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萱宁。”

    手机的那头，周剑锋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尴尬到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李萱宁侧头看了看余莺，又看了看周剑锋，忽地笑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俩人是个什么情况了。

    “扰你俩了，不好意思啊。”李萱宁望向周剑锋，笑道：“我暂时借用一下余莺，可以吧？”

    周剑锋挠着后脑勺，愣愣地点了点头，“好，你们聊吧。”

    周剑锋最后和余莺一声「改天再给你」然后就切断了视频。

    室内恢复安静，余莺咬着下唇眨了眨眼，依旧尴尬到头皮发麻。

    “我……”她尝试开口，想点什么，张了嘴却又不知道该点什么……

    李萱宁瞧她这别扭的模样，忍不住扬唇一笑。

    “干嘛一副早?恋被班主任抓包的神态？都一把年纪了，谈个恋爱不正常吗？至于害羞成这样啊？难不成你是初恋？”

    “呃……”余莺身上的那股尴尬劲儿突然就散了，她抬手拍了拍李萱宁，“你才初恋……”

    两人相视而笑了一会。

    李萱宁若有若无地抿唇点了下头，知道余莺可能会因为周剑锋曾经追求过她而觉得此刻气氛尴尬，她笑了笑，：

    “既然我不心撞见了你的秘密，公平起见，那我也跟你分享一个我的秘密吧。”

    余莺愣了愣，“啊？”

    这是什么操作？

    而此时，李萱宁已经倾身凑近了她的耳边，悄声：“我和程昱谈恋爱了。”

    余莺：“……”-_-

    余莺：“我知道。”

    李萱宁直起身，意外地挑了挑眉，“嗯？你知道？戴芸熙跟你的？”

    余莺汗颜，双手抱胸看着李萱宁，“哦嚯？所以戴芸熙早就知道了？这也叫秘密？”

    李萱宁：“……”

    余莺笑了：“根本不需要芸熙跟我好吗？你跟程昱……在我这早就没悬念了啊，我出事那次住你家就知道你俩迟早有鬼了。”

    李萱宁蹙眉：“哈？那时候我俩真没鬼……”

    余莺挑眉，“没鬼？没鬼程昱会那么巧，偏偏成为了你李萱宁的邻居啊？”

    李萱宁：“……”为什么这些事大家都知道？

    不对，话题怎么逐渐偏移到她身上来了？

    李萱宁意识到自己要拿回主动权，于是顺着这个话问：“话，你跟周剑锋的情缘，是不是就是从你那次事件开始的？”

    “呃……”余莺眨了眨眼，承认了，“算是吧……”

    “啧啧……”李萱宁揉着自己的下巴，扬着声调：“可以啊余莺，不错嘛！”

    余莺：“……”

    李萱宁起身，伸手揉了揉余莺的脑袋，：“好了，不闹你玩了，录歌吧，我出去遛一遛。”

    她伸了个大懒腰，感叹道：“感觉今晚特别适合溜达，窜一个门，撞见一个秘密，真有意思！我再去走走，看有没有新收获。”

    余莺一头雾水：“哈？”

    李萱宁挥了挥手，溜了。

    余莺望着她的背影暖心一笑，其实她知道，李萱宁特意跟她一声她和程昱在谈恋爱这事，只不过是为了让她不要多虑。

    李萱宁出了余莺的房间，肚子有些饿，转去自助食堂那边算找点吃的。

    机器人来给她送餐的时候，温馨提示了一句：“夜深了，注意控制一下卡路里的摄入哦。”

    李萱宁笑了，“你好贴心啊，真想把你抱回家。”

    机器人：“只要钱给够，抱回家也不是不可以的哦。”

    李萱宁：“你怕不是要成精。”

    自助食堂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有些无聊，给程昱了个电话。

    刚接通，程昱声音沉沉地：“你那都几点了，还不睡？”

    李萱宁眨了眨眼，“还有工作没弄好，所以晚一点再睡。”

    程昱：“不能早上起来再做？这么熬夜心变成老太婆。”

    李萱宁：“……”

    她叉了块西多士塞进嘴里嚼着，笑着含糊道：“变成老太婆也是漂亮的老太婆。”

    手机那头的程昱无奈地按了按眉心，隐约听见咀嚼声，不禁挑眉道：“吃货，你是不是又在偷吃夜宵？”

    李萱宁掩着嘴发出细碎的笑声，“什么偷吃，我光明正大地吃好吗？肚子饿的感觉太难受了，不吃等会睡不着。”

    程昱：“……”

    李萱宁边吃着东西，边：“我跟你，我刚刚无意中发现了个秘密，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事。”

    程昱兴致来了，扬唇问：“什么秘密？”

    李萱宁舔了舔嘴边的食物碎渣，沉默了会，然后摇头：“算了，涉及别人的隐私，还是不了。”

    程昱汗颜：“你故意的吧，提一嘴又不，吊人胃口。”

    李萱宁低低地笑了，叉开话题，“我今天用嗓过度，现在喉咙好疼。”

    程昱皱眉，“那你还这么多话？多喝点温水，噤声一段时间。”

    “嗯。”李萱宁把餐盘里最后一点食物吃光，懒懒地问：“你这部戏还有多久拍完啊？”

    “不好。怎么？想我了？”程昱勾唇问。

    “哼，我就随口问问。”李萱宁才不如他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程昱看她那边时间实在是太晚了，硬着语气催促她去睡觉。

    挂了电话，程昱调出手机日历，若有所思看了会日期。

    ……

    夜深了，公共区域见不着几个人影，吃完夜宵，李萱宁困意更甚了，连着了两个哈欠，眼眶溢出了湿意。

    往回走的时候，余光瞧见叶锦和Nora一起从二楼下来，有有笑的。

    李萱宁站定，喊了声：“师姐。”

    叶锦和Nora停下脚步看了过来，Nora见是李萱宁，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识趣地跟叶锦道别，然后往自己房间走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叶锦走过来。

    李萱宁收回看Nora的视线，“等莺莺录完歌再睡。”

    叶锦诧异：“歌你都弄好了？”

    李萱宁点头，“差不多吧，我嗓子不太舒服，找她录个背景音。你怎么也没睡？”

    叶锦：“我有点失眠，跑二楼运动一会，没想到在健身房碰到Nora，就聊了一会。”

    “可怕，都是夜猫子啊……”李萱宁感叹了声，随口问：“她们团队有什么进展了吗？”

    叶锦耸了耸肩，“这个她倒是没松口透露，不过，跟她聊天，能感觉到她们觉得时间太紧，搞原创时间不够，大概也是走改编路线。”

    李萱宁点头「嗯」了声，“师姐早点睡吧，我找余莺看她进展怎么样了。”

    随后，叶锦进了116房间，李萱宁转身去了115。

    ……

    翌日……

    李萱宁没睡几个时就醒了，拉着The Fairy的成员开起了选歌会。

    她先把昨晚弄好的三首曲子，放给她们听。

    “你们先听听看，听完看自己最喜欢哪首，投票决定最终曲目。”

    她喉咙还没好，话有点喑哑。

    待所有音乐播放完后，戴芸熙、余莺和叶锦沉浸在之前的音乐旋律中久久不能平静。

    “我好像都挺喜欢的，可这三首风格不一样，怎么选？”戴芸熙纠结道。

    “的确，感觉都不错，选择困难症了。”叶锦也苦恼道。

    李萱宁扫了她们一眼，清了清嗓音，：“这次公演是首次PK赛公演，稍有不慎，可能就得卷铺盖滚蛋，所以这次公演，估计其他团队为了保命，都会倾向于把选歌改得很燃，演唱的时候可能还会特意炫炫技什么的。”

    “我个人觉得，当大家想法很可能都一致的时候，撞曲风的几率很大，这样反而容易导致观众审美疲劳，到时候想拉开票数差距，怕是不容易。”

    “所以，我建议，这次我们可以试一试铤而走险，选他们可能不太会去考虑的曲风，我投票第一首。”

    戴芸熙、余莺和叶锦，闻言呆住了。

    叶锦蹙眉担忧道：“那万一，因为铤而走险，观众却不吃我们这套，最后输了呢？”

    李萱宁摊手，“那就是我们的命咯。”

    戴芸熙、余莺和叶锦：“……”

    李萱宁看见她们表情，忍不住笑了。

    “我不是一言堂的队长，我只是发表我个人看法，你们想要哪首，投你们自己喜欢的就行。”

    经过好一番斟酌，叶锦最终投了第三首。

    戴芸熙觉得第一首编舞不好弄，所以选了第二首。

    余莺犹豫再三，最后跟着李萱宁投了第一首。

    “2:1:1。”李萱宁挑眉环视一圈，笑道：“看来真是命咯！姐妹们，怕吗？”

    戴芸熙和叶锦抿唇微笑，在身前做了个十字架手势，“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