢如令干脆先把温可芋暂时搁置一边,没有再试图继续联系人。

    尚宇的金总今天下午约了谢如令谈城西一块地皮的收购,那块地皮颇具开发潜力,谢氏集团早有意愿将其并入明年年初的开发计划。

    两人约在城郊的一家酒庄。酒庄主人姓孙,早年买下这块空地建了座欧式酒庄,酒庄附近没有人烟,是被远山包围的一方幽静,经过精心设计后一跃成为很多上流人士喜欢驻足的场所,谢如令以前是酒庄的常客,和温可芋在一起后来这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近半年几乎没有来过。

    酒庄最雅致的包间内,尚宇金总和谢如令一边鉴酒一边聊地皮收购,金总是个玩得很开的公子哥儿,和前几年的谢如令有些像。

    红酒饮了半杯,包间里突然进来一人,那是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而直的黑发墨水一般铺陈下来,谢如令下意识觉得这人跟温可芋长得有几分相像,等那女人弱柳扶风般走到金总身边坐下,谢如令才发现比起温可芋,这女人要更像季柔些。

    她没有温可芋身上那股娇俏气,是楚楚可怜又清纯的白花长相。

    金总笑着给他介绍:“这是我刚认的干妹妹,姓赵,叫赵菲菲。菲菲是个演员,最近在演一部叫什么爱人的电影。”

    赵菲菲巧言笑兮地接话:“替身爱人。”

    “哦对!替身爱人。”金总,“菲菲演的是女主角。”

    谢如令觉得这电影名字有些耳熟,想起来是温可芋正在演的那部,:“演电影应该很有趣吧?”

    赵菲菲马上便道:“谢先生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明天跟我一起去片场看看,明天正好有我的戏。”

    这女人知道他的姓氏,显然是有备而来。谢如令微微眯了下眼,金总接下来就招呼赵菲菲坐去他那里,:“菲菲仰慕你很久了,一直求着我这个干哥哥介绍谢先生给她认识。”

    谢如令心里大致了然,这是金总投他所好,按着他喜欢的长相给他送女人来了。谢如令对眼前这个叫赵菲菲的女人感觉寥寥,却对电影片场有几分兴趣,不知道明天温可芋突然在片场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笑了下:“赵姐不介意的话,我确实想去片场看看鲜。”

    -

    晚上师礼礼回来,喊温可芋一块儿出去吃饭,她摆摆手:“我点外卖,明天有戏要拍,今晚要好好再把剧本顺一顺。”

    她明天跟冯博文有场吻戏,大致内容是男主和女主闹矛盾,为了让女主吃醋,男主故意当着女主的面吻她。

    虽然温可芋觉得这样的男主十分不讨喜,但她没有改剧本的权利,只能尽量去揣摩人物内心,争取把自己的角色演活。

    赋予纸片人生命力,是温可芋喜欢演戏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正在努力挖掘替身女配被男主亲吻时的情绪,韩沫突然电话过来,问她明天去剧组是谢如令送她,还是需要保姆车来接。

    她听到谢如令的名字,心里止不住有些难过,但很快就收拾好情绪,要保姆车来接,把师礼礼家的地址告诉韩沫,接着又开始钻研明天的吻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