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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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瞥了一眼着王老板衣领上的亮红色痕迹,像是沾在了衣领上,呈冻状。

    王老板的脑袋也跟着转了过来,仿佛能直接看见闫岸站在哪里,他咧嘴:“生意?好啊,我喜欢。”

    “还有,为什么盯着我的衣领看啊,还看得这么认真你以为那是什么啊?”他无辜地笑了笑,双交叉搭在腿上。

    卧槽这n到底看不看的见啊?

    嘶,这眼睛好瘆人

    衣领上的是血?他杀人了?

    闫岸单挑眉头,没接话头:“我看你店门口竖着个牌子:本店消息灵通,算命卜卦、私家侦探、偷梁换柱。”

    “喔,总算是有人来了。我还以为这一局过了都没人来呢,原来昨天没算错啊你先等等,我找工具。”王老板神神叨叨的,一边着一边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来找去,杂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闫岸一愣,她听到了个奇怪的词,于是下意识在桌面上寻找棋盘一类的东西,或某个能被叫做“一局”的东西。

    但并没有,桌子和上都空无一物。

    王老板终于摸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将一袋密封良好的医用刀和消毒棉放在桌面上,旁边还有一个带塞子的空玻璃瓶。

    “来吧,做生意自然要公平公正,我这人有点癖好,请谅解一下哈。”王老板的指尖敲了敲玻璃瓶,一双深绿色的义眼正对着闫岸,“给我一点你的血,我帮你做店门外牌子上写的任何事。”

    闫岸倒是不意外:“你要血做什么?”

    王老板装作娇嗔:“嘛,都了是癖好,你还问,我只是喜欢做实验化验而已。”

    闫岸漠然点破:“你化验要用鸡血?”

    她指的是他衣领上的果冻状亮红色血迹和桌子与柜子缝隙间冒出来的一根鸡毛,不过王老板应该注意不到。

    “诶,我没扫干净?”王老板有些惋惜,啧了一声,无奈实话实,“你也知道,搞玄学的人嘛,总要画符的”

    “你放心,天道轮回,有因必有果,我不会乱搞事的嘛!我还想活得长点呢。”

    听完这话,闫岸敛起眸子,微扬眉头,谁知道他的真的还是假的,但这其实对她没什么影响,刚才只是闲的没事问了一句。

    于是撕开已经消毒好了的工具,用消毒棉擦在白净的左腕处,青色蓝色的细而脆弱的血管露了出来,闫岸眼睛不眨一下,食指搭在刀背上,一刀划下。

    王老板顿了一秒,似乎是真的看见了什么,略惊讶,发出迟钝的感叹:“哇唔。”

    他接着又在柜子里一顿翻找,拿出了一卷未开封的白色绷带和一管药膏,轻轻放在旁边,深绿色义眼有意无意地直勾勾看着瓶子,鼻子似乎在轻嗅。

    血液顺着腕部划下,不一会儿就装了半瓶,闫岸没用药膏,动作自然流畅地拆开一卷绷带缠上,用牙齿咬住一端,打了个结。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4分钟,您的健康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6(下降点)

    心理n值:00”

    王老板餍足地拿起瓶子,在桌子上摸索了半天瓶盖,盖上后摇了摇玻璃瓶:“诚意满满啊,那好,我也会尽力让你满意的。”

    我无语了,玛德智障吧,对自己下这么狠?

    健康值噌噌掉!!这才游戏开局啊

    这割腕看得我好窝心啊!比我自己玩都难受!

    这你也相信??跳大神的话也相信??

    卧槽看不下去了,这新人纯粹找死

    为什么我总感觉这n不简单啊希望后续不要打我脸

    呵呵,不简单?那我还成神了呢

    这发展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开局才四十分钟,游戏怪物都还没出来,健康值被糟践成这样,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她脑子没毛病我都不相信

    她是不是不知道健康值跟她真实生命息息相关啊?

    别骂了,影响心情,不想看滚出去,隔壁还有俩直播呢,去那嚷嚷

    只剩一个了有个老玩家刚刚健康值归零

    哈哈,我们又迎来了个新居民

    ————

    “河?你想知道那个干什么?”王老板嘴里叼着根牙签,一把玩着那个装了半瓶血液的玻璃瓶,有些疑惑。

    古玩街东西朝向,最东面是条河,一座石桥把古玩街和对面的大公路连起来了,横跨河面。

    闫岸的脸色不怎么好,她有气无力地搭拢着眼皮,姿态懒散地半靠在椅子上,凉声道:“你你的,管我为什么想知道。”

    王老板:“你脾气突然变暴躁了。”

    闫岸蹙眉:“你”

    王老板见好就收,打断了闫岸刚准备暴躁的话,嬉皮笑脸:“你那条河啊,水还挺深的,上游一百米处是个村庄,叫古源村。”

    “村子里基本都是李姓人口,人不算多,但却是古玩街的主要人流量来源,他们极其喜欢古董,简直到了痴狂的程度,家家总要存个十几件,能把储物室堆满了。”

    “但近几年,村里因意外死了不少人,接着又半夜起火,烧着了靠在一起的房子,屋子被烧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儿,唔但奇怪的是人的尸体还算完整。”

    “后来村里的人遵循传统,依旧把他们水葬了喏,就是把棺材沉到了那条河里。”

    闫岸忽的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那古玩街是不是也起过火?”

    王老板有些惊诧,忽的坐直了身板,靠近仔细打量了下闫岸,无神的深绿色瞳孔倒映着闫岸的身影,感觉他好像真的看得见一样。

    “你难道也是算命的?同行?”王老板口出惊语。

    闫岸眉眼平淡如水,身子下意识微微后仰,远离他,扫了眼王老板:“不是,眼睛看到的,街上到处贴的都是防火宣传海报我问你答,这可是刚刚你定的。”

    王老板撇撇嘴:“好好好。古玩街以前的确也起过火,还不止一次,下午起大火,不一会儿就把店铺烧了个大半,晚上又自动灭了。”

    “这火源还不集中,呈分散式,现在加在一起算起来好像基本每家每户都被烧过诶”

    闫岸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河上:“古源村的人下葬会把自家的古董带进棺材里吗?当做陪葬品什么的。”

    王老板忽然笑了:“当然了,他们那边不搞传家宝,直接一起下葬了陪自己。”

    闫岸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记忆线,揪出了最后一点问题,道:“早上人都这么多,那古玩街晚上对人们开放吗?”

    室内不知为何突然寂静了。

    王老板沉默了一瞬,忽的将头转向了门口,门帘稀稀拉拉的,隐约透出光线。

    那双墨绿色的义眼一动不动,神情中显露出之前从未出现过的隐晦。

    他回答道:“当然不对‘人们’开放啊”

    “你看。”

    门外原本堆满的游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见了,街上空荡荡的,倾斜角度极大的阳光使屋檐笼罩出了一大片黑色阴影,投射在幽寂的街道上。

    明亮的太阳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昏暗了,仿佛时间流速加倍,一秒、两秒

    门帘间隙透出黄昏时特有的暗红色光芒,幽暗而寂寥,仅仅三秒后就只剩下了一两丝光明。

    “生活管家提醒您:恭喜玩家!提前发现支线剧情与任务,生活管家自动对游戏进程时间进行了调整。

    剧情介绍:古玩街上,夜晚的游客从远方赶来,他们可怕的长相总是能吓死一片人,他们的性格也有些奇怪,和善又凶恶,噢~或许是对古玩街店主的态度不同吧。

    支线任务:请在夜晚的游客来到古玩街之前做出选择:隐藏起来,全力保护自己的安全r照常营业,当做无事发生。

    任务完成后,将会奖励玩家50元进货费。”

    话音一落,闫岸咋舌,她倒是没想到,这任务的奖励竟然到现在还在给玩家下套,不死心啊。

    ????

    wn,她思维跳跃性太强了吧?我都没反应过来,这就打出支线了?

    卧槽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跳进度了???

    支线!!!这么快支线就出来了,实际游戏时间还不到一个时!!!

    哈哈我可能是傻子,听不懂这剧情

    话题跳来跳去的,没点技术含量,她自己都没想好问什么吧?不过运气不错

    我这个n不简单吧!!!呜呜呜反转了

    不得不,这新人心理素质还挺强的,要是我碰到突然提前的支线,还是怪来临之际,肯定慌死了

    这对话没一点逻辑误打误撞提前搞出支线了还行,但主线一点没进展啊,没意思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2时5分钟,主线任务进度依旧无进展,请您继续努力!不要消极怠工!否则将造成游戏内容的趣味性过低!

    健康值:0

    心理n值:00”

    “趣味性”?这突兀的词语让闫岸莫名想笑,她微扬眉梢,后靠在椅子背上,这种环境谈趣味性

    “你不回自己店子吗?”王老板提醒道。

    闫岸忽的一笑,戏谑道:“我这才问了几个问题啊,这么快赶我走?”

    王老板沉默了一秒,示意她有什么想问接着问。

    “我想要个符。”闫岸诚恳道。

    王老板一懵:“你趁火打劫啊你?!”

    “你的公平交易,我都给你半瓶血了,还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闫岸嘴角上扬,“而且现在不是情况紧急不能接着问么。我保证,只要你送我几张符,我就立马走。”

    王老板委屈巴巴,立马起身,掀起旁边的一长幅书法,从暗格内摸索出来一个木盒子,“咔哒”一声打开盖子,随捻了三张黄符,塞到闫岸里。

    “护身的,沾点水就能用。快走快走,这生意赔死我了。”王老板气呼呼的,立马收起盒子,直接把闫岸推了出去,“你别再过来了。”

    “生活管家提醒您:已自动收入三张护身黄符。”

    “王老板的护身黄符:魔法属性,拥有祛除一切邪祟缠身的强大力量,一般可维持一分钟;使用要求:直接召唤,心随你动,沾水后可发挥作用。”

    闫岸笑了:“谢了,有会再见,王老板。”

    这王老板倒是个奇怪的好人,懂得不少,嘴上着赔本但还是愿意给她三张符,刚才她眼瞥着盒子里的符才薄薄一层,估摸着也就十一二张。

    不过,自闫岸跟对面的老李等她几分钟开始,已经过了两个多时了。

    闫岸站在空无一人、昏暗、甚至略带寒气的街道上,黑眼睛平淡如常,只稍稍被带着沙砾的凉风吹得眯了眯眼,齐耳黑短发被风吹得散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