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你他妈搞什么？’想着中午离开时顾茗的样子，任非待不下去了。

    拿了外套，任非直接下楼，“妈，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出去下。”

    “都吃饺子了，你去哪儿？”非菲从厨房探出头来。

    “秦啓回来了，我们聚一聚，我晚点就回。”

    “那你少喝点酒，”非菲不放心地叮嘱，任非已经出了门。

    “真是大了啊，都会出去应酬了，”任非二姨感叹，随后又一脚踢在身边的非晴天腿上，“你看看你外甥，你再看看你，怎么好意思当长辈？”

    “二姐，我本来也约了兄弟啊，是你们非要我来吃什么饺子。”

    “还有脸，你包了吗？媳妇都没个影子……”一屋子人又开始了新一轮地催婚。

    任非路上包了些清淡的食物，想着男人第一次，恐怕不能吃太多东西。到了区外时，又进药店买了些网上查到的同志X爱的善后药物。结账的时候，眼神落在花花绿绿的盒子上，任非顺手拿了几盒递给收银员。他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倒是从容，只是收银员妹子脸红好一阵。

    RUN滑剂是任非同学查资料的时候就从网上买了的，而昨晚用的套子还是买RUN滑剂网店送的。一想到这，任非觉得有点对不起顾茗，早知道应该好好准备的，下次……任非住了自己的思绪，下次？

    渣男本渣了！

    任非现在想起艾蒙，还是无法放弃，可躺在自己床上的那个男人……生活为什么如此复杂。

    这次任非没按门铃，可推开大门时，本以为的温暖感觉一点没有，屋里屋外几乎一个温度。

    “暖气坏了？”任非一下就慌了，手里东西扔下就往卧室冲，“顾茗？顾茗？”

    害怕顾茗被冻坏的任非，站在床前……卧室里空无一人。

    洗手间，浴室，客厅，客房，厨房……顾茗不见了。

    任非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冰凉。电话拨了七八遍，都是关机。信息发了十几条，一条都没回。唯一庆幸的是，顾茗是穿着昨天带过来的羽绒服走的，可是……这大冷的天，人能去哪？

    对啊，能去哪儿？

    任非突然发现，自己跟顾茗的联系似乎一直都是单方面的。顾茗知道自己的经纪公司，知道自己家里有什么人，知道自己公寓和这套房子的地址。可自己却连顾茗在京都有没有房子都不知道？甚至根本没想起过。这些很可能网上都能搜到的信息，任非……一无所知。

    电话响了几秒，对方接了起来。

    “喂，是琪琪吗？我是任非。”

    “任帅？”麦季琪故意提高音量，看身边被羽绒服包裹的人没有半点反应，才道，“新年好啊，你找我有事？”

    “你在国外还是国内？”任非急切道，“你知道顾茗在哪里吗？”

    “我啊，我现在在国内，不过你要是明天找我，我就在国外了。怎么了？你找茗茗？”

    “他在你旁边？你让他接电话。”

    “……没啊，”麦季琪看着顾茗摇头，笑道，“他……我还没接到他呢，你这人马上就到时间了，怎么还没来。”

    “你们要出国？”任非头一次觉得顾茗这么可恶，“他昨晚……”

    “昨晚啊，我昨天去X港购物了，走的时候忘记给他留身份证和公寓钥匙了，还好你收留了他才没生病，不然他肯动得……”麦季琪闭嘴了，对着顾茗做了个‘抱歉’的口型，很有点故意的嫌疑。

    “你们在机场？”任非听到机场广播的声音，“他就在旁边吧，你让他接。”

    “这……”麦季琪干笑了两声，在顾茗的冷眼中握着手机进退两难。

    “长点心！”顾茗瞪了眼麦季琪，伸手拿过手机，另一只手朝她挥了挥，麦季琪识趣地离开。

    “喂？”顾茗声音有些沙哑。

    任非压着怒气，“身体怎么样？今天就要走？”

    “嗯，导演催得急。”顾茗回答。

    “不能多休息一天？你还不舒服吧，要不要我……”

    “任非，你是不是有点关心过头了？”顾茗断了任非的话，“不是好了玩玩吗？你不会真动感情了吧？你这样我可就为难了。”

    “你什么意思？”任非转身，坐进客厅沙发。

    “不会吧，你这么纯？”顾茗眼神黯淡，多年的台词功底却在这时掩盖了他的情绪，“我朋友，要追人就好好追，跟我上个床，就不要你师弟了？别吧，我可不想负责。”

    “顾茗！”任非握紧拳头。

    “圈子里大家都玩儿，要早知道你这么纯情我可不敢惹。”抬手盖住眼睛，顾茗继续道，“好吧，对不起，我认错，你想要我怎么赔偿你？嗯……资源？还是跑车、房子？你，我都可以满足你。包养就算了，我没兴趣。”

    “王八蛋！”任非觉得自己可笑，衡量纠结了这么久，可人家只是玩玩，还他妈一早好的，无奈的是，他还真他妈过这样的话！

    “顾茗，谁不能玩儿？要不是你不经草，昨晚咱们能更尽兴。”

    “是吗？”

    “是，下次咱们好好玩啊。”任非咬着牙吐出最后一句话，“前辈，我等你回来！”

    头一次，任非先挂断了通话。

    任非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过，此刻，他确定顾茗就是个混蛋。

    什么没朋友，没地方住，这根本就是他勾引人的手段。

    任非很生气，可更气的是自己居然信了这个狡猾的家伙。

    无处宣泄的怒火，最后是面前的茶几遭了殃。全实木的茶几被他一脚踹出半米，任非一秒都不想多待在这个地方，这个空气里还有顾茗气息的地方。

    只是匆匆离开的任非，并没有注意到从茶几掉落到地板上的相框。

    相框很旧，里面的照片却很新，照片正中任非抱着艾蒙笑得阳光灿烂，背景是一张雪白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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