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chapter 82 牙印
季霖耳根稍红, 唇角不由自己控制地往上微微翘起:“嗯,好一点了。”
温可芋脑袋埋在他胸口,连头都没好意思抬一下。
季霖低头看她, 看不见她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却能清楚地看到她红透了的耳朵, 害羞的模样异常可爱,见她娇羞扭捏, 他又有点儿想问她:温狗,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但一想到上次这么问她后得到的答案, 季霖就问不出口了, 免得又从她嘴里听到她喜欢谢如令之类的话, 这人惯会刺激他。
季霖心思百转千回时,温可芋心里也在盘算。她在想, 他为什么要青天白日亲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除了演戏, 平常他也只会在床上对她做一些羞羞的事,从没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索吻, 难不成是喜欢她?还是出于男人的欲望, 别胜新婚地想跟她这个炮友亲热一下?
温可芋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她连她自己对季霖是什么情感都没理清楚,搁这儿想他的态度干什么?
她抬头去看他:“走吧, 奶奶在后花园呢, 我们去陪陪她。”
季霖在她看过来之前及时收住了唇角上翘的弧度, 恢复到一本正经的表情:“嗯。”
两个人去后花园陪周老太太了会儿话,少不得扮一回亲密,周老太太见到温可芋别提多开心,又看温可芋和季霖甜蜜如初, 她就更是欣慰,拉着两个辈开始了催生话题。周老太太的想法很简单,第一,周千雅肚子越来越大,温可芋早点怀上后,两家孩年龄差得不大,可以玩到一起。第二,她年事已高,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第四代孩降生,她想抱曾外孙的心十分迫切。
温可芋当然不可能跟季霖生孩,成年人互相解决一下性需求没什么,要是搞个孩子出来那就太不负责了,只能随便拿话糊弄周老太太。没一会儿功夫,周务国和温佳婧从公司回来了,周老太太便张罗着开饭,家里的厨师今天做了不少温可芋平时爱吃的,一家人围在桌边,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周务国心情不错,拿了瓶白酒出来要季霖陪他喝,温可芋不乐意了:“季霖不能喝酒,爸,您要喝酒,我陪您喝。”
温佳婧和周老太太哭笑不得,一个劲儿地她护食,周务国就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季霖无奈:“少喝点没事,我又不是酒精过敏。”
温可芋不干,什么都不让季霖喝酒:“你要是喝醉了,我还得伺候你。今天这酒我来喝,我喝醉了,你伺候我。”
最后她还真把自己喝醉了,温佳婧气得数落了周务国好几句:“女儿女婿难得回来,你喝什么酒,还喝白酒,把女儿喝醉了都!”
周老太太也他:“别人当爸爸的,都是把女儿当掌上明珠养,你倒好,把女儿当儿子,你看把可芋喝的!”
周务国不敢回嘴周老太太,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瞪了温可芋一眼,温可芋醉醺醺的浑然不觉,整个人扑到季霖怀里:“困死了,走了走了,回房了。”
季霖看她这副醉鬼样,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告别了桌上的长辈就将温可芋一把横抱起来,她自发搂住他脖子,搂得特别紧,灼热的呼吸混着酒气喷洒在他颈间,弄得季霖有些痒,他把她抱进家用电梯,一路回到卧室,想把她放到床上,她却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季霖无奈:“温狗,你不睡觉了?”
温可芋刚开始没准备喝这么多,可喝着喝着就没注意喝大了,现在就觉得脑子涨乎乎,全身没骨头似的,窝在他怀里不肯动,懒洋洋地:“睡,睡。”
是这么,胳膊还是搂着他脖子不肯放,季霖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在他身上赖了一会儿,之后他抱着她进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等放满热水,温可芋总算不搂得他那么紧了,季霖帮温可芋脱了衣服,又把她放进浴缸,她软塌塌地总要往下滑,他扶了几次,最后干脆也脱光衣服坐进去,抱住她一起洗了个澡。
他跟她一起泡在浴缸里时其实挺想要她的,此情此景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眼下这种气氛,尤其喝醉了的温可芋跟个粘人的妖精似的,一直往他身上蹭,可她毕竟醉得晕头转向,而且手边又没避孕套,在没经过她清醒的同意下,他也不敢妄为,怕惹恼了她。
清汤寡水地洗完了澡,季霖又帮她卸妆刷牙洗脸,好在温可芋还有那么一点意识残留,多少能配合些,忙完所有事,季霖也有些累了,把温可芋擦干身子后就把她抱去床上躺着,用被子将她盖好,接着他就进衣帽间给她找睡裙和内裤。接着又给她穿衣服,喝醉了的人分外重,况且她又懒懒地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季霖忙活了好一阵功夫才帮她把衣服穿好,总算可以睡觉了,他关掉卧室的灯,刚在她旁边躺下去,她就扑到他怀里咬他肩膀,疼得他低呼一声:“温狗,你真把自己当狗啊?”
她章鱼一样缠住他,娇滴滴地乱哼哼:“季霖,我不舒服......”
季霖开床头灯,想把她抱起来:“哪儿不舒服?想吐吗?”
温可芋懒若无骨,任由他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卧室空调很暖和,季霖直起上半身靠坐在床头,让温可芋横坐在他腿上,他胳膊分别绕过她后背和腰身,用额头去探了探她的额,还好没发热,他垂眸看她:“到底哪儿不舒服?胃里难受?”
温可芋靠在他怀里,脑袋抵着他的肩,不知怎么就慢慢呜咽起来,季霖有点儿慌,抱着她轻声哄:“很难受么?”
她一声一声抽噎,张嘴又咬住他肩头,季霖没出声,任她越来越重地咬下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咬他,但他想也许咬他能让她好受些。等季霖肩头出现一个很明显的带有淤血的牙印,温可芋这才慢慢松开口,含糊不清地抽泣:“季霖,我出不了戏了,怎么办?”
季霖一开始没听懂她在什么,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温声:“慢慢来,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时间久了一定能分清。”
温可芋伸手去搂他脖子,紧紧抱住他哭:“季霖,我出不了戏了。”
季霖拍拍她后背:“好迟迟,不哭了,不哭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安慰人,没想到现在哄起温可芋来,那声音柔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这辈子除了对着哭唧唧的温可芋,好像还从没这么温柔过,季霖觉得自己在这事上真的挺犯贱的,明知道温可芋不稀罕他,他还上赶着给她当备胎。也许备胎都算不上,用温可芋的话来,他就是个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炮友。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她一哭,一粘上来,他就再无招架能力,只能心甘情愿给她当牛做马。此刻抱住她不断地柔声低哄:“迟迟乖,迟迟不哭了。”
温可芋糊得他一脖子全是眼泪水,她醉醺醺的倒还记得伸手给他擦擦,软软绵绵的手在他脖子上抹来抹去,不时划过他喉结,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实在受不了她这样无意识的勾引,握住她手腕:“好了迟迟,睡觉好吗?”
醉酒后的温可芋乖得不像话:“嗯。”
季霖便又关了灯,抱着她一起躺进被窝里,她缩在他怀里没多久又呜咽起来,季霖摸摸她的脸:“怎么又哭了?”
温可芋瓮声瓮气:“季霖,我出不了戏了。”
这句话她来来回回了三次,季霖虽然搞不懂一个言情轻喜剧有什么难以出戏的,竟然把温可芋痛苦成这样,但他也愿意去体谅她的难处,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过段时间就好了,会出戏的。”
她哭得抽了一下:“我讨厌你。”
季霖微微愣怔:“你,讨厌谁?”
温可芋呜呜地哭:“季霖,我讨厌你。”
季霖的心有点痛。
温可芋又去咬他肩,之前是在左肩,这次在右肩又咬下一圈牙印,季霖没动,有些酸楚又有些落寞地问她:“你,为什么,讨厌我?”
温可芋醉得七荤八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也根本听不清季霖在什么,只顾着胡乱抒发心中的烦闷,边流眼泪边:“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季霖心痛如绞,连呼吸都艰涩发酸:“我,让你烦了?”
温可芋乱哼乱哭:“你能不能去国外待一段时间?”这样她就能出戏了,两个人分开一段日子,她就能出戏了。她走不行,她会忍不住自己跑回来,得季霖走才行。
得季霖走才行......
温可芋不知不觉沉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脑袋沉得厉害,她睁眼前先伸手摸了摸,没摸到旁边的人,猛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季霖正站在床尾穿衣服,她瞬间安心,直勾勾盯着他看,他背对着她,裸着上身正穿衬衫,宽肩窄腰,手臂上的肌肉恰到好处,不至于吓人,却又充满了力量感和年轻力,视线往上,她看到他肩头有两处牙印,一左一右,惊得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他质问道:“季霖!你身上的牙印谁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