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是新建的密室。
特地为了修锦而建。
单纯秀丽的少年正在锦被中安眠, 柔软的唇瓣微启,露出贝齿与一丁点舌尖,让人忍不?住想攫取其中美味。
杜如?安放下食盒, 坐在床边, 指尖心翼翼的摩挲他的唇瓣, 而后探入他的口中。
少年无意?识的含·吮,姿态诱人。
杜如?安的呼吸重了点, 合衣上榻,将少年拥入怀中,偷香窃玉。
……
六皇子入惠妃宫中,交代?了薛扶光让他将丰文华塞入东宫之事。
惠妃不?以为意?, 反而问?:“你可?知,太子命人给恭亲王府送去赔罪礼。”
至于赔的什么罪,太子没有言明?, 知道但各个?心里明?白的很。
六皇子蹙眉:“母妃想,薛扶光有可?能与太子关系缓和?儿臣不?这么认为。那薛扶光是个?睚眦必报的, 何况太子从前是冲着要他命去,二人的仇并没有那样好消磨。”
惠妃自然知晓, 不?过这不?妨碍她多做准备。
她问?:“前阵子,你大表兄见着了静容郡主。来,静容郡主也到了双十年华, 还未亲,恭亲王这个?做父亲的难免着急。”
六皇子顺着惠妃的意?思试探:“母妃莫非想让儿臣娶静容郡主为正妃?”
惠妃摇头:“你想岔了。恭亲王何等老奸巨猾,怎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皇室。他可?不?会将把柄送入你父皇手中。本宫的意?思, 是为她寻个?人家。”
她想的很好,“静容郡主丧母,也没有姨母姑母此?类长辈能为她操心做主, 本宫不?妨花点心思,做这个?好人。她毕竟是女子,日后还得靠着夫家,晓得轻重。”
这的确是六皇子从前未想到的思路。
倒也是种迂回拉拢薛扶光的方式。
他自己不?识好歹,却总得为他姐姐考虑考虑的。
六皇子高兴道:“如?此?,便由母妃安排。儿子的年纪也不?了,或许也是时候劳烦母妃,为儿臣相看一位贤淑的女子为侧妃。”
太子死活不?肯娶太子妃,他不?妨先太子一步。最好有个?儿子,在父皇面前亦是个?有利条件。
满腹的算盘的噼啪作响。
屏风后此?时探出个?脑袋。
六皇子一眼见到他,眼中的算计立刻收的干干净净,笑道:“十二,藏在后面做什么呢?过来,皇兄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了。”
十二皇子不?好意?思道:“先前来惠母妃宫中玩,睡着了,方才醒。皇兄方才什么侧妃?是要给我娶皇嫂了吗?”
六皇子让他在身旁落坐,吩咐宫女端上点心茶水:“是呢。”
十二皇子眼睛一亮,来了兴趣:“我先前听?慧母妃,要是娶妻后,就得搬出宫自己建府住。皇兄届时岂不?是可?以天天待在宫外?那能捎上我么?”
六皇子闻言,反倒好奇,捏了捏十二皇子胖乎乎的脸颊肉:“看,你出宫要做什么?皇兄考虑考虑。”
十二皇子扭扭捏捏道:“我许久没见过薛世?子了。他如?今不?来太学,皇兄你太忙,又没空带我出宫。若是建府捎上我,我便能常常去见薛世?子。”
他脸颊垮了垮,微微失落:“上次世?子送我的画,找了许久也未找到。我得同世?子赔罪呢,然后问?问?世?子能不?能再送我一幅。”
六皇子抬眼,与惠妃面面相觑。
他抬手压住十二皇子的肩头:“皇兄真?怕有一日,十二会喜欢薛世?子胜过皇兄与母妃,那可?如?何是好?”
十二皇子着急道:“怎会!?这是不?同的,皇兄与慧母妃永远是十二最喜欢的!”
惠妃无奈摇头:“你皇兄玩笑罢了。既然如?此?喜欢,那待你皇兄得空,便带你去拜访拜访薛世?子罢。”
十二皇子高兴笑起来,眼睛快乐的弯成两道月牙:“那我回去便让彩衣准备回礼,上次世?子还送了我一方墨呢!”
*
戌时,薛扶光有了困意?。
他撑着下巴,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韶景顺口应道:“好勒,热水备着呢,这就让他们抬水进来。”一边要上前为薛扶光绾发?。
还未碰到薛扶光的头发?,另一侧的慕见书便自觉伸手,拆掉发?带,握着发?丝用玉簪高高挽起。
得来薛扶光撩起眼皮轻飘飘一眼。
韶景立在一侧,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看着不?是,上手与慕见书抢活也不?是。在原地琢磨半晌,决定去监督他们给浴桶抬热水,调水温。
加满热水,放好备用的几桶水后,下人鱼贯而出。
韶景见着也没啥他的用武之地,便跟着退了出去。
缭绕的水汽间?,便剩下两人。
薛扶光站起身,懒散的舒展手臂:“瞧着做什么?伺候本世?子脱衣沐浴。”
慕见书喉结滚动,哑声?道:“是。”
橘色的烛火在白瓷上跃动出晃眼的光影,像是故意?戏耍,让他萌生出将其攥入掌心的冲动。
薛扶光按着慕见书的胳膊,抬腿跨入浴桶中,身体掩在水下。
若这是冬日,水汽应当会浓白遮掩住水下光景,可?惜现在是夏日,水汽微薄,毫无作用。
薛扶光靠着木桶,手臂搭上桶沿,扬着脖子量慕见书的神情,觉得十分有趣。
他垂着眼睫,浑身绷紧,一副想瞧又不?敢瞧的模样,扭捏到了极致。
薛扶光敲敲木桶边缘:“袅水,擦背。你这副姿态,如?何伺候本世?子沐浴?”
慕见书上前半步,贴着木桶弯腰,僵硬道:“是。”
薛扶光的黑发?已经被他高高挽起,露出纤长的脖颈与光洁的后背。
他是瘦弱的,少年体态仍在。可?与绵软的女子是截然不?同的,要更为柔韧。
同为男子,薛扶光身上的每一处构造与他都相同,没有什么两样。
可?似乎又很是不?同。
是瓦砾与暖玉的区别。
慕见书咬牙,心中提醒,让自己不?要乱了规矩。
薛扶光的故意?为之如?此?明?显,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过线,会面临什么局面。
但是……他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怕吗?
薛扶光不?仅不?怕。
他还觉得刺激的不?够。
慕见书着实能忍,连擦背时也心翼翼,极力避免碰到他的皮肤。
“呵。”薛扶光笑了声?,仰头冲慕见书勾手:“你将头低下来。”
慕见书僵着身体,弓腰低头,离薛扶光更近。
陡然间?,薛扶光伸手拽住慕见书的衣领,将他拖入浴桶中,水花四溅淋了满屋。
浴桶内立刻变得狭隘,两个?男子挤成一团。
慕见书下意?识怕伤到薛扶光,一手撑着木桶边缘,另一手圈着薛扶光的肩背,抵在桶壁。
薛扶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呛了几口自己的洗澡水,自桶中仰头咳的满脸通红。
慕见书慌忙上手,拍抚他的后背。
薛扶光缓过咳嗽后,抬眼,呼吸急促,哑着嗓子道:“松手。”
慕见书立刻松开。
还向后退开些许,后背抵上桶壁,尽量远离薛扶光。
木桶中一人光溜溜,另一人浑身湿透,布料黏在身体上,每一处的线条都分明?可?见。
慕见书的面具掉了,沉在桶底。
黑发?湿乱的黏在脸侧,眉梢与面颊上沾着水滴,滴滴答答往下落。
薛扶光量的视线自上而下,扫到某处后忽然脸色骤变:“你不?怕本世?子阉了你!?”
慕见书喉结微微颤动,手臂攀着木桶边缘,站起身。
脖颈上隐约都爆出来几根青筋,嗓音沉的刮耳:“属下失礼,主子恕罪。”
他抬腿跨出浴桶,淋淋的水顺着衣服洒了满地。
沉声?道:“属下先行告退。”
这副模样,再下去怕是要惹怒薛扶光。
哪想,薛扶光拧眉叫住他:“谁准你下去的?”
他起身,暴露在空气中:“这水都被你弄脏了,还洗什么。为我擦身。”
慕见书:“……”
他觉得自己大概快疯了。
在郢朝受细作那些惨无人道的训练时,都未曾觉得如?此?煎熬过。
可?偏偏,他无法张口拒绝。
薛扶光真?是太知道该如?何折磨他了。
他抓过干帕子,擦去薛扶光身体上的水珠,扶着他出木桶,而后再为他穿上中衣里裤。
薛扶光坐在榻上,居高临下望着湿漉漉的慕见书,品出来一丝可?怜的意?味。
凤眼微扬,淡声?道:“好了,你回去罢,唤韶景进来。”
慕见书落荒而逃。
连桶中的面具都顾不?上捡。
他的佩刀也尚且横在外间?的桌面上。
薛扶光盘着腿,手肘搭在膝盖支撑下巴,若有所思。
慕见书的克制力,比他以为的还要好啊。
而且这么作弄人,好像还挺开心。
薛扶光心情愉悦。
韶景进门,见满地的水莫名其妙:“主子,怎么弄成了这样?那曲五是不?是不?会伺候?下次还是换奴才来吧。他只会杀杀,怎么可?能会这个?。”
薛扶光倚着床头,摸出枕头下的一本书,随手翻开两页道:“他可?会伺候了。以后也放着他来,等我什么时候觉得无趣了,再。”
韶景不?知道薛扶光的什么意?思,不?过他家世?子什么便是什么,用曲五便用曲五罢。
大不?了,他明?日去找曲五,将如?何照顾世?子好生同他叮嘱一遍。
作者有话要: 呜呜呜娇纵世子才是我家阿如本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