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只小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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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兰与朱丽普在公寓里泡了三天三夜,啃压缩饼干啃到朱莉普看什么都是饼干的第四天,爱尔兰把她从沙发上拎起来。

    穿戴整齐的爱尔兰,里拿着一袋衣服,连衣服带人一起扔进卫生间,关上门,看了眼腕上的表:“你还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不出来,后果自负。”

    前一秒还差点趴到地上接着睡的朱丽普,听到这句话,下一子精神了。

    你还有四分钟。系统屏幕放出倒计时。

    朱丽普:人类只有两只怎么忙得过来!

    “三,二,一——”

    爱尔兰‘一’刚落,卫生间门就开了,朱丽普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抬起头气呼呼与他对视。

    “还可以。”他拿出评判表,画了个一个圆圈,朱丽普松了口气,但这一折腾已经用光了她所有力气,一想到之后还要下楼,走到停车场,之后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她整个人都蔫了。

    “不出意外,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朱丽普:“!”

    她愣愣望着爱尔兰,不可置信睁大的眼睛逐渐变得闪亮,最后变成整个人周边都闪闪发光。

    爱尔兰:“”

    这种莫名的不爽是怎么回事?

    朱丽普元气满满跟着爱尔兰出门了。

    这次的衣服是她至今为止都没穿过的风格,但又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哥特萝莉风的裙子,全身上下只有点缀的花边和领口是白色的,其余部分都是一片黑,还有一顶黑色的礼帽,丝带顺着头顶往下,在下巴的下方系成黑色的蝴蝶结。

    裙摆好像两层的巧克力蛋糕,一层比一层,白色的奶油在边缘拉花,包裹腿的是黑色的及膝袜,上面同样点缀着白色的花边。

    鞋子是黑色的玛丽珍鞋,盯着鞋子,一个灯泡从朱丽普脑袋上冒出。

    “是贝尔摩德买的吗?”

    衣服是她没有穿过的风格,但看到这双鞋子,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贝尔摩德给自己买的一大堆鞋子里,有很多这种样式的鞋子。

    爱尔兰搭在方向盘上,指有节奏感的敲打方向盘,前面的红灯,即将变成绿灯。

    “算是。”

    信号灯变成绿色,爱尔兰踩下油门,没有展开的打算,早知道今天有任务,他可没兴趣带着一个穿着睡衣的鬼到处跑。

    话虽如此,他又没给鬼买衣服的经验,看了一圈,最终拨通了贝尔摩德的电话,期间被贝尔摩德各种调侃,以至于他死也不想告诉这鬼全部过程。

    “爱尔兰,我们今天去做什么?”

    “抓老鼠。”

    已经知道老鼠真正含义的朱丽普点了点头,又问:“几点能回来,lvelve阿卡娜今晚六点开始。”

    爱尔兰额头凸起青筋:“谁管你。”

    “可是”

    “再多一句,我就直接判你不合格。”

    女孩立马捂住嘴巴,拿起胸前的,吧嗒吧嗒按键打字,把屏幕举起来给他看。

    [至少在六点之前。]

    果然还是判定不合格好了,爱尔兰想。

    -

    酒吧木门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昏黄色的灯光一排排在吧台上排开,穿着燕尾服,头发花白,身板挺拔的老酒保,正仔细擦拭里的高脚杯。

    复古的酒吧模糊了昼夜与时间,只有空气静静流淌其中。

    爱尔兰与朱丽普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一杯爱尔兰威士忌,一杯薄荷朱丽普。”

    面容慈和的老酒保,动作十分利索。朱丽普努力爬上高脚凳,刚好一杯琥珀色点缀着薄荷叶的薄荷朱丽普摆放在她面前。

    酒杯里散发出掺杂酒香的清爽薄荷味。

    她抬头对慈祥的老酒保:“谢谢,爷爷。”

    “不用谢。”老酒保和蔼地回应。

    爱尔兰嗤了一声,指节敲了敲吧台桌面:“喂喂,明明是爱尔兰在前面。”

    老酒保转身去酒柜拿酒没有搭理他。

    爱尔兰伸盖在朱丽普面前的酒杯上,把酒杯挪到自己面前。

    扑了个空的朱丽普:“”

    她面无表情看向爱尔兰。

    “别用那种目光看我,就算我是个人渣,也没人渣到让鬼喝酒。”

    系统顺毛:只是对个暗号,你确实不应该喝酒。

    老酒保给朱丽普拿了一杯热牛奶,才把爱尔兰威士忌和一袋牛皮纸包裹的杂志大的东西一起推给爱尔兰。

    “那位大人希望你能尽快处理干净老鼠。”老酒保面上还是那么慈和,眯成缝的眼睛睁开却是一片冰冷。

    “老鼠的资料全部在这里了?”爱尔兰拿起牛皮纸啧了一声:“真不少。”

    朱丽普喝完热牛奶,眼睛盯着没了爱尔兰防守的酒杯,呆毛跟随着她的心情动了动。

    系统顿感不妙:朱丽普!

    我就尝一口。朱丽普郑重道:就一点点。

    她的悄悄溜到酒杯旁,正要一把握住拽回自己身旁时,和老酒保聊天的爱尔兰眼明快,扣住酒杯。

    朱丽普眨了眨眼,用真诚的口吻:“就一点点。”

    “不行。”

    “一点点点。”

    “不及格。”

    “对不起。”

    系统:你早就做好快速道歉了是吗?

    朱丽普:是的。

    -

    清理老鼠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老鼠是狡猾的生物,它们会缩在人们见不到的暗处,听到风吹草动就会四处逃窜,消失的无影无影。

    又再某个时,趁人不备出来进行袭击。

    这是多数情况,还有一种会不自量力主动找上门的。

    爱尔兰不慌不忙带着朱丽普先去高级餐厅吃了饭。

    朱丽普看着服务员现场制作酒灼,火焰舔亮她晶亮的眼眸,过于耀眼神奇的景象,令她移不开眼。

    早就摸透朱丽普想法的爱尔兰笑道:“看,这是酒灼。”

    朱丽普:“?”

    系统想了下,还是没有直白翻译,不然之后安慰朱丽普好麻烦。

    爱尔兰,好怪。

    系统:是呢,他好怪呢。

    朱丽普:?系统,也好怪。

    系统:是呢,我也很怪,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连续几天都没好好吃饭的水母,没忍住多吃了点,就吃撑了。她捂着肚子艰难走路的样子惹得爱尔兰大笑。

    然后,朱丽普踹了他膝盖,在干净的裤腿上留下了一个脚印。

    爱尔兰给了她一个刀。

    老鼠在后面跟,他们花钱吃吃喝喝玩玩。

    爱尔兰毫不吝啬的行为,引起了朱丽普的警惕。

    “监护人,不报销。”

    她还记得爱尔兰非要她的监护人们赔偿他厨房的事情,明明是他没听人话,让她做饭,最后还要她监护人赔偿!

    狡猾的人类!

    爱尔兰嘴角抽了抽:“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于是,朱丽普放心了,并要了三盒冰激凌。

    系统:先好,晚上拉肚子,爱尔兰不会管你,我也不会。

    朱丽普:

    想起上次惨痛回忆,只留下一盒,水母默默把剩下两盒退了回去。

    就这样一直到了夜幕降临,爱尔兰才带朱丽普回到车上,吃饱喝足的朱丽普满足地抻了个懒腰,她想睡觉了。

    “我可不是带你出来玩的。”爱尔兰。

    吃饱了,就应该干活,他应该是这个意思。系统。

    哦。

    朱丽普也没有一开始那种怨气了,也许是因为她穿着好看的裙子,身体暖呼呼的,肚子也吃得饱饱的。

    闭眼再睁眼,眼中流转着血红的颜色与身上哥特萝莉风的裙子映衬下,樱色长发披散在后背的朱丽普像橱柜里摆放的人偶,精致又透露着黑暗诡异的美感。

    “我知道了。”她。

    -

    爱尔兰的车停在一栋冷清的废弃大楼前,他带着朱丽普走进大楼,朱丽普转过头,身后是皎洁的月光,血红的眼瞳穿过黑暗锁定了在暗处的敌人。

    “不用管。”

    爱尔兰不打算在这里开战。

    完全进入大楼,他们踩着楼梯向上,走到第三层的时候,爱尔兰推了一把朱丽普,她踉跄几步进了一个拐角,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晰。

    一个、两个、三个

    朱丽普闭眼倾听脚步,一共有二十个人,只有爱尔兰一个人的话

    她刚想到这里,系统突然大叫:快收起听力朱丽普!捂住耳朵蹲下!

    咔嚓。

    相同又不同的拉环声。

    嘭——

    嘭——

    两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同时响起,漆黑的大楼内被五颜六色的光芒照亮,朱丽普骤然缩的眼眸中倒映出脏兮兮窗户外绽放在夜空中的烟火。

    /榴/弹爆炸后特有的味道飘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故意拖延时间。系统上查了一下,恍然大悟:铃木集团为了庆祝新开发的度假村正式营业,在今晚举行了烟火大会。很早就放出的消息,上今早就传开了。

    这就是人类的有钱人吗。

    朱丽普站起来,探出头,外面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榴/弹袭击倒下一片,剩下的几个躲开的也身受重伤,爱尔兰在黑暗中与其他几人恶战。

    他到底带我来干什么?朱丽普问。

    复杂的事情,朱丽普不懂,但她知道,这个组织里的人会做夺走别人生命的工作,苏格兰他们也是如此。

    他们很抗拒,却又为了什么不得不去做。

    她帮不了他们,帮不了任何人。

    他们也不需要任何帮助。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绝对不越过那一线。

    她知道,这也是监护人们真心希望的事情。

    就算有一天被迫面临选择,她也不会选择越过那一线,因为一旦越过了,她有预感,她会再也握不住他们的。

    那是比死亡,比失去记忆,还要彻底的分离。

    系统想了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话还没完,朱丽普突然抬起头,看向爱尔兰的方向。他已经收拾掉残留的敌人,毫无防备的身后却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靠近。

    “爱尔兰!”

    女孩稚嫩的声音撕裂黑暗,持枪的敌人没有被朱丽普影响,他们已知的情报里也有女孩的事情,对于女孩的存在他们组织的上层也很垂涎。

    只要在这里解决掉爱尔兰,他就可以带走女孩回去邀功。

    所以——敌人毫不犹豫扣下了扳。

    爱尔兰中/枪/了。

    刚才的战斗中他身上累积了大大的伤口,但还是避免了被直接爆头,子/弹死死嵌入他肩膀里,像是长在里面的蛆虫。

    臂上没愈合的伤口也跟着裂开,他身体迟钝了不少,躲开正面一击,还是被打中腹部,立马还击打在对方脸上。

    敌人吐出嘴里的血,讥笑道:“你还能坚持多久?”

    他也真是被看了。

    爱尔兰嗤了一声,准备直接用拳头告诉他答案的时候,面目狰狞的男人表情凝固了,他中的/枪,不受控制滑落,两眼一闭,身体向前倒去。

    等到他倒下后,才露出他身后的朱丽普。

    大眼瞪眼,一时间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