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红嫁衣与纸人(二更,修)
胡师傅眼神移了过来,盯着盛昊强,眼神宛如木头一般:“只要你们不打扰我,你们做任何事,鄙人都不会管。”
罢,他便抬脚准备走回屋内。
“您先稍等一下。”闫岸黑眸平静,陡然叫住了他,“我还有件事想问一问您。”
“听您是裁缝,那新娘阿花的嫁衣是在您这里做的吗?”
其实闫岸这话算是明知故问,她已经在刚才瞥见了屋内的一切设施,虽然环境昏暗到宛如黑夜,但这并不影响——屋内也有一个人体模特衣架,但它有头,有及肩的头发,也有裁缝做衣服的普通衣架所没有的下半身,完整到像一个真人。
那是一身长及脚腕的红裙子,虽然是半成品,但仍能看出制作人对它的精心设计。
她看到了,却依旧故意出这句话,是专门为了给某个东西跑出来腾出时间。
门缝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出,皮筋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发辫散开,垂落在身侧,长度到了脚尖。
它上拖着一条黑蝎子,移动得倒挺迅速。
胡师傅眼神沉了沉,语气谨慎:“你问这个是想干什么?”
闫岸温和地笑了笑,挑眉:“没什么,如果您不想回答也没什么,您继续忙吧。”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某个东西,瞬间收回了笑,面色依旧平静如常,黑眸却晦暗起来。
有个重要的地方他们忘了。
闫岸迅速转过身,看向众人,苍白的嘴唇微动。
——快离开。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闫岸面无表情,在走动过程中一弯腰,直接快速捞起了地上的某些东西,动作极速得简直让人看不清。
她身后的胡师傅眼珠子一动不动,就像个人体模特。
范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会看人表情,他见闫岸变了脸,立马转身跟了上去,不再管那个奇怪的胡师傅。
“怎么了??怎么了?!”范绸追上来,忍不住回过头看了胡师傅一眼,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动过。
这一看,范绸怔了一瞬,被同样返回的盛昊强狠狠撞着了。
“我艹你干什么呢?”盛昊强骂了一句,“走路突然停——”
“他不是npc。”范绸突然道。
他立马回过了头,不再往后看,嘴唇颤了颤,从肩膀到脊椎止不住地冒起鸡皮疙瘩,一阵莫名的寒意瞬间激起。
“胡师傅”已经一动不动了,头部以非人的角度歪着,脖子像人体模特那样,可以以各种角度转动,乍一看像断了一半。
他的眼珠子像塑料一样,失去了光泽。
明明是明媚的早晨,有阳光还有微风,但只是在这个全包围式的筒子楼里转了两圈,就全变成了阴暗潮湿的冷意。
刚才站在他们面前的“胡师傅”,根本就不是npc。
生活管家从来都没有提醒过。
此时此刻,屋内再次响起了悠悠的哼曲。
声音是胡师傅那样的粗犷,却又是宛如被压抑着的轻柔,蹩脚的方言与音调结合。
“胡师傅”在屋外,那屋内唱歌的又是谁?
“我艹”盛昊强实在忍不住一哆嗦,背后发凉。
刚才他们还在跟这个“人”正常地交谈。
房见时不时往后面看两眼,扶住颠簸的黑框眼镜,心里打颤,生怕他突然像怪物一样追了上来,在木廊上直接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他们跑到了楼梯的另一侧,才缓缓停下脚步,心有余悸地朝那边的屋子望去。
虽然不是npc,但这个“胡师傅”又不是怪物——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由来的紧张。
那边的“胡师傅”已然消失不见,门窗再次紧闭起来。
“闫、闫岸,你是怎么发现的?”房可的指还在打哆嗦。
她刚刚毫不知情,就直接跟着他们跑了起来,此时回过神,看到消失不见的“胡师傅”才微微有些反应过来。
“他屋子里有个奇怪的人体模特衣架,穿着红嫁衣。”闫岸黑眸冷了冷,微微喘着气道。
房可惊愕:“这么黑你也能看到?”
范绸焦急:“所以呢?”
“我看见它动了。”闫岸面色苍白,脸颊处微微泛红,因为刚刚的极速跑动,呼吸有些急促,“跟胡师傅做着一样的动作。”
“动作一先一后,有四五秒的时间差——模特先,胡师傅后。”
*
“你们刚才去干什么了呀?我怎么没看到你们?”菲奇怪地看着众人。
空气里甜腻的程度上升,众人的心理n值再次受到了bff的影响。
闫岸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黑眸盯着她:“我们去找胡师傅了。”
“你他在家,但没人开门,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闫岸问了一句,这问题很有些奇怪。
房可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她,似乎忽然明白她像干什么了。
闫岸想试探一下,这个npc菲跟胡师傅的关系或者,她到底知不知道胡师傅身上已经出现了诡异的异样。
如果知道,那她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跟胡师傅认识认识——就不怕出事?
菲神色微动,白净微偏的脸颊不自觉颤抖起来,更有点像是痉挛,她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他应该是出去了吧?”
“况且了,他在哪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来问我干什么?”
菲的语言前后反复矛盾,闫岸的话语间也故意露出了一个漏洞,但她完全没觉察到。
因为从最开始她就在撒谎,她也记不清具体情况了。
菲的情绪波动很大,比起刚开始从房间出来,现在明显慌乱了,她不想谈论胡师傅的事,准确来,是害怕的情绪。
现在有两种情况,一是真正的“胡师傅”已经死了,被不明生物控制着(这种生物不是游戏里的怪物,怪物导航系统没有提示);第二种情况是“胡师傅”没有死,只是失踪了,刚才的情况也是被“某种生物”所控。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认定了,胡师傅目前不在屋子,或者在屋子里却失去意识,而他的屋子被某种生物控制了。
她刚刚询问菲的话,是为了菲是否知道知情,是参与者之一。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菲知道胡师傅无法真实地与他们对话,所以才警告他们,别去打扰他。
而刚才那个怪物也是这样回答的,就好像两人串通好了。
不过基于社区恐怖游戏的情况,那种生物既然不是怪物又不是npc,那对他们基本应该没有太过的影响。
——闫岸的直播间:
什么意思啊?
这个菲话的逻辑怎么这么乱啊?我有点懵了
菲刚开始没有过胡师傅在家,但闫岸自己编篡了一个新的条件,菲完全没意识到
所以,菲在对他们谎?她想隐瞒啥啊?
“没什么,您别太激动了。”闫岸安慰地笑笑,黑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那就先不聊他了,您先带我们去看看房间吧。”
“好。”菲的情绪逐渐平稳,抬起头对众人道,“你们的房间在一楼,跟我来。”
——闫岸的直播间:
一楼???一楼不是都是被怪物撞得稀巴烂了吗??咋住人啊?
不会吧,我有种诡异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突然恢复了?今天早上不是还稀巴烂的吗?好奇怪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东西,那个胡师傅唱的歌,歌词我记下来了,第一句大概是:日夜裁,物颠倒,不知晨夜方正位,这里的“晨夜”和“方正位”就是分别指“时间”和“方向位置”
额,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们现在的位置不在之前的位置,方向是混乱的,你们还记得昨天晚上那次跟羊大叔的见面吗?
那好像是个梦?但应该不是的吧
不是,他们确实跟羊大叔见面了,在见面之前他们掉进了一个黑洞,掉进黑洞后就进了羊大叔的屋子!
时间混乱和空间混乱
准确来,是有特定的契,在碰到某个契时,他们就会在两个不同的时间空间里来回移动
所以那个特定的契是啥?
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看到这幅场景没有丝毫记忆,除了闫岸一人。
他们从来没下过一楼,只有闫岸在上一场循环去过,在毒蝎那里保留了记忆,因此看到这副场景时,眼里满是不明的神色。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游戏在故意搞她心态。
如果她没猜错,这里时间混乱了,空间也连带着混乱了。
时间混乱是游戏制决定的,游戏系统会自动回档,但这空间混乱系统没有任何提醒,会是什么造成的?
从二楼看,筒子楼中央的石子路上应该摆放着一个型红轿子,木窗碎片四溅,但等她真正到了一楼,红轿子又消失不见了,一切完好无损。
菲带领众人到达各自的屋子,木窗户完好无损,木门也是最初的模样。
每个屋子内部设施的模样都是相同的,简直像是粘贴复制出来的,而且又被放在这个圆圈状的筒子楼内,从外观上看基本分不出方向来。
从楼梯口下来,顺时针旋转,房间的安排依次是盛昊强、房见、房可、钱咏春、闫岸、范绸、安尔。
盛昊强被安排住在靠楼梯的位置,他看了眼npc菲,表情有些微妙。
“你们先回房收拾收拾,今天中午吃个饭,吃完饭就帮我去做喜糖呀。”菲慢悠悠地扫了一圈众人,语调依旧像个姑娘一样,甜得发腻。
罢,她便准备脚步轻盈踏上楼梯,准备上楼。
盛昊强犹豫了很久,最后在她快要走上楼梯的那一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脱口问道:“你上次还没回答我!你新娘阿花的屋子在一楼,是在一楼哪里?”
菲脚步一停,缓缓回过了头,用甜甜的嗓音道:“就在你屋子的下面。”
那一句话完,盛昊强的声音当即被卡住了。
菲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接着上楼。
“又是下面?!”盛昊强咬着牙,“上次新娘npc也是那么的!可是那是二楼啊!用锤头砸开木地板还行,这一楼t能怎么开?!”
闫岸敛起眼皮,视线逐渐转移到盛昊强的屋子那边,沉吟了片刻。
看样子,在今天下午七点之前就得开始行动了。
*
闫岸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黑眸中若有所思。
她忽的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某个雕塑,与它对视,眉头皱紧。
“你是怎么进来的?”闫岸盯着正睡的安稳的它,声音很低,好像在对自己话。
“算了!先不管这个”闫岸想起被它吃掉了一半尾巴、健康值直掉20点的毒蝎,当即有些生气了,一把把它揪起来,“你把我蝎子的尾巴吃了,一口掉了20点血!”
“唔?”雕塑的衣领被强硬地捏起来,它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睁开了那双乖巧懵懂的双眼。
“”闫岸吞回刚想出口的话,黑眸莫名。
她一把捂住了雕塑,面无表情地重新把它塞回口袋里。
实话,闫岸有些于心不忍,她向来不对“老弱病残”实施“暴力行径”。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了,是范绸的声音。
“闫岸闫岸!快把门打开!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计划呢!”
闫岸啧了啧,起身走上前,将门打开:“你声音能不能”
范绸立马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也没丝毫顾忌。
“吧,我听着。”他利落道。
闫岸反关上门,掀起眼皮看向他,只了一句话:“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技能,帮我复制一个新娘阿花。”
范绸微愣:“你不会是想?”
闫岸微颔下颌,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黑眸沉静不惊。
“是的,偷梁换柱。”
盛昊强想按照羊大叔的安排,直接杀掉新娘阿花,只为了完成主线任务所需用品之一——这毫无疑问是暴殄天物的。
当初闫岸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地就答应羊大叔,去帮他绑新娘,确实是为了那个东西,但也不会无脑冲。
她向来会留有一定的后。
虽然范绸从来没仔细过,但通过对他上一次技能使用的判断,闫岸可以猜出,他为什么会在一开始就自己的技能“特殊”,这种特殊不仅限于复制纯粹的物品,更有可能是技能或者人物之类的东西。
所以这一次——
“可以,这我的确办得到。”范绸挠了挠头,“但技能有限制啊,对活人复制的程度很低,弄出来多半是个不能思考、只有相同外表的傻子,而且随着复制程度加大,生效时间也会越来越低。”
“没关系,只用样貌一模一样就行。”闫岸眯了眯眸子,勾起嘴角。
“剩下的一切我来处理。”
*
中午时分。
菲站在二楼,喊叫众人吃饭。
吃饭的场合就在菲家旁边,饭菜倒是恐怖游戏里少有的丰盛且正常。
除了从门口飘来的浓浓的、令人有些泛呕的甜腻糖浆味儿,一切都很好。
“一会儿你们要自己分一下组啊,做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一次还是给我亲爱的侄女做喜糖呢。”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玩家动作同时一滞。
侄女?她们居然还有血缘关系,这是他们进游戏以来第一次了解到。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时3分钟,您的心理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06
心理n值:90(下降5点)”
闫岸瞥了眼生活管家的通报,缓缓收回眼神,面容平淡不惊。
其他人掉得比她狠多了。
“一组搜集原料,一组熬糖浆,一组冷却后进行外包装工作。”菲吃完了饭,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站起身,甜甜地笑道,“快点哦,十分钟,我在隔壁等你们,今天会很忙的。”
众人已然吃不下饭,纷纷站起身来,准备往隔壁走。
“原料?要用啥原料?”范绸皱着眉头思考。
闫岸直接平淡道:“我去搅糖浆。”
“室内环境基本是封闭的,bff效果应该会很重。”
钱咏春疑惑了:“那你还愿意去?不怕心理n值跌底?”
闫岸挑了挑眉,没话,直接示意他看向面板处队友心理n值的情况。
两秒,从90跳到了99——这完全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
“你难道买通了生活管家?!”房见猛地一声惊呼,出的话十分令人不解,“这怎么可能?!!”
闫岸瞥了眼他,皮笑肉不笑:“是的,花了二十万金币呢,超级vip套餐,你下次可以去试试。”
房见总感觉闫岸的语气有点奇怪,蔫蔫地收回了嘴。
最终的分配组队是:盛昊强、范绸、钱咏春搜集原料,闫岸、房见搅糖浆,安尔、房可外包装。
“原料?”菲疑惑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没介绍去过,然后笑着对众人解释道,“就是去楼下鸡棚拿几个鸡蛋,然后去三楼割点香烛草啊,很简单的。”
香烛草?那是什么?
“你们挑了个最简单的工作呢。”菲惋惜。
范绸问道:“这是最简单的?那最难的是什么?”
菲嘴角上扬,指着那一锅大炉子:“熬糖浆。”
房见脸色煞白,他转过头看了眼闫岸,见她的神情毫无波动,心里有些犯嘀咕。
都了是最难的一道程序,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盛昊强、钱咏春和范绸胳膊上框着一个准备用来装鸡蛋和香烛草的竹篮子,蓄势待发。
是一楼有鸡笼,但最初他们在一楼快转了一整圈,连个鸡或鸡毛都没看见。
唯一的几根鸡毛还是闫岸当初在三楼楼梯间发现的。
几人站在二楼,向下观察了一番,终于找到目标后再次下楼,走到楼梯口。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钱咏春忽的提出一个疑惑。
范绸沉默片刻,肯定道:“变了,鸡笼不见了。”
盛昊强也懵逼了:“什么鬼?从二楼看这个角度确实有个鸡笼啊!怎么一下来就不见了?”
——闫岸的直播间:
你确定那是糖浆?
好恶心的样子
我实在想象不到,你俩形容的又甜又腥又臭能是什么味道
闫岸和房见两人面前,是一口装着灰黑色粘稠状不明液体的大锅,锅的上方幽幽飘起白雾,热气腾腾,微微扭曲了上方的空气。
那股浓烈的、刺激性的、甜腥气味儿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是菲身上的味道放大了四五倍的感觉,它从头发丝钻过去,然后又钻进鼻腔里,无处没有被充斥,这味道简直浓得可以熏肉了。
果真,这房间一点缝隙都没有,bff效果极其强烈。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时5分钟,您的心理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09
心理n值:6(下降4点)”
闫岸的情况还算好。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时5分钟,您的心理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00
心理n值:2(下降5点)”
房见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但还在坚持着,两只紧紧捏住搅拌糖浆的勺子柄,指甲被捏的发紫,微微有些颤抖。
“开始吧?”菲站在旁边,餍足地嗅着空气中浓浓的甜味儿,催促两人道,“顺时针搅拌十圈,逆时针搅拌十圈,等你们搜集原料的朋友回来了,把东西加进去再搅,循环个三四次就行啦。”
“三四次”!?
房见听到这个词,一颤抖,瞬间翻白眼快晕倒过去了,这一轮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你能坚持住么?”闫岸眨眨眼,问了一句。
“应该能,我还有几粒恢复n值的药丸,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房见快哭了。
两人将勺子放入粘稠的糖浆中,被浸没的勺子部分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油炸一般。
这种两人在锅里合力搅糖浆的场面,非常像制毒药的女巫。
“嘛你们什么表情呀,这东西好得很嘞,多香啊!”菲站在旁边简直快要流口水了,微胖的脸颊快要贴到锅里的糖浆上,“等做好了我就让你们先尝尝,保准让你们满意!”
闫岸上的工作停了一下,瞥了眼菲,眸色异然。
另一边,是安尔和房可的外包装工作。
她们坐在离闫岸搅糖浆较远的位置,受气味bff影响不大。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一人冷若冰霜,一言不发,另一个人神情高傲,但嘴唇挪动着,似乎犹豫着什么事情,略显底气不足。
安尔打破沉寂:“有话想就直,别支支吾吾。”
她没瞧房可一眼,但却能感受到那人别扭的情绪。
“我只是想问问,你对闫岸的态度”房可咬着下嘴唇,抬起头道。
“我还是直吧,就是因为我哥。”房可下定决心终于出口了,她试探地看向安尔,“我哥在跟闫岸谈了某些东西之后,突然就跟盛昊强起了冲突——”
“跟她没关系。”安尔皱起眉头,冷声道,“这种冲突是必然的,你应该早就有所了解。”
虽然她现在因为闫岸做出的某些出乎意料的行为而有些生气,对闫岸的态度还尚不明确,但对于这个事,她必须实话实。
“实际上来,这是你哥和你之间的矛盾,跟旁人无关。”
安尔转过头看着她,眼睛中冷淡沉静,其中的沉静与闫岸极为相似,都是理智至上,但细致来,其中却比闫岸多了一丝冰冷的无情。
完,安尔便闭上了眼睛,抬拿起脖子上挂着的耳,罩在耳朵上,靠着墙休憩。
房可咬着的嘴唇放下了,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