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合一) 第一次有人……
骆川看了顾迟迟一眼, 率先迈步往院子外走去,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
见他大摇大摆的,丝毫没将马文秀放在眼里的样子, 顾迟迟也腰杆挺直的跟着他往外走。
脸上还带着蔑视一切的神情,活脱脱的狐假虎威。
等开院门, 映入两人眼前的就是叉着腰的马文秀、搓着手不自在的骆老二以及躺在床板上死死闭着眼睛的骆荣。
“哎呀!堂弟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个场景, 顾迟迟捂着嘴惊呼了一声,眼泪就在眼圈里转,“他…他别不是死了吧!”
看着骆荣起伏明显的胸膛和颤动明显的眼皮,骆川听着顾迟迟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但他很快就收敛住, 皱着眉头看向马文秀, 不知道这次她又要闹什么。
“贱//货什么呢!”
果然,听到顾迟迟开口就咒她儿子,马文秀急眼了, 自己儿子明明只是得了风寒,怎么在这个贱//人嘴里就成了死了呢?
她叉着腰, 大嘴一张,噼里啪啦的就对着顾迟迟骂了起来。
“我儿子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她指着顾迟迟鼻子骂道:“你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我儿子赔礼道歉?是要等我请你吗?”
她已然完全忘了先前在顾迟迟和骆川手下吃的亏,开始做出长辈的范儿,理直气壮的对着顾迟迟作威作福起来。
顾迟迟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完全不能理解她这不记吃也不记的思路。
但她根本没算做一个忍气吞声的软柿子, 听见马文秀骂自己,顾迟迟收起脸上的假笑,冷哼道:“婶子,既然你儿子都被我害成这样了,你不急着给他收尸, 来找我麻烦做什么?回头等尸体凉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你!”
马文秀本算先声夺人,和顾迟这个贱/人一照面就开骂,将她的气势压下去,这样才好逼着她赔钱,没想到顾迟迟完全不接她的话茬,一口一个“骆荣死了”的,往她心里扎刀子,气的马文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也顾不得什么计谋了,挽起袖子就要抽顾迟迟耳光。
顾迟迟往骆川身后一躲,嘴里继续贱嗖嗖的刺激马文秀:“婶子,你有这和我骂架的闲功夫,不如赶快把堂弟送县城去,不定还能救回来呢!”
中间隔着个骆川,马文秀知道他的脾气,自然不敢骆川他动手,只能试图绕过他去顾迟迟。
但顾迟迟又不怕骆川,她心安理得的拉着骆川给自己当盾牌,仗着自己动作灵活,一边躲一边嘴里拿话怼马文秀。
见她没吃亏,骆川自然乐得当个道具,甚至还在她避不及的时候主动上前,替她挡住马文秀。
三个人拉扯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闲到在玩老鹰捉鸡呢。
在这闹哄哄的情况下,一直躺在床板上装死的骆荣也装不下去了,他睁开眼睛,看到将顾迟迟护的严严实实的骆川,心里不由一痛,带着哭腔大喊道:“大哥,你就放过迟迟吧,她都和我好了,和你离婚就改嫁给我!”
一时间,差点起来的三个人都停下了动作,转过头呆滞的看着他。
马文秀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儿子,心里想着:啥?什么离婚不离婚、改嫁不改嫁的,我们不是自爱要这婊/子赔钱的吗?
顾迟迟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骆川,莫名觉得这个场面像自己出墙现场,心里有种要遭的感觉。
而骆川则是眼睛危险的眯起,嘴角紧抿的看着骆荣,看不出在想什么。
“大哥,你就成全我和迟妹妹吧!”喊出这一句,骆荣好似用光了所有的勇气,他鼻子一酸,抽抽噎噎的继续哭诉道:“我和迟妹妹才是真心相爱的啊,她也早就答应了嫁给我,要不是大哥你横刀夺爱,现在她都是你的弟媳妇了…”
看着他一副黏黏糊糊的诉和原身“爱情”的样子,顾迟迟只觉得仿佛有一只鼻涕虫爬到手背上,她大力的挥了挥手臂,这才将那种恶心的感觉甩开。
“堂弟,”她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从骆川身后钻出来,对看到她就双眼发亮的骆荣道:“你就别为了掩盖…而这些违心的话啦,昨晚你和赵四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呢!你为了得到他…竟然不惜买那种脏药…”
到这里,顾迟迟好像才意识到这种话不能出来一样,夸张的轻拍了下自己的脸,做作道:“看我,怎么能把堂弟的阴似到处呢?”
“堂弟,你的事全村人都知道啦,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在这里装着喜欢我,”她眨巴着眼睛,无辜的对骆荣道:“你放心,人喜欢什么人事自由的,你喜欢赵四,不好意思出来,我都知道,我也理解你,但请你不要再拉我出来挡枪啦,川哥会生气的~”
她着这话,一只手顺势挽过骆川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副鸟依人的样子,对满脸懵逼的骆荣道:“以前是我不知道堂弟你的…你真正喜欢的是男人,是我的不对,希望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和赵四的感情呢!”
“咳咳。”骆川没忍住,憋着笑咳嗽了两声,偏过头盯着顾迟迟头顶那个的发旋暗笑。
拖了顾迟迟先前告诉他所有事的福,他现在才能毫无阻碍的跟上她的脑回路,虽然她的话很损,但当这份损对付的是自己讨厌的人的时候,骆川不仅不觉得她讨厌,反而品出她的可爱来。
但在场的另外几人就完全没有他的好心情了。
骆荣目瞪口呆的看着顾迟迟形状优美的唇,想不明白柔美的嘴是怎么吐出这么戳心窝子的话的。
他着急的想要辩解:“迟妹妹,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这都是误会啊!昨晚不是你约我去的吗?你都知道的啊!”
“堂弟你可别瞎!我昨晚老早就睡了,这可都是有人证的!”顾迟迟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他的破事,完也不再理他,转头满脸怜悯的对马文秀道:“婶子,你真可怜,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竟然是个玻璃…”
她眉头微蹙,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副真心实意为对方担忧的样子:“昨晚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过不了多久,整个大队部、整个镇就都知道了,搞不好还要传到县上去呢!到时候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堂弟啊?你们家,搞不好就要绝后了呀!”
这话一出口,不仅马文秀的面色变得煞白,连一旁一直没开口的骆老二也皱起了眉头。
顾迟迟知道自己中了这两口子的七寸,从马文秀对骆荣这个草包百依百顺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她十分在意这个儿子,在意到了卑微的地步。
先前他们一心想着找自己麻烦,根本没将骆荣和赵四搅和在一起的事想的太严重,经过自己这一挑明,知道自己儿子毁了,自家要绝后了,他们还能坐的住?
想到这里,顾迟迟就觉得自己先前的计策并非全然失败,还是有效果的,她就得开心起来,得意的觑了骆川一眼,一双会话的眼睛明晃晃的向骆川表达着一个意思。
看我,厉害吧!
骆川明白她的意思,但不想她太骄傲,于是故意板着脸道:“下次不准了!”
顾迟迟瘪了瘪嘴,显得十分不服气,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和骆川斗嘴的时候,于是又在自己的本本上给他记了一笔,准备以后再算账。
听完她的话,马文秀想起今天自己带着荣出门看病,一路上被不少人指指点点,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岂不是…
想到这里,马文秀慌了起来,她哆嗦着嘴唇,对沉默的骆老二求助道:“当家的…怎么办…”
要是荣娶不到媳妇,自家绝了后,那自己岂不是整个老骆家的罪人!?
马文秀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双腿像面条似的软绵绵的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可是迟妹妹,我根本不想娶别人,我只想娶你啊!”没想到骆荣却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一心想着顾迟迟,乐观道:“只要迟妹妹嫁给我,我能让她生十个!”
畅想着顾迟迟怀着自己孩子的画面,骆荣甚至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见他当着自己的面都这种话,骆川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他走过去揪起骆荣的领子,将人拎了起来,冷声警告道:“骆荣,你搞清楚一件事,顾迟是我的媳妇!”
听见他这么,顾迟迟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时,她的脸便有些发红。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他媳妇呢…
“我都了,要不是意外,迟妹妹根本不会嫁给你,”没想到骆荣在这件事上却格外的一根筋,哪怕被骆川的冷脸吓得浑身发抖,他仍然在一本正经的纠正着骆川:“是你抢了我媳妇才对。”
但凡是个男人,听见这种话就不可能忍得住,骆川自然也气的额头青筋直冒,他直接将人从床板上拖下来,拧紧拳头就往骆荣身上揍。
骆荣在他的拳头下只能护住头脸,被的涕泗横流/吱哇乱叫。
见到自己儿子挨了,骆老二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连上前阻止一下骆川都不敢,而马文秀却重新爆发出力量,整个人合身扑上去趴在骆荣身上,替骆荣抗了好几下。
“杀人啦!杀人啦!”她嘴里发出杀猪似的尖叫,手脚还胡乱扑腾着,看起来十分瘆人:“该挨天大雾雷劈的侄子婶子了!”
她故技重施,试图招来看热闹的人站在她这边一起指责骆川。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村里人又没聋,自然是听见了,很快,骆川家的院子外就围了一圈人。
“咋滴了!咋滴了!”大队长听到信儿,匆匆赶过来,他拨开人群,钻了进来,看到地上抱着骆荣滚的马文秀,眉头瞬间皱的死紧。
“顾同志,你来,这究竟是咋回事?”李保平威严的看着顾迟迟,一脸等着她解释的样子。
“啊?我?”顾迟迟懵懵的指了指自己,见李保平点了点头,她才咽了口唾沫,往前走了一步,将满脸煞气的骆川挡在身后,并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满满的安抚意味。
接收到她传来的信号,骆川轻轻的呼了口气。
看着她挡在自己身前的纤薄身体,骆川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如现在这般的场景,他经历过没有上百次也有几十次了。
想到以前,只要自己和马文秀有了什么口角矛盾,马文秀就会像现在这样,撒泼滚干嚎,引来一群人围观,然后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让脾气暴躁不会话的自己被千夫所指…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种场景下挡在他身前。
骆川回忆起顾迟迟好几次将马文秀怼到跳脚偏偏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心里笃定她不会吃亏,于是嘴角便挂起了一丝笑意,倒是将脸上的戾气冲淡不少。
而顾迟迟果然没让他失望。
她站定之后,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嗓子里带着哭腔,却又字字清晰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川哥正修房顶呢,婶子和二叔突然抬着堂弟过来,骂我…骂我是我把堂弟害成这样的…”
“可是…”她满脸不解的望向围观群主,轻声道:“可是昨晚的事大家伙都是亲眼看到的啊!赵四自己都承认了!怎么能是我害的呢?又不是我…又不是我把他俩捆在一起逼着他们干那种不要脸的事!”
围观的村民被她的话勾起昨晚的回忆,又想起赵四和骆荣光屁股滚在一起的样子,都纷纷对骆荣和马文秀露出鄙夷的神情,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这骆二婶可真是够了!自己养出这种儿子来,倒有脸来找人家顾同志麻烦?关人家什么事啊!”
“就是啊!我看她是气疯了吧?自己儿子眼看着是废了,骆川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她能忍?”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马文秀生了儿子这么多年,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现在好了,她儿子是个喜欢男人的!忙活这么多年,白瞎!”
“还赖人家顾知青?昨晚大家伙又不是不在!她儿子自己和赵四搅和在一起的,可没别人逼着他走后门啊!”
“什么走后门啊,我看是被走后门吧哈哈哈哈哈!”
见这些人都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全然不想自己以为的会去指责骆川,马文秀急了,她从地上跳起来想要反驳,但她一个人的声量怎么抵得过一群人?
不管她再怎么扯着嗓门大喊,声音都淹没在了人群里。
这一刻,马文秀体会到了以前骆川被她这样对付时的感觉。
看着她满脸焦急的站在人堆里试图解释,但根本没人理她的样子,顾迟迟回头冲骆川一笑,嘴里无声道:“哥哥,我给你报仇。”
骆川愣愣的看着她,明白她的意思后,万年冰封的心裂开了一条口子,那股名叫顾迟迟的暖流从他心里流过,融化了一地的寒冰。
而顾迟迟不知道他心中的感受,她笑眯眯的看着马文秀做困兽之斗,心里盘算着等下要的台词。
等马文秀嗓子都喊哑了,人群里的议论声也平息下来时,顾迟迟清了清嗓子,准备痛落水狗了。
“呜呜呜~”她委屈的哭声响起,引起大部分人都注意,顾迟迟继续开口道:“我提醒婶婶,堂弟这样的情况是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了,谁家愿意女儿去做这种事啊?大家是不是?”
围观村民听了她的话,一想还真是!
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骆荣啊?!他是个喜欢男人的,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
于是纷纷点起了头。
于是顾迟迟继续哭诉道:“谁知道…谁知道!堂弟竟然让我和川哥离婚嫁个他,这样一来他们家就不会绝后了!”
她满脸悲愤,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捂着脸哭道:“大家伙想想,要是你们被人当着面让你们媳妇给他生孩子,你们能忍吗?!”
这必然不能!
想到她的那个假设,有不少刚结婚不久的年轻人都握紧了拳头,怒视着地上死狗似的骆荣,仿佛背抢媳妇的是他们似的。
她这么掐头去尾的几句话下来,却是让在场的人都理解了骆川,甚至还有人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兄弟!不要伤心,我们都支持你!”
骆川:怎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而更加觉得不对劲的还有马文秀和骆荣,但他们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
毕竟话确实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也是那么个事,但怎么从顾迟迟嘴里出来,就好像变得更严重了呢?
被村里人用看败类的眼光看着,骆荣张了张嘴,有心想替自己辩解几句,但一开口,吐出来的却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迟妹妹改嫁给我…”
一时之间,围观群众被他直白的话震的没人开口,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在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还你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
对上所有人谴责的眼神,骆荣愣住了,关键是他转念一想,发现自己还真是那个意思!
这下他彻底不出话来了。
马文秀嗓子已经喊哑了,她焦急的比划着想要点什么,但偏偏一句话也吐不出来,骆老二则是一直做着缩头乌龟,当着外人的面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这下子,他们一家人真正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唉~”大队长叹了口气,站了出来,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失落:“连着两天,骆二家的,你自己数数给我惹了多少事?”
望着依旧不服气的马文秀,李保平肃着一张脸,露出了大队长威严的一面:“昨晚我就不该心软放过你们,这才多久?你们又开始搅和!要我看,不把你们收拾了,整个村子早晚要被你们搅乱!”
“到时我这个大队长就是整个河西村的罪人了!不如现在我去公安局自首,认下当初包庇骆老爷子的罪,你们也别想着再拿这事来要挟我了,到时候咱们去公安局,把你们犯的事一件件的和公安同志好好道道!”
他一脸严肃,显然存了和马文秀玉石俱焚的心,并不是在开玩笑。
马文秀一家三口也被李保平这个样子吓到了。
骆荣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公安抓去劳改,直接吓得哭出来,他拉着马文秀的手,嚎啕道:“妈!妈!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妈!你想想办法啊!”
看着自己心尖尖上的儿子哭的这么惨,马文秀心里也是又慌又急,甚至开始后悔起来。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一定不敢来找顾迟迟麻烦,别找顾迟赔钱了,她宁愿倒贴钱给顾迟求她放过自己!
但现在什么都晚了。
大队长豁出去要整治自己一家,自己手里就什么筹码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马文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最后还是骆老二站了出来。
他鼓起勇气,搓着手磕磕跘跘的对大队长赔礼道歉道:“大…大队长,我…我们没这个意思,我…她和我们大侄子闹着玩呢…”
“哪有闹着玩要抢人家老婆的啊?这不存心结死仇吗?”不知道是谁声嘟囔了句,偏偏这个时候没人话,他那句话便清晰的传遍了所有人耳边。
李保平神色阴沉看着骆老二,显然也对他的辞十分不认同。
被人揭穿了,骆老二有些尴尬,他讪讪的笑了笑,继续对着李保平讨好道:“现在这样,我们也不想的,大队长你别生气,不如大队长你主持公道,我们给大侄子赔礼道歉?”
一旁的马文秀和骆荣听了,忙擦了擦眼泪,狂点着头,一副希望就这么大事化的样子。
李保平犹豫起来。
他先前那么,也是失望和愤怒之下冲动出来的话,有安稳日子过,谁还想去公安局坐牢呢?
更何况包庇地主坏份子可不是什么罪…
他看了眼仍然在哭哭啼啼的顾迟迟和面色沉沉看不出想法的骆川一眼,试探道:“川,你觉得呢?”
顾迟迟见大队长又要和稀泥,急了,一抹眼睛又想开口,却被骆川按住了肩膀。
见她一脸不解的看过来,骆川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她这么针对马文秀,很大程度上是为自己出头,但...对上大队长带着期盼的眼神,骆川又不忍对方难过,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中。
对上顾迟迟干净的眼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全然是对自己的信任,骆川不忍教她失望,他闭上眼睛想了想,开口对李保平道:“保平叔,我觉得不能这么算了。”
最终他还是选择违逆一向对他很好的李保平,对上李保平失落的表情,骆川眼里闪过一丝歉意,但他还是坚持出了自己的想法。
“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们在村子里闹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不把他们怕,下次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害了整个村子。”
“这次是害我,下次呢?又要害谁?”
他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着,条理清晰的话让围观村民纷纷点起了头,见所有人都认同了自己,他才继续道:“但要让大队长和他们一起去公安局,我却觉得没必要。”
听他话锋一转,好像有别的方案,不仅仅是李保平,连马文秀三人都忘了和他的嫌隙,不约而同的支起了耳朵。
“不如将他们赶到后山老屋去,离村子远了,自然闹腾不到村里来。”骆川嘴角一勾,出了自己的算。
在仓促之中想出的这个法子实际上还并不如何完善,但已经是骆川能想到的能给马文秀一家教训又不会将李保平或者村里其他人搭进去的唯一选择了。
没想到李保平听见了却是眼前一亮,他捶了捶手掌,肯定道:“川这个法子好!”
“对对对!我们选这个!”只要不用去劳改,只是搬去后山老屋算得上什么惩罚?想到这里,骆老二也忙不迭的点头应承下来。
“这次镇上开会,通知了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大家伙,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一并宣布了吧!”李保平看了骆老二一眼,眼神里带着骆老二看不懂的深意,他不再继续纠结怎么处理马文秀一家,反而起了另一件事,“上头政策变了,是要搞什么联产承包试点,咱们村被选中了!”
见村民们都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样子,李保平咳嗽了一声,声音里都带上了激动到颤抖:“以后没有公社没有工分了,地都分给大家伙自己,自己做多少吃多少!村里没有大锅饭了,地也是咱自己的了!”
听他完,场面整个静了静,等明白过来大队长的是什么意思后,所有人都炸了。
地变成自家的了!
取消公社!
再也不用出工分吃大锅饭了!
所有人都在欢呼着这个消息,庆祝着以后有自己的地了,只有马文秀一家在这个喜庆的场景里格格不入。
马文秀和骆老二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大队长的意思。
这是要在分地上卡自家啊!
然而自己刚刚已经应下了....
想到这里,两人都哭丧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