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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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德六年,京城四月天已经有些暖了,可是苏云却觉得冷,冷的她浑身发抖。

    街道上很热闹,透过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一眼看到了马路对面停着的那辆马车。

    马车车主姓刘,此时,他正在一边给马喂豆饼,有人经过有意雇佣马车他也只摆了摆手,表明他在等人。

    他在等她……忽然觉得眼中有些酸涩,苏云露出一个笑容,快速朝那边冲去。

    太阳东升,将整条街道照的明亮,苏云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这光辉里,她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就在这时,一队官差从旁边冲出,快速的分开人群,肃清了整条街,将苏云拦在了这边的黑暗里。

    怎么会这样?苏云抓着一个官差哀求,“官爷,我有急事,求你放我过去。”此时,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个官差一抖胳膊将她挣到了一边,“大胆,督主出行,你有几个脑袋敢在这里喧哗。”

    什么督主,苏云根本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不过去,一会儿赵诚追上来她肯定会死的,“求你,我……”

    噌,官差拔出了刀,刀口明亮阴寒,映衬的那官差好似森罗殿阎王。

    “呜,娘……”十五受到惊吓,抱着她的脖子声呜咽起来。

    苏云抱紧他,“别怕,一会儿就安全了,乖,一会儿就好。”她在安慰十五,也在安慰她自己。

    往街道两头看去,东边影影绰绰似乎有绮罗伞盖行来,如一大片华丽的云彩一般,或许,那就是什么所谓的督主。另一边,那队官差还在继续肃清着街道,不远处还可以通行的。

    苏云似乎看见了希望,抱着十五往那边跑去,希望能赶在官差之前通过马路。

    街道被阻,路边站了很多等待或者看热闹的行人,苏云想挤过这样的地方,还要比那些官差速度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眼看着被肃清的街道越来越远,她如坠冰窖。可是她并没有停下来,因为她怕,好怕……

    “你还赶跑,走,跟我回去。”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苏云浑身一颤僵在那里,甚至不敢回头看他是谁。

    头发被抓住,她的脸不得不向后扭去,正好看见赵诚的脸,犹如恶鬼一般。

    “走,我回去再好好教训你。”赵诚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拖。

    “我不跟你回去,放开我,救命。”苏云一边叫着,一边用空闲的那只手去抓旁边的人,希望他们能救她。

    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路人都侧目,“怎么回事?”“你这汉子,怎么这么粗鲁?”有人疑问,有人替苏云抱不平。

    “她是我老婆,是我花了五两银子娶回来的,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服?不服你出五两银子,我把她让给你。”赵诚呸了一口道。

    苏云本来长得很漂亮,可是被磋磨了这么几年,又没好穿戴,看起来顶多是个眉眼周正的妇人罢了,谁愿意花银子买她,还是在大街上。

    众人都横眉侧目的,但也没人想管这件事了,人家的家事,他们一个外人,不合时宜。

    “我不是他媳妇,我根本不认识他。”苏云被逼无奈,想借此逃脱。

    “不是我媳妇,不是我媳妇我怎么知道你胸前有枚红痣?”这已经不是苏云第一次逃跑了,赵诚立刻撕开了她的前襟,露出一个的红痣。

    “啊!”苏云赶紧用手掩住衣襟。

    众人恍然大悟,看苏云的眼神越发耐人寻味了。

    苏云绝望异常,怎么办?忽然她看见一个书生扮的人,他看起来一身正气,也许会帮她。立刻伸手拉住了他,她哭求,“求求你,行行好买了我吧,这银子就算我借的,以后我一定还你,我保证。”

    那书生有些为难,但还是挣脱了她的手,嘴里还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天下的妇人若都像你这般,岂不是天下大乱?你还是回去安心过日子吧!”

    苏云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再想去求别人,大家竟然都觉得那书生的有道理,还没等她拉,便自动给赵诚让开了一条路,将她彻底孤立起来。

    “看来大家都是懂道理的,多谢大家,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让她知道什么是妇道。”赵诚嘿嘿一笑,拖着苏云继续往回走。

    苏云则吓得浑身冷颤不止,赵诚根本不是人,她过得也不是人过的日子,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她不想回去……

    周围的人指望不上,她眼睛一缩,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官差,立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朝那些官差喊道,“官差大人,这个人……”她想赵诚是个坏人,想对那个什么督主不利,这样,她想那些官差怎么也会管一管这件事吧,她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哪怕是跟赵诚一起毁灭呢,也好过再被他抓回去。

    只是她没想到那些官差刚才看似在站岗,其实也听见了一些这边的事,看她叫嚷,立刻拔出腰刀大声呵斥道,“住口,再要喧哗,将你们一并拿下。”

    “他……“苏云还要再叫,却被赵诚捂住了口鼻,同时,旁边的人也过来帮他们掩盖,生怕苏云再叫真的惹怒了这些官差,连累他们。

    苏云就如同一尾被困住的鱼,淹没在人群中。

    越行越远,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辆一丈高的巨大马车,马车浑身漆黑色嵌着铜钉,就如同一只巨兽一般。在这巨兽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色劲装,美如冠玉,就如同一尊完美的神像一般。

    这便是那个什么督主吧?苏云最后的希望便是他能扭头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许她就有救了!

    可惜,终究……她忽然有些恨他,要不是他出行,她早已到了街道那头坐上了马车,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怎么这般!

    凭什么,他高高在上,根本不知道她因为他直接改了命运。

    赵诚抓着苏云消失在街角,这时,韩璋若有所感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入目无甚稀奇,他垂下来眼帘。

    昏暗破败的屋中,赵诚拿出一个手指粗细的铁链往苏云的脖子上套,“看你以后再逃!”

    苏云呆呆的坐在那里,如同一个木偶一般。

    锁链套好,赵诚试了试,“很结实嘛,拴你这条母狗正合适。”

    苏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连胸前的衣襟再次滑落下拉她都不知道。

    赵诚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去撕扯苏云的衣服,“贱人,以前总是各种理由不给我睡,现在看你还能怎么样!”着,他已经撕开了苏云的衣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眼睛都红了,赵诚趴在苏云身上啃了起来。

    苏云慢慢的转了转眼珠,忽然,她握紧手里的瓦片朝赵诚的脖子割去。那瓦片是她在被拖回来的途中间捡的,她不想忍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鲜血迸溅而出,赵诚捂着脖子立刻站了起来。

    苏云用的力气不,可是瓦片太钝,只割伤了他的脖子,根本没伤到他的血管。

    苏云一击不成,站起来拿着瓦片再次朝赵诚挥去。

    “呜呜……”十五站在一边,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无助的哭着。

    母子连心,苏云的心一抖,手里的动作也慢了半拍。再想调整,她脖子上的锁链忽然拉紧,她想向前也不能了。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够到赵诚了,可惜,终不能如愿。

    赵诚脸色如土,先惊慌了一下,随后低低的笑了起来,神色狰狞如鬼,“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着,他拿起了一边的斧头,朝着苏云就砍了下去。

    苏云看着那斧头,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娘……”十五扑了过来,挡在苏云的面前。

    苏云赶紧推他,她死了不要紧,他不能死。

    十五死死的抱住她,赵诚见了,劈下来的斧头竟然一点也没犹豫,“他是你的亲儿子!”苏云嘶吼,护住了十五。

    赵诚了一句什么,苏云已经听不见了,模糊中,她看到赵诚又拎起了斧子,朝着十五砍去。

    他是你的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到底为什么?恨,恼,恨赵诚,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恼那些围观的人还有那个什么督主,更恼自己……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她一定……苏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很快陷入了黑暗中。

    冷,周围似乎全是水,几乎将她淹没;热,一个火热的人在抱着她,她跟他纠缠在一起;疼,她觉得身体尤其是那处好疼,就像被人劈开了一般,而且那人还不停的……

    这种感觉,这种情形,让苏云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她开始拼命挣扎,可是身体软绵绵的不受控制;她想睁眼,但任凭她怎么努力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她就像一片浮萍一样跟随漂浮在水里,随着那人的动作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