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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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流回那个鸡飞狗跳的早上。弗雷德匆匆忙忙从礼堂跑出去,追上了乔治,哪怕他此刻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寝室大门。

    万幸的是,此刻李·乔丹和克雷瓦尔都不在宿舍,只有乔治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把玩着跟哈利借来的金蛋和金发条,这给了他们兄弟俩一个绝好的谈话机会。

    “我真不敢相信!你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会!那个斯莱特林的什么格斯就突然冒了出来!”弗雷德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愤愤不平地。

    乔治把手里插着发条的金蛋扔给了弗雷德,毫不意外他能接个正着。

    在弗雷德进门之前,他躺在床上生了好一会气——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就那样从格兰芬多长桌前站起来就走了——一个美丽的斯莱特林女巫被同学院的纯血白脸邀请走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但是他确实心里非常不舒服,比听上一晚上费尔奇尖酸刻薄的辱骂更不舒服,比看见父母给伟大的大脑瓜级长珀西热烈的颊吻和拥抱更不舒服……

    躺在杂乱却令人安心的寝室里,瞪着金红色的床幔,乔治不得不承认一个他不愿意面对,但是确实发生了的问题:他和弗雷德一样,对卡珊德拉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但是这一点都不奇怪。

    他们从到大都形影不离地陪着对方,他每一个快乐的回忆都与弗雷德相关,就连看人的眼光也相似得可怕……

    不过真的,像卡珊德拉这样的女巫并不多见,是不是?你不能在霍格沃茨找到第二个主动半夜去禁林冒险、在城堡回廊里夜游的女孩了。

    “这么一想还真是,”弗雷德听见了他的腹诽,笑着:“赫敏会,但她是为了从罗尼和哈利手里拯救下学院杯;疯姑娘卢娜也会,但每次撞到她我都怀疑她在梦游——哦,不!”

    他不心把金蛋上插着的金发条拨动了一下,金蛋立刻顺着缝隙弹开,一种极为恐怖的、尖叫刺耳的惨叫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快合上!我们非得每天都听几遍珀西唱歌吗!”乔治难以忍受地:“真的,除了级长浴室的瓷砖,没人能受得了他洗澡时的歌声——这个蛋真的不是瓷砖变的吗?”

    弗雷德立刻喘着粗气、扑过去把金蛋死死地合上了。

    经过这么一岔,乔治心里头的那点不快算是散去了一些。他往背后塞了个金红色的抱枕,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躺着,交叠起双腿,:“但是无论如何,我已经没有机会了,而你邀请了安吉丽娜……”

    “瞧瞧,我是为了谁邀请的安吉丽娜!”弗雷德大声嚷嚷,“你了三百遍卡珊德拉更喜欢我,难道她喜欢谁的表现就是躲着谁不见?”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本有着浪漫紫罗兰色封皮的书,冲着乔治的脸瞄准并扔了过去,结果当然是被他躲过一击。

    “真的,我觉得《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不一定适合我们的情况,不定它就是洛哈特换了个笔名来骗人的……”弗雷德自言自语地。

    但是世界上也不会有第二本书来帮助这两个大男孩来寻找真爱了。尤其是他们的情况是如此复杂,可能只有梅林知道,要怎么平衡三个人之间的感情。

    “迷倒女巫的第一个制胜法宝……从你的着装开始。没有女巫会喜欢邋遢的男巫,就像没有一个男巫会喜欢头发结、脏兮兮的女巫一样,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拥有良好的卫生习惯……用合适的着装迷倒女巫。”

    他们俩在上魔咒课时凑在一起,精心研读了这本巨著的第一章,然后乔治宣布他要斥巨资购入一套挺括的西装。弗雷德大为恼火,但是众所周知,卡珊德拉会对着每一个她看不起的人大肆嘲讽其穿着。

    他不想在万众瞩目的舞会上,身着发霉的礼服去牵喜欢的人的手。

    “你,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会同时答应我们两个人的追求?”乔治沉默了一下,显然陷入了另一番挣扎:“这样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没有回应。

    弗雷德双臂枕在脑后,他蔚蓝色的瞳孔不知落在虚空中某处,但细看就会发现他双眼失神,脑海里一片空白。而出乎意料的是,过了很久,他开口道:“……这可有点超越限制了,老兄。但是谁让我们生来就不是为了循规蹈矩的呢?”

    “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能毫不费力地读懂我了,”乔治着,翻开了那本购入于翻倒巷的梦幻紫色封皮的《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

    “‘第二章,了解她的喜好;第三章,多和她相处,让她潜移默化地习惯你的陪伴;第四章,写情书或者送礼物……’有了!第八章,‘对她吐露你的内心想法,真挚表白……最简单有用的办法,直接强吻她!’我们跟她表白过吗,弗雷德?”

    “似乎,可能,大概是没有的。”

    “我们写过情书吗?”

    “……没。”

    “好极了,听上去还来得及挽救……嗯,我们可以地做上一些准备……”

    ………………

    大约现在正值晚餐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大礼堂享用丰盛的美味佳肴,从廊桥到魁地奇球场的这段路程里,卡珊德拉没有见到一个人。

    她背着书包,慢慢独行在草坪上,前方就是草药课的三个温室,从这里到进入城堡,还需要绕上很大一圈,只有在这种时候,卡珊德拉才会偶尔觉得扫帚也算是一种方便的出行工具……

    奇怪的是,温室门口立着一具无头盔甲,她没有多想,以为是斯普劳特教授的新防盗措施。

    而大意的后果就是,卡珊德拉又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拉进了斯普劳特教授的二号温室里。

    不同于一号温室的常见无害性药草、三号温室里张牙舞爪的危险黑暗植物,二号温室以各种各样的珍奇鲜花为主,也被大多数人戏称为“花房”。

    这里有着会模仿人话的银喇叭花、能随着温度变色的保加利亚玫瑰、爱什么时候看太阳就什么时候看的向日葵、苏格兰人都喜欢的洋蓟和专为圣诞节培育的槲寄生……

    卡珊德拉甚至没有多少惊吓的情绪,因为早在一年前,弗雷德和乔治就常常在夜游时突然把她拽走,然后给她展示新研发的玩意什么的——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对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吻无动于衷。

    一个滚烫、紧张的吻。

    她的全身都因为晚风吹拂冰冷寒凉,但是对方全然不在意这一切,温润炽热的唇瓣落下,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的同时好像也夺走了她的声音。

    卡珊德拉能感觉到抱着她的男孩双臂紧紧环绕着她,动作生疏而僵硬,但是在亲她的时候却没有犹豫,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好像在——

    你能感觉到我的喜欢吗。

    你能容忍我的冒犯吗。

    在觉察到他还有更进一步的冲动时,卡珊德拉开始挣扎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让毫无防备的他重重地撞在后面的花架上,发出一声巨响,他闷哼了一声。

    花架上摆着的各种鲜花发出了危险的碰撞声,就连门外的无头盔甲也发出了铁片摩擦的咣当声,银喇叭花们学舌般发出了高高低低的痛呼声。

    卡珊德拉抽出魔杖点亮了温室里的枝形吊灯,周围的一切,从成团簇拥的玫瑰到她对面的人,都显露出了原本的轮廓。

    “乔治·韦斯莱!”她愤怒地,声音因为怒气而显得压抑:“你发什么疯!我以为你是比较冷静有脑子的那一个,结果事实证明,你们两个都是一样自私而无礼的蠢货——”

    乔治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愈发明亮的绿眼睛,感到一阵难堪。

    他原本无比希望她能分辨他们的不同,也希冀于她衷心的赞扬,但绝不是在他鼓起勇气亲了她之后。

    “乔治?”他轻轻地重复,咬紧了牙拼命克制着不把周围的花盆砸个稀巴烂,“所以,在你眼里一直都能清楚分辨我们,但是你只喜欢弗雷德,只愿意和弗雷德接吻……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是吗?”

    他在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想以一个黑暗中的吻为开端,把整个温室开放的鲜花送给卡珊德拉。但是她似乎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地让他溃不成军……

    卡珊德拉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愣住了。

    思绪在短短一瞬间百转千回,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乔治对于她的玩笑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明白了他的不安和痛苦。

    “‘只喜欢弗雷德’?”卡珊德拉叫了起来,“那这又算什么!”她把落在地上的书包粗暴地扯开,翻找出她厚厚的、做满了笔记的《千种神奇草药和覃类》,毫不心疼般哗啦啦拨动着书页,一枚保存得完好无损的金茶花标本从最新的那一页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乔治看着它,心翼翼地俯身拈起了茶花,用衣角擦去了上面的泥水之后抬头看着卡珊德拉,他紧紧抿着嘴唇。

    “你知道这是我给你的?”

    “一直都知道。”卡珊德拉道。

    有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被她胡乱抹去,蹭得眼角发红。

    乔治和弗雷德都没有见过她如此软弱的一面。在他们眼中,卡珊德拉似乎永远高高在上,用女王般的姿态给他们提供以各种魔法的帮助,似乎永远不会放任自己陷入失序的情感。

    但是今天他们才意识到,哪怕是浩瀚的银河,有时也会划过流星。

    乔治手足无措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脆弱的眼睛,心翼翼地把卡珊德拉抱在怀里,用清爽的肥皂香气和温暖的旧毛衣味道将她包围。

    “对不起。”乔治声地。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已经很倦怠了,带着室外十二月的寒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旁边的银喇叭花用一模一样的声音声重复,头顶的槲寄生被震得轻轻摇摆,漂亮的红果子一明一暗地闪烁着。

    卡珊德拉抬头看着乔治,他明亮的蓝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你早就知道的不只是他是谁,还有他们也许天生脑子里就少点东西。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你就不想再点别的什么吗?”卡珊德拉低声。

    乔治茫然地看着她,愣了一会,不安地在心里盘算了好一会,不知道是否应该把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背一遍,绞尽脑汁,最后憋出来一句,“……我也一直都喜欢你。”

    “……”卡珊德拉沉默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粗暴地拽住乔治的领带,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继续了之前的那个吻。

    对于两个六年级的学生来,这是个纯情得有些拘束的吻。他们的唇瓣亲昵地贴合在一起,柔软而温和地厮磨含吮,像是在心翼翼地互相试探,生怕惊扰了静谧的空气。

    直到剧烈的心跳和缺氧而有些头晕的状态提醒他们,应该放开彼此,否则他们可能会成为巫师界第一对因为接吻而死的傻瓜。

    “梅林的裤子啊,像做梦一样。”乔治喃喃大声,然后被卡珊德拉捂住了嘴。

    “你想让‘银舌头’喊得整个温室都听见吗?”卡珊德拉脸上出现了一片因为羞恼的红晕,这让她愤怒的表情因为生动而愈发可爱,尽管她竭力克制,但是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她。

    门外的盔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似乎也对温暖的花房里发生的一切兴趣盎然。

    乔治看着她,他们俩谁也没有再话。

    乔治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默念了一句咒语,好像整个温室的花都一下子苏醒了过来,在寒冬齐齐绽放,各色魔法玫瑰都摇摆着变成了深深浅浅的红,有卡珊德拉钟爱的烟粉色,也有炽热浓烈的血红。

    似乎不习惯被紧紧盯着,这些玫瑰躲躲闪闪地举起叶子半遮住自己的花瓣,好像娇羞的少女掩饰住爱慕的心思。

    最后是乔治破了平静:“卡珊德拉,你知道……我和弗雷德都喜欢你吗?”

    “哦!当然!”卡珊德拉没好气地着反话,飞快地瞥了一眼好奇地朝这边探头探脑的魔法玫瑰们,她赌气般地,“我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从来没从你们嘴里听到半个字——关于你们兄弟俩的喜欢。是因为这对你们来喜欢一个斯莱特林太丢人了吗?”

    “绝无此意。”乔治飞快地,“而且我一直以为,你,嗯,只喜欢弗雷德,甚至会在决斗输给他之后奖励他一个吻什么的——”

    卡珊德拉面色古怪:“他就是这么跟你炫耀的?”

    “我没有!”门口传来了大声反驳的声音。

    卡珊德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被吓了一跳——那个一直伫立在门外的“无头骑士盔甲”空空如也的脖子上忽然发出了声音,十足恐怖。

    “哦……对不起,我忘了把帽子摘下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接着,然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盔甲手臂,把头上(不存在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颗火红色的脑袋,“无头骑士帽!只要戴上,就没人能看见你的脑袋——”

    弗雷德走了进来,带着嘎吱嘎吱的盔甲活动声,他把高顶帽子随手扣在了一盆向日葵上,于是金黄色的花盘也不见了。卡珊德拉很怀疑他等会是否还能记得自己把帽子扔到哪了。

    “别把你感觉到的情绪—当成既定的事实好吗兄弟。”弗雷德脸不红心不跳地凑到了卡珊德拉面前,冻得哆哆嗦嗦口齿不清地:“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我做出了伟大的牺牲——”

    卡珊德拉给他施了一个保暖咒,意味不明地:“伟大的牺牲是指主动邀请约翰逊跳舞吗?还是你愿意继续保持你高尚的牺牲精神?那为什么不接着装成盔甲看门呢?”

    “……什么?唉,我只是随便找了一个视线里能看见的姑娘,不是安吉丽娜也会是艾丽娅或者金妮——不是,我绝对没有轻浮对待感情的意思!”

    只见自己越描越黑,弗雷德嘟囔着把盔甲脱了下来,又和乔治对视了一眼,挠挠头,决定把解释的重任继续交给乔治。

    “他确实是因为我陷入了持续性敏感又暴躁的状态,才会主动退却。”乔治轻咳了一声,决心挽回一下兄弟的形象,“无论如何,我们确实挣扎了很久……从这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开始,对你产生了一些超乎寻常的爱慕之情,不幸的是,是双倍的。”

    弗雷德也收起了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几乎是以向梅林宣誓的庄重态度,开口:“我和乔治从一出生就没有分开过,注定共同分享兴趣爱好、友情和亲情。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设想过,如果出现了一个能让我们一起为之心动的女孩,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这听起来确实很不可思议又见鬼的离谱——”

    “——但是我们是认真的。你能分辨我和弗雷德的不同,知道我们是两个相互独立存在却又无比相似的个体,天知道就连我们妈妈也分不清呢。”

    乔治紧张地笑了一下,“卡珊德拉,你是如此的才华横溢而美貌惊人,甚至在恶作剧上都有着非同凡响的天赋……我们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女朋友。但是那天在对角巷的街上,你就那样出现了,盛气凌人,让我们滚一边去——”

    “我——”卡珊德拉错愕地看着他们,不出话来。

    “看见你答应希格斯的邀请时,我们都要嫉妒疯了。”弗雷德也把之前背好的台词忘到了一边去,一股脑地把心里想的话都了出来:“无论如何,我们做好了你不接受的准备。但是我更明白,如果你拒绝,我就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独一无二的女巫了。”

    “你是唯一的那个。答应我们吧……”

    银喇叭花跟着嘀嘀咕咕:“你是唯一的那个……答应我们吧……你是唯一的那个……”

    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发男孩站在了卡珊德拉对面,用带着企盼目光的蓝眼睛看着她。

    她久久地注视着弗雷德和乔治,好像把他们重新认识了一遍。

    要知道,在一切故事的开头,她曾经地嫉妒过韦斯莱双子,因为他们似乎没有自己骄傲的家世和成绩,但却拥有了自己羡慕的一切——被朋友包围,从不疲倦,从不甘于平凡。

    比起“游走球”,他们更像是耀眼的烟花。

    他们渴望燃烧,像神话中巨型的黄色罗马蜡烛那样燃烧;他们渴望爆炸,像行星抨击那样在爆炸声中发出蓝色的光,令人惊叹不已。*

    无可避免,不可否认,她就是被这种温度吸引的傻瓜之一。

    而且她已经等待了太久,就像海底瓶子里的魔鬼,在三百年的漫长时光里许下愿望,如果他们愿意带着真心前来救赎,她就会回报以爱和美好愿望。

    所幸,她等到了,不用在第四个世纪杀了这俩大傻瓜。

    卡珊德拉慎重地用幽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们,每当她沉下心来思索事情的时候,这双绿眼睛就会变成波光粼粼的湖。但是弗雷德和乔治此刻就像在等待宣判死刑还是无罪释放的犯人,紧张地看着她,无暇欣赏这份美丽。

    过了仿佛半个世纪,卡珊德拉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你们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你们的热情有多久。”她心情复杂地,“但是认识你们的这一年,真的很快乐。我希望在很多年之后,还能回忆起当初这个热烈爱着的自己……”

    双胞胎显然被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冲昏了头脑。

    乔治几乎是大笑着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忽略她 “课本要被压皱了!”的不满抗议。

    弗雷德几乎是得意忘形又多嘴多舌地跟了一句:“卡珊德拉,早知道我们早就这么干了,但凡你点一下头,所有霍格沃茨的姑娘站在一起,我也不会邀请一个和我跳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卡珊德拉的魔杖尖亮起了危险的绿光。

    “对不起,我觉得下一步就应该研发让人嘴巴黏上的魔药。”弗雷德极度诚恳地道歉,睁大了蓝色的眼睛看着她,“你知道我的意思其实是,我对于伤害到你的感情非常抱歉……而且顶着寒风在外面吹了那么久只为给你们放风,甚至没有得到一个真正的吻……”

    要不是他及时的弥补,卡珊德拉真的想给他一个倒挂金钟。狠狠瞪了弗雷德一眼,她刻薄地讽刺道:“难道你还指望我能给一个无头盔甲来个热情的吻吗?反正你也应该吹吹风,清醒一把。”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在满屋子的玫瑰香气和头顶的槲寄生下,弗雷德凑过去,在她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

    真的,他们回去要把《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供起来——不对,应该是传下去,比如送给罗恩……

    弗雷德和乔治心有灵犀地想。

    作者有话要:

    *来自杰克·凯鲁亚克《在路上》。

    本章二合一。如果有人觉得感情不够细腻,只能一个剧情流写手尽力了,第一次写长篇衍生……

    考试真的太忙了,接下来一个月隔日更,如有空就挤出时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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