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睿。”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声音，只是现在听起来却是多了沙哑和冰冷绝望。明明是那么清脆而又可爱的声音，如今却是成为如同老叟一样的沉寂。

    洞口的黑暗处，那个身影慢慢的走出来，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拖沓在地上，发出冗沉的拖沓声，细碎的石子在摩擦。而她露出了真正的容貌，黑暗的遮掩下，她的双脚依旧是赤果的，却不比当年的细嫩，而是落满了沉重的茧子。

    “你终究是回到了这里，这是命运，是因果将你再次送到了我的身边。”

    她低沉的笑了起来。

    若是林佳佳在这里就一定能够认出来，这道声音就是一直在诱惑她的那古怪声音。

    “仙儿……”肖睿瞳孔一缩。

    她已经成长成了完美的大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鱼尾修长，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脸上手掌般大的红色疤痕，如此丑陋。鱼尾下的一双脚，消瘦，而又漆黑，她的双手也是干枯的样子，黑长的指甲凌厉。

    “我还活着……”

    仙儿淡淡的笑着，“我杀光了那些人……”

    “不，应该是使用了一点法子，让他们自相残杀而已。”仙儿的瞳孔一缩，棕色的眸子如同猫眼一样，立起瞳孔，一股冰冷之色。“永无止境的研究，抽血，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巨大的景观水族馆里，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试验品，没有温度。他们不会理我的话，也不会把我看成是人。”

    起这些话的时候，仙儿一直是勾勒起淡淡的微笑，冰冷的神色，那些痛苦已经都过去了，她没必要一直怀念。

    夏仙儿，不，现在应该是萌。

    三个人青梅竹马，一起玩过一段时间。

    萌皱了皱眉头，到了现在她都无法释怀，当日的仙儿浑身鲜血淋漓的来找她，虚弱的不能走路。

    她，她杀光了那些人。

    她还，她要杀光所有将她当做异类的人。

    “我还是很感激那些实验的……”仙儿慢慢的走过来，走路的样子与那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她走到肖睿面前，手轻轻的抚过肖睿的脸，尖锐的黑色指甲与肖睿白皙的皮肤形成新显著的对比。

    肖睿在颤抖……

    面前的人他已经不认识了。

    不应该是，是他亲手把面前那天真无邪的人，推入了地狱。

    指甲慢慢划过，留下一条血痕，很疼，血液点点的渗透出来。

    仙儿一笑，笑的时候眸子是弯起来的，让人恍惚的认为，她依旧是那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若不是无止境的实验，我也不知道我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传中的人鱼会用美丽的歌声来蛊惑世人，不过……这终究是个童话故事，我啊，得到了更强大的力量，可以控制人的神识。”仙儿道：“勾勒起她们内心的真正愿望，利用它，让人类自相残杀。”

    “人类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你也是这样的……不是吗？我亲爱的肖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