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潮 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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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段时间, 距离霍津南的死亡日期越来越进。

    温眠好久没出来,本来是想出来收拾周墨姮的,可惜周墨姮根本不来学校。

    她看出来了, 荣宴就是在保护周墨姮, 周墨姮一天不出荣家,凭荣家那个安全系统, 她不可能进得去。

    卫护也在长久的外出忙碌中, 跟温渔他决定搬出去了。

    只不过,当天出来的是放风的温眠,如果是温渔可能还会红眼眶。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搬出去?”

    “有什么好问的,你父亲权势极盛,你不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自然不需要我收留。”温眠趴在二楼围栏上和卫护对话,眼眸一片平淡。

    这话的卫护好像个白眼狼,他心里不舒服, 又想多些话:“你让我查的婚前协议, 我已经查到了,原来婚前我妈就跟那男人了,我不是他亲生的。”

    那男人指的是卫父,当初结婚前, 卫母就有了卫护,也如实把情况告诉了卫父, 卫父他不介意两人才结的婚。

    “是吗,恭喜你。”温眠脸上毫无喜色, 只烦恼又要给温渔找一个保镖了,这次得找个稳定点的。

    见温眠如此,卫护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他哑着嗓子:“我离开,你就没有一丝舍不得?”

    舍不得?温眠换一只手撑着下巴:“需要我帮你把温渔叫出来吗?”

    言下之意,温渔可能会舍不得,我不会。

    “呵,”卫护自嘲地笑笑,转身欲走,又停下来,“我已经找了人继续保护温渔。”

    “不用,我自己会找。”卫护选择离开,对于温眠来就不是自己人了,她不会放心把温渔交给卫护。

    “你找人,你找什么人?”卫护忽的有些烦躁,“陈琛?霍津南?还是荣宴?”

    温眠半晌没话。

    卫护以为温眠是默认,行李箱一甩:“你搞清楚,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找他们只会害了温渔!而且,而且温渔也不喜欢。”

    温眠眯了眯眼,嗤笑一声:“你是在质疑我?”

    卫护不话了。

    “滚出去。”

    啪!卫护大门关的超响,以此表示他内心的不满,温眠不以为意。

    系统叹一口并不存在的气:“何必呢,卫护明显也是舍不得你的,你跟他句好话,就当吊着他不行吗?”

    “我吊着他干嘛?”温眠收回撑在围栏的手,转身下楼,“他能帮我查杀人凶手?笑死,反正霍津南也快死了,我能做的都做了。”

    “你做了啥?”系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是那个窃听软件?不是还没装上。”

    “快了。”

    温眠无意多。

    这段时间学校里很热闹,学生来往间议论的都是同一则八卦,卫护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是谁,岑准,帝国上将。

    当初会和卫护母亲分开,也就是那些千百年来流传的狗血剧情,误会分离带球跑,最后是生死相隔。

    卫护,现在该叫岑护了,身价直线上涨,要不是没来学校,其余人能踏破四班教室的门槛。卫嬴都不敢再岑护的坏话,就怕岑准收拾他。

    但大家都只是看个热闹,没有什么真情实感,这里面唯一惆怅的,就只有温渔。

    温渔一觉醒来,岑护人没了,她难过了好久。

    一起住了那么久,卫护就是她的朋友,虽然朋友对她心存不轨,可她就这么一个朋友。

    “他以后会越飞越高,”温渔对着系统苦笑,“而我终将留在原地。”

    系统:“……你青春疼痛看多了?搁这儿葬花吟呢?”

    “那我还能怎么办?”温渔一脸你干嘛戳穿我的表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时卫护跟你表白,你就应该答应啊。”系统着风凉话,“现在就是帝国上将的儿媳了,走路都能横着走。”

    温渔:。

    fine,系统没读过书,她不跟系统一般见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没过多久,温渔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岑护叫人送来的,岑家晚宴。

    岑准应该是准备把儿子介绍给大众。

    邀请函最后还有一句一看就是卫护手写的话:敢不来你就死定了。

    温渔把邀请函扔到垃圾桶:“他现在胆子大了,都敢威胁我了。到底是身份不同。”

    几秒钟过去,温渔又从垃圾桶把邀请函捡回来:“我就去看看他过的好不好,他还欠我钱呢,如今应该能还上。”

    系统:不想多。

    晚宴是晚上八点正式开始,七点钟,温渔还在家里捣鼓,一会儿觉得裙子不好看,一会儿又是妆没化好。

    系统觉得女人真难伺候:“你这么心翼翼干嘛,该不会发现自己真喜欢卫护?”

    “什么呢,有任务,我紧张。”温渔对着镜子把口红涂好,左右转了转,发现没问题才下楼。

    “我约个车,不然来不及了。”

    帝都很大,从这里到宴会举办地要一个时,时间眼见着不够了。

    温渔推开门,被马路上停着的一二三四辆黑色豪车惊了惊。

    什么情况,该不会这具身体也不是亲生的,现在亲身父母找上门要接她回家吧。

    事实证明,温渔纯粹是偶像剧看多了,等在这里的不是什么“亲生父母”,是岑护。

    第二辆车车门开,岑护从里面下来,金丝眼镜脸上挎,黑色西装套在身,就算再磕碜的人都能透出一点风度,更何况岑护不磕碜。

    不仅不磕碜,还很帅气。

    温渔望着朝她走来的人,呼吸屏住,卫护在干嘛?演偶像剧吗?

    几十秒,岑护在温渔面前停下。

    他好久(也就十来天)没见到温渔,思念快将他压垮,今晚是为他准备的宴会,他现在应该在宴会上跟岑准一起接待客人,可他忍不了了。

    他怕,怕温渔今晚不来。

    只有自己亲自来接,他才放心。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岑护心着,手里还捧着个盒子,他开,里面是一套珠宝,“我为你准备的,你戴上,会很好看。”

    “……”温渔没话,不知道什么,好尴尬。

    卫护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他不是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估计是长时间得不到温渔的回应,岑护慌了,故意恶狠狠把珠宝取出来,强迫要给温渔戴上:“我不管,我东西都拿了,你不喜欢也得戴。”

    对,就应该是这样。被强硬换上珠宝的温渔心里松口气,甚至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踏实,这样才对,这才是卫护。

    岑护家司机车技不错,一个时的路程缩短到四十分钟,成功赶在宴会开始前到达目的地。

    岑护没时间准备,径直跟他爹一起上了舞台,走之前让温渔随便逛逛,吃点东西,他马上就回来。

    温渔随意点头,眼神四处瞟。

    今晚来的熟人,应该不止她一个。

    很快,她看到右面墙角站着的荣宴,荣宴也正看着她,还朝她举杯。

    不远处是陈琛。

    温渔撇撇嘴没理荣宴,收回目光,肩膀上突然搭上来一只手。

    那只手雪白如瓷,指如青葱,指尖一点红,像雪地里盛开的幽兰花,格外引人注意。

    可幽兰花的花期是夏季。

    温渔回过身,就见一位长相娇艳的女人嘴角含笑望着她,体态妖娆,媚意横生。

    幽兰夫人,她在电视上见过。以前几次轮回,也见过。

    没想到今天也来了。

    “您好。”温渔礼貌招呼,“有什么事吗?”

    脑子里的弦却绷紧了。

    “没事,”幽兰夫人笑着,她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是视线焦点,“我听津南提过你。”

    霍津南?温渔心里摇头,她不觉得霍津南会跟幽兰夫人提起她。

    “我这个儿子,为了你,还抛弃了我好几次,非要去学校看你。”幽兰夫人似是不满,搭在温渔肩上的手紧了点,“我以为是什么绝代佳人。”

    恩?讽刺她?

    温渔这下不满了,她智商低都行,就是不能她长的不好看。

    她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夫人,我之前也听过您。”温渔带起假笑,“都您活泼娇俏,像永远长不大的孩。今天一见,虽然没有孩那么年轻,但娇俏是真的。”

    装嫩吧阿姨,气死你。

    幽兰夫人脸上不见怒意,她活这么久,不至于被几句话挑动怒火,只拍了拍温渔肩膀:“有趣,有趣。”

    “世界上不缺好看的女人,就缺有趣的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您?”温渔跟个捧哏一样。

    “因为有趣的女人,都活不长。”幽兰夫人淡淡道。

    “啊?”谁料温渔一脸惊悚,伸手掩住半张脸,“原来有趣的女人,都被好看却不长脑子的女人,杀死了?”

    好看却不长脑子。

    幽兰夫人一愣,上一秒还游刃有余的人下一秒立刻冷了脸,没等她什么,霍津南跑过来,身后跟着谢言蕴。

    “母亲,”霍津南声音放的极低,“我找您半天了,您怎么在这儿?”

    “你觉得呢?”幽兰夫人皮笑肉不笑,瞄一眼温渔,“我正跟你的朋友招呼呢。”

    闻言,霍津南看了一眼“他的朋友”,很快收回视线:“没什么好聊的,您不是要跟岑将军谈点事儿?他的发言要结束了。”

    “哦?”幽兰夫人量霍津南几眼,好歹没当着温渔的面不给霍津南面子,转身走了。

    霍津南跟在幽兰夫人身后,离开前低低了一句:“自己心点。”

    温渔垂下眼,知道霍津南是在给自己解围。

    可是她哪里惹到了幽兰夫人,幽兰夫人干嘛找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