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这个吻很轻。
一触即散。
江幼瓷圆圆地睁着眼。
屏住呼吸。
好像被身后飘散的雪粒施了冰冻魔法。
瓷致、美貌惊人。
几乎是下意识地,贺别辞圈在她纤细腰肢的臂更紧了紧。
漂亮的喉结轻轻滚动。
指尖酥酥麻麻地流淌热意。
落在漆黑长夜中,便将夜烫出个洞。
好半晌,怀里的美貌人终于眨眨眼。
怔怔抬起,想要摸向唇角。
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
唇角灼人的温度蔓延弥散。
逐渐把她两颊烧出云霞。
“贺、贺别辞”
她像只被撞晕的呆头鹅。
在粉红色撞击中,被染得粉粉嫩嫩。
下一秒。
呆头鹅忽然弯起唇角,猛地抬头、漂亮的大眼睛溢满星光:“贺别辞我知道啦!”
“是雪一定是雪!”
轻轻的、仿佛雪粒扫过的触感。
虽然有点烫。
但、但那不定是雪花融化了!
初中化学有讲过,雪花融化是会放热的!
嗯江幼瓷用力点头。
十分肯定地对贺别辞:“一定一定是雪!”
是她站得太靠近窗台,雪花飘进来,落在了她唇瓣上!
反、反正绝不可能是贺别辞亲了她叭qq
贺别辞同样笑了,唇边淡淡笑纹很优雅,华丽清隽的声音很愉悦:“不是雪。”
江幼瓷:(ー〃)?
“用不用”
他忽然靠近,体贴又认真地。
江幼瓷:w(?Д?)w!!
“不不不不不用啦!”
江幼瓷用力摇头。
如果是想再帮她回忆一下什么的那还是不用了叭!
呆头鹅瞬间变成受惊鹅。
面色更红,眼神也开始乱晃。
可可恶他跟她距离太近她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了!
呜呜呜呜!
窗外,温暖的雪粒纷纷洒洒。
窗内,空气便层层叠叠,翻滚着变烫。
江幼瓷挪动着jj,把长裙绑带扭成一根麻花。
冷萧:“”
冷萧:“???”
青蛇:“”
青蛇:“???”
冷萧被捆在长绳之中。
同样把自己扭成麻花。
青蛇被气得变形。
也把自己扭成麻花。
“可恶可恶!!”
她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在拆,而是在给他们创造条件成为!
她好像一个丑啊!
啊啊啊可恶可恶!!
丑青蛇决定增加难度!
阴恻恻地对江幼瓷笑道:“该轮到你了!”
啊?啊!
江幼瓷立刻重新像个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站好,紧张起来。
然后——
就听青蛇凶巴巴问道:“我问你他的身份证号是多少?”
像怕她理解不了题干似的,青色的尾巴尖从麻花中探出来,用力指向站在她身边的贺别辞。
江幼瓷:“”
这个她背过答案啦
在青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江幼瓷相继背出了贺别辞的身份证号和准考证号。
冷萧:“”
冷萧:“???”
这这都行!?
为什么有人能会背别人的身份证号和准考证号啊!?
冷萧忍不住冷笑:“呵呵呵呵!前面都只是放水罢了法海!给我出点真正的难题!难住他们!”
“哼!”江幼瓷很勇敢又很怂地凶回去,“我我才不怕!”
不成想。
青蛇却一口拒绝冷萧的合理要求。
并反问道:“你怎么那么恶毒?”
冷萧:“”
冷萧:“???”
她感动得眼泪汪汪。
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卧室中爬了九十九圈。
嗓音激动,又很诚挚:
“呜呜呜你好爱他他也好爱你!”
“我怎么能拆散你们呢那简直天理难容啊!”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9999!!!”
江幼瓷:啊?
这、这这这个就不用了叭?
冷萧:“”
冷萧:“???”
他们组织就不可能再有一个靠谱的实验体了是么?!
(‵′)┻━┻
“呵呵呵呵!”
冷萧简直要气得不会笑了。
狠狠锤向身下的床板。
“法海!你必须问完三个问题!!我命令你,给我问更难的!!!”
“知道了知道了!”
青蛇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又拧过脑袋,一脸“慈祥”地对江幼瓷:“你放心,我糊弄他呢不会问你太难的问题的!”
江幼瓷很感动,礼貌地道谢:“谢谢你,青蛇!”
“哎呀!咱们这种交情你就不要再客气啦!”
二人一蛇看起来十分和谐。
其乐融融跟过年似的。
冷萧:“”
冷萧:“???”
你们什么时候有什么交情了啊!
这笨比实验体根本就是要气死他的节奏吧!
(‵′)┻━┻
青蛇想了想,问道:“他最喜欢吃什么?”
同时对她眨眨眼,仿佛在:看!简单吧!
江幼瓷却一下子愣住。
啊啊?
这个她偷偷抬眼看了眼贺别辞。
这个好像不太简单qq她貌似真的不知道啊tt
冷萧敏锐察觉到她的动作。
捶床大笑:“呵呵呵呵!”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他对着青蛇大喝:“她不知道!已经输了!现在,发动你的异能,把他们给我???”
“闭嘴!”
青蛇一尾巴抽在他脑门上。
“没看到她正在思考吗!”
冷萧:“”
冷萧:“???”
特么如果他有罪请直接鲨了他吧!
不要再让这个智商感人的实验体侮辱他了!
凸(艹皿艹)
青蛇抽懵冷萧后,又一脸和蔼地看向江幼瓷,声音很温柔:“不用怕,慢慢想”
江幼瓷:“”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
江幼瓷认真回忆良久。
发现贺别辞好像很不挑食。
无论是饼干还是面包、牛奶还是汽水、草莓还是草莓就连他亲做的魔鬼烧鹅,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吃啊tt
连他讨厌吃什么都找不出来更别喜欢了
于是。
江幼瓷很诚实地:“不不知道qq”
空气静了三秒。
冷萧忽然爆笑:“呵呵呵呵呵!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法海!现在”
青蛇神情却更兴奋了:“答对了!”
江幼瓷:啊?
冷萧:“”
冷萧:“”
冷萧:“???”
冷萧:“??????”
开什么玩笑?!
这也行?!
“法海!你不能撒谎!!要知道,你们实验体根本没有撒谎这道程序”
冷萧自己也愣住了。
对、对啊。
实验体根本没有撒谎这道程序啊。
那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是正确答案??
除非
他看向贺别辞。
除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可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连自己不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在冷萧怔忡中,青蛇已经热情地把衣着华丽的男女送上窗台。
眼见着他们就要乘风而去。
冷萧:“!!!”
绝对不行!
他大喝一声:“站住!先别走!!”
然后,用力锤向床板。面孔都气得变形:
“喂!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出来!!”
“难道非要气死我你们才甘心么?!”
还还有?
江幼瓷怔怔。
看向黑漆漆的床下。
然后——
就看见身材瘦的男孩子红着脸爬了出来。
他十分害羞,扭捏地捏紧衣摆,甚至不太敢抬头看人。
显然,现在站了五个人的卧室已经超过了他这个重度社恐患者所能承受的上限。
他他真的接受不了qq
“呵呵!”
见杀锏从床下爬出来,冷萧终于又能正经地冷笑了。
“你们完了!这是我们组织最得意的实验体你们就给我等死吧!”
这可是联盟上下、智力水平最正常、攻击性最强的实验体!
这回一定行!
然而——
却见漂亮女孩子双眼都亮起来。
一脸高兴地朝联盟上下最得意的实验体伸出:“厨师!!”
而厨师
竟红着脸,羞羞答答地开始一样一样往外掏食材???
冷萧:“”
冷萧:“???”
冷萧既迷茫、疑惑,又麻木麻木中还掺杂着那么点见怪不怪。
好像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个屁啊!
特么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
厨师拉来冷萧的桌子,摆好整整一桌食材。
架上锅、热好油,掏出一把番茄。
细声细气地问:“要要点个菜吗?”
江幼瓷捂着空空的肚子,双眼亮晶晶看向贺别辞:“贺别辞我们恰个饭再去毁灭世界叭!”
“好啊。”他笑着。
于是。
三人一蛇愉快地在他卧室吃了简单但格外丰盛的一顿饭。
只有他连个馒头都没分到!
凸(艹皿艹)
眼睁睁看着三人一蛇吃完饭。
又眼睁睁看着自家两个实验体恋恋不舍地把二人送走
冷萧已经问倦了。
特么的为什么?
-
事实上,炸掉末路联盟只需要十分钟。
但如果贸然行动,被炸掉的却远不止末路联盟。
作为一个性质不明的组织,末路联盟似乎热衷于科研与教育事业。
组织中最多的就是各种实验室和教室。
叶遥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过来:“暖水基地0的孩子都在这儿了,保守估计也有五百人。”
“五百九十二人。”
靳青补充。
见叶遥疑惑看向自己,又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们后勤部几天前才统计过人数当然,这几天又有新同学入学也有可能。”
“入学?”
看着黑板上滔滔不绝讲述“人类进化历程”的中年讲师,叶遥语气讽刺。
“不是你想的那样”靳青不太舒服地搓了搓,“一开始听课的时候我也觉得我们组织可能疯了但仔细琢磨琢磨,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叶遥翻了个白眼,不可置信地问:“你真是大学生?”
靳青一怔:“啊对啊,双一流。”
“哦。”叶遥盯着他,逐渐笑了,“那看来我就是清北的苗子了。”
靳青:“?”
在靳青一脸懵比的表情中,这个格外漂亮的少年满不在乎地:“被洗脑成这样还高材生呢连我这个初中生都不如!”
靳青:“”
靳青:“???”
他急急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组织狗是狗了点”
“还抠了点。”壮汉2号补充。
壮汉3号提醒:“麻袋。”
靳青:“”
好吧。
“虽然它又狗、又抠、没什么人情味儿、领导脑子仿佛缺根弦但事实上,待遇还挺不错的。”
“我们都受过组织的恩惠,这些孩子”
他语气开始犹疑了。
“你们有异能、异能又适合战斗的人可能不清楚这些没有异能的孩子”
离开组织真的活得下去吗?
这是末世。
危四伏、吃人不吐骨头。
在生命面前老师上课讲什么真的还重要吗?
“实验室这边,几乎没有活人了。”
胖鹅煽动着翅膀,传出段云熹凝重的声音。
“如果要动,这里问题不大。”
靳青再次沉默了。
作为后勤部员工,他当然知道实验体都是怎么来的。
但是
“好。”
“辛苦了。”
贺别辞声音有些喑哑。
却一下子把靳青神智拉了回来。
年轻伙单纯地问道:“热贺先生,您没事吧?”
“嗯,没事。”
贺别辞又问了几句他们进度的细节。
而后轻描淡写地:“学生的安危,交给我吧。”
壮汉震惊!
“你们你们不是反派吗?”
他一万个不解。
反派还管这些学生死活干嘛?
一起炸死多省事。
叶遥跳起来重重敲向他脑壳。
“我们又不是那种想毁灭世界的中二反派!我们可是有原则的好不好!”
要是他们真图省事早在上次就把末路联盟炸了!
“可、可是”
靳青还是满脑袋问号。
他们时间不多,面对组织的地毯式搜索将近六百个孩子要怎么才能在爆炸之前转移啊?
“放心吧。”
贺别辞语气很轻松,“我和瓷瓷已经拿到了充足的炸弹。三十分钟后,大家在约好的地方汇合。”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他嗓音带着莫名的信念感,众人都下意识地点头。
——只有江幼瓷。
跟贺别辞一起挂在大楼窗外的江幼瓷,眼泪汪汪地问他:“贺别辞你真的可以嘛?”
呜呜呜呜看来经过上次那件事,末路联盟已经完全学聪明了。
他们用冷萧的指纹打开仓库取走炸弹后,警报立刻响起。
铺天盖地的警卫兜头压过来。
以至于他们现在只能挂在窗外了!
tt
贺别辞单抓住窗棂,另一只抱紧她,像没听懂一样问:“嗯?”
“瓷瓷指什么?可不可以要不”
他眸中带笑,圈在她腰间的臂紧了紧,把她更往怀里带了三分。
他们的距离更近,近到她和他呼吸间溢出的白气彼此交融。
近到飘洒的雪粒都很难挤进。
江幼瓷两颊瞬间变红。
“嘭——”一下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只露出毛绒绒的发顶。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出来:“贺别辞你肯定可以哒!”
呜呜呜她错了她再也不会质疑他了tt
“呵。”
轻轻的嗤笑从身后传来。
“我你们也有今天啊?”
清冷的女声慢悠悠地响起。
“咦?”
江幼瓷犹豫三秒,没忍住。疑惑地探出脑袋,朝声源看去——
“你、你是”
“咔哒——”
窗户被推开一条缝。
冷艳的大美人倚在窗口,掀开眼皮上下打量他们一眼,道:“是我。”
“上回被你们挂在窗外,差点摔死那个倒霉蛋。”
江幼瓷恍然大悟:“警卫部部长夫人!”
部长夫人哼一声:“上回之后,我跟我老公三天一吵、五天一大吵,甚至动了就差离婚了可真是谢谢你们啊。”
江幼瓷不太好意思地垂下脑袋:“不、不客气”
贺别辞却很坦然接受夸奖:“恭喜。”
部长夫人:“”
你们是真的狗啊
哪有人恭喜别人离婚的???
她一时被噎住。
缓了几秒,才道:“只要我按下警报,不管你们今天想干什么,恐怕都到此为止了。”
江幼瓷:w(?Д?)w!!
救、救命!不要啊!
贺别辞却缓缓笑了:“如果夫人想这么做,也不会站在窗后看那么久了吧。”
即便被挂在窗外、即便生死都悬在线上他却还气定神闲,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游刃有余。
部长夫人甚至开始怀疑他是故意选择挂在这里,就为了钓她这条大鱼的。
“韩霜。”她把窗拉得更大一些,退后让出空间,“我有名字,都要离婚了别老夫人夫人的叫。”
“韩女士。”贺别辞从善如流。
“霜霜!”江幼瓷更近一步。
韩霜:“”
你还真不见外啊=、=
“你们的计划,我听到了一半。”
韩霜道。
“啊,”贺别辞神情愉悦,“那真是太好了,能省去再给你解释的时间。”
韩霜:“”
所以你们果然就是故意挂在外面等她上钩的吧?!
到头来上回她是被挂在外面的咸鱼干,这回她是主动咬钩的韭菜鱼?
她就躲不开他们的算计了是不是!
凸(艹皿艹)
韩霜面色有些不好看,语气也变得硬邦邦。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
然后——
就接到了江幼瓷递过来的一颗番茄。
漂亮女孩子笑容真挚、目光灼人:“这个送给你霜霜!”
就像她上回想也不想就拉住即将粉身碎骨的自己时一样美貌惊人。
真是让人没法招架!
韩霜表情和语气都逐渐软下来:“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合作。”
“什么事呀?”
漂亮瓷瓷见她吃掉番茄,又递给她一颗。
韩霜接过,却没立刻吃下,而是在指尖捏了捏。
鲜红与葱白孕育出极致的危险。
只听她道:“帮我杀了汤泉。”
江幼瓷逐渐撑圆眼。
杀、杀杀杀杀杀人?
等等汤泉是谁?
“警卫部部长、你的丈夫汤泉么?”
贺别辞有些玩味地问。
“注意,是即将离婚的丈夫。”韩霜纠正。
“事实上,我很乐意为韩女士提供帮助。”贺别辞点头,表示理解,又把不停投喂韩霜的江幼瓷拉到身边,揉乱她的海藻般的长发,笑道,“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两只鹅要养所以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在商言商,韩女士你能拿什么跟我交换呢?”
“唔唔唔唔!”
江幼瓷气愤地晃了晃脑袋,却没能获得头发自由qq
于是自己吃掉一颗番茄。
恶狠狠好像在咬落在自己头顶那只。
两只?鹅?
韩霜看了看眼前的这只,不由开始思考另一只是什么样的啊?
她轻咳一声,理了理散乱的思绪。
在终于把这盘乱糟糟的思绪理顺、差不多能端上桌之后,开口:“我可以”
“稍等一下。”
贺别辞忽然出声。
轻轻一笑:“有个朋友来了。”
“学生的事还要拜托他帮忙。”
韩霜:“?”
朋友?
什么人居然敢跟你当朋友啊也太大胆了吧?
-
“什么?!”
汤泉一整个暴怒。
“我踏马他们还敢来???”
“没错。”
跟班警卫同样义愤填膺,抑扬顿挫地向汤泉汇报:“他们还打晕了审讯室看守的警卫,把那几个嫌犯全部救走了!”
“好啊好啊!”
汤泉一巴掌拍向桌面:“可以肯定了!看来他们确实就是一伙的!”
“这回我非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不可!”
“让谁?”
“轰——”
一声巨响。
烟尘四溅。
汤泉怔怔看向筛粉似的墙壁。
墙壁之后,是两条长腿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卧、槽!”
汤泉简直特么的要给无情捉弄他的命运跪了。
这、这这这个挖掘怎么也又来了!!
“那个”他急急上前两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大佬”
穆远澜淡淡看他一眼。
看得他一哆嗦,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那个爸爸!”
“您老人家怎么有空过来啊?”
好在多年官僚生涯叫他反应速度堪比闪电,有些局促地搓了搓,嘴便像抹了蜜似的:“您您好歹也提前一声我怎么也得吩咐底下备好酒菜,好好招待您一下啊!”
然后又回头冲跟班警卫喝道:“那个谁!怎么一点眼力劲也没有?赶紧去收拾一间卧房让爸爸休息一下!”
“爸爸!您到了这儿千万不要拘束!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
跟班警卫:“”
您这有点儿过了吧比我还狗腿啊=、=
“不用。”
穆远澜拒绝。
认真盯着汤泉的脸看了几秒,问道:“你是谁?”
汤泉:“”
汤泉:“???”
合着他表演这么半天您根本不记得他是谁啊?!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赔着笑:“我是那个,警卫部的一个部长,姓汤,叫”
“哦。汤。”
穆远澜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汤泉:“”
行,您是爸爸,您了算。
“您这回来是为了”
只要不再拆他们的老家,一切好商量。
穆远澜视线往倒塌的墙后挪去。
汤泉这才注意后那里倒着一个被困得严严实实的
“这”汤泉眯着眼看了看,但实在没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问道,“这是木乃伊?”
穆远澜皱眉。
“翠翠。”
“你们这里的实验体。”
汤泉:“”
汤泉:“???”
卧槽?!
翠翠!?
汤泉差点一个跟头栽倒。
还好非常有经验的跟班警卫眼疾快地扶住了他。
但他双腿和臂还是有点不受控制地哆嗦。
“你你谁翠、翠翠?”
他声音没忍住尖细拔高。
惹得穆远澜皱眉:“怎么?”
汤泉:“”
他艰难挤出半个笑:“没、没事我是不愧是您您捆得可真好啊!”
“哈哈直接就可以扮演木乃伊啦!”
穆远澜却并不买账。
还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这是一个人形鹅达捆的。如果你觉得她法不错,我可以服她来你这打工。”
反正鹅已经在他身边,鹅达没什么用了。
“嘎!”
肥胖白鹅颇有存在感地叫道。
汤泉视线下移。
这才发现
特么的挖掘居然还带了一只鹅来???
真把他这儿当菜市场了是吧?!
“呵呵,呵呵。”
他不知道什么,只能干笑。
自觉已经很“友好”地寒暄够了,穆远澜奔入正题,问道:“你们组织的总部在哪里,负责人是谁?”
啊啊?
汤泉怔住。
“您、您问这个”
在穆远澜逐渐不耐烦的眼神中,他很有眼色地憋了回去。
老老实实、一点花样也不敢耍地答:“在帝都,负责人是先生。”
然后立刻用力摇着脑袋:“爸爸,我是真不知道先生是谁!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知道他是谁!”
“哦。”
穆远澜没想深究。
转身便走。
却被鹅拦住。
鹅用力咬住他的裤腿。
大声叫道:“嘎嘎嘎!”
穆远澜垂眸。
——然后看见一张扑克牌。
穆远澜:“?”
他身形一顿、俯身捡起。
面色逐渐凝重。
在汤泉一脸懵逼之中。
牵上鹅。
夺墙而出。
汤泉:“”
汤泉:“???”
草你特么走门能怎样啊?!
非要再砸碎一堵墙给他增加点工作量是吧!?
(‵′)┻━┻
汤泉恨恨锤向桌面:“这个该死的”
“咔哒——”
碎裂墙体被踩碎的声音响起。
汤泉一下子愣住。
这、这个挖掘该不会又回来了吧
应该没听见他骂他吧
他挂上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抬起头:“爸爸您怎么又卧、槽!”
“艾艾艾先生!?”
浑身隐藏在漆黑长袍中的男人缓缓走进。
抬摘下兜帽。
露出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孔。
先生眯了眯眼,看向上一秒刚碎裂的墙壁,忽然缓缓笑了:“你好,汤泉。”
汤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艾、先生再给个会吧,我一定”
“嘘——”
先生苍白的食指压在鲜红唇瓣上。
隐在银丝眼镜后的眼睛清透灼人:“不用和我这些。你只需要按规矩办事。”
“更何况”先生缓缓带上兜帽,“我暂时并不打算追究你的失职。”
真、真的吗
汤泉偷偷拿眼尾觑了一眼他的鞋尖。
他听的本可不是这样啊
不是先生从不问任何人的姓名,但只要问了那这个名字等于就上了死神的日记
根本就特么的活不下去啊!
汤泉一个遭不住。
“嘭——”
晕了。
-
穆远澜牵着鹅,走向教室。
里面塞满了恐慌哭喊的孩子。
密密麻麻、面团似的脸挤在一起,叫他泛起长长的恶心。
即便这些人根本没有脸,但只要人数多了,还是叫他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晕丑症。
穆远澜站在门口,按住额角缓了缓。
“嘎嘎嘎!!”
鹅却扇着翅膀,指向其中一个哭得鼻涕都掉在前襟的熊孩子,大声催促。
——他口袋中,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边。
穆远澜走上前,抽出这张扑克牌。
看了两眼。
然后面无表情地搓成团。
扔在地上。
“嘎?”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鹅十分焦急,啪嗒啪嗒跑过去,把纸团从地里扣出。
然后眨着黄豆大的眼睛看上去。
密密麻麻的英文挤在上面。
”nte!”
”lretred,yrfneefe”
”t039lket,rdertkey,dededtblwte”
”btldrenre”
”fterdelbertnteekdreny”
”t!”
它它看不懂!
虽然它来自麦克弗森但只学过汉语啊!
“嘎嘎嘎!!”
上面写的什么!
谁能给鹅翻译一下!!
穆远澜有些烦躁地看了眼叫喊得他脑仁直疼的熊孩子,点了根烟。
只吸了一口。
粗壮的深紫色雷电忽然没有目标地劈下去。
鹅:(。Д。)
鹅抱住脑袋,立刻不敢叫了。
并疯狂在内心中给穆远澜减分。
如此没有礼貌的人类它一定会跟瓷宝告状的!
下一秒。
伴随着雷电的消失,崎岖、高亢的男声冲过来:“爸爸!爸爸!!”
只用了一秒。
长相崎岖的闪电就冲出来,哭着抱住穆远澜大腿:“呜呜呜!爸爸!!你来看我啦!!!”
穆远澜面无表情把他提起,丢远,问道:“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么?”
闪电一怔。
“知、知道啊”
穆远澜朝乱糟糟挤在一起的近六百个熊孩子扬了扬下巴:“这些,挨个把他们送出去。”
闪电:“”
闪电:“???”
就算他速度真有闪电那么快这也是一个不得了的大工程啊!
闪电哭道:“爸爸我觉得我还是留在你身边孝敬你更合适实在不行我还能帮你去找妈妈呢!”
送孩子什么的是不是太大材用了啊tt
“快去。”
穆远澜淡淡。
闪电立刻不敢磨蹭了,抓起一个孩子就消失在原地。
只有跟他长相一样崎岖的、拐着弯儿的声音还在空中飘荡:“得嘞!保证完成任务!”
-
贺别辞牵着江幼瓷的,从韩霜的房间走出来。
两位女士吃完了一整袋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