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贺别辞终究还是杀了这两只丧尸。
为了保住另一只袖子。
三人一鹅历经波折,终于顺利来到超市门前。
但顾渊拍了几分钟门,却都无人应答。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被扯掉半截袖子的贺别辞没有生气,反而看着更和善了。温声提醒:“超市门口违规停了五辆摩托。我没记错的话,极大是不允许学生驾驶动车入园的。”
他的话好像带有什么魔力,顾渊的思绪像被看不见的风筝线牵引着,逐渐划远——
这几辆车看似都经过特殊改造、外形非常拉风。应该是违规改造也就是,超市里现在不仅有他的女友,还有不太遵守交通法规、违规停车更违规改造动车的社会人士。
那么,他一直拍门却没人开门,要么就是里面有人尸变;要么,就是里面的人不想给他开。
顾渊皱紧眉头:“就算真世界末日了这也才第一天吧!”
难道人就已经冷漠成这样了吗?
贺别辞再次提醒,温和干净的嗓音让人听了犹如春风拂面:“按照常理推断,你被那么多丧尸追击,有9999的概率死亡。”
“就算没死,里面的人也有00的理由怀疑你被咬伤。”
顾渊脑子被吹得晕乎乎的。
“那我们怎么办?”他问。
“可是”江幼瓷哭累了,脑袋晕晕。伸推向超市的门。
“吱呀——”
门开了。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推门进去呢?”她一脸疑惑地问。
贺别辞:“”
顾渊:“”
顾渊:“???”
就这么推开了?
他拍了五分钟都没拍开!
他整个都傻了好吧!
门里的人也傻了。
“卧槽?!谁开的门!”
“关上!关上!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是吧!”
超市的门被忙脚乱地关闭。
江幼瓷牢记要在大反派面前表现自己恶毒的一面,握住拳头给自己打气。
然后弱弱地指责:“你们怎么不给我们开门呀qq”
门里的人:“”
淦洋娃娃成精?
门内人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
“咳,”领头的青年掏出一根烟,打个响指,用指尖火焰把烟点燃,又非常装逼地把一头火红的头发拢到脑后,神情倨傲,“那是因为”
“呀!是江幼瓷!”
施法装逼的青年被打断非常不爽:“江幼瓷特么的谁?”
“江幼瓷是大一的学妹,穆远澜学长的未婚妻!穆学长知道吧?两年修完所有学分、提前毕业进入穆氏集团、三年使整个公司市值翻了两倍的那个传奇!”
“哦没听过。”
青年吧嗒抽了口烟,想再炫耀自己指尖火焰。
又见那位学生继续尖叫、两捧住心脏、双眼放光:“贺贺贺贺贺先生!”
“啊!真的是贺先生!!”
“贺先生不会有人不知道吧?”
“同样是我们极大的传奇!明明是贺氏总裁,却兼职心理咨询师而且!!据他大学主修的专业竟然是魔术!是首屈一指的世界级魔术大师!”
“这次我们学校有幸邀请到贺先生回母校开讲座天呐!贺先生竟然冒着暴雨都来了!”
“传言一点也没错!贺先生真是个超有责任感的好人!”
青年:凸(艹皿艹)
都特么谁?!
这个比是白装了,都没人看而且,究竟是谁开的门?!
青年恨恨打断:“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但你们给我长点心!现在是世界末日了知道不?外面数不清的丧尸,谁再不经我允许擅自给陌生人开门,就滚出去!”
完,他转身,牛逼轰轰地踩着王霸脚步、重新回到货架区。
他身后同样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跟上去。
有一个慢了几秒,还被呵斥:“哑巴!给我快点跟上!”
江幼瓷好奇地朝“哑巴”看去。
只看见一个格外削瘦的背影。
“贺先生!贺先生!”
学生们一窝蜂地围上来。
被从贺别辞身边挤开的江幼瓷气呼呼握紧拳头。
可恶!第二大反派的竞争太激烈了!
-
“这样啊。”贺别辞礼貌地跟所有人保持在安全距离,“我知道了。”
因为暴雨的缘故,这座二层超市格外冷清。
除去以红发青年为首的七个社会人士外,只有三位店员、六个学生。
其中,红发青年觉醒了火系异能,隐隐拿到超市中的话语权。
“刚才就是他不许我们开门!”
顾渊的女朋友池瑜皱着眉告状。
“贺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贺别辞是商界名流、权威的心理学专家,学生们都下意识地向他求助。
“当然是保持心态、耐心等待救援。”
“救援?”
“当然。”贺别辞笑容温和,“相信用不了几天国家就会派出救援。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加固门窗、耐心等待。”
他语气从容,简单几句话就让人信服。
“贺先生得对!这里食物充足,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没错!国家一定会救我们的!”
学生们七嘴八舌讨论加固门窗的细节,好不热闹。
贺别辞长眸微眯,看向不参加讨论的江幼瓷。
神色在昏暗的天色下不甚明朗,语气倒依旧温和:“瓷瓷同学不参与讨论吗?”
江幼瓷瑟瑟发抖、抱紧了废废的自己:“我这种反派界种子选,是注定要为反派事业发光发热的!”
加固门窗是不可能加固门窗的!
这辈子不可能加固门窗的!
反派不给门窗扣个窟窿都是大发慈悲了()
贺别辞轻笑,没有深究。
安静又有耐心地听着学生们讨论。
在他们讨论将近尾声时,才打断。
“不过,保险起见,我们每晚还是要安排人守夜。”
守、守夜?
对哦
毕竟跟他们同住在这间超市里的那伙人根本不像是什么好人嘛。
不愧是贺先生,考虑太周全了。
学生们深以为然。
又对着另一伙人暗暗戒备。
只是,没忍住问道:“贺先生,你袖子是什么新的潮流吗?”
贺别辞:“”
-
入夜。
江幼瓷成功在一众候选人中竞争到和贺别辞一起守夜的名额,捍卫住了第二大反派的地位。
她撑着困得一点一点的脑袋、抱紧鹅,坐在角落里,坚决没有入睡。
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让贺别辞刮目相看!
于是用力瞪着眼睛、盯紧贺别辞的侧影。
超市的电已经停了,只有一点昏黄跳动的烛火。
贺别辞正借着烛火看书,昏昏光线染亮他流畅的下颌线,更显他气质出尘、如圭如璋。
在江幼瓷终于忍不住要睡着的时候。
贺别辞忽然动了。
他起身,往楼上走去。
咦?
去楼上干什么?
江幼瓷掐了把鹅,瞌睡跑了大半。
鹅:嘎?
“反派怎么可能不搞事业?”
江幼瓷恍然大悟:“他一定去干坏事了!”
她又掐一把白鹅肥厚的jj:“黑帅!我们表现的会来啦!”
鹅:嘎嘎??
江幼瓷已经把鹅放在地上,提起裙摆,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鹅:嘎嘎嘎???
“别叫!要时刻保持反派的基本素养。”
“不要咋咋呼呼!”
“记住,反派守则第一条:反派死于话多。”
江幼瓷轻轻捏住它的嘴。
为防止嘴被捏掉,鹅疯狂点头,长长的脖子晃瘦半斤,才让江幼瓷放开了。
一人一鹅偷偷溜到楼上。
但江幼瓷很快就把贺别辞跟丢了。
她牵着鹅,在卫生间门口徘徊,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奇怪”
江幼瓷探头探脑地往男厕看了看:“难道只是上厕所吗?”
反派也需要上厕所?
江幼瓷不信。
她看向白鹅。
鹅忽然感到一股不详的预感。
瑟瑟发抖,想要后退。
却被江幼瓷中的牵引绳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江幼瓷抱起鹅,跟鹅对视。
声音软糯,吐出来的字句却像魔鬼:“黑帅,虽然不知道你的性别,但你一定能进入男厕帮我看看贺别辞在不在里面叭?”
鹅:嘎嘎嘎!!!
无声地挥舞翅膀。
“嗯!”
江幼瓷单方面愉悦地决定了。
三秒后。
白鹅溜进男厕,长长的牵引绳在地面拖出一道阴影。
再下一秒。
“卧、槽!”
咋咋呼呼的男声在男厕中响起。
“这什么玩意?”
“啊是那只蠢鹅!”
江幼瓷瞳孔撑得圆圆——因为男厕里不止传出一个人的声音。
是不许开门的红发青年和他身边的一个跟班。
“这只蠢鹅干嘛呢它变态啊!怎么伸个脖子挨个坑看?”
江幼瓷:你的鹅才变态!
“一只鹅,别理它。”红发青年似乎有些烦躁。
“得也是诶林哥,你是不是还在想白天那个门”
“你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就那个哑巴离门口最近!肯定是他偷偷开的门!”
“他敢?”林哥不屑。
另一道声音笑道:“他有什么不敢?林哥,你忘了咱们怎么进去的啦?不都因为那子!虽然他在里面看着像被咱们收拾服了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不老实么。”
进、进去?
江幼瓷听得怔怔,又有点不解昨天的门不是她开的吗?
“而且那哑巴似乎在发烧,林哥你当时觉醒不也是”
他们声音逐渐下去,江幼瓷很难听清。
过了几分钟,才又听见:
“那个什么贺先生得没错啊,等到救援、咱们越狱这事就难了了。更何况,他对我们怀恨在心无论怎么看,这个叫盛观棋的哑巴都不能留。”
“我看了,东边货架上有老鼠药”
江幼瓷终于听懂了他们竟然想杀人!
这、这这这可是犯罪!
不行不行,她得阻止!
诶等等她好像是个反派呀?
诶等等等等盛观棋那不是将要把她从反派号里掳走的反派2号吗?!
江幼瓷:w(?Д?)w
诶等等、再等等这不正是她表现她是一个恶毒反派最好的会嘛!
下毒的事情!
就交给她来做叭!
江幼瓷握紧拳头、鼓足了勇气。
反派2号,就让她来替自己教训一下他吧!
只要办成这件事,贺别辞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反派界的种子选!
终于检查完每个隔间。
鹅“啪嗒啪嗒”跑了出来。
冲着江幼瓷“嘎嘎嘎”摇了摇头。
江幼瓷抓住牵引绳,刚想溜走,就听脚步声从男厕内传了出来。
糟、糟糕!
江幼瓷一双jj左右移动,不知道该往哪边跑。
她她的反派生涯还没开始可能就要结束了!
呜呜呜!
江幼瓷急红了眼圈。
下一秒。
江幼瓷被捂住嘴巴、抵在墙上。
她智地张开嘴就要咬。
“别动。”
嗓音喑哑,眸光黑沉。淡淡的黑雪松冷香弥散在鼻尖。
是跟丢了的贺别辞。
他示意江幼瓷噤声。
江幼瓷立刻乖乖点头、连呼吸都屏住。
更像她的鹅了。
贺别辞似乎被逗笑了,没忍住顺抹掉她脸颊的泪痕。
他指被月光晒得冰凉,江幼瓷被冰得瑟缩,眉毛皱成一团,下意识往后躲。
呜呜呜,好冰。
下一秒,贺别辞指尖多了两张扑克牌。
全是梅花j。
牌面上画着眼尾红红、用力哭出一条汪洋的年轻女孩的梅花j。
一眨眼,两张梅花j又消失不见。
江幼瓷嘴巴张成型。
然后。
就看见,红发青年和他的跟班在贺别辞身后走过。
还指着江幼瓷的鹅嘲笑:“这蠢鹅还在这儿站着呢。”
“真肥,一定好吃。”
鹅凶狠大叫:“嘎嘎嘎!!”
这两个人,竟好像根本看不见他们两个大活人似的。
江幼瓷:??
直到脚步声遥遥远去、再也听不见。
贺别辞才站直身体,收回扑克牌。并牵起江幼瓷的鹅:“去吧,我在这等你。”
“去、去哪?刚才那是”
“这个,”贺别辞一本正经地敷衍,“经常出现在魔术舞台的,大变活人。”
又问:“你要去卫生间么?”
“我不去呀。”
江幼瓷摇摇头。
欲言又止,终究没忍住虚心请教,语气委屈又诚恳:“那你怎么不直接把我变到一楼呀?”
她吓得j都麻了真的站不住了呜呜呜!
她竟然真的信了。
贺别辞:“”
“在这之前,”他看向卫生间,笑道:“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不想上厕所那到这里来做什么,瓷瓷同学?”
江幼瓷:(。Д。)
“我、我绝对没有跟踪你!”
她吓哭了。
贺别辞却笑得非常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