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也不知是因着成家立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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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街道的尽头一处摊贩前,颜永安正带着颜馨月在挑话本子。颜馨月嘟囔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那么多暗卫跟着。”

    这次出来是罗列国王上特许的,但是怕他们二人不安全,便派了许多人跟着。颜永安还是那般脸上挂着笑,他低声道:“毕竟离‘家’远,怕不安全罢了。”

    颜馨月想,哪那么多危险,不别的,光是两国友好相处已经百年了,从未听过发生什么事。而且巨石城那是两国互通有无的地界,更是有重兵把守的,街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

    她嘟嘴,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碎银子,装了十几本话本子放在包里。到底是姑娘,喜欢这些编造的东西。颜永安笑着摇头,而后目光便扫见了迎面而来的几人。

    走在前面的看衣着便知道是富家姐,三个姑娘礼仪极好,走路姿势优雅标准,便是罗列国皇室见了都要称赞一声。尤其是中间那个姑娘,身穿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裙,外头罩了一件金丝软烟罗莲青色的披风。

    在领口处有一圈细细的绒毛,显得她很是娇可爱。虽带着面纱,但是看其神采奕奕的眼眸便知晓,她是个美丽的姑娘。

    颜永安负手站在街边,看着姑娘一点点走近。他面上带笑,本就俊俏的脸更是让人移不开眼。街上的姑娘姐纷纷红了脸。

    姑娘手上拿着东西,宽大的袖口飘落出一块帕子,轻盈落地的样子像是翩飞的蝴蝶。颜永安挑眉,笑着将落在他脚边的帕子捡起,上头还带着好闻的馨香。

    他走过去,拿着帕子的手上前,询问道:“可是姑娘掉落的帕子?”

    阿凝一眼就认出他了,是在祥云寺碰见的那个皇子。她拿过帕子道谢,声音脆生生的好听。颜永安被她的声音拨动心弦,想问问她是哪家的姑娘。

    还未开口,便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颜永安这才注意到穿着一身黑站在不远处的赵忆。

    赵忆沉着脸,盯着颜永安看,仿若盯住猎物的野兽。

    罗列人的长相和万朝的人有很大的不同,罗列人的五官更加深邃,棕色的头发和棕色的眸子,因此走在街上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眼前的人只眼眸是棕色,可颜永安就是觉得熟悉,觉得他是罗列人。

    直到阿凝和他告别走出老远,颜馨月叫他,他才反应过来。

    颜永安眯着眼睛望着赵忆的背影,使出一个手势便有几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去查查那个男人的身份,”

    “是。”

    傍晚时分,颜永安坐在酒楼里听暗卫汇报,他手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房门响了,是颜馨月更衣回来。见弯腰在一旁的暗卫,颜馨月好奇道:“怎么了?”

    颜永安回过神来,挥挥手让那人退出去,他云淡风轻的道:“让他查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毕竟出来这么一趟不容易。”

    一听有的玩,颜馨月来了兴趣,她上前晃动颜永安的胳膊,“阿兄,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颜永安被她晃的都要晕了,宠溺的拍拍她的脑袋道:“明天带你去。”

    夜深人静,赵忆的房门开,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与黑夜融为一体。脚步轻快,转眼便在高墙之下没了身影,许久来到城边一处荒废的宅院。

    此处荒无人烟,树上不知什么鸟儿嚎叫一声扑棱膀子飞走了。赵忆闲庭若步,从怀里取出一块面具戴上。进了院子之后,只见房子后面飘起黄绿的鬼火,风儿一吹上下飘动。

    破烂的宅门露了一个大洞,在黑森森的夜里仿若一个吞噬人的野兽。赵忆跨步走了进去,借着月光只见屋内家具七扭八歪,地上铺满了稻草。

    看了一会,赵忆来到一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个大水缸。只见赵忆轻盈一跳,便在水缸里消失不见。

    阿凝躺在床上睡不着,许是白日里吃茶水有些过量,她到现在还是毫无困意。抬起胳膊去撩床帐,宽松的寝衣袖子便滑落下来,露出她堪比玉脂般的皓腕。

    起身点灯,阿凝披件衣裳坐在榻上,榻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正是白日里买的那个。香炉上漂亮的绿色石头在月光下越发的通透,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美玉。

    手指轻点,阿凝拿起香炉。自长大之后,她便能听见周围人对于赵忆的议论之声。人们嘲笑他穷苦破落的出身,嘲笑他倚靠国公府过活。

    阿凝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下人在她面前对赵忆好,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欺负他。后来赵忆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那些议论就淡了。

    再后来,阿凝发现他不似时候那般和她亲近,尤其是这两年越发的和她保持距离。阿凝脑子里浮现冷峻的脸,她轻笑了一声。

    不知怎么又想到了那日在祥云寺,他温热的怀抱和清冷的声音,让阿凝忽地脸热起来。伸手摸脸,果然热的不像话。

    阿凝自言自语道:“给他挑个温柔意的妻子,到时候就有两个人对我好了。”

    “哎呀,不好不好,还是让他在我身边再呆几年,过几年再成婚好了。”

    “也不好,若是他想成家立业呢?”

    阿凝心里冷了起来,也不知是因着成家立业哪两个字让她不舒服。她撇撇嘴,饱满润泽的红唇抿在一起。

    “姐?”绿画听见动静点着灯笼进屋。

    “姐,需要奴婢点安神香吗?”绿画瞧瞧外头,已经很晚了。

    阿凝点点头,无甚精神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阿凝辗转发侧了许久才在甜甜安神香的作用下睡着,而这时候的赵忆已经上台了。

    水缸便是一个竖井入口,顺着台阶往下走,里面豁然开朗。最中间是个巨大的笼子,用精铁制作,若是不开门怕是谁都出不去。

    笼子里,统共十个人,除了赵忆各个都是身强体壮,面带谨慎的看着周围的人。其他的所有人都是对手,因此没人敢掉以轻心。

    在笼子外的看台上,颜永安带着面具,此处所有的人都是带着面具。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与此地格格不入的赵忆,心里有了几分期待。

    待哨子声一响,笼子里的人纷纷朝着离的最近的人袭去。赵忆旁边站着一个高大壮汉,他身上穿着短,显露出健硕的肌肉。见赵忆身材修长,似读书人一般,壮汉不免轻蔑一笑。

    看台上有老主顾认识那壮汉,“上次的活动,就是那人将一头老虎给生生死了。”

    “那也太厉害了,若是一拳挨在身上,岂不是会骨折?”

    “哼,骨折都是事,瞧瞧旁边那人,一拳能将他死吧。”

    “哈哈哈哈哈,死倒是不至于,大概会落下个残疾。”

    周围的议论赵忆并没有听见,他在壮汉拳风袭来的时候便闪身躲避,壮汉力量十足却没那么敏捷。被他几次三番躲过攻击之后,壮汉恼羞成怒。

    看台的一侧是押注区域,十个号码牌,九个上面是满满登登的钱财,只最边上的十号有一个十两银元宝。

    “混蛋!”

    壮汉怒了,他将赵忆逼到角落里,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沙包大的拳头全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