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 40 打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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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如令和季柔之间除了互相点了个头之外就再无其他互动, 温可芋却止不住感觉怪怪的,她努力把疑虑从心里头挤出去,和谢如令一起越过季柔进到宴客厅里面。

    温可芋扫了一圈, 没看到季霖父亲,好奇问谢如令:“今天昊然过生日, 他外公外婆不来吗?”

    谢如令提起季霖父亲季常升,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股轻慢:“季家老爷子管得严, 季霖又一直不肯承认季柔和昊然的身份, 季柔父亲在季家没实权, 上有季老爷子约束, 下有季霖强势, 像今天这种场合,他从来不敢出席。”

    之后又示意她去看谢昊然边上的中年女人:“现在在带昊然的就是季柔母亲。”

    温可芋看过去, 发现那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不管是眉眼还是气质都与季柔有几分相似, 和季霖母亲却截然相反。她见过几次季霖母亲,对她最深的印象是冷艳,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 即便是微微笑着也让人有距离感,她认为季霖身上时不时出现的那股子殊艳冷感就是继承了她母亲的一部分气质。

    在他们喊谢昊然之前,谢昊然先发现了他们, 胖嘟嘟的脸笑起来, 兴奋地蹬蹬蹬跑过来:“叔叔!”

    他的这一声叔叔成功让谢如令和温可芋成为全场的焦点, 有个穿墨绿色旗袍的中年女人走过来笑着问谢如令:“如令,这是你女朋友?”

    谢如令微笑“嗯”了声,向温可芋介绍:“这是我姨。”

    温可芋便甜甜的喊人:“姨好。”

    谢如令姨看起来比莫婉清好相处得很,和颜悦色地看着温可芋:“真漂亮。如令这是第一次带女朋友见长辈,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谢如令把温可芋的手牵到他姨面前,给她看温可芋无名指上的钻戒,:“快了。”

    姨立马露出惊喜的神色,这时谢昊然已经扑到谢如令怀里,抬头又喊了声“叔叔”,接着又歪过脑袋来看向温可芋:“芋姐姐。”

    温可芋没想到谢昊然竟然还记得他,弯着月牙眼摸摸家伙的脑袋,莫婉清不知何时也走到他们跟前,她把谢昊然牵去边上,还没开口话就被谢如令姨拉住胳膊问:“如令快结婚了?你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漏?捂得也太严了!”

    莫婉清没回话,冷冷瞥了眼温可芋,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姨见状脸上的笑就有些凝固,再看温可芋的眼神就不像之前那般热情。温可芋没放在心上,低头对谢昊然:“我们给昊然买了礼物,全都放在车上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下去拿礼物?”

    谢昊然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毕竟是孩子,对于礼物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听了温可芋的话就挣开了莫婉清的手,伸着肥肥的胳膊去拉温可芋:“要!”

    莫婉清脸一僵,温可芋笑得愈发舒展了,牵住谢昊然的手就:“那我们现在就去拿礼物。”

    谢如令紧接着就对莫婉清:“昊然我们先带下去了。”

    一屋子的宾客,莫婉清要体面,即便心里再不喜欢温可芋也不能在明面上做得太难看,只能看着谢如令和温可芋把谢昊然带出宴客厅。

    温可芋不禁想笑,进电梯的时候对谢如令:“你妈会不会气得不给我排座位不让我上桌啊?”

    她这话的语气轻松而愉快,完全不是担忧的模样,谢如令便有些看不懂她了,:“心真大。”

    谢昊然晃了晃谢如令的胳膊:“叔叔,我最近有件烦心事。”

    温可芋笑起来,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都有烦心事了。谢如令对上温可芋带笑的目光,便也跟着笑了笑,之后才低头问谢昊然道:“你看,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几人走出电梯往谢如令停车的地方去,谢昊然:“我怀疑妈妈生病了,但她不让我告诉别人,尤其是爷爷奶奶。可我很担心妈妈,所以偷偷告诉叔叔,叔叔你快带我妈妈去医院看看吧。”

    谢如令脸上笑容微顿:“妈妈生病了?”

    “嗯!”谢昊然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我都看过好几次了,妈妈老想吐,昨晚我听到妈妈在给郭睿叔叔电话,妈妈好像哭了。”

    他睁着单纯无辜的眼睛看向谢如令:“叔叔,妈妈不会得了很严重的病吧?”

    谢如令慢慢凝起神色,温可芋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她不知道谢昊然口中的病是不是真的病,但听“症状”却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怀孕,她不自觉偷瞄了谢如令一眼,见他微皱着眉问谢昊然:“你妈妈这样子有多长时间了?”

    谢昊然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几人到了谢如令车边,他开后备箱,谢昊然看到满满当当的礼物,立马把季柔的“病情”忘到脑后,温可芋下意识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谢如令,谢如令接收到她的目光,无奈失笑:“你少想点乱七八糟的事。”

    温可芋“哦”了声,季柔是谢如令寡嫂,他就是再混蛋也不至于搞大寡嫂的肚子,她赶紧晃晃脑袋,把奇奇怪怪的直觉晃出去。谢如令生怕她又跟他置气,趁谢昊然挑礼物时偷偷亲了温可芋一下,低声道:“我跟她真没什么。”

    温可芋又发出了一声“哦”,谢如令捏捏她的鼻子:“你呀。”

    谢如令把礼物大包包全拎上手,温可芋牵住谢昊然走在谢如令旁边,三人一起上了楼。电梯开时,温可芋看到有一个穿大红色裙子的瘦高个女人突然快步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气势汹汹就朝宴客厅而去,温可芋视线跟着过去,正纳闷这风风火火的女人是谢如令家哪个亲戚,就见那红裙女人突然停在了站在门外的季柔的面前,扬手冲着季柔就扇过去重重一巴掌,那巴掌力道之大不仅当场把季柔扇倒在地,更是把温可芋这个旁观者都吓得心一抖。

    她心刚抖完,脚尖就因被重物砸到而一阵钝痛,是从谢如令手上掉下来的给谢昊然买的各种礼物,原来早在温可芋反应过来之前,谢如令就已经本能性扔掉手里的累赘,快步朝季柔而去,连自己手里的重物砸到温可芋的脚都没注意到。

    温可芋心里不由自主就泛起一股子醋意和委屈,可这股醋意和委屈还来不及发酵,紧接着就被震惊挤占,她看到谢如令刚把季柔从地上扶起来,那红裙子女人就立马抓住了季柔的头发要把她往电梯的方向拉,嘴里振振有词:“你这个贱女人!臭三!我让你到处发骚勾引男人!”

    谢昊然见这阵仗立马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温可芋忙去捂他眼睛不给他看他妈妈被人抓头发喊喊杀的狼狈样。谢如令牢牢抓住红裙女人的胳膊,阻止了她对季柔的抓拽,他冷脸怒目:“放手!”

    红裙女人恨不得揪下季柔一把头发,不但不肯放手,甚至举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挠季柔的脸,温可芋看得心惊肉跳,还好谢如令反应快一步接住了红裙女人的手,不然季柔的脸被那女人长长的指甲划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季柔大半个身子都被谢如令护在怀里,泪珠盈睫,衬着一张瓜子脸愈发惨白,宴客厅里的众人听到动静全都往这边过来,谢钧和莫婉清连忙去拉红裙女人,那红裙女人死活不肯松开揪在季柔头发上的手,狠狠骂道:“别拉我!我今天就死这个贱女人!”

    莫婉清面子大失,她认出红裙女人是郭睿的未婚妻向媛,瞠目愤道:“向媛,你发什么疯?!你们老向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向媛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此刻根本顾不得礼仪,就算对着长辈也能口出恶言,冲莫婉清吼道:“你们谢家的儿媳妇偷偷爬了郭睿的床,给我戴绿帽子,你们还有脸我们向家!”

    谢钧气得脸都黑了,谢如令趁着向媛话的契机把季柔从她手里救了下来,向媛反应过来后就又要去拽季柔,被莫婉清一把拉住,莫婉清气得不轻:“你话清楚!你跟郭睿的那堆烂事,少来赖我们谢家!”

    向媛指着季柔的鼻子就骂:“这个骚货跟郭睿偷情,连野种都有了!你们谢家也是能耐!大儿子死了那么多年,大儿媳的肚子还能再大起来!”

    啪一声,谢钧的手忿忿甩了向媛一巴掌,向媛被得一愣,半秒后却更加歇斯底里,冲着她们身后的那众谢家亲朋好友喊道:“你们听好了!谢家大儿媳季柔不仅是个私生女,还是个骚货狐媚子!当初爬了谢如风的床,现在谢如风死了就来爬我未婚夫的床,她就是个破烂货!她肚子里的野种就是证据!”

    季柔在谢如令怀里发着抖,惨白着一张脸根本不敢抬头看旁人的表情,随着向媛的怒骂,她屋漏偏逢连夜雨竟控制不住泛起干呕来,而此刻的孕吐反应无疑把她直接推向了悬崖边缘,耻辱恐惧痛苦害怕种种情绪纠缠在她心里,向媛的骂声在她耳边慢慢模糊起来,她好像听到了莫婉清和谢钧的质问,但她根本无法听清他们在什么,有一股隐隐的庞大的痛苦感在她身体里极速扩张,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吞没被撕裂。

    温可芋杵在原地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谢昊然突然推开她往季柔的方向跑去,温可芋立马追上谢昊然,刚抓住谢昊然胳膊就听到一声惨烈的叫声,再抬头时就看到季柔已经挣开谢如令往楼梯间跑去,刚才的那声惨叫就是从她嘴里发出的。

    季柔似乎已经崩溃,疯了一样地逃进楼梯间,谢如令紧跟其后追上去,温可芋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就去拉谢如令胳膊,被他狠狠一甩跌倒在地,她摔了个措手不及,额头磕到旁边的柱子上立马就红肿起来。

    温可芋眼前短暂地晕乎了一阵,等她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众人已经一齐随着季柔和谢如令去了楼梯间,这是顶层,楼梯间往上是天台,温可芋脑子嗡一声,“跳楼”两个字瞬间从她脑海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