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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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川格吾和好友聚时,羽谷缈去了月山朝里那里一趟。

    按理来这两个马甲没什么联系,是应该少接触的。但羽谷缈实在头疼得厉害,再困在那间酒店里迟早把自己闷死。

    家和酒店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每个家都会有自己专属的味道,分辨不出是由什么构成的,只叫人心安。

    羽谷缈整个人浸在这股和暖的味道里,热牛奶入口,胃部的暖意瞬间席卷四肢百骸,熏起腾腾热气,他歪头枕在月山朝里膝上,对方微凉的指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头颈部都是极敏感的致命点,他却毫无顾忌地仰起头,任由不属于自己的碰过皮肤。

    反正都是自己。

    和自己在一起时才最放松,羽谷缈绷紧的弦一点点放松下来,沉沉睡去,眉头难得不曾紧锁。

    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再睁眼已经是半夜了,他感受到本体被他枕了大半夜,腿麻得厉害,连忙起身。

    电充满了—

    羽谷缈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一串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响。

    &p;qt;我去&p;qt;月山朝里本想站起来,谁知道刚才还没知觉的腿一挪动就像被针密密麻麻扎着一样麻痛,被旁边的男人眼疾快捞住。

    他顺势坐回床上,只是换了个姿势,将腿伸展了些,扶着他肩膀的羽谷缈抓住脚踝,娴熟地按摩起腿部肌肉。

    反正也够不着自己的腿,月山朝里干脆靠在被子上任由马甲按,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半张脸,唇色和往常不大一样。

    ''是不是因为最近水喝少了。''

    月山朝里伸去摸,指腹慢慢蹭过羽谷缈下唇,平日里殷红的嘴唇因为这几天神思混乱泛起一层薄薄的干皮。对方干脆往他这边凑了些,方便指在自己唇间动作。

    ''是干的厉害,回去得多补点水。''

    再等羽谷缈出门时已经凌晨四点了,从温暖的家里走入夜幕,他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轻松平淡的生活终究与这个马甲毫无干系,偶尔可以歇下来憩,但却不能长留。

    这两日极其糟糕的精神状态终于缓和,酒店的服务人员还尽职尽责地工作。他顺着记忆走到自己开了半月的房间前,尚未开门便感觉到不对劲。

    里面有人。

    被套裹挟着的指输入密码,按开房门,明明是在酒店房内,那人却穿的像要参加什么晚宴一样,飘逸、垂感极好的黑色裙摆长及脚背,房内昏暗的灯光舔舐上裸露的背部曲线,女人似乎只涂了色泽艳丽的口红,并未着妆,却完全能压住这身华贵礼服。

    或许真的是从晚宴回来的?

    这样想着,羽谷缈反关上门,&p;qt;我以为,我们会在实验室见面。&p;qt;

    &p;qt;不想见到我?&p;qt;贝尔摩德勾起嘴唇,她倚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每个音都好像带着勾子,&p;qt;都这么久不见了,我的hr。&p;qt;

    这个词一出来,刚进来那人表情瞬间冷下来,取套的动作一顿,又戴了回去,&p;qt;别叫我这个。&p;qt;

    &p;qt;这可是组织里给你起的名字。&p;qt;她娇笑道,随摸过放在台上的烟盒,抽出一根来,&p;qt;权利的守护神,无论什么样的老鼠,都逃不过你这位鹰神的利爪。&p;qt;

    不过,hr为了复仇不惜拔刀相向,砍下了母亲i的头颅。放在羽谷缈身上就有些微妙了。

    见那人不悦,真把人惹生气了倒也麻烦,贝尔摩德拐回正题,&p;qt;听你把堕天使的女儿养的不错?&p;qt;

    原来是冲着宫野志保来的。

    羽谷缈挑起一边眉毛,&p;qt;来兴师问罪?&p;qt;

    &p;qt;哈那人将未点的烟用指尖夹着把玩,高跟点在地上,传来清脆的响声。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本来就刚从门外进来,现在直接被逼到墙边,贝尔摩德凑上前去,用背轻划过他的侧颊,&p;qt;真是张漂亮的脸。有了这张皮啊,不管下面是什么样的东西都能藏在。&p;qt;

    &p;qt;这点你更深有体会,不是吗?&p;qt;

    贝尔摩德并未恼怒,反而哼笑一声,染成暗红的指甲从羽谷缈的眼角划到唇边,&p;qt;那是当然。起来我们还真得感谢那位堕天使,让这张皮啊不老不腐。不定那位的女儿,还可以直接把你从人变成怪呐。&p;qt;

    知道对方恨极让自己变成这样的宫野爱莲娜,连带着恨她的女儿。而自己是宫野志保的保护人,她此番话里有话,绵里藏针,也想激起自己的恨来。羽谷缈只移开视线,冷淡道,&p;qt;boss不会让你对她动的。&p;qt;

    &p;qt;是啊,她可是''银色子弹''唯一的希望了,&p;qt;贝尔摩德面色冷下去,&p;qt;真是大度啊,半点都不曾恨过。&p;qt;

    &p;qt;恨过,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p;qt;

    人的爱恨最诡秘难测,恨一件事、一个人,就像血肉里插着根刺,日久了,不断腐烂发脓,连带着恨起与之相关的人来,刺已经拔不出来,人却以为只要挖去旁边腐烂的血肉,便是治病了。

    前人的仇恨如果一定要由后人承担,便会愈演愈烈,无边无尽了。害人又害己。

    &p;qt;你倒是心胸宽广。&p;qt;贝尔摩德用指尖点了点对方心口位置,无趣地与人拉开距离,&p;qt;走了。&p;qt;

    &p;qt;等等。&p;qt;

    &p;qt;怎么,来不让来,走也不让走。&p;qt;

    羽谷缈抬头看向一袭黑色长礼服的女人,对方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那双眼睛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也对,如果能轻易被看懂,她就不是贝尔摩德了。贝尔摩德永远戴着几近完美的假面,有的时候羽谷缈会想,那张精致的画皮下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没了继续这样相互假意试探下去的心情,叹了口气,带着些无奈又纵容的意味,&p;qt;是让你把冰箱里的东西拿走。&p;qt;

    这种高级套房会提供一个冰箱,就放在置物柜旁边,离门很近。

    &p;qt;真稀奇,你还会给我贝尔摩德随打开冰箱门,把里面白金色的包装袋拎起来,口半句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一直端着的神秘表情一点点龟裂开来,流露出几分发自内心的错愕。

    &p;qt;你自己要的。&p;qt;

    &p;qt;我什么时候&p;qt;不,君度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谎,那就是自己真的过了。应该不是最近的事情,要不然自己不会不记得,那只能是再早之前,他们通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是初春那次聊到波斯顿,自己随口提了一句。

    波士顿奶油卷也称作奶油甜馅煎饼卷,原本是起源于意大利西西里地区,在波士顿则被视为意大利甜点的代表之一。但是在波土顿本地却极有人气,反而使大多数人提起波土顿甜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奶油卷。

    松软的蛋糕卷中填满各种口味的奶油,在两端裹上巧克力碎、花生碎或水果等,甜而不腻。

    贝尔摩德几年前去羽谷缈的安全屋吃过一顿饭,当时那位厨师准备的甜点就是波士顿奶油卷,虽然味道是不错,但不至于到念念不忘的地步。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p;qt;放了三天,如果味道不好就扔了吧。&p;qt;他像是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常表现一样,自顾自道,扯下套放在床头柜上。

    对方随便应了一声,用指勾着那袋子就往门口走,眼看正要拧开门把,贝尔摩德缺顿住了,&p;qt;提醒你一句&p;qt;

    她声音压的很低,是和平常不大一样的语气,&p;qt;你不适合这里。可悲的善良迟早会害死自己。&p;qt;

    &p;qt;是吗&p;qt;羽谷缈笑着轻声回道,&p;qt;真到那时再吧。&p;qt;

    女人不再言语,只将自己垂下的银色长发别在耳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论起组织中的地位,boss之下,大概便是琴酒和朗姆两人了,并不是贝尔摩德和君度不及他们,只是琴酒和朗姆是有自己下属势力的,如果那位先生终于被拖入地状,下一任boss大概会在这两人之间产生。

    而君度和贝尔摩德是直接听命于那位先生的,没有下属势力,但两人的身份就像是风向标,虽目前为止都是中立态度,但朗姆那家伙是个老头,控制欲强防范心还极重,两人反而和琴酒更常见面些。

    见得多了,君度皮下那的光亮便也埋藏不住。

    琴酒嗤之以鼻的善意,贝尔摩德却视若珍宝。那点细节处的温柔与善意对她来就像长夜中唯一的星火,但是夜晚的火光太引人注意,稍有不慎便会被黑暗里滋生的庞大怪物吞噬殆尽,连骨头渣都不剩。

    君度,hr。

    你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起来,还有一件事忘记了。贝尔摩德停下脚步,编辑着邮件。

    boss准备把你调回日本。

    等那位姐可以独当一面以后。

    以那位的学习能力,应该是不远了吧。

    三年后

    一个组集齐三个卧底的概率有多大。

    刚调来日本没几天的羽谷缈差点把酒喷出来,他硬生生忍住喉咙因呛入气管的酒液而泛起的痒意,没在严肃的会面时候做出这种丢人事情。

    本公安、fbi。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琴酒,你也太会分配队伍了。

    几年不见,卧底雷达终于变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