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也想要亲亲 这可能是爱情
“没收了, 这次没那么简单就能要回去了,让你家长跟我谈谈才行。”边云落弯腰捡起姜展的手机揣进兜里。
姜展见状也没招了,只能乖乖的目视主席台, 被迫聆听汪老师的慷慨陈词。
另外一头正坐在办公室里的应在州却坐不住了,他猛地从老板椅上坐起来, 开始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疯狂转圈圈。
怎么回事, 这照片里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姜展那边居然不回复他了。
那不成他的那个传中的白月光,就在这所学校内任职?!
这岂不是成了“正主”在里面, 替身在外面的恐怖局面。
应在州汗都下来了。
不对不对。
应在州将照片一再放大到不能再放大了为止, 脑袋都快钻进手机屏幕里了。照片里这脸他再熟悉不过, 这大衣也是他今早看着娇妻穿上的。
应在州几乎可以肯定,照片里这人就是他的娇妻。
但为什么边云落会从校门口的摊主,变成学校里的老师呢?
应在州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突”的直跳。
身形虚晃两下, 应在州脚下踉跄,不由自主的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退出了聊天界面。
办公室内陷入安静。
应在州闭眼靠在椅背上,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 揉了揉太阳穴, 似乎全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一如往常的坐回办工桌前开始处理工作,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虽然高三学生十一只有三天假期,但八班的孩子还是高兴的跟高考结束了般。
边云落回家时, 绵绵正穿着他明天表演的兔子服,在客厅里蹦来蹦去。
看到边云落厚像只兔子似地跳了过来:“爸爸爸爸, 明天早上十点哦,妈妈等看完演出就带我出去玩。”
幼儿园国庆放了整整七天,绵绵高兴坏了, “爸爸放几天假啊,明天会来看绵绵演出吗?”他知道爸爸工作很忙,但还是想问问。
“放三天,明天会去的。”边云落摸摸家伙儿的头,绵绵还没告诉他,节目具体什么。
“哦!太好啦。”绵绵撒欢兔子般的在屋里跑来跑去,屋里的佣人和管家紧张地盯着他,生怕那两条短腿一时不察被绊住了。
晚间,边云落坐在床边吹着头发,应在州突然绕到他身后,拿过他手中的吹风机。
边云落刚想拒绝,就突然想起,兄弟之间好像是应该这样,便没继续动,乖乖的任由应在州的大手拨弄着他的发丝。
娇妻的头发又软又浓密,应在州仔细的帮边云落吹着。
按理像他这种位高权贵的人,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但是最近边云落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应在州左思右想,又擅自分析了一番。
得出个结论,一定是那天被他拒绝共浴,导致边云落非常伤心。
甚至这几天都没有前阵子对他那样热情了。
于是,应在州决定屈尊降贵地给娇妻吹吹头发,“高兴吗?”不但吃过他亲手做的菜,还能被他亲手吹头发,这是何等的殊荣。
边云落神色微变,垂下头,应在州注意到他这两天情绪比较低落了吗?所以才这样问他。
“明天……是我一个熟人的忌日,下午我要去墓园一趟,绵绵拜托托你了。”因为应在州的病情,边云落并不能实话。
墓园离市区并不算太近,一来一回要花不少时间,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去的话倒还好,带着绵绵总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
边云落考虑过后决定让应在州带着绵绵继续玩,自己去墓园祭拜母亲。
边云落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顿住,这个答案似乎吓到应在州了,“我刚到这里时,她帮助过我。”这倒也不算撒谎了。
“我陪你一起去。”应在州手下的动作继续,这个人应该对娇妻很重要吧。
毕竟书里过,边云落对所有帮助过他的人都怀有莫大的感激之情,如果对方还在世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报答对方的。
墓园离市区又远,他可不放心娇妻只身前往。
“啊?”边云落扭头看向身后的人,应在州的表情很认真看上去并不是一时起意,马上就要反悔的样子,“哦,好。”
他今天还看到电视剧里的主人公带着他的好兄弟去祭拜去世的亲人,这样想来倒也合理。
起来他还没带朋友见过母亲呢,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在上初中,因为家境不好又性格孤僻,边云落自然没少受到排挤,更别交到朋友了。
边云落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明天他要跟母亲怎么介绍应在州呢?
*
十一当天幼儿园里热闹极了,门口全是来参加活动的家长带着孩子,绵绵穿着兔子演出服,脸上是阿姨擦的宝宝霜,额头上还贴着红点,拉着边云落和应在州一蹦一跳的。
“爸爸妈妈坐在这里,我跟老师走啦。”绵绵把边云落两人带到观众席,然后跟着来接他的老师离开,冲边云落挥挥手。
一班的节目是《龟兔赛跑》,被安排在第二个,绵绵和演乌龟的朋友排排坐在后台,嘴里咬着路上边云落给他装的芝麻糖。
绵绵晃晃头,脑袋上的兔耳朵摇摇摆摆的:“你看到我爸爸妈妈了吧,是不是很厉害。”
“切,有什么厉害的,我爸爸妈妈才厉害呢。”乌龟不赞同地扭过头。
“我妈妈是仙女呢,会变龙,你妈妈肯定不会。”绵绵冲乌龟吐吐舌头,“你还吃我爸爸做的糖了,你这叫,叫……恩将仇报,老师这是不好的。”
乌龟有点不好意思了,鼓鼓腮帮子,两只脚在地上划拉着:“可是你妈妈和大家的妈妈都不一样,我妈妈是长头发,还经常穿裙子呢,你妈妈看上去像爸爸。”
绵绵把芝麻糖咽到肚子里,好像是这样的哦:“我妈妈是仙女嘛,x肯定有些不一样吧,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了哦,你不能跟别人,电视上如果神仙的身份被人发现了,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啊,这样吗?”乌龟压低了声音左右看看,“那我跟你拉钩,肯定不告诉别人。”
“好了好了,到我们表演了,大家的爸爸妈妈都在下面看着,一定要好好表现哦。”班里的老师拍拍手,叫着朋友们。
一群豆丁在入场口排好队,等报幕的声音落下,便按照排练过的顺序跑到台上。
边云落坐在台下举起手机开始录像,算结束后发给姐姐。
自从那天姐姐给他过电话后,两人就恢复了联系。
边云落这才知道,他以前发的那些消息姐姐每天都是会看的,只是心里的坎迈不过去,不想回他,也不知道怎样回罢了。
“我们来赛跑吧!”台上的绵绵操着口烟嗓,奶声奶气的用兔爪爪指指乌龟,台下的家长们忍俊不禁。
大概是考虑到孩子们的体力和记忆力,节目时间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
参加表演的兔子、乌龟、大树……手拉手站成一排,对着台下的家长鞠了躬:“我们的演出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观看。”
家长们鼓着掌,欢送不点儿们下台,继续等待下一个节目。
表演完的朋友可以回到观众席和家长一起看节目,不一会儿,绵绵就蹦蹦跳跳地挤进边云落两人中间:“我演的好不好啊?”
绵绵声地问着身边的边云落。
“好,我们绵绵是最可爱的兔子了。”边云落笑着在家伙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旁边本来也想夸夸儿子的应在州,话也不出口,直勾勾的盯着绵绵被娇妻亲过的脸蛋儿。
这么久了,边云落还没有主动亲过他,明明平时言行都那么大胆,怎么从来没做过实质性的动作?难不成是在等他主动?
应在州陷入沉思,可是他并不爱边云落啊,怎么好做这种出格的事。
等等,他不爱应在州吗?
应在州眉头紧皱,眼神都不聚焦了,如果不爱的话,他为什么会想让边云落亲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边云落退让,这并不是他的作风。
有没有可能,他的情感缺失症在龙王血脉觉醒后自动治好了?
“我去买点吃的来。”应在州站起身往外走,他觉醒时间太短,龙族传承还不够完整,应该问问对这件事更了解的柯世恩。
【应哥】:在?
【屎嗯】:哎哎哎,的在,您有什么吩咐直。
【应哥】: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感情,你现在我有没有可能爱上一个人?
柯世恩地铁老人手机,这啥东西?他应哥啥呢?
嗷,明白了,柯世恩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应在州这意思应该是之前一直没有喜欢的人,现在突然爱上边云落了有点迷茫吧。
那天参加完生日宴后,柯世恩也听到留留言,甚至还看到了好事者拍下的照片,想来边云落也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和他应哥在一起了。
害,这热恋中的情侣真是爱想东想西的,这时候还得有个过来人指点指点。
都要结婚了,才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晚了。
【屎嗯】:当然可以了,以前不行只是因为时机不对,现在既是合适的时间又是合适的人,自然没问题。
收到消息的应在州,将整句话翻来覆去地念了三四遍,原来如此,他确实爱上边云落了。
在龙族血脉觉醒时他的情感缺失症就已经好了,然后在相处的过程中逐渐爱上了边云落。
应在州笑着摇摇头,这倒也不算件坏事,如果娇妻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等应在州满面春风地提着零食回来的时候,边云落还在和绵绵看节目,时不时拿起手机回复着消息。
等节目结束,幼儿园是十一假期的活动也就落下了帷幕。
应在州先是带着两人去高档餐厅吃了午饭,又去了趟野生动物园。
等到四五点的时候应在州抱着绵绵,三人从动物园出来,绵绵还拿着动物园的宣传卡手册,看着上面的动物印章直高兴。
“绵绵,爸爸要和我去另一个地方一趟,那里比较远,我叫管家爷爷把你先接回家好不好。”应在州颠颠家伙儿跟绵绵着商量。
绵绵放下手,抱住应在州的脖子:“不可以带绵绵一起去吗?今天过节,我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绵绵瘪瘪嘴,样泪汪汪地看着应在州,见妈妈没有松口的意思,难过地埋在应在州肩头,看上去像是哭了。
“好好,一起去,不哭了。”边云落立马慌了,顺着不点儿的后背,立马改了口。
就这样,司机载着三人往墓园去了。
三人抵达的时候天色刚刚擦黑,不算太晚,但也不早。
边云落从后备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钱和贡品,他甚至还特意买了件薰衣草色的连衣裙:“走吧。”
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紫色,经常对他,自己年轻时穿着新裙子在田里抓蝴蝶,那时候村里的伙子总是偷偷看她。
边云落有时在想,如果母亲没有嫁给父亲,肯定会过得更幸福。
边云落母亲的墓坐落在墓园的深处,三人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
天色渐暗,似乎不单单是因为太阳落山,更多的是聚集起来的乌云造成的,一排排的墓碑安静的矗立着,四周的枯树枝在昏暗的环境下留下片片阴影。
绵绵有些害怕,紧紧的抱着应在州的脖子:“妈妈。”
“没事,只是快下雨了。”应在州摸摸孩子的后背。
边云落找到了母亲的墓,掏出湿纸巾,将墓碑上蒙灰的照片,还有两侧的石狮子擦干净,接着在香炉中点上香,摆好贡品,开始烧纸钱。
虽然边云落只字未发,但应在州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浓烈的悲伤气息。
火光照耀在边云落的脸上,将那张苍白的脸映成了温暖的颜色。
不知道是不是烟熏的,边云落的眼眶中似乎闪着泪光。
绵绵安静下来,揪着应在州的衣领,十分担心地看着爸爸。
应在州的目光停留在边云落母亲的墓碑上,上面刻着“慈母边泽英之墓”上面有张照片,不过光线太暗应在州看不大清,只觉得相片上的女人看上去很是眼熟。
“来绵绵。”烧完纸钱的边云落站起身,把绵绵从应在州手中接过,拉着绵绵站在墓前,“我带绵绵来看您了,最近过得还好吗?我认识了新朋友,姐姐也很好,您不用担心我们。”
边云落的声音很低,但在这寂静的墓园中依旧十分明显。
刚才显得有些害怕的绵绵,现在牵着边云落的手完全放松下来,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位是我的朋友应在州,他人很好。”边云落很少有话这么多的时候,似乎想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全都告诉对方。
应在州猜测,这位女士大概在边云落穿越后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以至于她在边云落心里的分量这样重,就像是母亲一样。
听到边云落介绍自己,应在州自发上前两步走到两人身边,既然是边云落的母亲那就是他的丈母娘了:“我是个龙王。”
没想到他会这样的边云落看了眼应在州,应在州似有所感转头冲他笑笑,然后牵起边云落放在身边的手:“您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从此以后整个东海就是他的家,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
自从早上被柯世恩点播后,应在州就觉得自己开窍了,他应该很早就喜欢上娇妻了,只是没有察觉。
边云落现在这这里无亲无故,就只有这一位相熟的长者,他自然是要向人家汇报一下他的家产,让人家在天之灵也能放心。
然后边云落就被迫听应在州把他“东海的产业”包括但不限于金鱼、草鱼、水草、五彩石等等,都数了一边。
见应在州还要继续往下的趋势,边云落忍不住拽住了他的衣袖,提高了声音:“我们,我们回家吧。”
天都快黑了,确实该走了,应在州这才意犹未尽的闭上了嘴,他还没到重点呢。
不过看得出来娇妻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应在州对自己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只有他能抹平娇妻心中的伤痛了。
应在州帮边云落抱着绵绵,两人顺着来路向墓园的出口走去,不知何时漫天压顶的乌云已经散去,四周被橘红色的夕阳染上浓重的暖色。
将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应在州故意落了娇妻半步,幼稚地踩着边云落的影子往前走。
绵绵抱着应在州的脖子,低头看向应在州身后的影子,爸爸和妈妈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是互相交缠着不分你我。
绵绵高兴的弯了弯眼睛,他的年纪太,不知道感情与感情之间的区别。
但绵绵能感觉得到,在找到妈妈后,爸爸看上去比以前高兴多了,爸爸高兴他也高兴。
“妈妈你要对爸爸好哦。”绵绵贴贴应在州的侧脸,跟应在州咬着耳朵。
应在州理算当然得点点头。
脚下落叶发出“卡兹卡兹”的声音,盖住了两人的交谈,前方的边云落并没有注意到。
绵绵歪歪头,似乎看见后面的树林里有个人,伸长了脖子想看个清楚。
不知道藏在暗处的人是不是有意为之,那人往外走了两步,显出大半身形,一双浑浊的灰黑色眸子死死地盯着绵绵。
四目相对时,突然裂开嘴向绵绵露出了个渗人的笑容。
绵绵吓了一跳,收紧抱着应在州的胳膊,把脸埋在了应在州的颈窝里。
察觉到家伙儿动作的应在州似有所觉地转头向身后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应在州拍拍绵绵的头,这孩子向来胆子。
十一期间,边云落什么都没忙,光顾着陪绵绵了,就连应在州也提早做完了工作,把时间空出来陪两人。
这正好给了应在州继续试探结婚方案的机会,应在州吩咐人找来了好几部包含唯美结婚片段的电影,决定这几天给边云落看看,观察一下娇妻的反应。
正好还能让边云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影音室。
“噢!看电影了看电影了。”绵绵从管家那里接过巨大的果盘,抱着果盘往楼下的影音室走。
边云落在身后护着他。
影音室坐落在地下,足有一个大型放映厅那么大,除了他们三人应在州没让其他人跟来。
应在州翻找着影片,第一部中的情侣是在海中举办的婚礼,第二部是在森林里,第三部是在古堡中……
更离谱的是,应在州为了能够快速的将多部影片过完,连看都没让边云落细看,直找着借口翻到主角结婚的场面。
然后又什么“主角太丑不想看”“剧情太假好无聊”快速地换了一部又一部。
捧着果盘的绵绵眼睛都花了,他看不懂也没兴趣,填饱了肚子之后,困意也就慢慢袭来,软乎乎的一团歪在了边云落身上。
边云落揽住不点儿,伸出另只手戳戳应在州,摆摆手示意应在州把声音调低,然后抱起绵绵,把不点儿送回卧室。
“爸爸?”坐电梯上楼时的失重感,扰醒了绵绵,不点儿揉揉眼睛,含糊不清地叫了边云落一声。
边云落拍拍他的后背:“没事继续睡吧。”
等边云落从儿童房出来时,正好撞见站在门口的应在州,男人的表情并不太好看:“不好意思应先生,我们继续下去看吧。”
应在州的脸更黑了,“你刚才看了那些有什么想法吗?”别以为他刚才没注意到,刚才娇妻的注意力全在儿子身上,根本就没怎么看电影。
又被突然扔下的应在州面对着互相交换戒指的主角,心底突然升起个,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的想法。
每次他提到结婚娇妻要么就是找借口,要么就是含糊过去,答非所问。
有没有可能边云落是不想跟他结婚?但为什么呢?应在州很委屈,也想不通。
“想法?”边云落搭在门把上的手局促地收紧,他刚才的心思就不在影片上,哪里来的想法呢,“看上去挺浪漫的。”
结婚嘛,大概都是这样的。
闻言,应在州眉间的沟壑更深了:“浪漫?那你喜欢哪个?”
“和我结婚不会幸福吗?”忍不住的应在州终于不算再跟娇妻哑谜,直接直球出击。
应在州向前逼近,边云落向后退着,很快就贴上了身后的房门,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缩短,很快就超过了社交安全距离。
边云落甚至能看清应在州的睫毛,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让边云落手足无措,门把的棱角陷入手心中。
委屈的声音响起,应在州嘴角下弯,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和难过,像只被抛弃却又舍不得伤害主人的大狗:“你不喜欢我了?”
“不”字脱口而出,边云落在应在州垂眸看过来的同时,立马闭上了嘴,移开眼不敢和应在州对视。
没办法,只要看到应在州难过的眼神,他一定会心软。
没准下句就会变成了不过大脑的:“好,我们去结婚。”
应在州原本乖乖垂在身侧的手,在看到边云落的脸颊越来越粉时抬了起来,两手撑在了边云落脸侧,像是圈地盘般地把娇妻全部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边云落侧过头,目光正好对上应在州大手,他呼吸微滞:“我们……我们先回卧室吧,别把绵绵吵醒了。”
“放心,这门都是定制的,这种音量完全不会传进去。”大概是为了减少边云落的担心,应在州也压低了声音,贴近边云落的耳朵,话间的呼吸在边云落耳廓上。
“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吗?”
见边云落不肯直视自己,应在州轻轻捏住娇妻精巧的下巴,态度强硬地将边云落的脸摆正。
漆黑的眸子中似乎酝酿着什么边云落看不懂的情绪,让边云落感到无形的危险。
边云落饱满的淡粉色唇在应在州的注视下张张合合,终于吐出了句话。
“结婚是件很严肃的事。”边云落搜肠刮肚的想着理由,“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才能结婚,如果这件事带上了强迫的意味,那婚姻一定是不会幸福的。”
“你既然不爱我,我们就不应该强行结婚不是吗?”应在州过不会对他产生爱情,所以还是等应在州恢复之后,再找他真正喜欢的人才对。
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应在州逐渐松开放下边云落下巴上的手,突然露出个笑容:“你在担心我之前跟你的我有情感缺失症的事?”
原来是这样,娇妻并不是不爱他了,只是在担心这个。
“我已经恢复了,而且……”应在州的眼神也变得飘忽起来,显得吞吞吐吐的,“而且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我们可以结婚的,明天我就带你去选订婚戒指好不好,结婚的日子也由你。”
突然被告白的边云落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似乎有烟花在绽放,导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做什么反映。
只是有一句话不断的在他的脑袋中回放:“在州恢复后可能会失忆,但是生病期间产生的感情并不会就此消失。”
应在州真的喜欢上他了?怎么会这样?
他们不是,不是在交朋友吗?
他做的事连社会主义兄弟情的程度都没有达到,怎么会让应在州产生超过朋友的感情呢?
边云落发呆期间,应在州也在一直盯着他看,娇妻看上去高兴傻了,睁圆的灰色眸子还有微张的嘴,像只被吓得忘了收回吐在外面的舌头的猫。
应在州的喉结上下滑动,想亲亲娇妻,但刚互通心意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平常手段凌厉,行事果断的应在州突然扭捏起来。
最后还是没抵得住诱惑,碰上了边云落烧红的脸颊,轻描淡写地落下一个吻。
甚至在边云落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应在州先满脸通红地捂着脸,“蹬蹬”后退两步,“我我我我,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好好考虑一下,有想法就告诉我。”快速地跑进了书房。
书房门落锁的声音响起,边云落才迟钝地收回自己漫无焦距的眼神,愣愣地摸上似乎还残留着应在州嘴唇触感的脸颊。
他刚才是不是被应在州亲了?
边云落垂下的视线正好对上,站在楼梯拐角处管家的“姨母笑”。
管家见状端着手中的点心冲边云落点了点头,识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