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阿凝悟了
素枝迷失了一会,在赵忆再一次话的时候才回过神。
“是醒酒汤和莲蓉糕,”素枝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赵忆蹙眉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素枝见眼前的衣摆一转,门便合上了。
她呆愣在原地,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去。要不沮丧是假的,往回走的时候,碰见了外院厨娘徐倚晴。府里的人她大多都认识,且关系不错,因此素枝便和徐倚晴了两句话。
二人站在岔道口话的功夫,从拐角处闪进来三个人,俱是穿着一身黑色劲衣。素枝想起来,这应当便是云卫了,只是不知这是云卫的哪几人。
头走的是长风,他们刚从练武场上回来。头上还带着刚出的汗,长风随意的抹了一把。徐倚晴见状在他接近的时候上前,柔声道:“长风大哥,给你擦汗。”
长风低头,是一方干净白皙的帕子,在边角处还绣着两粒红豆。长风刚要开口拒绝,徐倚晴笑了一声,眼睛弯弯的道:“是新买的,还没用过。”
着将帕子塞在了他手里,然后转身和素枝个招呼便回了厨房。
长风捏着帕子,到底是没擦汗而是放在了袖中,转过头低声叫辛云和岳远山快些走。辛云腿还有些疼,他撇撇嘴,和岳远山嘀咕,“徐姑娘瞧着比胡姑娘好看,不知道为什么长风看上了胡姑娘。”
岳远山恍然大悟,原来长风喜欢胡大夫的女儿胡秀秀啊,啊,原来徐姑娘喜欢长风啊。
“咦,你怎么知道的?”岳远山问辛云。
辛云将搭在他肩头的手拿下,和傻子待时间长了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傻气。
三人进了屋,见赵忆在用工具心的磨着什么。几人坐下,赵忆便停手了。长风便见他手指上全是伤口,再往桌子上看,一块灰扑扑的石头已经被磨掉了一点棱角。
“街上有开石的,你何苦自己去弄。”长风捡起锋利的开石刀问道。
赵忆仿若不在意般,随口回道:“磨着玩,对了,桌上糕点吃了吧。”
三人的注意力便转移了,辛云迫不及待的开食盒,里头是一碗飘着桂花香的汤水,还有一碟子莲蓉糕。
糕点细腻松软,入口淡淡的甜,在最上面还有蒸的软烂的红豆。辛云挑眉,瞥着长风道:“哎呀,这红豆,啧啧,又香又甜,真好吃啊。”
长风将茶盏放在桌上,斜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岳远山不知道他俩为啥吵嘴,就觉得糕点好好吃,趁着无人注意,他又拿了一块放在嘴里。不想贪多嚼不烂,噎住了。
赵忆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汤碗推到他面前,“喝了。”
岳远山咕嘟嘟喝下,一碗汤下肚好了许多。
长风冷笑了一声,“吃饱喝足就出去练武去,多少年了都没进步。”
辛云被他的脸红,“谁能过老大和你,俩个习武天才。”话是这么,但还是拽着岳远山走了。
“对了老大,你上次让我去听的事有眉目了,”长风等二人走远之后才。
前一阵子赵忆忽地让长风帮忙听一下有什么赚很多钱的门道。长风虽疑惑赵忆为何要着急挣钱,不过他没多问便去听了,后来在一个罗列人那里得到了点消息,
“据那罗列人,在一个赌场里每月都会举办一场活动,本月举办的便是困兽斗。”
“虽叫困兽斗,却不是和野兽,而是在一个大铁笼子里放上几个人让其互相斗,场外的可自由押注。”
“最后站在台上的便是赢家,可获得五百两的巨额赏金。”
五百两,赵忆摩挲石头,够了。
长风话音一转,“不过是晚上举行,而且很危险,听那人往年里甚至有被残疾的。老大,你是想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挣钱?”
赵忆轻笑一声,“放心,我自有安排。”
丢了个没署名的帕子,阿凝也没甚在意。翌日去往书院的路上,阿凝坐定之后扫了对面的赵忆一眼,见他手指上冒出点红来。
“手怎么了?”阿凝着往前倾身子,想靠的近一些看的清楚。
二人因此便离的很近,姑娘身上好闻的花香铺面而来,赵忆觉得他好像陷入了一片温柔的花海,软软香香的花瓣似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住。他赶紧后退直到脊背贴着车壁。
赵忆握拳将手放回衣袖,淡淡的道:“练功时候不心弄破了。”
骗人,自从来国公府第二年他就很少练武受伤了。阿凝也不话直接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药品,剜出一块后命令的口吻道:“伸手。”
见他不动,阿凝用另一只手去拽他,最后手掌张开,上头都是细的口子,中间还有一块掉了皮肉,正冒着血珠。
阿凝柳叶眉拧住,抽出帕子将血珠擦掉,然后心的涂抹。修剪整齐的指甲圆润可爱,泛起粉嫩的光泽。冰凉的膏药在她指尖化开,药物吸收的时候,便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热。
其实时候阿凝也常常帮他涂药,那时候脸上,手上都是伤口。可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般,需要让他竭尽全力的绷紧身体。
赵忆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他索性屏息闭眼。
“好了,”将绷带绑好,这时候马车刚好到达书院。阿凝和红琴下车,赵忆这才睁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他好半响才压下心底的悸动。
出了马车,见阿凝已经进去了。赵忆照例站在门口守着,只不过他时不时的低头看自己的手,笑意直达眼底。
今日是书院考核,将纸张铺好之后,阿凝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她满脑子都是赵忆身上的清冽香气,他呼吸的时候吹在她耳边的热风。
在最后完成包扎的时候,她趁赵忆闭着眼赶紧逃似的下车,快步进了翠竹阁坐好。她这是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阿凝皱着眉想。
难道是?
“啪。”
夫子的戒尺轻轻的拍在阿凝的手背上,“快写。”
阿凝被这一下弄的心跳加速,她顿悟了,原来是因为这些日子书院考试太紧张了。
等中午从书院出来的时候,赵忆将马凳摆好,阿凝上车之后不见他上来。撩开帘子,只见他骑车马跟在旁边。
“怎么想起骑马了?”阿凝撩开帘子问他。
姑娘的目光澄亮,好似一汪清泉,让他心底的那点心思越发显得粗鄙不堪。赵忆不敢和她对视,错开目光后才道:“车里有些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