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谎言私立高中(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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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栋楼都是?!”盛母被惊得大叫一声,上的被子一抖都掉在了地上,接着她又反应了过来,急忙从地上捡起来。

    “嗯。学校的所有宿舍明明都有四个床铺,但只允许住三个人,范绸成为了‘第四个人’,于是就被单独分出去了。”闫岸选择住在上铺,此正时敛着眼皮,靠在墙上抖被子,最后象征性地拉上拉链完成了工作。

    “所以,寝室里剩下的那一个床铺是给谁‘住’的呢?”

    闫岸抬起头,看向空荡荡的对铺,眼神幽幽,暗示极其明显。

    她道:“安排一下顺序,我们谁第一个守夜。”

    盛母犹豫了一下,沉声道:“我先来吧,我现在睡不着,丹立她就第二个守夜吧。”

    “可以,那你得看着时间,守到半夜十二点就把她叫起来,轻敲两下床头的栏杆。”闫岸安排着,低下了头,对下铺抱着枕头的阚丹立道,“最后你在凌晨三点半再把我叫起来。”

    “今天晚上一旦上了床,就不要再发出任何声音,虽然校纪校规上明确表示的是声音不能超过40分贝,但对我们来,这种声音界限还是很难掌握的所以,不话是最稳妥的。”

    阚丹立呆愣愣地点头,两只紧紧捏住枕头两角,把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似乎有些发抖。

    闫岸嘴唇动了动,温声道:“你很害怕蜘蛛?”

    阚丹立软软的嗓音愈发委屈了:“嗯”

    闫岸黑眸敛起,似乎是思索了一阵,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某个东西,从上铺递给她。

    “把这个拿着,有事或者害怕的时候可以用它叫我。”

    阚丹立懵懵地接过那个东西,捧在掌心里,盯着它看了好几秒,然后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对闫岸:“它好可爱哦。”

    闫岸默然片刻,缓缓赞同道:“嗯,确实。”

    在阚丹立上的是雕塑之一,短发的那一只。

    她在休息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把“它们”的用途已经研究了个透彻了。这两个家伙的记忆、思维和视觉是共通的,相当于两个拥有对讲功能的特殊个体。

    闫岸注视着阚丹立的表情,黑眸平静如水,很是专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盛母在下铺坐着,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来,在阚丹立身上巡视了一圈,然后又看向闫岸,有些不解。

    她刚开始不是黑区的人最好别跟她走得太近吗?怎么现在又对丹立这么上心?

    闫岸收回眼神,瞥了一眼目光灼灼的盛母,神色淡然,微微抬起下颌,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左旁边正好躺着另一只正在熟睡的雕塑。

    她缓缓俯下身,将雕塑拎起,放在床铺的最外侧,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听清楚的程度。

    “看好她。如果她有任何动静,叫醒我。”

    雕塑侧身躺在枕头边,缓缓睁开了眼睛,蓝金色的眸子眨了眨,分外清明。

    只是那空洞的视线仿佛像是失明了一般,眼睛深处里倒映着另一副别处的场景。

    是夜。

    “咚咚。”第一次清脆的敲击声响起。

    紧接着,是某人起身,在被子中蠕动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哗——”是阳台门被打开的声音,阚丹立去了阳台。

    闫岸缓缓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她视线受到的影响并不大,对面的床铺依旧空无一人,平静如常。

    窗外清冷的月光幽幽撒下,投射出一道倾斜角度极大的长长的黑色阴影。

    她缓缓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将脑袋半埋在被子里。

    几乎是瞬间,闫岸再次睁开了黑眸,眉头微微拧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就准备捞起身旁的雕塑——不见了。

    她立即坐起身,转头看向了阳台处那片投射下的阴影,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神情有些凝重。

    阚丹立正诡异地站在阳台外,背对月光,正对屋内,低垂着脑袋,脸部被一整片浓重的黑色阴影笼罩着,完全看不清表情。

    而她左上,正拿着闫岸给她的那一只雕塑。

    “咔嚓”某处陡然响起一声轻响,宛如破壳声。

    在昏暗的寝室里,位于上铺的闫岸的正对面的床铺上,黑暗的夹缝中,缓缓伸出了一条漆黑细长的骨节状蜘蛛腿,长达一米,尾端尖锐。

    紧接着,是第二条腿、第三条腿

    直到它整个身子从狭缝中钻出,露出了倒置的表情扭曲的女人脑袋,肤色是仿佛在冰窖存放了数月般那样惨白。

    除了人头之外,它通体漆黑,体积如同普通人一样巨大,人体原本的脚均被八只长长的蜘蛛腿替代了,八颗白色的眼珠子整齐地排列在脸部,在宿舍里来回扫视,嘴部是弯曲状狰狞的蜘蛛獠牙,时不时开合。

    蜘蛛腿缓缓勾上房顶,倒挂在天花板上,硕大无比的身躯在狭窄黑暗的宿舍中造成了极强的压迫感,那八只眼珠子距离闫岸仅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闫岸黑眸眯起,动作极轻,在上铺调整好姿势,向后移动了一段距离。

    站在阳台外的阚丹立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屋内的怪物,僵硬地站立着,衣角被风吹起。

    蜘蛛人的呼吸声很粗重,骨节咯吱咯吱地移动着,仿佛在急切地寻找着目标,绿色的不明液体从开合的獠牙间留下,滴落在宿舍地板上。

    忽的,阳台外的阚丹立有了动作。

    她一脚跨过阳台门槛,一向前伸着,做出了单持枪的标准姿势,脑袋微歪,单眼眯起,舔了舔嘴唇,就像是孩子贪乐,终于玩到了玩具枪一般。

    阚丹立作枪势的右抬起,缓缓提高了角度,正对天花板上的蜘蛛人。

    下一秒,她的上瞬间出现一把漆黑的,枪口的孔洞直直对着怪物,大拇指微动,叩响扳。

    “嘭。”阚丹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