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二更)沫宝的报复中……
沫宝回头看了一眼石墙, 手上的蔓藤并没有停止。
那些挟持人的士兵要么被蔓藤绞杀,要么被面前的场景吓疯了,乱枪杀死了自己的队友。
蔓藤将易鸿等人卷了起来, 送到了车厢里面。甘曹见状, 面色扭曲, 口中骂了几遍废物。
他身边的异能者们敢怒不敢言。
谁能想到五级异能会这么强, 他们一百多个异能者才能勉强对应。更没想到那个女孩的异能这么诡异,已经远超乎他们的想象了。
甘曹一脚踢开身边碍眼的士兵, 手一摸炮弹,瞬间那炮弹像是融化了一样化成了奇异的模样。
韩良俊看得脸色一白:“那是什么?”
梵朝沉下脸,“金系异能者。”
这便是甘曹的能力, 变异金系异能者,能够控制任何金属。如果,还有什么能比土、石头更坚硬的, 那只属金属了。
梵朝忌惮他的便是这点。
虽然他想反杀甘曹并不难, 但在敌我双方人都很多, 要想保全自己这方,却是很有难度。
“沫宝!”梵朝卷起土将沫宝送到这边来,沫宝没有防御掉了下来,被他刚好接住。
顾不上这些了,他随手抓起大黄,便让韩良俊等人赶紧逃跑,逃得越远越好。
只有他们安全了, 他才能全心全意对付甘曹。
甘曹显然不想让他如意, 手中的金属竟然化成了巨大的金属球,这球“砰”地一声落地,向他们夺命滚来。
韩良俊等人回头一看, 顿时汗水淋漓。那么大的金属球,所到之地连石头都会被压得粉碎,他们要是被追上了,指不定就变成了人体标本。
沫宝被他夹在臂弯之中,蹬了蹬脚发现没用,便努力抬起头道:“大朝,前面,很多人。”
梵朝心里咒骂一声,看来这甘曹为了杀他们不择手段,就算毁了溪水基地也在所不惜。
也对,甘曹这人向来阴狠歹毒、自私自利。以前为了救他的那个废物儿子,宁愿牺牲众多为基地和人类付出的异能者。这样的人,又且会把普通人的命看成命?
梵朝清楚,并不是末世改变了人类,而是刚好这些踩着别人尸骨的人走到了末世后期,造成了那个局面。
想到如此,他对甘曹的杀心越重了起来。
甘曹必须死在这里!决不能让他继续发展下去!
梵朝将沫宝扔给了韩良俊,道:“带着她离开,散开人群,我来对付甘曹!”
韩良俊稳稳当当接住一脸懵逼的沫宝,他紧紧抱住沫宝,像是怕有人抢走似的。
“沫宝,那些人的具体方向在哪边?”韩良俊一边跑一边问。
沫宝看了看前面的两条路,忽然道:“右边。”
“好!”韩良俊指挥着自己的队友:“七上车!开车向右边走!”
被叫七的人身手敏捷,身子跑动起来像是风一样,听到了自家队长的吩咐更是使出了最大的极限跳上了车。韩良俊等人紧跟上去,钻上驾驶座的钻上去。
实在钻不进去的便钻进了后车厢和昏迷的易鸿他们挤在一起。
身后巨响不断,韩良俊数次回头都看不清状况,心里只能祈祷梵朝没事。
在车又开到了岔路的时候,沫宝紧盯前面的方向,道:“左边。”
七不用韩良俊发话,直接转弯。
不远处的幸存者不断听到了轰隆声音,一开始本来以为是雷了快要下雨了。
直到一个准备去上厕所的幸存者透过窗户往外面看,顿时大声喊道:“基地炸了!”
一瞬间,所有的幸存者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们慌乱了起来,相互拥挤着想要逃跑,无论士兵如何阻拦都拦不住。
再加上那边不断“砰砰砰”作响,眼见远处的高楼迅速崩塌,这还是他们头一次看到这样震撼的场景。
士兵们不再拦着幸存者了,自己也跟在其中准备逃跑。
无数人被踩在地上,只是被踩伤还算好的,有些手上脚上肚子上被一脚踩下去,不死也得废。
七开着车来到了这里,开窗户大声喊道:“往这边跑!”
这些幸存者哭喊着求救,甚至还有人想扒上车,七都开着车躲避掉了。先不车厢已经满了,就车厢里那么多昏迷的兄弟他都不敢拿其赌这些人的人性。
上百个幸存者中混着一个往相反方向跑去的女人,她被一个士兵抓住。
那士兵厉声喊道:“你没听清楚吗?往这边跑!你想死吗!”
女人正是严烟,她面色焦躁,道:“我要去D区,那里有我的一个朋友,我得去提醒她逃命!”
士兵简直不敢相信有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去送死?
“等你去了D区!不仅救不了人,就连你也逃不了!”
如果是平常,严烟肯定很清楚这个道理。但她现在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挣脱了士兵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想起了当初在隔离住宿的时候,沫宝分了她一包辣条,一半的苹果。起来可笑,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不需要她任何回报的东西。
严烟觉得自己疯了。
为了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女孩值得吗?明明当初从隔离住宿分别之后,她们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
这几天她只有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偶尔想起有那么一个对她好的人。
真是可悲啊。
这辈子她什么都没做成,一事无成,一辈子都是劳碌的命。末世前是一家吸血虫的提款机,末世后却还要为了一个和她完全不相干的女孩送命。
可是她实在不想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女孩。
这些天她努力工作了很久,赚取了很多粮食,能够换得上苹果了。她想把苹果还给那个女孩。
忽然,她被一个直面冲过来逃命的男人撞倒在地,严烟痛苦地闷哼一声,不等她爬起来,手上的刺痛让她发出惨叫声。
慌乱逃跑的幸存者就这样踩在她的手上跨了过去。
眼见无数双脚要落在她的身上和脸上,耳边忽然传来“咻”地一声,一道绿色的残影将试图踩在她身上逃跑的幸存者绊倒在地。
严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条蔓藤卷了起来,腾空在半空。
地面发出惊呼声。
这是怎么回事?严烟睁大双眼,下一秒眼前场景变化,她被蔓藤卷入了车里,映入眼前的是几张陌生的面孔。
韩良俊和卢安看着她,前面问道:“沫宝,她是谁?”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下一刻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手,受伤了。”
沫宝低头看着她血淋淋的手。
严烟瞬间红了双眼,她转过身看向坐在旁边的沫宝,和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区别,她依旧干干净净,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用没有受伤的手擦了擦眼睛,严烟假装没事道:“我还以为我永远不会看见你了。”
沫宝疑惑地看向她,偏了偏头,缓缓道:“我过,会见面的。”
严烟吸了吸鼻子:“你什么时候过啊?”
沫宝苦恼地皱着眉头,回忆着当初的离别,伸出手挥了挥:“再见。”
严烟气哭了。
韩良俊清了清嗓子,对她道:“先让我们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很快,严烟那血淋淋的手被捆成了大螃蟹。
车开到了一半,卢安忽然叫道:“停下。”
七停下了车,韩良俊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卢安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他恶狠狠地盯着外面挂着“溪水诊所”的建筑,道:“这里就是王斌建立的研究室。”
韩良俊瞳孔一缩,掏出了枪,对七道:“你带着幸存者还有易鸿他们逃到安全的地方,我带着人先把这个鬼地方毁了!”
卢安也跳下了车:“我也一起。”
韩良俊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
就在他关上车门的时候,发现沫宝刚好解好了安全带,她走到了车门,似乎算跳下来。
韩良俊皱起眉头:“沫宝,你要干什么?”
沫宝疑惑地看向他,伸出手:“我也要去。”
韩良俊也就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他笑了一声,把人抗在自己的肩上,道:“的确,这个鬼地方让你受了这么多罪,也该由你亲自毁了它!”
沫宝想了许久才想明白韩良俊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她也没解释。
毕竟她身上异变她自己都不太清楚,更别告诉别人了。
她只知道,这些蔓藤好像很喜欢她。
不管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身上的血都很喜欢。
“沫宝。”严烟焦急地叫住她。
沫宝回过头,挥了挥手,道:“再见。”
严烟眼眶微微湿润,缓缓伸出手,挥了挥:“再见。”
沫宝笑了笑,把跳上来的大黄抱住,和韩良俊等人一起进入了研究室内。
刚进去他们便看见了许多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和医生,他们看见闯进来的人,脸色大变,厉声阻止:“你们干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保安!士兵!这里……”
话还没完,韩良俊冷着脸开了一枪,直接将冲过来的人全部爆头。
他们一路进去,见人就开枪,遇到不好对付的下一瞬间也会被蔓藤直接交待掉。
就这样他们很快闯进了研究室中心。
一进去,别卢安了,就连韩良俊也感到了毛骨悚然。
只见里面关押着无数只丧尸,以及不能被称之为人类的‘怪物’了。
卢安再次想起了自己姐姐的遭遇。
也许在临死之前,他的姐姐也是被关在了这里熬过了最后的时期。甚至还妄想着幕后使者王斌来救她。
他哑着声音道:“全都杀了吧。”
的确,那些人已经和丧尸没有区别了,与其放出去让它们咬人,还不如杀掉更好。
韩良俊等人一起开枪,把玻璃罩以及里面的‘怪物’全部击杀。
就在杀死最后一个狂躁的怪物之后,远远听到了脚步声,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秃头男人带着一群异能者冲了过来。
看见自己的杰作一个没幸免,中年秃头男人顿时大怒:“你们杀死了我的宝贝!我要你们偿命!”
想到那些怪物被人称为宝贝,韩良俊一阵恶寒,看向那中年秃头男人的眼神更冷了。
这个时候沫宝在他耳边道:“木系异能,三级。”
韩良俊没想到又遇到了异能者,就在他想办法先杀掉那个中年秃头男人的时候,沫宝从他肩膀上跳了下来。她道:“交给我。”
韩良俊正想问:你能行吗?
就看见从她袖口中钻出两条猖狂的蔓藤。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一根蔓藤身上看到了‘猖狂’之意,但他就是觉得那两条蔓藤极其猖狂。
看见沫宝身上的蔓藤,中年秃头男人嗤笑一声:“一些把戏也敢在我面前摆弄?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班门弄斧!”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地面忽然裂了一条巨大的缝隙,只见从缝隙之中生长出一颗乌黑的怪树,那树越长越高,直到快突破了天花板才停止下来。
“吃了他们!”
呼啸一声,怪树像是活物一样张开了巨盆大口,韩良俊等人这才看清,那居然不是树,而是一颗放大版的食人花!
末世之前的食人花也就吃吃虫子,个体不大。但被那中年秃头男人控制的食人花却巨大无比,还颜色黝黑,长得奇形怪状。
这难道就是木系异能吗?
韩良俊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沫宝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看着那巨大的食人花就好像看见普通的花花草草一样。
食人花扑面而来,韩良俊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谁知道食人花张开大嘴看着沫宝好像被吓住了,沫宝都没有动手,它便先委屈地发出诡异的怪叫。
叫嚷到众人忍不住捂住耳朵的时候它又缩了回去,无论中年秃头男人怎么动用异能怎么骂也没用。
那食人花好像自闭了似的越长越,越长越。
韩良俊:“……”
这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