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不过,可能要让伏黑君失望了,悠仁并不是羂索真正意义上的孩子,准确地,那位羂索应该是使用了某种方法附身到了悠仁真正的母亲身上,后来她的身体生下了悠仁。”
伏黑甚尔立刻发出了一声大大的不屑鼻音。
神山透努力在众人意义不明的视线中将话题扯回正轨:“在意识到他的体质有问题后,我将他的大部分可查资料都仔细过了一遍,发现悠仁基本上没有长期离家或者是前往不明场所的经历,学校的体检记录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
除非这种身体的改造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且毫无后遗症,当事人也没有记忆,否则就只可能是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或者尚在母胎里就动了脚。”
“悠仁是由爷爷养大的,因为父母双亡,之前的一应情况都很难调查到,不过好在我在当地新闻上找到了些痕迹——悠仁的父母曾经出过比较严重的车祸,而他的母亲在那场车祸中受了重伤,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她还被发现有了身孕。谁都没想到的是,那样重的伤,她后来不仅出院正常生活了,甚至胎儿也平安无事,因为这件事情堪称奇迹所以还登上过地方报纸。”
“出院后,悠仁的母亲便以坐胎不稳为由很少外出,但之前的伤势还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身体负担,所以在产后不久就因为并发症去世了。这一过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还是有些异常,譬如据老邻居所,悠仁的母亲原本是个很开朗活泼的女性,但是在孕期却表现得很安静,甚至相当的贤淑。”
这个词让众人的表情都扭曲了一下,三兄弟更是连连干咳,仿佛听到了生命不可承受的劲爆内容。
但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啦,羂索虽然不知来历,但他伪装加茂宪伦那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好歹模样姿态是肯定到位的,大家族里面养出来的气度放到女孩子身上,又有怀孕buff,自然就只能称为“贤淑”了,也挺正常
冷静一点,坐在这里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就是幕后黑亲身上阵体验怀孕吗?不就是给邻居留下了贤良淑德的印象吗?冷静一点!这也挺正常的。
“噗——”纸人的一声喷笑揭开了男士们的伪装。
正常个鬼啊!这场面他们是真没见过啊!
就连咒胎三兄弟都忍不住捂脸,觉得自己对加茂宪纪这个名字的心理阴影都淡了不少。在被封印的时候,他们已经多少有了些模糊的意识,一想到那位儒雅却眼神疯狂的宪纪大人有朝一日居然挺着孕肚来往于街道,要和邻居寒暄,还要被人夸那种、那种词
“哈哈哈哈!!”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乐的气息,神山透也被气氛带动,露出了一抹笑来。
“然后呢?这肯定不是决定性原因。”用桧扇遮住自己下半张脸的天元将话题拉回正轨,“你一定查到了什么决定性的原因。”
“对。”神山透点了点头,他调整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点,同时将被颠得差点摔倒的纸人放回了桌面,一边给家伙铺平垫子一边详细道,“他的确很心,大部分的时候都没有留下什么影像资料——当然这点本身其实很不正常,大部分对孩子怀着期待之情的母亲在怀孕时候都会留下珍贵的记录,她却什么都没有,这也是疑点之一。也没有参加孕妇的培训班,除了必要的检查根本就不出门,但好在我找到了一张照片。”
“有三个女高中生在合照的时候为了避开三人拍照理论,在拍照时候将他们夫妻的样貌带入了镜头,在那张照片上,悠仁妈妈的额头有明显的缝合痕迹。”
神山透在自己的额头比划了长长的一条线:“伤口有那么长,我特地拿着那个照片去问了相关的医疗专家,想确定那疤痕是不是外伤致使的止血缝合痕迹,但大部分的医生告诉我,从那个疤痕的长度和刀口方向来看,不可能是外伤导致的。”
“虽然照片看不出什么,但大部分医生都猜测是进行了开颅术。而要进行开颅术必然动用麻醉,而且是全身麻醉,前后也会服用大量抗生素,这样的术不可能在孕期执行。所以我猜测他头上的疤痕可能是某一种术式的标志,悠仁的妈妈当时是被-操纵了,或者干脆就是受肉状态。”
“等等,为啥怀孕不能做术?”几个男士齐齐歪头,狐疑地看向神山透。
神山透看了他们一眼,正要开口解释,一脸若无其事的伏黑甚尔就嗤笑一声,抢先回答道:“全麻药物是注射入血液的,而且有不少品种的麻醉剂容易引起胎儿发育畸形,抗生素大部分都会通过胎盘传递给胎儿,在不同的时期会造成不同的负面效果,所以,如果有严重到不得不动用术的紧急情况,为了保险起见,医生都会建议孕妇选择终止妊娠。”
原来如此!
众男士都露出了一副又get到一个冷知识的表情。
看着他们一幅不明觉厉的模样,伏黑甚尔啧了一声,:“但一般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女性在怀孕的时候会被激素控制,对孩子生出空前的保护欲,所以除了部分极其理性的,大部分都会选择不治病也要保胎。”
啊,那怎么办?
单身汉们纷纷呆滞脸,就连纸人也不由自主伸出没有指的托住下巴,似乎在为这个问题苦恼。
伏黑甚尔忍不住拍案骂道:“你们是笨蛋吗?老婆和没出世的孩哪个更重要根本就不用考虑吧?女人被激素控制了,不是还有男人吗?绑也要绑着她去做术啊!”
“啊,不,其实术是必须要当事人签字的。”从就跑医院,get了不少奇怪知识的神山透声补充道。
哪知他的话换来了伏黑甚尔一个鄙视的眼神:“那是你们,我们不需要那玩意,实在不行也有别的办法。”
“请不要做医闹那种事,伏黑先生。”神山透叹了一口气,第三次拉回话题,“其实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疑点,而让我最后确定的还是爷爷的一句话。”
“悠仁的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也在边上,当时他有意同悠仁父母的事情,却被悠仁拒绝了,然后,他对悠仁——要去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人,并且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这句话一出,在场几人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这是咒没错吧?”胀相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弟,得到对方确认后他面露疑惑,“可是为什么?爷爷和弟弟关系很差吗?”
“不,非常好。”在天元也肯定了这句话的时候,神山透知道最后一块拼图终于拼上了。他吐出一口气,十分肯定地道:“爷爷一定知道悠仁妈妈的问题,他甚至可能知道悠仁的情况,因为担心悠仁走向错误的道路,所以他才在临终前了那一句话。”
要去帮助别人,然后在所有人的簇拥下死去,这个名为遗愿的咒将虎杖悠仁送去了咒术师一边,而不是羂索的那侧。
那么,悠仁最后是不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的呢?这点神山透不知道,但他肯定这个结局一定也不是倭助爷爷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要的。
“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做?提前干掉加茂宪伦?既然知道名字的话,应该会好找很多吧?”胀相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加茂宪伦的真名,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用了这个称呼,“这我可以帮你。”
“不。”神山透摇了摇头,“要怎么做是悠仁的事情,我不会插,我要做的就只是解决悠仁本身的问题而已。当然,你们要做什么也请随意,有需要的话我也能帮忙。”
“我要做的就是将悠仁的那个笼子拿出来,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将笼子关掉,但我之前的异能道具不能改变已经成为事实的结果,只能想别的方法。”
“所以我准备去参加通灵王大赛,只要成为通灵王就可以向它许愿。”神山透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坚定,“下一次比赛在四年后开始,胀相大哥,能麻烦你到时候做我的队友吗?”
胀相其实没太明白通灵王大赛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才出生一天,今天接受到的信息已经大到让他需要时间去仔细思考了,但一来他能醒来就多亏了神山透,二来对方的目的是为了他的弟弟——没错,胀相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这个故事。
虽然他不认识那个叫悠仁的孩子,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胀相敢肯定自己和那个孩子一定有某种羁绊,突然出现在脑中的记忆就是证明。
而神山透刚才所的故事虽然平淡,但细思之下便能从中读出曲折和绝望。
神山透是个普通人,还是个孱弱的普通人,却为了朋友一脚踏进了这个对他来极度危险的世界,甚至不惜反复重生来拯救自己的朋友,这样的毅力和信念足以让胀相为之动容。
于是,在青年期盼的目光下,胀相没多考虑,当下就点头答应了。
“血液的脉动是不会骗人的。”黑发的青年用轻轻按住自己的心脏,随后他抬起眼看着神山透,,“我能感觉到我和你的心在以同样的节奏跳动着。”
他忽而爽朗一笑:“虽然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称呼你一句弟弟吧?”
神山透愣住了,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嘀咕道:“这难道也是家族遗传吗?”
随后,他伸出,握住了胀相的大:“当然不介意,胀相大哥。”
其实神山透还藏着很多事没,比如他们都以为他是重生,但实际上神山透是穿破空间壁垒来到这里的。
神山透所在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主世界衍生出去的分枝,就称呼它为if线吧。
每一个if世界的情况都不一样,就比如有些世界有港口黑--党,有些则没有,神山透还去过一个港口黑--党boss是他的伙伴太宰治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中他意外得知了异能道具书的存在,然后被这位伙伴好一顿算计,最后没能拿到书不,还差点被人摸到了他穿越的尾巴。为了顺利溜走,神山透只能如同壁虎断尾一般用神山透的死亡结束了那个世界。
虽然拜次元魔女所赐,他能够在若干世界线上游走,并且借此获得了不少信息,但知道得越多他就越绝望,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尤其是在书也失败了之后,直到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神山透见过的最完整的世界。
巫力和咒力宛如双胞胎一般相辅相生,此消彼长,不像别的世界只有单一力量以至于失衡,加上有的三次方为支撑,这个世界的结构比任何一个世界都稳固。
而神奇的是,在所有的世界线内都是普通人的神山透在进入这个世界后居然觉醒了巫力。
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瑰丽世界的神山透也终于有了更靠近伙伴的感觉,不过这股力量也给他潜入东京咒高找九相图和查资料增加了难度。
神山透太明白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对普通人有多看轻了,也太明白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对他的计划有多大的益处,他可不愿意放过这个“身份福利”。
所以他特地去定制了特殊眼镜,又去学了点特殊段将力量压到最,也多亏他此前一直是个普通人,所以才做出了完美的伪装。
唔,其实也不完美,五条悟曾经指出他的胸口有咒力点,这也是他对自己生出怀疑的原因,以至于最后他走得相当狼狈。
但神山透一点也不怪这几个咒力点,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这些咒力应该是家入硝子留下的,用来链接他和悠仁心脏的血管,那也是神山透身体最脆弱的点。
进行时空穿梭时,神山透的身体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高压状态,那种情况对人类的原生器官都是考验,更不用非完美对接的心脏动静脉了。
老实第一次穿越的时候,神山透是做好了只有%成功概率的准备来着,活着醒来后他还感叹了一句——家入姐的术式太好用了。
但仔细想想,家入硝子的力量不可能留那么久,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悠仁的心脏有意识地输出了自己的咒力,以维持家入硝子的咒力继续保护着神山透。
这可是伙伴的一片真心啊!虽然因此翻车,但神山透才不会生气呢。
——他生气的是那个自自话的伙伴本身,他的心脏又有什么错?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找人把虎杖悠仁打一顿出气,当然,是在他解决问题之后。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兄弟相会。”虽然脑中转过了很多念头,但现实中不过短短一瞬间,不知道何时从后面过来的伏黑甚尔轻轻敲了敲门框,他眯着眼,幽深的墨绿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危险,“你刚才你成为通灵王的目的是为了给你那个什么朋友的身体加一个盖子对吗?”
神山透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伏黑甚尔身上的杀气瞬间浓烈了数倍,引得胀相三兄弟不自觉摆出了防卫的姿态,他完全不管戒备的三兄弟,而是紧紧盯着天元,“可是,你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跟我的。”
一直置身于室外的天元面对伏黑甚尔那如有实质的杀气,依旧十分平静,甚至他还若无其事地用轻松的语气道:“这和我之前的有什么差别吗?”
虽然神山透的真正目的也的确是和他老人家的推断有些不符,但天元表示自己才不会承认这一点。
好在他老人家早就习惯话半句,瞧,老人家的经验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吧,这不就让伏黑甚尔哑口无言了?
但伏黑甚尔是个彻头彻尾的实干派,在发现自己中了老狐狸的奸计后,他吐出了一个咒灵球,然后在变大的虫形咒灵身体里掏出了一把模样奇怪的刀,阴恻恻地:“老头子,再给你一次会,好好想想再。”
“有事天元大人,无事老头子,现在的年轻人未免也太实际了吧?”天元叹了一口气,看向神山透:“透君,甚尔君是为了复活他的妻子加入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