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旧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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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马尔福家的那条毒蛇”正带领着三个人——偷渡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因为罗恩的个头又往上窜了窜,哈利和他能完整地躲在隐形衣下,而格兰芬多女巫不得不用上了幻身咒(赫敏:我早就过你们应该提前预习一下七年级课本!)

    德拉科把他们领到了霍格沃茨地牢的一面石墙后面,含混地念出了一句口令之后,石墙上浮现了一道通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石门。

    “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防范措施,不过也没有人胆子大到闯入地牢,”他,“一些其他院的学生误入这里都要吓得半死。”

    “噗。”罗恩在隐形衣下没忍住,笑了一声。

    哈利立刻捅了他一胳膊肘。他可不希望两个人在这儿起来。但他完全能理解罗恩为什么发笑——德拉科以为他因为四年级在比赛而从未来过地牢,实际上他们二年级时就已经大摇大摆地进来过——为了找这个混蛋听密室的秘密。

    因为在上课时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巨大的圆形屋子里蒙着一层绿幽幽的光。墙上是很多扇拱形的玻璃窗户,但是永远也不会开,绿光正是阳光透过黑湖湖水映照进来的: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可以透过窗户看见黑湖底的奇异生物,景观别致。天花板是穹顶的,上面用链子拴着圆形的、泛着绿光的灯,下面墨绿色的地毯上织有蛇形花纹。这里的墙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头堆砌而成,一座雕刻精美、装饰着头盖骨的壁炉里燃着不息的火焰。

    “那是古卜莱仙火,”德拉科平静地,“永远不会熄灭。”

    “还不是一样阴冷……”罗恩声咕哝着,他把头伸向了墙上悬挂着的三面盾牌,似乎想摸摸看那究竟是不是纯金的。

    “罗恩!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赫敏恼火地压低声音,“时间紧迫,我们得尽快把神秘人从前生活过的地方全部都找一遍!”

    德拉科假装欣赏休息室里悬挂的中世纪挂毯,嘴唇不动地嘲讽:“多谢提醒,格兰杰。可我们要怎么找呢,把休息室里的砖都拆掉一遍吗?”

    “别吵了!我可以用蛇佬腔试一试,”哈利不得不出面调停从不对盘的两个人,“别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开密室的——”

    “你开过密室?”德拉科挑高了眉毛,“波特,你否认了整整一年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现在却告诉我你开了密室?”

    哈利无力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斯莱特林总会在这种细节上格外敏锐?他昨天告诉那个傲慢的金发女巫怎样开密室的时候,她也是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我就知道是你干出来的倒霉事儿,波特!你害得我在医疗翼躺了大半个学期!

    赫敏不得不尝试把事情拉回到原有的目的:“哈利,就按照我们好的来,试一试这里还有没有真正的密室——”

    罗恩补救般地解释:“开密室也不意味着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对不对?马尔福,等以后有时间了你可以让哈利带你去看看,你就会知道那儿就是个又臭又脏的下水道……不是,我不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就是下水道,只是那里确实需要通过管道下去……”

    赫敏在罗恩背后使劲掐了他一把,他才在德拉科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中停止越描越黑行为——总之,他也没错不是。

    “会有机会的,”哈利赶紧,“我们还是先做紧要事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时里,德拉科·马尔福像是一个刚刚被分到斯莱特林的新生一样,把公共休息室里所有上了年头的东西都拿起来——然后东西消失了一会——然后再回到他手中放回去。

    在此过程中,哈利嘴里不断地“嘶嘶”来“嘶嘶”去,像是漏了气的彩球鱼。德拉科对于蛇佬腔的态度也从毛骨悚然变成了“好烦,好吵”。

    到最后,他们甚至冲着那副描绘着斯莱特林人进行过的著名冒险的挂毯“嘶”了一遍,可惜挂毯并没有活过来。

    “难道我们还要找汤姆·里德尔曾经住过的寝室吗?他会不会在自己床底下挖了个洞什么的,”哈利闭了闭眼睛,他持续性幻视和蛇对话,现在有点眼花,“等等,我记得曾经在奖杯陈列室看过他的杰出贡献奖,会不会——”

    赫敏叹气:“哈利,你太着急了。我们要找的是‘拉文克劳的冠冕’,或者珍贵程度和这个类似的东西,我不认为神秘人会觉得霍格沃茨的假奖杯有价值。”

    “而且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也是七年一轮换的,毕业生的私人物品都会被清走,”德拉科顿了顿,“你们不会以为我们每个人只要给了足够的钱就能单独认领一个寝室吧?”

    然而,从三个格兰芬多的疑问声里,德拉科抽搐着嘴角发现他们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所以,你们并不是每个人都住单人间,”赫敏看向哈利,“对不起,哈利,我们以为找不到你的时候,你是在马尔福的寝室里。”

    罗恩声地:“这种猜测很合理,不是吗?起码格兰芬多的五人寝绝不是约会的好去处。”

    德拉科的表情空白了一下,苍白的脸涨红了,愣了几秒钟才咆哮道:“波特,你都和他们了什么!”

    ——谁会把救世之星带到地牢的寝室里?虽然罗恩和赫敏实际上也没有错,他确实曾经和波特有过夜不归宿的某一天,可那并不意味着他会和救世主一起大摇大摆地回到寝室,然后对布莱斯介绍:嗨,能不能麻烦你和高尔他们挤一挤,哈利想在这里休息一晚?

    “抱歉,当初和他们坦白有关你的事情的时候,比较,嗯,混乱……”哈利抓了抓头发,把凌乱的黑发变得更像鸡窝,“算了,我们还是接着找魂器吧。”

    “那么,还有没有什么,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才知道的地方?”赫敏轻声,把视线转回了德拉科身上,“或者斯莱特林的级长口耳相传的秘密之类的?”

    “我想想。”德拉科眯起了灰色的眼睛,蹙眉思考了一会,才笃定地:“藏匿屋。只有斯莱特林的级长才知道这个。”

    哈利、赫敏和罗恩都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但是德拉科看不见,他紧接着:“或许——你们会称呼它‘有求必应屋’。”

    ………………

    在八楼的挂毯面前,他们反复默念着“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当第三次转圈时,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出现了。

    这个条件召唤出来的房间有教堂那么大,周围的景物看着像一座城市,那些林立的高墙,是有成千上万个早已不在这里上学的学生所藏的东西组成的。

    “他从来不知道别人也能进来?”罗恩,声音在寂静里回响。

    “黑魔王可能没有把这个秘密传给下一任斯莱特林级长。”德拉科,他从斗篷里掏出来了一只枯瘦的手,递给哈利。他认出来这是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里的那只“荣光之手”,看来在大马尔福入狱期间,德拉科还是擅自买下了这个他感兴趣的玩意儿。

    哈利举着这个黑魔法物品,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亮如白昼,很好地填补了视力不足带来的麻烦,“伏地魔可能没想到,一大把学生会发现这里,就连他看不起的精灵也会在这里扔东西。”

    他们穿行在几百年前的破烂课桌、锈迹斑斑的坩埚、脱水的巨怪标本之间,一座又一座垃圾堆阻拦了他们的去路,很难找到一个的冠冕。

    “冠冕飞来!”赫敏举起魔杖喊道,但是没有任何东西朝他们飞来。

    “我们分头找吧,”罗恩提议道,“卢娜给我们看过那个冠冕的样子,不是吗?就是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大理石雕像脑门上的那玩意儿。”

    于是他们迅速顺着临近的几条通道走开了。哈利听见罗恩和赫敏的脚步声在高耸的垃圾堆之间回响,破酒瓶、箱子、扫把、砍刀……甚至还有韦斯莱双胞胎研究失败的破无头帽。

    “还不如藏在斯莱特林寝室的床底下。”德拉科评价。他皱着眉头翻找着落满灰尘的杂物,看起来非常懊悔没带上一双手套就进来。

    “我也来过这儿,我那时碰巧要藏东西……等等,藏东西!”哈利喃喃地,手里拎着的破药瓶掉了下来,“我藏课本的时候,见过一顶冠冕!”

    他曾把一本神秘的《高级魔药制作》旧课本藏在了一个表面起泡的柜子里,而柜子顶上一个布满麻点的男巫半身像上带着灰扑扑的假发,发套上还戴着一个古旧褪色的王冠一样的东西——

    哈利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的灵魂似乎也因为激动而颤抖,他一把抓起了德拉科的手,朝前大步流星地狂奔起来。

    就在前面!

    “波特!”德拉科扯住了他想要抓起那顶冠冕的手,“你疯了,这上面可能附着有强大的黑魔法!”

    他及时拦住了哈利。现在,两个人盯着这个刻有“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的冠冕,不约而同地发起呆来。紧接着,两个人开始讨论起该如何毁掉这个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魂器而不破坏珍贵的拉文克劳智慧冠冕。

    “西里斯用火龙的火焰把赫奇帕奇的金杯烧化了。”哈利。

    “好主意,我们应该带着它去罗马尼亚,”德拉科讽刺地。

    他思考了一会,从斗篷底下摸出来了另一个盒子,心翼翼地拽着假发套把冠冕拉进了盒子里。

    “那是什么?”哈利盯着盒子里的一串蛋白石项链。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玩意儿看起来有点眼熟。

    “带有14个世纪诅咒的炼金项链,”德拉科皱着眉,“我不能保证它能解决魂器,但是——”

    “你是把博金-博克商店搬空了吗?”哈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记得这个,它值一万多金加隆呢!”

    从马尔福理直气壮的表情上来看,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哈利忽然觉得自己能理解罗恩平时的感受了。

    他们和罗恩还有赫敏在入口处会和,当再次开盒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愕地发现,冠冕里面渗透出来了一种血一般的、乌黑粘稠的东西。哈利隐约听见了极其微弱而遥远的“杀……撕裂……”的惨叫声,正是从这滩粘稠沥青般的东西里散发出来的。

    幸好,冠冕本身没有损坏,而蛋白石项链上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

    德拉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格兰芬多铁三角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完全不想看看这个强悍的诅咒项链。

    ——开玩笑,谁想要碰能战胜魂器的邪恶物品啊!

    他们心翼翼地把冠冕单独找袍子包了起来,合上了盒子。而他们走下二楼的楼梯的时候,正好看见三个的身影,弗雷德、乔治和卡珊德拉,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从女盥洗室里走出来。

    弗雷德和乔治的怀里抱着又大又弯、黄乎乎、脏兮兮的蛇怪毒牙,而卡珊德拉只拿着一个有点大的白色手包。

    他们相遇的时候,弗雷德正在亲卡珊德拉软乎乎的脸颊,手里抱着的毒牙都掉了一根,还是乔治拽着他的领子提醒哈利他们来了。

    “你们拿这玩意干什么?”哈利问,假装没看见卡珊德拉尴尬到爆炸的表情,她那模样活像被斯内普当众宣布作业不合格。

    “为了——嗯——为了消灭魂器。”卡珊德拉底气不足地。

    德拉科昂起了下巴尖,得意洋洋地给她看被擦拭到发亮的完整冠冕:“很遗憾,这次算我的胜利。”

    他终于找回了六年败给卡珊德拉魔药成绩的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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