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嘎!”
“嘎嘎!!”
“嘎嘎嘎!!!”
雪粒簌簌砸在圆鼓鼓脑袋上时,鹅终于重新吸上一口气。
“嘎——————!”
它这才发现地面埋了浅浅一层薄雪,滑得它两只jj根本站不住。
“当心啊,黑帅。”
套在背上的牵引绳被人紧了紧——紧过头了,差点把它拽一个跟头。
鹅愤怒又费力地拧过长长的脖子,用一侧眼睛看清了身后的人。
众所周知,在鹅眼睛里,人类是很袖珍的存在。
眼前的人同样不大。黑衣黑裤、还裹着貌似不太保暖的黑色风衣墨一样浓重的黑色让他几乎融入深夜,却又在雪地反射的微光之下衬得他面容如纸一样苍白是瓷宝的哥哥!
“嘎嘎!!”
鹅不肯再往前走了。
圆滚滚的屁股一下子坐在地上——又因为太冰而猛地窜起。
鹅“嘎嘎嘎!!”
它叫声更愤怒。
回身用长长的喙去扯江灼阳的裤腿——但没扯到。
眼前这个看上去跟瓷宝一样单薄脆弱、空有美貌的人类有着意外优秀的反应速度。
江灼阳挑起一侧眉,腕一缠,牵引绳便更被勒紧两分。
“咬人可不行。”
他语气教,嗓音饱含落雪一般的凝涩与纠结“啧鹅作为宠物来讲到底还是太危险了。”
“我果然不能把你放在瓷身边。”
“???”
鹅大惊!
想到被自己落在衣柜里的瓷宝“嘎嘎嘎!!!”
它必须要回去拯救最心爱的瓷宝!!
瓷宝没有它可不行啊!
鹅疯了一样用力蹬着两条短腿,试图冲回古堡——但两片jj都蹬出虚影也没能前进半步。
可恶牵引绳扼住了它命运般的后脖颈子!
“不要吵。”
江灼阳俯身往它因为不停嘶叫而大张的嘴里塞了一团雪“现在形式很危险,我们要悄悄地才有办法营救瓷。”
“嘎?”
鹅对上他漂亮的眼——这双跟它心爱的瓷宝一样亮闪闪、仿若沉入繁星的眼叫它一下子安静下来。
危险什么危险?
瓷宝不就在衣柜里吗又为什么要悄悄?
“你看。”
江灼阳目光从枫树后探出去。
顺着他的视线——
鹅一下子愣住了。
就像它不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子从衣柜到了枫林、不明白才一会儿的功夫枫林怎么就落了这么厚的雪因此,看见眼前被结结实实绑住的女孩子,它就更不明白了。
女孩子穿着漂亮的长裙,裙摆很蓬松、缀满了层层叠叠的鹅黄花瓣——再看她精致、不像真人的侧脸这不是它最心爱的瓷宝吗!
“嘎”
在鹅准备“嘎嘎”叫着冲出去的上一秒——被江灼阳往嘴里塞了另一团雪。
“不要出声。”
不知是雪太冷,还是他声音也掺了雪,鹅忽然没由来地抖了抖。
但、但是它怎么可以不去救它的瓷宝呢!
瓷宝只是一个弱可怜又无助的人类啊!
鹅吐出雪块、刚想再叫,就听江灼阳“单凭我们那不叫营救。”
鹅“?”
它不解看向江灼阳。
江灼阳神情很认真,把阴柔精致的脸往它眼前怼了怼“我这么弱,你”
他“礼貌”地扫它两眼“还不如我呢。”
鹅“??”
江灼阳重新直起身,拽住牵引绳、拖着它往后走“我们冲出去能叫营救么?那叫送人——送鹅头。”
鹅“”
鹅“???”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鹅严重怀疑你瞧不起鹅!
|`′|嘎!!
被江灼阳拽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一段后,鹅终究还是不敢叫了。
只有江灼阳声音隔着雪幕,模模糊糊的“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才行”
地下部落勉强只能算是一个型基地。
九百斤物资有五百斤都是放干了车子里的汽油抵得债。
就这还欠了他们一百二十三斤补不上。
但有这五百斤汽油,想要烧光整片枫林就不再是痴人梦。
穆远澜单提住一米来高的油桶,就像提住一只轻飘飘的垃圾袋。
任凭枫林再怎么挣扎,也没法阻拦他洒下汽油的脚步。
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那么不出三十分钟,他就能点燃枫林、带瓷离开这里。
瓷
一想到未婚妻,他下意识地捏住兜里的糖纸。
——又蓦地松开。
抿紧唇。
把从兜里抽出来。
这只没什么用的太烫。
如果烫坏糖纸就不好了。
然而——
穆远澜是在十分钟后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的。
冷硬的雪粒扫过他睫毛——在上面织出浅浅碎冰。一眨眼,上下眼睑便因为碰撞产生粘连。
此刻的温度似乎有点低。
又五分钟之后。
穆远澜发现汽油凝固了。
但如果没记错,汽油的凝固点是零下六十度。
也就是,现在的温度至少都达到了零下六十度。
这是寒流。
他缓缓皱起眉。
在前世,末日降临后一共迎来过三次寒流和两次升温。
最开始的一次寒流发生在末世两个月后,温度达到4。
那时各大基地建设皆不完全、更有数不清的人类根本没能赶到基地因而人类死伤无数。
而七天寒流过后,丧尸迎来第一次大规模进化。
给人类带来二次打击。
再之后。
2、3、09、20
全球又迎来数次气候异常,而每一次——都伴随着丧尸与变异动植物的进化。
人类生存空间愈来愈窄
不过还好
穆远澜抬扔掉汽油桶,打个响指,指尖便燃起橘色火焰。
虽然目前他异能等级还不算高但火焰温度也已近一千度。
只是融化凝固的汽油问题不大。
穆远澜面无表情地准备点燃汽油——却被叫住。
“嘎嘎!!”
“嘎嘎嘎!!!”
鹅和瓷宝的定情信人!!
快去救鹅最心爱的瓷宝啊!!!
鹅叫?
穆远澜皱紧眉,朝声源看去——
却只看见在大雪中跋涉走近的看衣服的话,应该是瓷的哥哥吧?
但是
哪来的鹅叫?
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至腿,常年泡在实验室的江灼阳体力似乎并不足以支撑他在这样的深雪中跋涉。
——因而气喘吁吁、更是废了不少劲,才把完全被雪淹没的鹅从雪堆中提起来。
“瓷”
“瓷?”
穆远澜眉头皱得更紧。
“瓷瓷被抓走了。”
江灼阳终于理顺这口气,气喘吁吁地把话完。
什么?
穆远澜看向枫树——把树枝看得瑟瑟发抖、疯狂摆动。
特么这事儿可不是它干的啊!
“是末路联盟。”
江灼阳。
什么?
穆远澜神情一怔。
看向江灼阳怀里的鹅。
没错江灼阳跟他分开的时候还牵着鹅,但刚才那个江灼阳身边根本没有鹅。
所以
他被骗了。
刚才那个一定是末路联盟的人装作江灼阳的模样骗他离开掳走了瓷。
来不及想末路联盟为什么非要抓瓷不可这也根本不重要。
“他们在哪?”
穆远澜问道。
当务之急——他必须先把瓷救回来。
拆末路联盟的事往后稍稍。
“跟我来。”
江灼阳重新把鹅放在地上,推了推眼镜,。
鹅“”
鹅“???”
只有人腿高的鹅再次被深深埋住。
|`′|嘎!!!
先生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一丝不苟地为自己剥了一个橙子。
“哎呀。”
他忽然低呼一声。
常久安立刻紧张起来,问道“先生,您有什么指示?”
“嗯?”
先生淡淡看她一眼,又送了一瓣橙子进口中“多大点事你不要这么紧张。”
常久安“?”
然后——就见先生蹙了一下眉尖
“嘶还真是有点酸。”
常久安“”
所以吃个橙子也值得大呼叫?
您就不能稳重点么!
‵′┻━┻
或许是这只橙子真的太酸,先生只吃了一半,就抬将剩下的一半递给常久安,语气十分平易近人——就是出来的不太像是人话“不好吃,给你了。”
常久安“”
谢谢老板他真是好感动啊
常久安矜持地咬下一瓣橙子——差点被硌掉牙。
这这橙子怎么都结冰了啊!?
“很正常。”先生杵着下巴,“现在室外温度也就零下八十几度吧。”
常久安“”
常久安“???”
什么?!
零零下八十几度?!
那人还能活?
“普通人当然不能活啦。”
先生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毕竟普通人类真的太脆弱了嘛。”
“但不用担心异能者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但是
虽然自己也是异能者,常久安还是很难不担心。
如果气温持续降低那总有一日,就连异能者都招架不住吧
“少想那些没有影子的事了!”
先生语气忽然冷下来“你该担心的是你的脑袋明天还能不能长在脖子上。”
常久安吓一跳,“咕”一声吞下口水,像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站直了。
又两分钟后,冰冻的橙子因为人的体温化开,常久安刚要往嘴里送——车子就猛地一震。
他差点栽倒——没有栽倒,但被“滋啦啦”的摩擦声震得几乎失聪。
什什么情况?
“哎呀,真快啊!”
先生语气兴奋地赞扬“厉害厉害!”
“”
常久安无语。
敌人厉害究竟有什么好高兴的啊?
tt
深紫色雷电劈开几乎将整个车子都掩埋的深雪——露出不起眼的、印有“末路联盟”字眼的车辆。
“咔哒——”一声。
车窗被摇下。
穆远澜看见华丽精美的长裙一角,和一个遥远又模糊的侧脸。
“瓷!”
身边的江灼阳皱眉喊道。
所以瓷真的被他们掳走了。
下一秒——
车窗处出现一张苍白的脸。
“多谢啊。”
浑身笼罩在漆黑长袍中的男人嗓音很轻快“这么深的雪要是没人清扫我们很难把车开出去呢。”
“你是”
先生眯了眯眼“穆远澜,对吧?”
穆远澜没话,电光卷着飞雪,已经腾地朝他砸了过去。
先生却一抬——就将这道电光挡住。
笑道“不用这么热情。”
“更何况,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他苍白骨感的拢进衣袖中,半点诚意都没有地“大家都管我叫先生,我也觉得这个名字挺不错的怎么样,听过么?”
“当然——”
他话锋一转,自问自答地道“自今天起你就听过了。”
“那么”
先生笑了笑,目光在穆远澜、江灼阳和鹅身上划过去“下次见。”
他话音一落,车子嗡嗡发动引擎——腾一下窜了出去。
同时——停在雪堆中的另外几辆车车门打开。
数不清的丧尸一窝蜂地冲出来。
穆远澜——穆远澜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丧尸。
然而
被拦了这一下,足够那辆不起眼的汽车不见踪影。
江灼阳拉开车门,把鹅先丢进去,又招呼穆远澜“上车!”
穆远澜鬼使神差地朝古堡看了一眼——
抿唇登上车。
卡车同样“腾——”一下窜出去。
“快!先生有令!抓住那个”
忽然冲上楼的末路联盟成员一下子愣住。
江幼瓷也怔住。
她捏着草莓,动作熟练地躲在贺别辞身后。
看看段以薇、又看看突然冲上来的、奇形怪状的实验体?
实验体同样看看江幼瓷、又看看段以薇,还有
他们有点懵“怎么还有一个男人啊?”
先生也没这里还有男人啊!
“你你们要干嘛呀”
江幼瓷弱弱地问。
“抓抓人啊”
实验体们呆呆地。
“抓抓谁呀”
实验体对比了一下江幼瓷和段以薇的颜值,恶狠狠“当然是抓你啊!”
江幼瓷??Д??!!
“别别抓我!”
她瑟瑟发抖,却还是勇敢地亮出爪子“我我我我哥哥和我未婚夫就在楼下呢你们敢抓我就完了!”
楼下?
实验体们往楼下看去。
江幼瓷也往下楼看去——
群魔乱舞的树枝已经停了。
寂静深雪中,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格外明显。
“嗖——”一辆车驶远。
“嗖嗖————”又一辆车驶远。
江幼瓷ー〃?
等等等楼下应该只有哥哥和未婚夫叭
那为什么
他们把她丢下就走了呀?!
江幼瓷后知后觉地看向实验体们——
抖得更厉害,抱紧贺别辞的臂,重新组织语言“别别抓我!”
但这回凶不起来了,怂怂地“贺、贺别辞可就在我身边呢你们敢抓我就完了!”
段以薇“”
这就是贺别辞的地位吗
实验体们“”
虽然但是贺别辞是谁啊?
贺别辞却很配合。
抬把她往自己身边又带近两分“再近点,不然不叫身边。”
然后才礼貌对众人露出微笑“你们好,我是贺别辞。”
实验体们“”
实验体们“???”
先生百无聊赖地剥开一枚新橙子。
“真是没什么意思的一天啊。”
嘴上这么,却动作一点不慢地打开监控屏幕。
似乎怕错过一秒该看的画面。
然而——
三分钟后——
先生指深深掐进橙子中。
混着冰渣的橙色汁水把他青白指都染上色。
整个车厢都溢满橙子香。
“烦死了!是谁找来的橙子!这么酸!”
常久安“?”
但您根本还没吃啊
“咔嚓——”
他抬砸碎眼前的屏幕。
画面却反而定格在紧紧挤在一起的男女上。
“呵呵呵呵!”
他忽地冷笑“速度还真快呢。”
下一秒——
又感觉中的橙子有什么不对。
他垂眸看去。
橙子皮上多了一张深深扎人其中的扑克牌。
“嗤。”
先生冷笑着把这张牌抽下来。
就看见
“le”
“呵。”
先生反而笑了。
夸赞“真不愧是大魔术师啊”
“但真不好意思。”
“我也从没输过呢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