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汉格顿
两男一女的瘦长身影从半空中突然出现,像是从狭长的管道里被挤了出来。其中一个红发男巫试图搂住女巫的腰让她站稳,被毫不留情地拍掉了手。他们急匆匆走下了山坡,看见了另外两个在此等候的同伴。
“口令?”金发女巫谨慎地用魔杖指着他们。
“圆月。”尼法朵拉·唐克斯轻快地回答。
山坡后面是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偶尔有几颗高大的红豆杉在黑夜里张牙舞爪地摇摆着枝丫。绕过了一个教堂之后,就能看见一幢肮脏的老房子。
五个人快步接近那幢房屋,长长的斗篷拍着他们的脚脖子。他们在接到邓布利多的通知时,都明白这次“搜寻并摧毁魂器”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还穿戴上了全套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加强防护服饰(防咒手、防咒帽子、防咒斗篷)。
“我可以叫你卡珊德拉吗?”唐克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有可能送命的危险任务,她却表现得很快乐的样子,在夜色下一头泡泡糖粉的头发依旧显眼。她对新加入的这个斯莱特林非常好奇,“我一直想认识一下你!一个人解决了四个食死徒,太酷了……如果我当年能有这么好的身手,阿拉斯托会提前三年让我转正的。”
卡珊德拉显然不那么适应自来熟的聊天方式,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
在她们俩身后,双胞胎也在和卢平聊天:
“除了我们这一队之外,还有哪些人被派出去了吗?”弗雷德举着魔杖,杖尖微微亮着荧光。
“金斯莱带着德达洛和海丝佳去了伍氏孤儿院的旧址,阿拉斯托、蒙顿格斯和斯多吉一起去了阿尔巴尼亚森林,”卢平简单地,“剩下的更多安排我就不知道了。邓布利多似乎去了一趟奥地利。”
“只有我们人最多吗?他对我们不太放心啊。”乔治,“等等,你邓布利多去了——哪?”
他们接近了这幢靠近麻瓜村落的冈特老宅。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残缺不全,爬山虎挂满了整座房子,看起来阴森而荒芜,几十年无人居住的样子。
地上层叠的落叶使五人的脚步声沙沙作响,在黑夜里格外清晰。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那些窗户非常,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
唐克斯悄悄地向前走去,卡珊德拉觉得她的动作很有傲罗的谨慎风格,可惜嘛——她搞出来的动静并不比任何一个人。等靠近了前门的位置,唐克斯停下了脚步,做出了一个“止步”的手势。
什么人会把死蛇钉在门上?
几个人不约而同了个寒颤。弗雷德熄灭了照明咒的亮光。
“Quietus(无声无息)。”卢平给每个人都加上了一道无声咒。木门被咒语开,发出风吹动一样的“吱呀”声。四下里漆黑一片,他们一个接一个摸索着走过去(卢平想要第一个探路,但是没能拗过唐克斯),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异动。
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这座房子似乎共有三间屋子,中间的大屋子兼作厨房和客厅,另有两扇门通向别的屋子。
他们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在房子里搜寻,手里紧紧攥着魔杖……可是好像什么也没有。没有奇怪的黑魔法痕迹,没有“一枚丑陋的黑宝石戒指”,只有布满呕吐物脏污的旧房子。
“这可不像是巫师宅邸啊。”乔治轻声,低头查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罐,似乎曾经是用来装盐的。
“嘘。”卢平停住了脚步,竖起耳朵,只听见外面传来了浓重的喘息声,呼哧呼哧,像是大型猛兽才能发出来的动静。
他把耳朵贴近了门,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可是紧接着下一秒,他从门缝里看见了一双无机质的黄眼睛,和森白锋利的牙齿——
冈特老宅破旧的大门被撞碎了,木屑飞溅得到处都是,一头两米多高的野兽直立着对屋内的人露出了满口獠牙。
“晚上好,卢平。黑魔王真是神机妙算……”芬里尔·格雷伯格狞笑着,“还有两个细皮嫩肉的女巫,真不错。”
越过他庞大的身躯,他们发现还有两头体型稍的狼人跟在后面,无一例外盯着屋内的五个人,露出垂涎的目光。
“Impedimenta(障碍重重)!”唐克斯在这时当机立断地念出了咒语,阻止狼人们踏入这间屋子,卢平紧跟着挥动了魔杖:“Lootor Mortis(箱子移动)!”
落满灰尘的大衣柜像长了腿一样飞速跑到大门的位置堵住了门框,但这只能抵挡一会儿狼人锋利的爪牙。
卡珊德拉喝道:“Oppugnous(万弹齐发)!”
她使用的是咒语的加强版,无数鸟绕在她身侧,像一条金色的光带,然后扑向了狼人们的眼睛、鼻子等薄弱位置发出攻击,使得它们发出了痛呼。
“等等,让他们试试这个——”弗雷德,他示意乔治和自己一人一边,从破损的窗口处伸出魔杖,对正在胡乱撞击玻璃的狼人念出了咒语,“Patented Daydream Charms(白日梦咒)!”
乔治和他一起重复念动咒语,淡粉色的烟雾从他们魔杖尖端冒出,没多一会,三头狼人就“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让整幢木屋都震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咒语,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卡珊德拉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敢相信能从双胞胎嘴里听到连她都没学过的实用咒语。格雷伯格和另外两头狼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发出响亮的鼾声,长满黑毛的脸上竟然有些呆滞,涎水顺着獠牙淌到了地上。
“这可是我们的专利产品——白日梦咒。”弗雷德洋洋得意地,又接着冲它们念了几遍。
“只要念一遍,就能进入一场高质量的、绝顶逼真的三十分钟的白日梦,”乔治补充道,“缺点嘛……你也看到了。”
地上的狼人们发出了幸福的吧唧嘴声,大概正在梦里吃孩。
“了不起的发明。”卡珊德拉点了点头。
双胞胎似乎还等着她再夸点什么,可是她已经转过头去加入了卢平和唐克斯的搜索工作中——时间急迫,没那么多功夫让他俩继续膨胀了。
乔治叹了口气,望了望自己的兄弟,也一起在冈特老宅的破烂堆里面翻找着。
一个时过去了,伴随着狼人响亮的鼾声,他们一无所获。
“这怎么可能呢?”唐克斯崩溃地把头发抓成了鸡窝形状,“既然神秘人派驻了狼人监视这里,那么肯定有重要的东西放在这!”
他们面前的垃圾山里有死蜘蛛、死蛇、死耗子,烂酒瓶、烂碗、烂魔药瓶,但是没有一样能被称之为“冈特家的传家宝”。
“也许在我们没发现的地方……”卢平谨慎地,他把视线投向了房顶和墙壁,似乎在思考隔墙有密室的可能性。
“让这事赶紧结束吧!”卡珊德拉不耐烦地撩了撩头发,她的金发上也落了一层灰,但是为了不破坏柔顺的光泽,她坚决不让弗雷德用“清理一新”。她指挥着魔杖挪开了柜子,:“先出来。”
“你算——”
众人不解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冈特老宅,紧接着就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一把火点燃了木屋。
熊熊的烈火把破烂陈腐的木头烧得噼啪作响,他们收拾出来的杂物堆也被烧出了滚滚黑烟,在火光的映衬下,卡珊德拉微笑着的表情简直比黑巫师更黑巫师,比食死徒更食死徒。
“就、就这么烧了?”唐克斯结结巴巴地问,她还是不敢相信解决问题的手段如此简单粗暴。
“这样最快。”卡珊德拉奇怪地瞟了她一眼,好像傲罗姐问了一个蠢问题,“魂器不能被一般的方式破坏,但是屋子可以。如果魂器在这里最好,如果没有——我看不出来这个破瓦棚有什么留存的必要。”
弗雷德:“为了让神秘人常回家看看?”
这个冷笑话强劲到火场的温度都低了几度。
“把这个喝了,每人一口。”卡珊德拉拿出了一个装着紫色药水的圆瓶子,卢平认出来了这个是冻火药剂。几个人依次喝了一口。它像冰一样寒冷,一下子渗透全身。
他们回到了被烈焰包围的冈特老宅,扭曲的热浪包围着几个人,但是却不能损伤他们分毫,据中世纪的女巫为了逃避火刑架发明了这种药水,从此有些女巫甚至以被抓去烧死为乐趣。
在滚滚浓烟、炽热火焰和焦黑的墙壁中,废墟的一角闪着光。他们凑近了那里,发现破沙发底下的地面被掏出了一个洞窟——里面藏着一枚丑陋的金戒指,戒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黑石头,还有模糊的刻痕。
“别碰它!”卢平一把抓住了唐克斯伸出的手,“这上面一定有附加的黑魔法。”
“对不起,莱姆斯,我太心急了。”唐克斯像是猛然惊醒一般,晃了晃脑袋,她迟疑地:“你们没有感觉到,这枚戒指的呼唤吗?”
呼唤?另外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邓布利多过,魂器这种极为邪恶的黑魔法物品具有蛊惑人心的能量,它会专门抓住人内心的薄弱点攻击,引诱着接近它的人,吸收他们的生命力——
“你感觉到什么?”乔治问道。
“不好描述,”唐克斯,“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有一道细细的、嘶嘶响的声音钻进了脑子里,不断诱惑着她:你不想复活你的父亲泰德·唐克斯吗?自从食死徒残忍杀害他之后,你不想再见到他一面、听听他的声音吗?来,戴上我吧,我是具有魔力的复活石,黑魔王赋予了我无上的能量……
“不,我不相信。”唐克斯后退了半步,对着戒指摇了摇头,“我绝不……绝不相信伏地魔的花言巧语!”
她在卢平担忧的眼神中挣脱了他的束缚,从口袋里拿出了海格给他们的整整十盎司巨蛛毒液——这足够浸泡住一百个戒指了。弗雷德拿起一根捡来的松枝,挑起戒指把它甩进了水晶瓶(几乎三秒内树枝就被腐蚀殆尽,吓得他扯掉了防咒手套)。
金戒指在绿莹莹的毒液中被侵蚀得“滋滋”作响,一道几乎没有五官的模糊黑烟从瓶口升起,挣扎着惨叫。
卡珊德拉举起了魔杖,一道绿光闪过,一阵嗖嗖的声音响起,黑烟也消失了,瓶子里只剩下一枚坚固的黑石头散发着莹润的光。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解脱。
“我们这算是解决了一个魂器,是吧?”弗雷德兴高采烈地。
“是啊,”唐克斯依旧被卢平牵着手,但不知为何两个人都没有放开的意思,“伏地魔也并非不可战胜。”
作者有话要:
*白日梦专利咒就是韦斯莱双子的发明,他们还摆店里卖了;
*每一支成功寻找到魂器的队伍里都有黑巫师相随,反派最了解反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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