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陆行之,我不会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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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齐一抖,鱼汤洒了出来。


    陆行之坐的端端正正,脸上光影交错,“省的以后你再来麻烦我女朋友。”


    往后靠了靠,“莫齐你没有意见吧。”


    莫齐低下头,戳了戳嫩白的鱼肉,“没”


    他敢有么?!


    林妙洁,“”


    这个话题已经聊不下去了。


    热腾腾的饭菜得趁热吃,林妙洁连忙往嘴里塞了两口,腮帮子鼓鼓的。


    使劲咽下去,声嘀咕,“扣扣嗖嗖的,心眼!”


    陆行之没否认,握起韩以忆的招摇,满脸写着得意。


    韩以忆用左拿筷子,给他夹胡萝卜、青菜和豆腐,“莫齐,你以前从来不吃蔬菜。”


    牙齿轻轻咀嚼的声音停顿住,莫齐抬起头看了一眼,默默的埋下,往嘴里扒了两口饭。


    这顿饭争对他的吧?


    陆行之笑容和煦,架起一片胡萝卜放在嘴里,“他乱的,别相信。”


    “陆行之”,韩以忆又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你多吃点。”


    莫乱咬了两下后槽牙,酸的慌。


    谁乱了,他明明是实话实好不好。


    “夏寒,你给莫齐报个川菜班吧,我想吃火锅粤菜也行”


    穆年礼笑眯眯看着朝气蓬勃的四人,满眼写着和蔼可亲。


    还是年轻,年轻真好


    时钟从六点半走到七点,用完愉快的晚餐留下韩以忆和林妙洁收拾残局,收拾完已经七点半了。


    莫齐开车送林妙洁回酒店,穆年礼坐在客厅喝茶,喝茶解腻。


    “穆老”,韩以忆捧着一盏洗过的茶壶,莲步轻移,“我给你换一盏。”


    室内茶香四溢,馥郁幽香。


    穆年礼端起来喝一口,称赞一声“好茶”,吹了吹他再抿上一口。


    点了点头,他连名带姓,“陆行之呢?”


    难得见他不粘着丫头,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是地球不自转了。


    韩以忆梳理两鬓的头发,眼角晕红,“我等会儿给他讲以前的事,现在洗澡去了。”


    陆行之意外的表情,他貌似很激动、很期待


    穆年礼摇了摇头,喝茶上瘾,“多大了还要人哄,丫头你啊别太依着他,该严厉就要严厉,这个人是会顺杆爬的。”


    民宿老板娘也过,陆行之是会顺杆爬的。


    一眨眼就爬的老高,再想揪下来可不容易。


    韩以忆犹豫了一下,“穆老,我来是有事问您。”


    她还是不适合拐弯抹角,不像她,迟早要面对。


    穆年礼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让她坐过来,“我就知道,等你半天了。”


    他刚才就看得出她心里有事、嘴里有话,顾忌人多才憋到现在。


    韩以忆挠了挠脖子,多出几道抓痕,“这么明显吗?”


    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


    感觉良好的人担心全写在脸上,穆年礼端起茶喝了一口,“喜形于色,你心里太在意才会有感情流露。”


    韩以忆是演员,演员擅长隐藏情绪,如果隐藏不住,那一定是情绪太浓烈。


    韩以忆不生气,表情就是担心,“他的身体,还好吧。”


    用的肯定句,表示她只想要肯定的回答。


    “不太好”,穆年礼摇了摇头,皱起眉有些凝重,“比三年前差,差多了。”


    客厅寂静了三秒,头顶杏黄的灯光晃了晃,晕开一室颓废,用于迷惑的温馨。


    韩以忆用力握紧掌,声音还是平静的,但如果不是颤抖的尾音,“他的病可以治吗?”


    一个烂透的桃子,不会话别人才看不出来内部的腐朽。


    感觉的退化,他只剩下听觉,很多时候身体出毛病,连他自己都是不清楚的。


    二楼拐角,陆行之后背贴在柱子上,脚下踩着自己的影子,脸上光暗被尽数吞没。


    他听见了,穆年礼他身体不好,和刚才在实验室的不一样,他瞒着自己,现在的才是实话。


    穆年礼轻拍韩以忆背,“我尽力。”


    他大半辈子时间,就用来对付这个要人命的遗传病,死总不能带着遗憾死!


    韩以忆没话,穆年礼也没话。


    茶凉了,人走了。


    韩以忆推开门,陆行之躺在床上,后面垫着很高的枕头,他在听音乐。


    她控制好情绪,笑容像一场温柔的春雨,“不要垫这么高,对脊椎不好。”


    韩以忆把枕头抽走一个,不心勾掉了耳,扩音器放的她的歌,综艺上和他对唱的歌。


    “陆行之,你知道自己在听什么吗!”


    陆行之耳朵上还挂着一只耳,他附身勾住她的腰身,往怀里一带圈在臂弯里,这样有安全感他不是一个人。


    若真如穆年礼的他时日无多,她是不是会离开自己,会不会不要他


    陆行之紧箍着她,眼角通红,靡黄的灯把他推向地狱边缘,一步之差。


    他像只害怕再次被抛弃的流浪狗,心里、眼里只有哀求,散了张牙舞爪的戾气。


    韩以忆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还是知道什么?她刚刚和穆老的对话,他是不是听见了?


    心跟着起起伏伏,她踩在云端上,没一刻安稳。


    “忆忆”,陆行之好像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粘着她,“你和我过你是演员,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这个?”


    “我不好,什么都不了解你,还给你添麻烦”


    韩以忆打量他,情绪都写在脸上,她终于卸去眸间沉重,“躺好,我给你讲。”


    拉开被子一角躺进来,她回答上一个问题,“你很好,而且陆行之我很喜欢你的麻烦。”


    是她不好,是她没有照顾好他。


    天上是一轮银白的月,风擦在窗户吹过,吹落几片梅瓣,零落成泥。


    陆行之把韩以忆抱在怀里,那么一只,足够他心里装下了。


    她声音轻轻的,似飘渺无云的风,若落地无声的雨。


    他们从相识到相知,相知到相恋,她她心里只有他,缠绵的情话让银月都躲起来,带着几分羞意。


    陆行之僵住不敢动,他不想破坏此刻的宁静,那是梦里的场景,是他偷来的岁月。


    “陆行之,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