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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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霄满目惊恐地凑到林舒曼跟前,像只壁虎一般一下子抱住了林舒曼,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是不是一直都有疾病,瞒着我?”

    到这,一双泪汪汪的杏眼猛地圆睁,“我知道了,你前世就是因为有病,才拒绝了和本宫的婚约的?你怎么这么傻,本宫不会嫌弃你的啊……”

    到这,靳霄的哽咽更甚了。

    “本宫是不是没有多久活头了?你可不能嫌弃我啊……”

    林舒曼被靳霄抱得死死的,差点喘不过气来。靳霄还发着烧,周身滚烫的气息灼烧着林舒曼,可是她的内心却十分平静,因为她原以为自己这一世的合伙人是个杀伐果断的枭雄,奈何……是个傻子。

    林舒曼轻轻挣脱开靳霄,轻轻地让他靠在床头,然后嘴角勾笑道:“你前世……一直都未婚娶是么?”

    靳霄很奇怪林舒曼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解地反问:“这你还用问?我有没有太子妃你不知道?”

    林舒曼摇摇头:“不是那个意思,你作为太子,没有太子妃,你也应该有个良娣,或者再不济……没名分的侍妾都没有么?”

    靳霄觉得莫名其妙,心头生气几缕愠怒,没好气地回应道:“没有!”

    林舒曼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刚重生过来那次……是你我的……第一次?”

    靳霄也不知道林舒曼脑子里到底都想些什么,他此刻病入膏肓,不关心他的病情,提那日的事情干什么?

    饶是因为发烧,靳霄的脸色惨白,但因为提起了那件难以启齿之事,面色还是泛起了一丝潮红。

    不觉地竟然发出了一身汗。

    “就算……你一直身边没有女人,难道你这么大人了,没听过……月事么?”

    林舒曼吞吞吐吐地把这句话完,靳霄登时反应过来了。他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冲脑瓜顶,脸红得跟个红苹果似的,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舒曼见靳霄这般,着实好笑,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惜……没忍住。

    靳霄嗔怒地在林舒曼胳膊上推了一把,“本宫都这样了,你还笑!女人不都来月事么,为什么……这么疼?”

    林舒曼强忍笑意,问道:“多疼?”

    “特别疼……感觉像被锤子一直锤着肚子一般……”

    林舒曼沉默了须臾,然后回了靳霄一句让他更加崩溃的话。

    “明天会更疼的。”

    就在靳霄算一头撞死算了的时候,清瑶急匆匆地进门了,脸通红,想来是在门外憋了很久,强鼓起勇气进来的。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看“太子殿下”,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姐烧得厉害,还是传太医吧。”

    林舒曼见清瑶前世今生,满心满眼皆是她的姐,大为感动。一时间也忘了此时身份变换的事情了,赶忙道:“快起来,别着急,会传太医的。你先去准备些月事带,然后更衣,换床铺。”

    清瑶伺候林舒曼多年了,已然习惯,听了这话,赶紧出去准备了。

    可靳霄却一脸诧异地看向林舒曼,“你……你要让她帮我换月事带?帮我更衣?”

    林舒曼不解:“不然呢?”

    靳霄刚刚褪去血色的双眼猛然间又腥红起来,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我不管,我不能让女人碰我的身体,你给我换!”

    “我给你换?”林舒曼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听错了,“你怕不是疯了吧!我也是女的啊,再……你现在才真是女的……”

    林舒曼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靳霄却不依不饶,“我不管,就你来。我不想让任何人碰我!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能有邪念。”

    林舒曼被他磨得彻底无语了,奈何靳霄此刻还发着高烧,她也是心中有愧疚,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林舒曼别开脑袋,几乎处于盲人的视角给靳霄换着衣服。其实眼前人用着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本来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毕竟换了身体以后,林舒曼感受了几次作为男人的异动,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真的,前世的靳霄,如此血气方刚的身体,至死都是个处男,他是怎么忍的?

    林舒曼咬紧牙关,终于帮靳霄换好了月事带和衣服,拦腰抱起他出门对清瑶吩咐道:“换下来的床单和血衣一定要偷偷处理掉,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记住,任何人都不行,能做到么?”

    此刻林舒曼居高临下,让清瑶不由地感觉到压迫感。但清瑶知道,太子这么做是为了她家姐,于是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做到。”

    此刻身子清爽了一些的靳霄靠在林舒曼的胸膛之中,病恹恹的,却十分安心。

    他轻声问道:“去哪儿?为什么……”

    林舒曼将靳霄抱到了客房,盖好被子,回应道:“你不舒服就闭上眼睛听,我来。我怀疑,东宫里,有三皇子,靳邈,甚至皇上派来的卧底。”

    靳霄此刻虚弱至极,没有睁开眼,声音却冷冰冰的,“除掉他们,以绝后患。”

    林舒曼一愣,此刻才回过神来,眼前人不是娇滴滴的贵姐啊,是那个阴鸷冷漠的太子啊。他把人生所有的温存与可爱都留给了林舒曼,面对旁人,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争权者。

    林舒曼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还不确定究竟谁是卧底。”

    靳霄不以为然,“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个。”

    “不行,你要知道,这里面还有皇上的势力。如果你贸然行动,拔了他的眼线,这会让皇上误会你的居心。我们必须精准地找出来到底哪个人,是哪方势力的人,才能有下一步的对策。”

    林舒曼话锋一转,“根据你这世在东宫的观察,你觉得哪几个人,可能是比较可疑的?”

    靳霄低语出三个名字,是他首要怀疑的人。

    “好。”

    靳霄昏昏沉沉,依旧没有睁眼睛,虚弱地问道:“你算怎么办?”

    “你只需要把你来月事这件事情保守住,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本来病得难受至极的靳霄被林舒曼这句话给逗笑了,“我不保守住,我还能满大街去宣告我来月事了?”

    林舒曼见靳霄又有些精神了,便也放心了,“我去找郎中给你开药,赶紧把烧退下来,剩下的事情,你别管了。”

    林舒曼出门,见清瑶已经干净利落地收拾好了寝宫,回复道:“殿下,奴婢已经把血衣床单都送了出去了,没人看见。”

    “好。”

    林舒曼吩咐清瑶向分别向靳霄所的三个人传达三个消息:林姑娘被太子殿下得遍体鳞伤,不能动弹了。

    林姑娘其实并不是着凉了,是怀孕了,不可声张。

    林姑娘昨晚喝酒崴伤了脚,很可能伤了筋骨,几个月下不来床了。

    三个爆炸性的消息准确地分别传给了三个内侍,剩下的,也就是静观其变吧。

    林舒曼亲自去自己最熟悉的一家医馆,排场甚大地请来了一位郎中。这郎中其实是林家的故交,深受林家恩情,万般向靳霄保证,今日所看到的一切,都不会透露出去半分。

    当然,他也只是给靳霄开了些治疗风寒的常用药,哪怕真的透露出去,林舒曼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林舒曼端着熬好的苦药汁进了靳霄的房间,他依旧脸色惨白,没什么精神。

    闻到了苦涩的药味,眉头紧蹙,“本宫不喜吃药,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你退下吧。”

    林舒曼没理他,而是坐在床侧,“乖,把药吃了,你不吃我就硬灌了。”

    林舒曼做好了和靳霄持久战的准备,却没行到靳霄在一旁迷迷糊糊的,突然凑上前抱住了林舒曼的腰,像只猫一般蹭着林舒曼的身子,最终把脑袋,枕在了林舒曼的腿上。

    “我不吃,我怕苦。”

    林舒曼没想到靳霄竟然会撒娇,她只能耐着性子:“快把药吃了,我给你带了糖蜜饯。”

    “你喂我。”声音软软柔柔的。

    林舒曼拍了怕他的脑袋,“别扯了,你要再不好好喝药,我就要动粗,强灌了!”

    靳霄见林舒曼油盐不进,心底暗暗腹诽,白眼狼,白瞎我对你那么好了。

    于是艰难起身,一口气喝下了一碗汤药。

    林舒曼正算把糖蜜饯递给靳霄,四目相对之时,却发现靳霄的眼神中,多了三分冷冽,又多了三分不怀好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靳霄突然猛地起身,直接吻向了林舒曼张开的嘴,把嘴里剩下的一口汤药,渡给了林舒曼。

    酸苦的味道在林舒曼的味蕾中蔓延开,她惊讶地看向靳霄,靳霄却不以为然,“你昨晚也睡地上了,我怕你着凉,这是为了你好。”

    林舒曼此刻彻底明白了,即便更名换姓,改了性别,那个睚眦必报的靳霄,依然是靳霄。

    靳霄捂着自己的肚子,问道:“女人来月事都这么疼么?怎么才能不来月事啊?”

    林舒曼仿佛也被靳霄的腹黑传染了一般,“这个也好办,你怀个孕,就能不来月事了。”

    到这,林舒曼低沉着嗓子,欺身向前。

    “需要我帮忙么?我愿意效劳。”

    作者有话要:

    靳霄(捂住胸口):你要干嘛?

    林舒曼:帮你怀孕啊,就不用肚子疼了。

    昨天给我营养液叫“赤城akagi”的可爱,昨天感谢的时候不知道为啥没显示,再次感谢~欢迎大家收藏评论和作收啊,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