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牵手·
终于可以脱掉那层沉重的石膏壳了,安烈大大地唿出了一口气,手臂虽然还上着夹板,但是不会那么难过了。
之前上着石膏时,药物对皮肤产生的作用可是非常难受,痛还可以忍一下,但是一个多月右手手臂都没碰过水,那种痒得钻心的滋味不是普通难受二字可形容的。
今天终于拿掉厚厚的石膏壳,看着自己手臂上包药后留下来的黑黑印子,安烈有些不能接受,实在太难看了,他很想好好洗一洗,用水哗哗冲上去肯定很舒服,看一眼正在跟那个凌高高兴兴话的修,安烈又开始生起闷气不高兴了。
笑笑笑笑……牙齿白啊!不知道在什么那么开心,还把自己晾到一边,怎么他的手也还没全愈呢,算来算去自己也是个病人,修好可恶,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晾在这边,还让凌历吃他的豆腐拉他的辫子。
看吧看吧!修还露出那种迷茫的表情,像只兔子好可爱哦,可是为什么是露给那个凌历看的,然后不知道听凌历了什么又笑起来,好漂亮的笑容哦,澄净如水的纯美笑容,那是该只给自己看的笑。
安烈坐在治疗床沿上晃着腿,瞪眼看着沙发上两人咬耳朵悄悄话,他觉得修和他朋友靠得太近了,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靠得太近了,凌历都基本贴着修的耳朵在话了,可恶,看上去好刺眼。
越看越看不下去,安烈皱着眉凶神恶煞的跳下治疗床,迈步向着沙发上无视他的两人走去,硬挤进没留意他的两人之间,安烈像只被人侵入自己地盘的野兽一样,恶狠狠地瞪着抢地盘的人,而那个被他视为入侵者的人自然是凌历。
看到凌历推推眼镜又勾起嘴角,安烈的防备意识升到最高,这个医生老给人感觉毛毛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瞧那笑得让人生寒的坏笑,绝对在心里什么鬼主意,他赶紧把还在迷茫的修拉起来,敷衍的给坏医生道了个谢,拖着修就要走,没想到脑后却来了一句闲闲的让他如被雷霹的话。
“……呵呵!真的喜欢你哟!修……”
勐地转身,安烈黑色的瞳孔蓦地放大,他听到什么了,这个坏医生果然对修有企图,还是那种最没诚意的表白,想想他们家修多可爱一少年,他是绝不会让这只狐狸得呈的,死狐狸,坏狐狸,居然骗他们家修头上来了,从现在开始他要给修洗脑,让他再也不要靠近这个坏医生。
“呃……凌,我们走了…谢谢!…”
听到修还跟坏医生道谢,安烈胸腔里的火蹭一下串起来,这不是绵羊对要吃他的大灰狼客气嘛,摆明了是自己迷迷登登送上门,修怎么可以这样。
安烈气恼之极,却没有去研究自己为什么生气,他也不想想修真要愿意让大灰狼吃掉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他在旁边气个什么劲,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可是安烈就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只要一想到修和那个坏医生谈起恋爱,他就狂乱的想一拳砸在墙上。
不过被他拖着走的修?霍金却没那种郁闷,看着安安的表现,再一想到凌刚才跟他的话,他的心情还称得上是不错的,起码长久困扰他的一个问题有了答案。
为什么他总是对安安心软,为什么安安人前人后老是两个样子,为什么他想安安的次数增多,为什么安安老是在某些时候表现得这么幼稚……
自己身为当事者看不清问题在哪里,可是凌绝对是旁观者,虽然那只狐狸的话有夸大的成份在里面,但是被旁观者一点,自己的心思是清楚了些,看着拖着自己一直往前走的安安,修在想他的心里是不是也真的像凌历的那样,或许今天开始他们之间就会不一样了。
凌历安安肯定是喜欢自己的,凌历还自己肯定也动了凡心,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没发现这一点,如果真是凌历的那样,安安在人前人后两个样,是因为他的另一面只给自己看,潜意识只愿意跟自己撒娇耍赖。
“安安…”
修?霍金轻叫仍鼓着腮帮走路的美少年,见前头的人转过头来看他,气唿唿地样子让那俊美的脸有着从没在别人面前现露过的幼稚与天真,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明亮的双眼里似有一把火在燃烧,让安安整个人都像是火焰一般,热烈的充满朝气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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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牵手·
看到很有活力的安烈,修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主动反手牵着安安等红绿灯,两人并肩走在人群中,交握的两只手一直没有松开,或许安安是被气得忘了松开,但修知道自己是不想松开,私心里希望凌历的揣测是真的。
他一直叫自己喜欢美少年,不是叫着玩儿的,从就不喜欢软趴趴的女生,老爹安排的相亲是恶梦源头,再加上好多女生肤浅的眼光,只看到他平凡不好看的外貌便开始挑剔。
再长得这么平凡也不是自己想的,他的老爹老妈都是标准的俊男美女,谁知道妈咪生他的时候哪个基因环节出了问题。
而安安是符合他对美少年的要求标准的,修长身躯俊美五官,人都会被美的事物所吸引吧,不然时候他也不会跟着绝跑回干娘家了,也许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把俊美的安安框进自己心里当成了那个对象。
修轻轻微笑,纠结他许久的莫名其妙总算有了个解释,扭头看一眼还在生闷气的安烈,见他看到自己的笑容后似乎更是郁闷,交握手上的力道更大,紧得像要捏碎他的手一样,修笑得更是灿烂,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对安烈道:
“不用捏碎我的手啦!不想牵着的话就放开好了……”
安烈看着跟平时好像不太一样的修,不明白他怎么了,感觉心情似乎蛮好,难道是因为那个坏医生那句调戏一样的表白之话,连手都不给自己牵了,好讨厌,他非讨厌那个凌历不可,就那么一下就给修洗了脑。
他就要牵着修的手在大街上走,谁他不要牵的,才不会便宜那个坏医生,修的手只有自己可以碰。
会做好吃料理的手,温柔替自己洗澡的手,细心帮自己盖被子的手,可以只用针就缝出好看衣服的手,轻易就能将骨头完美折断的手…安烈决定从今天起,修的手是他个人所有物,敢碰的一概死。
“不放开的话就专心看路哦!会撞到电线杆的,心……”
“哇!好痛……”
修?霍金的话才落,安烈还没想到要怎么把修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一扭头就撞上人行道上的一棵树,痛得他龇牙裂嘴蹲了下去,用无力且不敢妄动的右手轻捂住脸,左手还记得牢牢的抓着修的手。
安烈在心里痛骂,谁把这棵树种在人行道中间的,种树的人简直就是猪头,连围栏也没有,摆明是个伤人的凶器,真是痛死他了,鼻子好像都撞歪了,他最近怎么老跟伤痛有缘,这下不会又要倒回那个坏医生那里看鼻子吧!
“撞哪里了,我看看……”
修好笑地蹲点下身和安烈平视,使了个巧劲从安烈手中抽出自己一直被抓捏的手,抬起安安的下巴心拉下他的伤手,检查着那被撞红有点流血的高挺鼻子,还有于青的颧骨,挂彩的俊脸让安安看起来有点惨兮兮的,修努力在心里忍着笑。
他还提醒这子了,怎么知道这家伙会直接拖着他走过去撞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不专心,难道安安忘了他们正在路上行走,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一个大帅哥用自己的俊脸去跟不会动的树木招唿。
不过看到安烈眼睛里明显的委屈和愤怒,修聪明的没有火上浇油笑出来,只是那碧绿眼眸里跳跃的光怎么也掩示不了,尤其在看到这个想撒娇又觉得地方不对的子,憋屈的表情跟自己生着闷气,修觉得安安好可爱,怎么那么可爱呀!倔脾气的少年似乎真让他动了恋爱的想法。
“安安,你谈过恋爱吗?……要是没有……我们俩来试试吧!……”
修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见到安安眼中的茫然不解又转为震惊时,他笑了起来,低垂下眼睑看着地上的砖与泥土,不敢抬眼与安烈的眼睛对视,静静等待着可能的宣判,最开始安安不是嫌他是个丑八怪么,凌历的话有时果然是不能相信的,他到底太过爱幻想了。
“痛……”
已经失去温度的手再次被握住,修看着自己的右手被安安抓住,然后被拉到那被撞红的鼻子上,他抬起眼就看到火焰一样耀眼的安安。
委屈的神色和希望他抚慰的表情,对于他刚才的话没作任何语言上的表示,但那只抓着他手的修长手指,透出来的全是力度与温暖,修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是被拒绝还是被采纳。
保持着自己的微笑,伸手替安烈轻揉了一下他被撞痛的地方,修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爱撒娇的子,只要他稍微一露出这种表情,自己的心就会软得跟棉花一般。
可是以后呢?安安手好之后不可能再赖着他的,他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再去面对年轻根本不懂男男之恋的安安呢!
“修,你在想什么?回去了……这该死的树,等我手好了一定找锯子把它锯了,不管……你要帮我锯,不然晚上我就闹你不让你睡觉,让你第二天起不来上课迟到……
修,我想吃……我们去买吧!人家还是病人,今天又受伤了,要好好补补的……不过我会帮你摘菜的,勉强一点也会把你做的料理吃光,好不好!我们去买吧……”
左手与右手仍然交握在一起,听着半抱怨半耍赖的话,兼搭幼稚的威胁和无赖式的条件交换,修的眼光就落在交握的两手上,安安在他揉完被撞的地方后,主动牵着他的手握得紧紧的,一路行至公寓里,两只手一直交握着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