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第二天,房管所的人过来20栋清理楼下一间房,刚清理好不到半个时,新的住户就住进来了。
乔青青听见动静后出门去看,毕竟一栋楼里住着,她总得知道新来的邻居大概是什么情况。
下楼后她才听房管所的人这间房子的原主人都死光了,所以房子被收归公有重新售出。
“这个房子还有一个人啊,不是被治安队带走去教育了嘛!”
“那位户主已经死亡了,他在上个酸雨季参加了西风广场的邪|教圣浴活动,抢救不过来没了。”
邻居们唏嘘不已。
有人:“走了也好,一家团聚了。”
“是啊,他在这楼里住着太吓人了,我觉得他已经疯了。”
“嘘别了,人都没了。”
乔青青听后心情也有些低落,她再看了几眼新邻居,见这一户有老人有孩子,心里有数就上楼去了。
就算雨停了,乔青青他们还是没有出门,乔诵芝觉得那些能够煽动一个人在痛苦中死去的“教义”非常可怕,出门就有被洗脑的风险,还是别出去为好。
在混乱又充满恐怖的酸雨季中,乔青青在家里做了大量的弩|箭,每天枕着雨声和腐蚀的滋滋声入睡。
这辈子有牢固安全的住所,她并不觉得日子难熬。
酸雨半年后,运送物资不再是飞,重新装备了新型轮胎以及全车外皮的卡车不再惧怕酸雨,能够在酸雨季里穿行各处运送物资。治安队也不再受酸雨掣肘,在酸雨季里也能如常巡逻,基地的犯罪率得到有效控制,同时邪|教活动也受到了严重打击,有一回平安社区门口再次有邪|教聚会,这一次就被治安队成功拦下来,所有人都被抓住装车带走。
“老天保佑,被带走就好了,希望他们的病能被医生治好。”邵母只念佛,她可不想再听一次之前那样的恐怖惨叫,真的太吓人了。
一个月后,研究所研制出来的抵抗酸雨材料终于大量生产出来,新社区是最先领到新型雨伞的区域。
“我看治安队的人穿的衣服鞋子也都是特制的,跟这个雨伞一样看起来是银色的。”乔诵芝对雨伞爱不释,期待地问乔青青,“我们试试?”
那就上天台试试。
乔青青打开天台的门,脚上踩着二十公分的木制鞋底,心地站出去。酸雨季的天台其实非常吓人,雨水让天台的地面冒出一大片细密的水泡,无时无刻不在腐蚀着地面。乔青青踩出去,只觉得木制厚鞋底踩上去的那一刻,鞋底也在发出被啃食的哀嚎。
邵母和乔诵芝紧张地站在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乔青青。
酸雨落在伞面上,然后往下流淌,一分钟,十分钟,酸雨都能没能损坏伞面。乔青青转头笑着:“效果挺好的,妈,你们要试一试吗?”
乔诵芝心动,第一个尝试,她撑着伞心地在天台上走了几步,心底的阴霾好像随着这几步路也被驱散了,她微微抬高伞面,看向远处的天空,只觉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宽广。
没有人愿意每天被束缚在家里,能够站在天空下,在天空下行走,是每个人类追求自由的本能。
“阿霞,你也来试试吧。”乔诵芝压下眼角的湿意,笑着对邵母。
有的雨伞,邵盛安他们回家就更方便了。
邵盛安父子三人在罐头厂上班,三人每个月都有两天假期,但并不是每一次假期都在酸雨季之后,有时候假期在雨季里,只能延缓假期,攒到下一次有会再一起用。因此,这半年多来,三人只回来过两次。
有了雨伞后,这一次假期虽然也在酸雨季内,父子三人还是顺利回来了。每逢这个时候,邵母就特别高兴,走来走去,安排着这个安排那个,势必要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与体贴。
但每一次团聚都很短暂,两天假期眨眼就结束,为了不耽误第二天的早班,他们一般只在家里睡一夜,隔天傍晚趁着天色还亮着就会回厂里——晚上出门太危险。
辛苦带来丰盛的回报,有了三人的工资,家里的物资充盈了许多。
当然了,乔青青三人也在种菜事业上做出一番成就,空间里多了很多新鲜蔬菜,虽然种类单一了些,但大家都很有成就感。
幸存者基地的禁街禁令解除,有了雨伞,出门的人越来越多,乔青青经常能从窗户里看见楼下有很多人撑着伞在慢慢移动,不让雨水溅到身上。
基地好像在重新活过来,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上辈子乔青青在基地外围,到很后面才领到雨伞,结果领到雨伞后还没有用过,酸雨季就结束了。
“二十多天了吧?怎么酸雨季还没有来?”邵母。
“二十七天了,从来没有停雨这么长时间过,难道酸雨要停了?”想到这个可能性,乔诵芝有些激动。
末世第七年秋初,酸雨在消失了整整一个月后没有再出现,平安社区也慢慢热闹起来,乔青青将又一捆弩|箭收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提议:“我们下楼散散步吧。”
乔青青一家增加了区内散步锻炼身体的活动,每天都绕着附近几栋楼走一个时。
散步时,乔青青:“我打算开始孵鸡蛋,在家里养鸡了。”
酸雨腐蚀建筑,幸运的是乔青青他们居住的平安社区是新建的,当时为了防晒,隔热层浇筑得特别厚,这一年下来天台薄了几寸,好歹没有被凿穿。天台上现在坑坑洼洼的,乔青青想着以后天空会有威胁,酸雨停后也没打算将菜盆挪回天台,仍养在六楼。至于之后孵出来的鸡,她打算养在七楼房间里,这样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养鸡对邻居们的影响。
这几年一直没有合适的饲养会,酸雨虽然没有进屋,但空气中都是它的水汽,这一年来蔬菜种植大受影响,长势不好,想来鸡仔也会受影响,所以乔青青才等到今天。
对此邵母很支持:“老家以前就养鸡,我经验好得很,你尽管孵,我养得过来的!”
“我没养过,不过我能学。”乔诵芝附和。
没有男人在家的日子,乔青青他们什么都能自己干,她专心关注孵蛋器,不浪费任何一颗受精蛋。邵母和乔诵芝就开始削木头搭篱笆,将七楼分隔成一个个“单间”,还做好盖子,打算鸡孵出来后每个单间养几只,更方便打理。
养鸡这事,乔青青跟隔壁池玉秀了一声,道自己从市场上买了一批受精蛋,孵出来后要自己养鸡。
池玉秀也心动了,她丈夫过要从农场弄两只母鸡回家养,好吃鸡蛋,结果这两年一直没有会。
“我能不能跟你换两只?”
乔青青欣然应允,约定好到时候换一公一母两只鸡仔给她。
等邵盛安三人轮休回家时,就见到了一群黄色毛茸茸。
“鸡!”邵盛飞惊喜地叫起来!“好多鸡啊!哇!鸡!”他心捧着鸡,鸡轻轻啄他,他脸上溢满了欢喜与快乐。
酸雨的阴影正在慢慢消退,人总要生活,不能一直沉湎于过去的伤痛之中。
乔青青家的养鸡业发展得特别顺利,在他们一家的精心养育下,每一只鸡都活了下来,茁壮成长。乔青青看着它们的眼神很温柔,脑海中已经计划好鸡养成的十八种吃法。
生产全面恢复,民众们都感觉到了高层比往年更加高强度的生产计划,新工厂开设,新生产线增设,新岗位海量派发,整个基地像高速旋转的陀螺,民众们没有时间感怀伤秋,工作吧!努力吧!为了食物!为了活着!
乔青青感觉到,这辈子跟上辈子已经有些不同,至少上辈子还真的没有这么多岗位。她明白,高层已经信了永夜和大地震,正在拼尽全力为未来积攒救命物资。她乐见这种变化,但她偶尔会忧心地看向天空。
裴严难得回家团聚,乔青青看见他比当年初见时瘦了一大圈,眼下的黑眼圈长年累月地加深着,到今天已经彻底褪不去了,以前他带着眼镜还有种文质彬彬的气质,此时他戴着眼镜微微眯眼看人,整个人清瘦憔悴,唯有笑容还有往日的影子。
“没办法,眼睛度数加深了,没办法换新的,太贵了舍不得。”裴严苦笑。
他来乔青青家拜访,先聊了些日常,然后压低声音了一个消息。
“以后可能还会有灾难,现在高层给了很大压力到我们所,你们最好多储存食物,不要放松警惕。”
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拿这种自己推测来的所谓密告诉外人的。他的工作具有保密性质,守住眼睛管住嘴的准则已经深入骨髓。可他知道自己变了,他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用这种乍一听很有料,仔细琢磨却没什么实质东西的秘密来向邻居表达自己的友好。这几年下来,谁不知道储存物资的重要性?酸雨一年,好多人都只能靠救济活着,只能饿不死也吃不饱,活着而已。
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这两年来他体会深刻,他长时间不在家,舅子也有自己的工作和任务,忙起来时他们两个人都一样忙,于是家里只有老母亲和老婆,这两人身体又都不好。好在隔壁有户好邻居,他是真心感谢乔青青一家。隔壁人多兴旺,有吃苦耐劳,家里不缺物资,他能够拿来表达自己友好的东西,也只有这则消息了。
乔青青谢过他,又让他安心,邻居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他的工作非常伟大,身为农科所福泽下的幸存者,她愿意尽些绵薄之力。
“上面会给我们加盖宿舍楼,我已经在向上面申请,尽量早点将我妈和玉秀接到宿舍那边去。”
裴严走后,乔青青上七楼清理鸡舍的粪便,收拾出来一桶鸡粪后她就出门一趟,骑车半个时抵达最近的农场,把鸡粪换给农场,得到四个刚挖出来的土豆。她没有过多逗留,做好交易后立刻回家,骑行在街道上,她感受到冬日的冷风刮在脸上,路上行人匆匆,有流浪汉窝在角落里,抬头时露出被酸雨腐蚀得看不出五官的脸。
自行车停下,她将一个土豆放进他面前的碗里。
“谢谢!谢谢!”
乔青青没话,刚要骑车继续往前,忽然听见头顶有奇怪的响声,她抬头看去,只看见一大片黑色的阴影从空中掠过。
一片羽毛落下来,飘飘摇摇落到乔青青面前,她伸出抓住。
这是一片十几公分长的黑色羽毛,透出在烂肉中浸透了的气味。
她将其丢到路边的垃圾桶里,拿出酒精喷消毒,大力踩踏板,自行车飞驰而过,驶入平安社区。
奇怪的鸟群开始频繁出现在基地上空,深受变异攻击性大的老鼠祸害的基地很快注意到这个问题。
“它们攻击性很强,探查的飞都险些被它们攻击得坠。”
“得把它们赶走,或者轰炸掉,研究所的报告刚出来,它们身上都带着十几种带着病菌,这对基地的防疫是非常大的挑战。”
“那就引出去到野外进行灭杀,弹药我来负责。”彭师长。
高层电话会议结束,罗市长放下话筒,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走出通讯室。
“让建岭过来。”
这一天夜里,野外爆发几次炸响,基地外围的人都被惊醒了,不安地议论。
首批飞来的乌鸦群就这样被及时灭掉了八成,剩下的诱捕失败逃走了。
平安社区里听不到动静,乔青青一家正在睡觉。
后半夜,乔青青听见了近在耳边的扇翅膀声,从梦中迷迷糊糊醒来时,又是一记重重的撞击声。
她瞬间惊醒,她妈也迷迷糊糊醒来:“好像是鸟在外面飞,是鸟撞上了我们的窗户吗?”
乔青青下床,靠在窗边听外面的动静,转头轻声对乔诵芝:“大概也是这个时间了,天空的威胁要到了,外面的应该是乌鸦群。”
逃走的两成乌鸦群分散着袭击基地各处,它们的体型比天灾前翻了一倍,极富攻击性,撞击墙体、门窗,彻底扰乱这个深夜。
黑暗中响起无数尖叫、求救声,乔青青三人全起来了,点着电筒检查门窗。
“砰砰!”
楼道的方向传来撞击声,随后是翅膀扑腾的动静。
“该不会是从楼道的窗户飞进来了吧?”乔诵芝担忧。
下一秒,他们就听见楼下某户人家的大门被啄啃的声音——
“哆哆哆!”声音很大。
“没事,我们有铁门,七楼过道的窗户之前也封起来了。”乔青青已经做好准备,在安装铁门时就让丈夫顺将窗户钉死。
隔壁,池玉秀担忧地贴着门后听,老太太扶着墙慢慢走过来。
“怎么样了?”
“妈,没事,外面有铁门,窗户也被隔壁封好了,七楼很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严儿那里怎么样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检查好门窗后,乔青青和乔诵芝、邵母三人盘腿坐在地上,就着蜡烛光开始准备弩|箭。
一捆捆自制弩|箭被拿出来。
乔诵芝轻声:“我的箭法可能不太准,移动的目标总是打不中。”
邵母眉头紧缩,她的准头更差,一动不动的靶子她都打不准。
乔青青摇头:“这次是乌鸦。”她握住乔诵芝和邵母的,眼神坚定。
“像你平时练习那样就可以。”
乔诵芝深吸一口气:“我会尽全力的。”
邵母努力平复心情:“我、我也会努力的。”
乌鸦群的突然袭击,短时间内带来极大威胁,治安队连夜搜查捕杀,但基地太大了,治安队移动起来需要时间。乔青青并不想干等着,她想要主动出击。
等到天亮,乔青青她们才开始行动。
为了隔开乌鸦身上可能携带的病菌,她们是穿着防护服出门的。乔青青将灯挂在墙上对准铁门外面,冲乔诵芝点头,乔诵芝就上前去敲打铁门。
铛铛,铛铛铛
敲了十几下后,三人清楚地听见乌鸦从楼下飞上来的声音,乌鸦精准地直奔铁门飞来,很快乔青青就看见它们漆黑的身影。乔青青对准铁门的缝隙,射出一箭。
一只乌鸦落地,头颅被贯穿。
与此同时乔诵芝也射出一箭,射穿乌鸦的翅膀,那只乌鸦凄厉嘶叫,还在不停扑腾,乔诵芝屏气凝神再射出一箭将其击杀。
有铁门拦着,母女俩一一将飞过来的乌鸦射杀在铁门前,邵母一箭都没中,懊悔得敲自己的头。
八只乌鸦的尸体堆在铁门下,乔青青侧耳倾听:“楼道里没有了。”三人的防护服上都溅了血,邵母给乔青青和乔诵芝擦面罩上血,问乔青青这些乌鸦尸体要怎么处理。
“收起来丢外面的垃圾桶吗?”
乔青青摇头:“收起来放家里吧,以后可能用得着。”
乔诵芝明白了。就跟之前鼠患时一样,市场上可是有不少“烤鼠”摊。这些乌鸦,应该也是有销路的。
邵母进屋拿桶和拖把出来,乔青青打开铁门出去,和乔诵芝一起先回收弩|箭。等邵母将桶拿出来了,她们再将所有乌鸦尸体丢进桶里。地上有很多乌鸦的血,邵母用拖把将血拖干净,拧干湿哒哒的拖把,血水落进桶里。剩下的痕迹和味道,乔青青喷了些花露水遮掩。
母女三人回家去,除了地上几根脏污的羽毛和铁门附近混杂在花露水中的血腥味,没有人看得出来这里曾经被二十多只乌鸦发疯似地进攻过,并且留下过满地尸体。
20栋的居民奇怪又惊喜地发现,刚才攻击大门的乌鸦好像飞走了,并且没有再回来。
“到别的地方去了吧,真的太吓人了,真的是乌鸦吗?撞门的动静跟炮弹一样!”
“老天爷真是不让人活!”
“乌鸦可以吃吗?应该有肉吧?”
“你敢吃吗?胡八道!”
“老鼠我都吃了,也没死啊!乌鸦怎么就不敢吃了!”
“那不一样,乌鸦是吃烂肉的,多脏啊。”
“那老鼠还钻下水沟呢,保不齐也吃死人肉,我又哪里怕了!”
02,池玉秀松了一口气,跟婆婆:“没事了,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应该是走了。”
“吓死人,怎么那些乌鸦一直撞铁门,我的心啊,跳得特别快!”裴老太太捂着胸口,见状池玉秀赶紧去拿药,“妈,吃药。”
裴老太太摇头,不愿意吃。她担心地:“不知道阿严现在怎么样了,乌鸦不会也去农场那边了吧?”
池玉秀抿唇,也十分担忧,她知道丈夫最近在做项目工作繁重,如果这么晚了丈夫还在农场里加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她还是安抚婆婆,哄婆婆去睡觉。
等婆婆睡着了,她才心开门,用电筒照。空气中有腥味和臭味,电筒光晃到铁门下,她看见地上有奇怪的褐色。她转头看向隔壁的大门,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乌鸦的消失跟隔壁有关系。
第二天早上,池玉秀的弟弟抽空来看她,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安心。
“我们昨晚就开始捕杀乌鸦了,那该死的乌鸦太多了,又特别凶狠,啄一口能啄走人身上一块肉!”他实在太忙了,匆匆看过姐姐后就走了,他的同事们正在隔壁社区捕杀乌鸦呢!
平安社区也来了一批治安队捕杀乌鸦,到处都是飞扬的羽毛,居民楼里开始有人生病了。乌鸦羽毛上带来外面的病毒,身体比较弱的人接触到羽毛、分辨与血之后就迅速染病,发烧、呕吐、咳嗽
病人上门,乔青青也没有办法。
“我头没有抗生素,这病我救不了,你们得去医院。”
她也很无奈,这几年来她头的药单方面消耗,根本无处可以补给——找到了补给渠道,价格贵得要死。这几年环境不好,连去野外找药材的会都没有。抗生素等药物,她用得很珍惜,既是为了节省资源,也是为了自我保护,抗生素现在是贵价药物,她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怎么一回事?那不是招危险吗?
看着病人家属哭着将人背回去,她的心情也很不好受。
更坏的消息来了,有居民心翼翼下楼打水,结果发现最近的那口井被封了,那人仔细辨认深水井旁贴着的警示语:“乌鸦尸体污染水源——靠!还要不要人活了!之前的酸雨才够烦人的了,深水井的水上个月才能用,天啊又不能用了!”
打水的人咒骂着老天不公,天上突然有翅膀扑腾声,大家脸色一变,赶紧提着桶飞奔回家。
乌鸦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 早早早!
忙碌的四月结束啦,五月我们继续见面!
明天开始一更了哈哈,我真的存不了稿子啦,为了不断更只能这样啦,比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