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A+A-

    江淮捂住脸,瞪圆了眼睛,又有点生气了,“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确实。

    昨天陆无祟用的力气太大,他下巴不止没有好,甚至已经开始泛青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句话,直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的脸上。

    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陆无祟收回,脸上的神情没有方才处理黄毛时那么冷硬,细看甚至还有几分的不自在。

    他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多余。

    然而,做都做了,他把那点不自在掩盖起来,镇定道:“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上车时,司已经等候了许久。

    陆无祟坐上去后,开始闭目眼神。

    司往后瞥了一眼,或许是陆无祟待在江淮身边时的温和,稍微冲淡了他身上的威压。

    他竟然开口问:“陆先生昨夜没睡好?”

    话一出口,心里又有些忐忑。

    这话是不是有点越界了?像是打探陆先生的私生活?

    昨天他和自己的伴侣过夜,还能是因为什么才没睡好的?傻子都能猜出来。

    而陆无祟竟然也没生气,罕见地笑了一笑,姿态闲适,“开好你的车。”

    这两天,陆无祟就没过这么放松的时候。

    司连忙把视线从倒视镜收回来,紧紧闭上了嘴巴。

    *

    等陆无祟一走,朱艾就凑了上来。

    身后的同学尽管想凑热闹,可终归是和江淮不熟悉,只竖起耳朵听,没凑上来。

    朱艾问:“可以啊你,听你昨天晚上夜不归宿,和你老公过去了吧?”

    江淮还思考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

    然后才点头。

    “原本我还挺害怕你被欺负的,”朱艾掐了一下他的脸,“但是今天见到你老公这么帅,就算是被欺负我话,你这下巴,还真的挺”

    挺涩/情的。

    江淮拽下来他的,抿唇道:“痛。”

    “果真是别胜新婚,”朱艾神情都恍惚了,“我那天教给你的方法,你是用了吗?”

    不然怎么这么激烈?

    江淮却摇了摇头。

    朱艾更加震惊,“没用都成这样了?那要是用了得什么样?”

    江淮:

    他有时候,真的是听不懂朱艾在些什么。

    一旁的老师面色复杂,对着一屋子的人,叹了口气,“行了,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往外传,出去集合吧。”

    今天上课,没了人来找江淮的茬,上的顺利无比。

    只不过,江淮一直没能找到会,把画送给老师。

    他自己画画也比较入迷,等回过神来时,同学都散去了,只有朱艾还陪着他画画。

    等过去半个时,两人才收工回住处。

    回去之后,江淮想起来把画给老师送过去,结果等他去敲老师房门时,迟迟没人来给他开。

    敲了一会儿后,住在旁边的同学打开了门,“你找谢老师吗?谢老师刚刚出去吃饭了,应该不在。”

    江淮:吃饭为什么不叫上他。

    画再送不出去,就过了今天了。

    强迫症如是想着。

    *

    晚上江淮刚想洗澡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他好奇地坐起来,透过猫眼一看,发现是陆无祟,他不止人来了,还推了个行李箱,姿态闲适地站在门口。

    这下江淮有点懵了,犹豫片刻,才把门给打开。

    陆无祟不是要工作吗?

    江淮困惑道:“你怎么又来啦?”

    陆无祟的脸沉了一下,“不欢迎我?”

    “那倒是也没有”江淮把他往屋子里引,“进来吧。”

    陆无祟神情自若地进去了。

    这段时间,两人总算没白住在一起。

    要是换成之前,江淮让他进屋,还得犹豫再三,但是现在,根本没怎么犹豫。

    进去之后,陆无祟首先看见了房间最中央的画。

    画中,是他们昨天住的酒店的窗户外。

    陆无祟记得,在窗外,有一株和其他树都不太一样的,粗壮了两倍的桃花。

    明明昨天在他眼中还分外普通的景色。

    落在这幅画上,却有了不同的韵味。桃树被江淮刻意放大,磅礴茂盛,和这株桃树相比的一切事物,都被衬托的渺起来。

    那种旺盛的、盘根交错的感觉,几乎要从这副画中溢出来。

    陆无祟整个人都是一愣,抑制不住的往江淮身上看,“这是课堂作业?”

    “不是不是,”江淮连忙把画给盖起来,才道:“这个要送人”

    所以最好还是让收礼的人看到吧。

    送给谁的?

    画的是他们昨天住的地方,还能给谁?

    明明送给他的东西,还要遮上。

    陆无祟不懂,这傻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按捺下心中的不平静。

    他边往里走,江淮又问:“你为什么要拿行李箱?”

    陆无祟施施然把行李箱给放下,“昨天住的酒店被人给退了,我来找你投靠。”

    江淮点了点头,嘴中出的话却没有多柔和,直戳要害,“可是,你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啊。”

    如果没人给陆无祟订酒店。

    他自己也有很多钱可以去定吧?

    陆无祟:“”

    江淮的脑子,灵光也不灵光,不灵光也灵光,真是个玄学。

    “我就想睡在你的床上,”陆无祟沉着脸笑了一下,“不行吗?”

    江淮:“”

    他也没不行,干什么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江海顿了一下,观察陆无祟的表情,好奇道,“你又生气了吗?”

    “为什么‘又’?”陆无祟问,“我难道经常生气吗?”

    江淮反问:“你不是吗?”

    陆无祟咬牙:“江恬恬!”

    好了,这下确实是生气了。

    江淮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别处以掩饰尴尬,“这样啊,你没生气那就太好啦,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见。”

    陆无祟瞬间僵在了原地。

    *

    江淮在进浴室时,把朱艾给他的衣服给拿进来了。

    白天朱艾一提,他才想起这件事。

    虽然他不懂,这平平无奇的衣服穿上能有什么效果,而且陆无祟都已经不生气了尽管看上去还是有点生气的样子。

    那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呢?

    要是陆无祟没那么生气了,效果会不会打个折扣?

    江淮叹了口气。

    陆无祟的心,海底的针。

    *

    过了许久,江淮都没从浴室里出来。

    陆无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江淮的房间。

    尽管就住进来一两天,可他还是把这里收拾的非常有个人特色。

    比如整整齐齐的画笔,不按美丑却按照大整齐摆放的摆件。

    他甚至还给宾馆里的花给排了个序。

    正当陆无祟哑然失笑时,浴室的门把被拧动了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扫过去,紧接着,整个人都僵住。

    ——江淮竟然只穿了件衬衫。

    从大腿往下,白花花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