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过渡
救人的结果,自然是好人做好事不会被冤枉了,那个女人确实是流产了,但是因为自身原因造成的问题,麻药退过后,也主动替修与安烈呈清了冤屈,甚至还想下床去向两人道谢。
只是修和安烈却是在休息室里睡着了,两人倒没开空调,一个躺在床上,平躺着把头扭向一边,这一边的位置自然是修坐着的地方。
修搭了条毯子在身上裹着,室内环境肯定比门口要暖和些,他也没觉得冷,在医院这种随时会被人推门而入的环境里,修肯定不会选择和安烈挤一张床的。
再加上安安胸口疼,修坐在旁边伸手正方便,替他轻轻揉了好一会儿,暖和的温度,温柔的氛围,这便是导致两人睡着的原因,当然在睡着前,像接吻鱼一样啾啾几下,是绝对会发生的事。
那个女人被护士扶着过来时,便从门缝里看见里面这美好的一幕,她抬手揉了揉眼,又轻轻退回自己的病房里,慢慢在病床上躺下时,眼前似乎还闪现着那温馨的场景。
许多年后,这个女人都会记得,两个年轻男人的手交握放在其中一个胸口上,坐着的男孩将头拱在躺着之人的肩窝处,俊美的年轻人脸颊微偏,唇角带笑,两人鼻息相融,看起来是那么和协美好。
每每想到这个,她都会对生活充满希望,她总会想,两个男孩子不知道有没有走到最后,是不是还那样两手相携,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在乎爱情存在时的感觉。
女人一生都记得那个闪光的一幕,她从中学会了善良与坚持,也学会了付出和微笑,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她都时刻铭记着陌生的两个同性恋人,给自己予帮助,用行动向自己证明,人间有爱,此乃闲话。
鉴于之前修的发飙,护士站的几个值夜班美女,无人敢去叫他们起来离开,只能任两人在里面睡得香甜,直至修的睡姿不良引发肢体酸麻而醒来。
迷迷煳煳看了下时间,发现是半夜,修见没人扰他们,想来是没有什么事,也不跟那些娘子军再招唿,轻轻挪开自己的手,爬上另一张床继续睡。
天大亮,外头的人声让安烈和修同时醒来,两人到休息室里的卫生间洗了脸,肚子开始唱空城计时,修才想起自己散落在外头的物资,想了想,便扯了张毯子出去。
顶着一张十分淡定的脸,修看大清早的护士仍是昨天那几个,见到他出来都努力的扯出个笑容,但神情却是藏不住的恐惧,身体也都尽量离他远点,修也不计较,只是对她们道:
“多谢昨晚借我们地方睡觉,我借条毯子,回头还一条新的给你们。”
美女护士们连连点头,别一条毯子,似乎他要借个医院都是可以的,只希望这个武疯子快点离开,不然他们会觉得人身不安全。
安烈也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俊脸跟在修身后,帮他把一些能装的东西放进毯子里,像油一类的东西便提在手中,只是修不叫他拿重物,安烈再次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手不能提。
利索地把能捆进毯子里的物品给装进去,修捆了个很大的包袱,然后往肩上一挂,便牵着只拿了卷纸的安安,头也不回走了。
眼看要走出大门口了,后面又有女人唤他们留步,修不悦到了极点,对这些工作态度不好的女人实在没有好印象,他夹着怒气转头,向追来的护士问道:
“要请我们吃早饭?”
追过来的护士正是昨天被修掰断手机的那个,闻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满身暴戾气息的修不敢多话,连忙解释道:
“不,不是,是昨天你们帮助的女士醒过来了,想向你们道谢,知道你们刚离开,请我们帮忙跟你们声谢。”
或许知道用有色眼光来看待了这两个年轻人,护士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是忙于交班,匆匆完,也不敢再去看修的脸色缓和了没有,微微点头,便又匆匆转身回去。
修哼了一声没有话,感觉有道视线盯着他们,他扭脸,远远地看见有个穿病服的女人站在护士站那里看着他们,见他望过去,便挥挥手示意,修和安烈点头算作回应,便自回去了。
回到公寓后,修就嘱咐安烈去休息,自己则忙着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好,又去做早餐,扫房间,不时看着时间。
安烈无奈,他自然知道修是想赶着回学校上课,但事情没做完,又不放心,担心自己会抢着做,从而让伤口不能很好的复原。
坐在床边,安烈却发现自己睡不着,短短一月多的废人日子,他就觉得简直不是普通人能过的,修完全不准他出门,不准他拿比球杆重的东西,但拿球杆,也只能拿着而已。
微叹口气,安烈慢慢在床上躺平,微合上眼,反正等修出了门,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量力而行的事,他还是能做做的,又不是真的废了。
果然,修做好早餐,又把房间扫了,赶着把早餐端到安烈身边,放在床头柜上,让他便于拿取,又看了眼时间,发现再不走真来不及了,便低头在安烈的唇角吻了一下,道:
“安安,我先去学校了,中午会回来帮你做饭,你自己好好休息,一定要记得饭后半时服药,我会电话给你的,想吃什么就发短信给我,一定要乖哦!”
简短的嘱咐完,修又亲了安烈一下,看他半闭着眼点头应允了,便微微笑笑,便自己拿了包出门。
几乎是关门的声音才响起,安烈便已经坐了起来,但没下床,只是坐着没动,然后不到十分钟,又听见门轻轻响,他笑笑,悄悄躺下,双手合拢放于胸前,一副乖顺的模样。
修悄悄进来,便看到安安寂寥的样子,盯着天花板不睡也没动,一副没有活力的样子,与原来那种飞扬耀眼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
他知道自己有点担心太过,但安安只有一个,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修觉得自己肯定会后悔死,所以难免会约束得紧了点。
所以他不放心,又倒回来看看,犹豫地问道:“安安,你…要不要跟我去学校?自己一个人,是无聊了点。”
安烈微笑摇了摇头,他知道修会倒回来问,也知道修是真的怕他一个人寂寞,可是安烈觉得,他跟着去了学校也是被管东管西,这个不行,那个不能,还不如自己在家自由一点。
修见他摇头,也没多劝,只是过来又缠绵地亲吻了安烈一会儿,这才带着忧心走了,暗自琢磨是不是要弄条狗回来陪着安安,他看安安挺喜欢大型犬类的。
但修关门的时候,又想到,大型犬都比较好动,买回来后肯定要出去放风,公寓也太了,现在的安安还是不能剧烈运动,狗毛似乎对伤口愈合也不好,听有寄生虫……
这么一想,修又消了养大型犬来陪安安的念头,转而考虑养乌龟、养鹦鹉、养八哥、养鱼…就这么想着一堆可养的东西,一路飙着电频,赶去学校。
而屋内的安烈,又躺了十分钟后,确定修不会再返回,呵呵一笑便挺身而起,自然会首先解决早餐,对于修亲手做的东西,安烈承认自己完全没有抵抗力,哪怕只是一碗普通的粥,他也觉得味美无比。
吃完早餐,麻利的洗杯子擦净,然后入内开电脑,安烈先上网看了一集大师赛,权当作饭后消食,一个时过去,短针指向十,大师赛的一集正好也播完,安烈没有关电脑,直接蹲下了身体。
双手撑在木地板上,缓慢却有力的做着伏地挺身,安烈有意消磨自己久没经过雨露的欲望,并发无聊的时间,每天也不多做,七十下伏地挺身,能有效锻炼臂膀肌肉和胸肌。
胸口隐隐作疼时,他就会作罢休息一下,再做点轻缓的运动,如原地慢走,或是简单的柔软体操,借此恢复自己已经被修调养得散形的肌肉。
做完这一切,大概需要一个半时,安烈会再次回到电脑前,继续看斯诺克大师赛,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修便会从学校赶回来,替他做午饭,下午两点后,又是安烈的个人时间。
而下午时间较长,安烈通常会去俱乐部练习一会儿,时间也不长,他总会在修回来之前乖乖坐在电脑前看比赛集锦,这样能让修放心。
这一切都只是个过渡,安烈也明白,所以他不急,不会强迫自己的身体承受加大的运动量,但他也不是像修想的那样易碎,或许中枪后,让他的免疫系统差了一点,可毕竟还年轻,总能休养过来的。
如果将自己做的事摆在修的面前,安烈不觉得修会同意他锻炼身体,他的爱人希望他静养,好歹等到完全没有问题的时候再运动。
可照安烈的推算,真要以修的意思静养,到了必须运动时,大概已经是明年的排名赛了,那个时候临阵磨枪,如果遇到一个高手的话,可能也没有好体力坚持完比赛。
所以安烈偷偷的开始运动,希望自己能有好的体力,过渡完这个阶段,当然也希望,如惊弓之鸟一样的修,也能顺利将那种太过担心而管制他的心理阶段,过渡完毕,安烈真心想跟修,平等,平级。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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