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漏天之斗
周寒和白越将地火口这边的东西收拾一番，准备回洛阳城，天才大比已经开始了好几天，想必也开始出现热门选手了，刚开始热闹起来。
果然，一走进洛阳城，整个城镇的氛围和离开前比起来冷清了很多。街道上的人少了不少，比起前几天的门庭若市，现在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掌柜们在柜台后面算账发呆，伙计们就坐在门口晒太阳瞌睡聊天吹牛。
注意到白越他们是从城外来的，伙计们才强起精神招唿。
白越给其中一个看上去更热情的伙计一块灵石，问他：“天才大比的擂台怎么去？”
收到了一块灵石，这个伙计热情地给白越讲解了具体如何去，还推销了一番他库存的城内地图，可惜白越没有买。
其他伙计见到这样，知道这两个人的生意做不成了，又坐回去继续瞌睡。
如果不是因为伙计必须要在店面周围，这个伙计估计会热心地把他们送过去。
“谢谢哥哥。”离开前，周笙习惯性地对伙计道谢。
等白越他们离开了，那个伙计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坐下，就那样呆了好几秒，突然跳起来，问旁边店面的伙计：“刚才那位大人是不是对我道谢了？”
“啊？”那个伙计一脸莫名其妙，没明白这家伙些什么。
没等对方回答，这个伙计就坐回去，嘴里呢喃着：“筑基期的前辈对我谢谢了……”
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高阶修士和低阶修士之间有天差地别，比如白越他们刚才问路，就算白越不给伙计灵石，那个伙计也会老老实实回答，因为他只是炼气期的修士，而白越和周寒都是筑基期的修士。像他们那样生活在草根的修士，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来，就是随手灭掉的角色。
在洛阳城这种地方，见多了一言不合，高阶修士或者身份高贵的修士杀低阶修士的，突然遇到这种还会道谢的高阶修士，他觉得很梦幻。
“哥哥，你看刚才伙计哥哥的表情，我谢谢有什么问题吗？”周笙拉了拉牵着他的周寒，圆圆的脸很迷茫。
本来站在他肩膀上当装饰的花跳了跳脚，直骂他：“笨蛋。”
花其实对这些门道也不是很清楚，但它能很快地反应过来，不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周寒不愿意让周笙这么早就接触修真这些残酷阴暗的东西，当周笙问的时候，周寒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站在另一边的白越从前面绕过周寒，一把将周笙抱起来，赞赏地对他：“笙，你谢谢没问题，这是个好习惯。”
“可是刚才那个哥哥的表情好奇怪。”周笙嘟着嘴，一脸不明白。
“你传承记忆里，是不是一直被先祖们要远离人类修士，因为人类修士狡诈无比，心狠手辣？”白越一手抱着周笙，一手牵着周寒，带着三个人继续往前走。
“恩，是有一些先祖这样。”周笙从有意识开始，就按照传承记忆里的法，远离人类，一直在深山老林里修炼。
因为周笙接触的第一个人类就是周寒和白越，跟着周寒他们之后，大多数时候都在周寒丹田里，真正接触人类的时间少得可怜，对于传承记忆里的那些东西，只有个概念，并不理解其中包含的意义。
白越的这个问题，让周笙传承记忆里那些关于人类修士的话全部浮现出来，下意识地皱眉，让喜欢装老头的周笙看上去脸更加圆，更加可爱。
“那你认同先辈们的法吗？”白越再次问他。
“我……”周笙没完，不管他相不相信先辈们的话，他的人生经历有限不能对那些做出自己的判断。
“在这个世界，强大的人的话弱的人须遵守，强则尊，弱则如浮萍草荐。不管你的话再有道理，只要比你强的人反驳，那你就是错的。”白越撕开这个世界的真相，将其血淋淋地呈现在周笙眼前。
周笙低下头，皱着眉头思考白越的话。花听到白越的话，本来晃来晃去的根耷拉下来，也是一副思考的样子。
周寒在一旁，抬头看了眼白越，他其实不赞同白越将话得这么直白，花和周笙都还是孩子。
为了不扰周笙和花思考，白越传音给周寒：“寒，修真界真的有孩子吗？我和你一样舍不得他们这么早就要接触这些东西，但是我们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庇护他们无忧无虑，与其让他们没有戒心被心怀不轨的人伤害，不如在教育的时候就让他们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周寒勐然醒悟，在地球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实力可以是单体最强的，所以他有自信自家孩自家能看顾得很好。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开地球了，以他们目前才筑基期的修为，句现实的，自保都成问题。
见周寒想明白了，白越才放心。
“就是指鹿为马的意思吗？”周笙抬头，他曾经在地球的时候看过不少动画片，里面就过这个成语。
白越没有回答周笙的话：“以后自己多体会，别人的都不一定是真的。站在不同的角度，会看到不同的情况，所的话做的事都会不同。”
周笙似懂非懂。
白越按照伙计指的路走，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因为要容纳至少十万修士，天才大比的比赛场地在洛阳城一个角落，巨大的漏斗形状，刚靠近就能看到。
“新开的盘，要下注的人请早哟，来晚了就没下注了。”一身吆喝从拐角传过来。
果然，白越他们一转角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面墙下，闹哄哄地。
这群人的修为多是筑基期，中间站着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他站在一张桌子上，双手做出一个静声的手势，见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才开始话，鼓动他们掏钱下注：“赌怡情，本次赌局是冰凌仙子和万毒女，一仙一毒，两人都是绝色之姿，却在第一轮的比赛中就遇上，不知道她们之间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要下注的道友赶快，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炷香，比赛开始就不能再下注了，还在犹豫什么，下注最多的那个人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女神哦。”
听到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两位绝色美人，顿时一群人都闹哄哄地要下注。
周笙皱着眉头看眼前的一幕，他不懂为什么这些修士会这样。修行之人讲究修身养性，怎么他们却同俗世之人一样都是红尘气，这样在修行的道路上是走不长久的。
没有着急往比赛的场地走，白越抱着周笙在周围绕了一圈。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修士多的地方就有纷争，能让周笙和花见识到更多。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白越才走向天才大比的比赛场地。
走近大漏斗后，白越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这种压力不是来自于任何修士，而是这栋建筑本身。
大漏斗外面斑驳的花纹无声地诉着这栋建筑存在的时光，巨大的石块堆砌在那里古老而苍莽，和美丽精巧沾不上边，但是那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白越眼前好像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群兽皮裹身的人徒手搬运巨大的石块，在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人指挥下，把石块叠放在一起，最后变成了这个倒漏斗形状，巨石之间通过连接而形成的法阵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人类的痕迹。
上面霸气地写着“漏天”二字，那种想要将将天都漏下来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看呆了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震惊。”旁边一个修士见白越看到了，道，“传闻这个漏天斗是亘古时期就存在的，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建成，也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存在了多久。这些看似杂乱的石块就算是元婴期的老祖，都没法从弄下来一个边角。”
周寒看到这个的第一瞬间，想到了地球的金字塔。金字塔和这漏天斗的形状刚好相反，不过金字塔在这漏天斗面前就如同矮人和巨人：“这些石块。”
没等周寒话，那个人就断他：“因为没有人能够弄下来一点，没有人知道石块的材料，几十万年都没有变化足以见它们的坚固，若是能用来炼器，不知道会有多厉害。”
显然那个修士误会了周寒的意思，以为周寒想问这石块是什么材料。实际上，周寒想这些石块他见过，至少看上去真的和金字塔一样。
白越眼前如同放电影那般，整个漏天斗的建造过程在他脑海里飞速播放了一遍。
“最坑的是，这么多年年无数的炼器炼器大师来参悟它，都没能发现这个漏天斗到底有什么特殊，好像它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石漏斗。因为它能容纳很多人，就成了三十年一次的天才大比的比赛场地。”罢，那个修士拍了拍白越的肩，“道友，你们也不用研究了，先进去看比赛才是正理，这一场比赛绝对很精彩。”
完，那个修士抬脚走进漏天斗中。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