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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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殿有结界,一般的雷劫打不下来,上仙飞升的雷劫对神殿来就是一般的雷劫,为了不影响飞升,落灵只能出神殿,寻找一处僻静之地。

    察觉到外界的异动,直接从屋内跑出一少年。

    少年发如泼墨,眉眼如画,身姿颀长挺拔,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所过之处,仙婢忙跪地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龙君。

    身高已长至时渊眉下的雪觅来不及将人唤起,眼见雷劫即将落下,脚下一点,直接朝着神殿大门飞去,刚好见落灵准备飞下神殿去应劫,连忙喊了一声:“落灵!”

    声音清脆,带着少年人的干净,却少了一团似撒娇的奶气。

    落灵回转身来,看着朝她飞来的雪觅,五官长开的龙君,是她平生仅见的俊美。

    每一发每一丝都仿佛是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所凝结,每一颦每一笑都好似剥夺了世间色彩而生成,这个集所有美好于一身,被界最尊贵的几位上神捧在掌心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的长这么大了。

    等龙君近身过来,落灵躬身行礼:“龙君。”

    雪觅将一把早已炼好的符递到了落灵的上:“避雷符,一大把,你随便用,可别让雷劫打到身上了。”

    落灵闻言一笑,又是躬身一礼:“多谢龙君。”

    这些符箓都是雪觅自己画的,时候的兴趣一直延续至今,且对于画符这一块颇有天赋,这等极品避雷符哪怕是飞升上仙的雷劫也能用,所以他积攒了不少,这会儿将所有的积攒一股脑的给了落灵,如果落灵还能有剩,那后面还可以给花朝繁缕。

    反正他身边的朋友一大堆,早晚都能用得上,画再多都不嫌多。

    至于他自己,当炼化了那只万生莲时,他的修为已经能直接飞升了,但是时渊将他的修为压制住了,没让他飞,是要等第二次蜕鳞才可以。

    距离他一千岁的第二次蜕鳞还有一百年,再一百年他就成年了,渊渊他没二次蜕鳞,身上的龙鳞不够坚硬,就算他飞仙没有雷劫,可是飞仙会直接从飞升通道去往重天的飞升台,这过程中将会经历一些风刃捶打,若龙鳞不够坚硬,那些风刃打在身上也会疼的。

    所以他现在已经有上仙的实力,炼制出的符箓,自然也能帮落灵抗住上仙的雷劫。

    时间不等人,天上的雷电之力似乎蓄积的差不多了,落灵不再耽误,直接飞出了神殿。

    跟在落灵身边的如兰和吉兰相互挽着彼此,面露担忧的看着飞远的落灵,她们想要跟上去,但又怕不知轻重的误入了雷劫范围反而拖累了落灵。

    雪觅一招,几名护卫立刻现身:“龙君。”

    雪觅:“派几个人去护着,别让人误入了雷劫范围。”

    护卫应了一声直接瞬移离开了。

    如兰和吉兰连忙道:“谢谢龙君。”

    雪觅:“你们等着落灵回来吧,她所带的防护,足以抵挡雷劫了。”

    云鼎神殿坐落在热闹的大城池上,所以落灵只能往更远的地方去,然而她一出神殿,雷劫就感应过来,云层中的轰鸣声越发剧烈。

    这可是大劫,这几百年飞升的人屈指可数,遇到这种上仙劫,那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哪怕是观劫,对自身也能有所顿悟,尤其是那些卡在飞升门槛的人,差的就是这一丝顿悟。

    于是云起城里好多渡劫修士,地仙修士,甚至还有几位上仙都带着族中的辈来观劫。

    结果还没等他们靠的太近,就被一道结界阻挡,这结界还带有神殿的气息,一道声音也随之传来:“诸位莫再上前,当心误伤。”

    有了警告,关键是对方这防护的都是上仙修为,其他人也只是想要围观一场渡劫感悟一番,又不是要结仇,于是纷纷止步防护结界之外。

    落灵端坐在雷劫的中央,第一道雷劫劈下的时候,很轻松的被避雷符给挡掉了,符纸在半空中被劈的粉碎,直接燃成了灰烬。

    有人声道:“这符好生厉害,连上仙的雷劫都能挡掉。”

    有人见识多些,道:“这符的炼制法怕是颇有些不同,即便是极品避雷符,威力也没有这般大,此符怕是高阶符师私定炼制。”

    “不过前期几道雷劫本就轻松,这么早就将此避雷符用了着实可惜,最难撑过去的是后面的雷劫。”

    雷电破云层而落下,大自然生出的强大威力震撼在每个人的心上,那些只是渡了一些低修为雷劫的见到上仙雷劫,那份眼界瞬间就被打开了,整个心境都不一样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见渡劫的是个女子,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近来也没有听过哪家有地仙到了飞升期,但应该也不会是路过的散修,这还有那么多护卫守着呢。

    有人道:“这应当是神殿的落灵仙子,早前听闻落灵仙子也就是这几百年不定要飞升上仙,这雷劫来就来了。”

    还有人道:“听当年那位空倪上神的朱雀神血,被那只朱雀给了落灵仙子,所以落灵仙子才会这么快的飞升成上仙。”

    这位落灵仙子本就是鸟族的血脉,朱雀神血那是比凤凰血还要厉害的存在,得了神血相助,还是被上神淬炼过数万年的神血,这飞升还不是到擒来的事。

    听到这话,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听神雀族现在是彻底闭族不出了。”

    这话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于是转头搭了一句:“雀族虽无上神,但也不至于没落至此吧?”

    刚才那人道:“怎么不至于,要知道雀族生性高傲,连凤凰那都不放在眼里,在青云那片大陆上为霸多年,上神陨落,又遭朱雀离族,他们还有什么,空倪将整个青云为祭,窃取气运,此事败露,旁人还能容得下那雀族,没灭族都是因为族内还有几位上仙顶着,如何还能不没落。”

    众人唏嘘着那高阶神鸟后裔落得如此下场,又看向正在渡劫的人,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关于落灵的一些事,也不免被人八卦出来,普通鸾鸟血脉,被时渊上神捡了,带去了重天,又因为贴身照顾过龙君又被带回神殿,此后妖生一番逆天的顺遂,得朱雀神血,又幸运的飞升成上仙。

    这人的遇啊,就是这么奇妙。

    天上的雷响越来越剧烈,众人知道这是到了雷劫后期的关键时刻了,于是收敛心神不再与旁人八卦,若能亲眼见证一场飞升,能从中得到感悟那才是自己的收获。

    只见渡劫的人依旧有条不紊的往天上甩着避雷符,只不过从最开始的一张,到张叠加,再到现在直接九张摆一避雷阵。

    众人直接麻了,极品避雷符少也要一两千灵晶,毕竟这是连上仙雷劫都能抗的符箓,市面上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得着的。

    现在这一会儿的时间,估计已经烧了几百万灵晶的避雷符了。

    巨大的雷蛇从上空飞跃而下,然而还没触及应劫之人,就被避雷阵给灭了个干净。

    天雷似乎有所不甘,后面的雷劫劈的越发厉害,然而下方的从九张避雷符结阵,一直结到十八张,等最后几道天雷时,避雷符一次性消耗到十六张了。

    众人没想到他们围观的是这样一场雷劫,天雷跟避雷符的较量,渡劫的人只需要丢出符箓结阵就完事了。

    有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这符是用不完么。”

    旁人也有些唏嘘:“丹符器大师渡劫,跟我们这些普通修士,果然不一样啊。”

    在神殿的雪觅正死死抱着时渊的臂,看着时渊幻化出来的水镜,也在关注着落灵的雷劫:“会顺利渡过去的吧?”

    时渊没话,只是偏头看他,雪觅感受到时渊的目光,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紧紧抱着他臂的动作,笑嘻嘻往他身上蹭:“不喜欢我挨着你啊,那我偏要,偏要,这里要挨挨,那里也要蹭蹭!”

    要不是现在他个子长起来了,实在是不好往人身上爬了,他只怕还要更得寸进尺一些。

    时渊实在是不知道,他怎么就养出了这样一个性子的龙,整个神殿可没有这么粘人的存在,一定是朝圣城那边没教好。

    不过他也没将粘在身上的人撕开,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将雪觅这粘人的习性给纠正过来,甚至在雪觅开始长个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将人丢回他自己的寝殿让他自己独立。

    但这崽子个子长了,心眼也跟着长了,以前被他硬性要求只会哭闹,在床上打着滚的反抗,但这些年倒是不哭不闹了,但脸皮也跟着厚了,面上乖乖答应,稍后就见缝插针的溜过来,他丢一次,他就钻一次,哪怕设了结界,他也能坐在门口一遍又一遍的敲着结界。

    最后这崽子与他对抗的乐此不疲,倒是他自己被磨的没了脾气。

    这会儿若是将人从身上撕开,他就能没完没了的贴上来,时渊领教过无数次,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任由他贴着,他也就不闹腾了。

    水镜中又一道雷电劈打了下来,雪觅一直数着:“七十九道雷了,八十一道是不是极限了?”

    时渊:“最后两道不容易过。”

    雪觅虽然自己没渡过劫,但也看过别人的渡劫,花朝繁缕还有桂宁,这些年可没少挨劈,自然知道越是后面的天雷威力越强,但这天雷是随人而定的:“落灵这些年一直在神殿里,又不需要她自己去拼杀资源,整日就是单纯的修炼,她的天雷应该不会很厉害吧。”

    时渊:“落灵以前是兽奴。”

    雪觅一愣,他自然知道兽奴是什么,那是比契约灵兽还要低等的存在,灵兽的契约好歹还有契约的约束,但兽奴,那就真的是生死不由自己的奴了。

    妖族能幻化成人形的就没有长得丑陋的,因此也让一些人动了心思,那就是挑选一些苗子不错的灵兽,趁其幼时打上奴印,然后将其养大喂上化形丹,强行致其化形成人标价售卖,这些兽奴若是战力强大,那可能会被人收为战奴,若是战力一般但外形好看,那会怎么样就看买家是什么样的人了。

    兽奴身上有奴印,买下兽奴的人,哪怕是个炼气期修为,那也是能凭借这奴印控制金丹期甚至元婴期兽奴的,如果主人修为本就很高,那对兽奴越发是能为所欲为。

    见雪觅眼巴巴看来的眼神,时渊知道他这是好奇了,倒也没故意逗弄他,直接道:“她自幼在奴场长大,化形后模样出落的不错,就被卖给了一个心性扭曲的丹师,受尽了折磨,那丹师买了许多兽奴,有的用来当药奴试药,有的则承受着他扭曲的发泄,在那名丹师渐渐不满足的将目光盯上那些还未长大的幼兽时,落灵拼死反抗起来,硬扛着兽奴印的压制,也打算与他同归于尽。”

    雪觅连忙道:“后来呢?后来你救了她吗?”

    时渊:“我正要上天宫去,恰巧路过,见那院中血腥漫天,便查看了一番。”

    雪觅道:“然后你就把落灵救下来了,抹掉了她身上的兽奴印,又将她带去了天宫?”

    时渊点了一下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过程,虽然中间省略了许多血腥之事,例如落灵将拼着同归于尽,将那名丹师分尸,又将那丹师的一众护卫走狗屠杀,整个丹师府满是鲜血残肢。

    所以落灵的雷劫未必会如雪觅所想那么平和,哪怕事出有因,杀孽便是杀孽。

    不过就凭雪觅给的那些避雷符,想来应当能平安渡劫。

    雪觅都不知道落灵还有这样一番过往,看着水镜中正在渡劫的人,觉得落灵在他的心里,又有了更凝实的模样,温柔如水,却又强大坚韧。

    最后一道天雷在雷云中迟迟都没落下,而乌暗的雷云已经遮蔽了这一片的天光,烈风滚滚,沙石飞走,整个天色异变,几个带着自家弟子来观劫的上仙顿时心里一紧,这厚重的雷云,怕是那些避雷符都扛不住。

    落灵仰头看向上空,她自然知道为何自己的雷劫如此厚重,但她并不后悔,她所杀的每一个人,她都无愧于心!

    心中念头一起,巨大雷蛇落下,避雷符所结灵阵也接连发出巨响,一张张符纸被雷电劈散,但那条雷蛇并未就此停下亦或是减弱,反倒越发的强大了起来。

    众人猛地闭气,这天雷简直是不灭了这渡劫之人不罢休的架势。

    落灵直视着雷蛇,直接化作彩鸾直冲上天,与这条强大的雷蛇交斗了起来。

    蓝色的雷光翻腾,巨大的鸾鸟锵鸣,交斗的灵力四溢,原本围在结界外围的人连忙躲避,直到那只鸾鸟周身浴起赤红的火焰来,直冲上天,将那团巨大的雷蛇冲散,又丝毫不停的冲破了乌暗的云层,这才有一道天光倾洒了下来。

    而鸾鸟乘着那道光,直飞天际,等飞过了登天梯,才算是飞升成上仙。

    雪觅一直紧绷着一口气,见落灵直接将最后一道雷劫给打散了,这才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然后往时渊的身上一靠:“吓死我了,最后一道雷劫好可怕啊,还好落灵撑过去了,那她现在是不是飞上重天了?”

    时渊嗯了一声。

    雪觅连忙道:“那我可以上去等她吗?我还没见过飞升台!”

    重天并非只有天宫的,也差不多跟妖界一样,只不过能在重天的,不是飞升者就是一些高阶天族,雪觅几次上重天都只去了天宫,都还没去过其他的地方。

    雪觅都这么大了,时渊早就不像时候那样拘着他了,中好几件神器,万生莲也被彻底炼化,即便是对上几个上仙,以雪觅如今的修为实力也未必会输,于是大方放行了。

    雪觅道:“我接了落灵就回来,很快的!”

    完带着花朝繁缕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重天,那可是天帝的地盘,所以雪觅藏好了自己的脸,难得上去一趟,他要到处逛逛,多买点宝贝,顺便看看能不能给天帝惹点事添个堵。

    这些年青鹿跟天帝已经从暗战转到了明战,虽然这事并非界皆知,但几个上神是已经看出了端倪,所以青鹿都不来云起了,也不去朝圣城了,避免将他们牵扯进来。

    他倒是想帮忙,但帮不上,好几次发现了新出的秘境,青鹿的人专盯着与天帝亲近的天族抢,一次两次的,就让不少人嗅到了不对劲的苗头。

    有人这是青鹿记恨以前被天罚印困在天界,所以在报复天帝,雪觅觉得这种法不定就是天帝传出去的,因为青鹿报复的根本原因,天帝都不能让旁人知道。

    以前上天界,那是直接到天宫门前,这次上天界,走的是正常出入渠道,到的是天界最大的城池,飞升城,所有从下界飞升上来的都会落在这边的飞升台,所以这个城池被取名飞升城。

    这座城相当于妖界的朝圣城,巨大又热闹,不过来来往往的倒也并非全都是仙人,这里多半都是天族,天族也不是生来就是仙神,也是要慢慢修炼上来的,所以乍一看,除了没见到几个带着兽态的人,大致上跟妖界也差不多了。

    雪觅带着遮掩的发簪变成了白,不过白也长大了,从平凡长成了大平凡,加上花朝和繁缕,个人丢进人群堆里都找不出彼此,相当不显眼。

    他们到天界的时候落灵甚至都还没上来,繁缕道:“飞升上仙需要彻底化去凡骨,这个过程是在雷劫中散去所有的血肉,再重聚仙骨,所以我们上来反倒还快一步。”

    雪觅指了指远处的高台:“那个就是飞仙台吗?”

    繁缕点了点头,花朝戳了戳他:“你母亲的君家也在这里吗?”

    繁缕道:“不在,君家虽然也算是天族排得上名号的世家,但也没到能住在天宫下都城的程度,君家距离飞升城还很远。”

    雪觅道:“那你稍后要去君家看看吗?”

    繁缕摇了摇头,没有去的必要了,君家的嫡子君朝苏当年离开了圣灵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在圣灵的君家人很快就被分散瓦解,当年他们欺负过的人联合起来将君家打压了下去,又因为君家人跟龙君之前的那些事,很快他们在圣灵就被排挤的待不下去了。

    而天族的君家自从听闻他跟了龙君,生怕遭到报复,这些年走的走跑的跑,那么大一个天族世家,如今只剩一支主脉还留守主宅,虽然还没到灭族,但衰败至此,对于曾经那么繁盛的家族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报复了。

    至于他母亲那一脉的旁支,是最先破灭的,先是被主家除族,又被其他旁支瓜分了产业利益,他的外公受不了这个打击,又舍不下脸面低头,生生将自己给气的生出心魔,修为一再倒退,已经在一百多年前陨落了。

    主心骨一没,他的那些表亲兄弟姐妹也四散的艰难求生,以前非亲传弟子不肯屈尊,到现在只要有宗门愿意收纳,连外门弟子都认了,改名换姓,也不敢让人知道他们姓君,生怕身份泄露被报复过来。

    整个君家,没有一个立得起来的,见他们凄惨成这样,繁缕也懒得再报复了,报复这样的人,对他也没有半点益处,反倒将他给限制住了。

    人找了个能看到飞升台的酒楼,点了一大桌天界的特色灵食,然后等着落灵化去凡骨上来,膳食用过半的时候,飞升台上开始有了感应。

    许多人立刻驻足,能登上这处飞升台的,那只有上仙,界多少年没有飞升过上仙了,虽然这一千年飞升了两位上神,但上仙是一个都没有。

    许多人都在等着看是哪位飞升上来了,飞升台灵光笼罩,四周仙雾也开始弥漫,落灵的身形在这片仙雾中慢慢凝结。

    所有人的关注点是飞升台上逐渐显露的人,只有雪觅推了推花朝:“你看那个台子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花朝连忙仔细看过去,神识自然是不敢放的,那边在飞仙,这时候释放神识查探,万一坏了落灵的飞仙那就是大罪过了,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是不是灵光?”

    见落灵的身形差不多凝结完了,雪觅指尖灵力一聚,一条幻化出来的白蛇呲溜一下没入了灵雾中直奔飞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