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兽神的召见
楚长风心里咯噔了下,惊地抬头立刻找声音的源头,却发现来人并非只有烈彩,烈辉与烈漠都在。
对上烈辉的视线,楚长风的心底有股莫名恐惧的情绪涌上。
身体不受控地微微颤抖,而烈辉看着他,红眸闪烁着激动的碎光,朝他步步走来。
墨知行连忙将楚长风护在身后,厉声喊道:“高逸!”
高逸从天而降挡在了他们面前,拦住烈辉。
有了高逸的阻挡,烈辉这才停下脚步,他出声道:“墨知行,那是我的孩子,你在阻拦一位父亲和他的孩子见面?”
“长风不是你的孩子!”墨知行咬牙切齿道。
“长风?”烈辉皱起眉头,肃穆道:“这是你给我的孩子起的名字?不,他不该叫这个名字,他该叫烈如雪。”
楚长风:“……”
烈如雪,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吗?!
“我是雄性兽人。”楚长风不悦道,这位渣爹,该不会连他的性别都不知道。
“我知道,可你与你娘长得一样,他名字中就有个雪字,你长得像他,如雪是最合适你的名字。”
烈辉耐心地给楚长风解释,伸出手:“如雪,跟爹回家,你不见后,你娘一直很担心你。”
墨知行与烈辉只见过三次面,但连自己儿子都杀的人,难以相信他会这么有耐心地哄楚长风。
而楚长风更是不信他的话,“我长这么大,你只见过我两次,若真的这么在乎我,当初为什么不在乎?”
“那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烈辉话犹未尽,不用再道剩下的话。
在这周庄的人听到他的话,为之震惊。
烈辉是什么人?
他的夫人给他生了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一没杀那位夫人,二没杀楚长风,这简直匪夷所思!
“以前不知道,可现在我知道了,如雪你是我的孩子,跟我回家吧。”烈辉目光温和,望着楚长风的眼睛满是怜爱。
这样的烈辉,仿佛是换了个人。
若是不知道烈辉的过往,这般的慈祥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位好父亲。
见到一反常态的烈辉,墨知行突然有些害怕,怕楚长风会被他哄回去。
“你不如当没有我这个孩子如何?”楚长风冷静道,“既然一开始,你就没当我是你的孩子,现在也可以和之前一样。”
烈辉眉宇不悦地拧了下,红眸中有了怒意,“如雪,不要任性。”
“我不叫烈如雪,我的名字叫楚长风,你所想要的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从成为这具身体的新主人开始,就再也没有什么烈家三十六公子,而是他楚长风。
这具身体或许还残留原主对父爱的期望,可掌控权在楚长风的身上,他能控制住这些感情。
“如雪,你回来,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楚长风蹙眉为难地看着烈辉,他忍不住问:“你应该知道,我在被扔出烈家之前灌了毒药,那么的猫被灌了毒药扔出来,为什么你还确定我活着?”
烈辉坚持楚长风是他的孩子,还坚定人一定活着,这些未免都太过奇怪了。
“如雪,为什么会活着,你最清楚不是吗?”烈辉反问道。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楚长风坚持问。
烈辉轻笑一声,“我是你的父亲,你的事我当然知道。”
烈辉的话的很含糊,可楚长风知道,烈辉知道他有神力的事。
可是,在原主的记忆力,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展现过自己有神力的事,包括原主都不知道自己有神力,烈辉是从哪儿断定自己有神力的?
楚长风沉默地看着烈辉。
或许就如烈辉所言,他比楚长风还了解这具身体。
“我不会认你这位父亲,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孩子,就不要再对墨家出手,现在墨家才是我的家。”楚长风态度坚定道。
烈辉眼睛眯了眯,没有话,表情中的算计却让人害怕。
楚长风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没再什么,拉着墨知行赶紧进屋里。
在麋鹿镇兽神的地盘中,烈辉不敢做什么,有高逸守在门外,他们没有闯进来。
楚长风进到屋里,刚歇了口气,墨知行突然猛然将他抱住。
抱得很紧。
生怕力气用少了,楚长风就会消失。
楚长风什么话也没,用力地回抱住墨知行。
——
将烈辉送回房后,烈彩与烈漠离开,回各自的房间。
刚走没多久,身边就传来烈漠的叹息声。
烈彩侧头狐疑地看向他。
“真的好漂亮。”烈漠感概道,“七姐,虽然你用神力变过他的样子,可是你就学了个皮毛,真正的他更漂亮了!”
“你看到了吗?他的那双眼睛和我们一样是红色的,可他的怎么会那么漂亮,清澈有光,就像夜空中的星星,转动之中都是带着光!
他的皮肤又怎会那么白,脸颊还透着点粉,就如三月盛开的桃花一样娇艳,还有那张嘴,怎会这么,看上去很软的感觉……”
烈漠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楚长风那张漂亮的脸。
烈漠的称赞,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些兄弟姐妹中,最疯的人就是烈漠了。
“他是我们的弟弟。”烈彩道,“你不要对他有什么不必要的想法。”
“七姐,你就对如雪没有别的想法吗?”
“没有!”
在不知道楚长风是自己的弟弟之前,烈彩确实对楚长风有别的想法,只是知道楚长风是自己的弟弟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别让他回烈家!
她本算将楚长风藏起来,好好保护,不让任何脏东西玷污楚长风。
可知道楚长风是自己的弟弟后,她无比的后悔那天用神力变楚长风的样子玩。
楚长风是她的弟弟,回到烈家,必定要接受那些非人的训练。
在那些训练下,楚长风定会做出改变。
“七姐,你我姐弟二人何必隐瞒自己的想法?只是,你方才看到爹的态度了没?我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样的他,但最奇怪的,还是如雪的母亲,爹如雪长得和他的母亲一样,可我们从未见过这位夫人。”
确实没见过,在烈家谁都没见过楚长风的母亲,就算在以前,他们连楚长风都没见过。
原因很简单,没人知道他们住在哪儿。
烈家的府邸很大,且又如迷宫一样,稍有不注意就会迷路,或者掉进陷阱中。且烈辉不喜欢他们调查自己的事。
有一次,三十五弟弟问楚长风在哪儿,结果被烈辉割掉了舌头。
在烈家,烈辉就是绝对的神,谁都不可忤逆他。
还要处处心会不会碰到烈辉的逆鳞,要是不心碰到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七姐,回家后,我们要不要去调查下如雪的母亲?”烈漠问。
烈彩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想死,别拉上我。”
话毕,烈彩先一步离开,不再与烈漠共处,免得出了什么事将她也牵扯上。
没了能商量的人,烈漠伸了个懒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刚坐下,他喊道:“吹寒。”
门外的吹寒听到召唤,走了进来,“少爷。”
“你刚才跟在我们身后,有看到我的三十六弟吗?”
“有。”
“他长得好看吗?”
“很好看。”
“是不是所有兽人中最好看的?”
“是。”
“将门关上,再过来。”
吹寒身子微微僵了下,关上门走到烈漠的面前。
烈漠手捧着吹寒的脸,拇指轻轻地抚摸脸颊,叹道:“之前觉得你是最好看的,可现在,你怎么就这么丑呢?”
“是属下的错。”
“要是去找七姐,让她将你这张脸变成如雪的,她应该会很生气,她明明也很喜欢如雪,怎能因为他是我们的弟弟就不管心里的想法?”
烈漠无法理解烈彩的想法,那么美的人因为是弟弟就不能拥有了?
——
跟烈辉见了一面后的当晚,楚长风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片被薄雾包围的平原,待薄雾散去,一只巨大的白色的鹿静静躺在溪流边,楚长风刚迈开一步,白鹿缓缓地睁开眼。
白鹿的眼睛是和墨知行一样漂亮的宝蓝色,如夜晚的湖面,清澈闪烁着星光。
“自从你拒绝了吾给你的荣誉,还是你第一次来见吾,孩子,你后悔了吗?”
白鹿的话,让楚长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乎之前做的梦中也曾有人问他后悔不后悔?
“为什么不话?孩子,你是吾最疼爱的孩子,你想要什么,吾都可以给你。”
“你是我的母亲?”楚长风问。
难道是这具身体希望母爱的缘故,竟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可是,原主是猫,烈辉是狼,生下原主的人不该是猫吗?怎么会梦见鹿?
难道是白天见到不少鹿的兽人,所以梦见鹿了?
“从某种程度来,我确实是你的母亲。”白鹿问,“孩子,你现在后悔了吗?将荣誉拱手让人,他得到了属于你的荣誉,受人尊敬,而你呢?无人知晓,身上还有因惹怒吾而被下的诅咒。”
“一句后悔,再一句错了,吾就会原谅你,毕竟,吾最疼惜你。”白鹿。
楚长风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拱手让人的荣誉?什么诅咒?
难道长得好看就是诅咒?
楚长风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太奇怪了!
“孩子,看来你并不后悔,算了,你继续这样吧。”
完,白鹿缓缓闭上眼睛,散去的雾再次回来,且越来越浓。
浓雾逐渐将周围的光都吞噬,很快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突然脚下一踩空,身体往下落……
“猫?怎么了?快醒醒,猫!”
耳边传来墨知行的声音,楚长风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睡在身边的墨知行,猛然回过神来。
“猫,做噩梦了?”墨知行担忧问。
楚长风颌首,“不算是噩梦,是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
“我梦见了一只巨大白色的鹿,他问我后不后悔,本该属于我的荣誉让给了别人,还,给我下了诅咒。”
就算醒来,梦中的场景楚长风还记得一清二楚。
墨知行听到他的话,愣住了,一时半会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楚长风看着他呆愣的表情,问:“是不是个很奇怪的梦?”
“猫,这可能不是梦,是兽神的召见。”墨知行道。
“兽神的召见?!”楚长风诧异问。
兽神不该只是一个传吗?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楚长风难以置信,以他的理解能力而言,许多什么神的,大多都是虚构,不可能是真的存在。
“我得到神力的那天,也得到了兽神的召见,一片草原里,雾散开后,白色的巨鹿躺在溪边。”墨知行道。
楚长风震惊地不出话来。
“兽神真的存在,怎么会放任烈家的存在?!”楚长风惊问。
如果是为守护兽人而存在的兽神,烈家的祸害就不该存在啊!
“不知道,有人可能因为烈家使者之一,所以兽神不会惩罚他们,也有的,兽神没有惩罚兽人的力量,所以没惩罚。
也有的,兽神常年在沉睡,只有当感知到四大使者有新的孩子诞生时才会醒过来。”
“唯一能确信的是,兽神在兽神祭这天会醒过来,看看来祭拜他的使者们,只要在这天不惹事,兽神就会以为我们和睦相处,法有很多,但我也只见过兽神一次,不知道那些事情的真伪。”
楚长风这会心情很复杂。
早知道那是兽神,就按照对方的的做了,句对不起,再句我错了,那诅咒吓人的话就会没了。
“猫,兽神诅咒了你?”墨知行问。
楚长风愁着张脸点了点头,“我以为只是个梦,还在想,原主的母亲应该是猫兽人,梦到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会是一只白色巨鹿?”
“兽神为什么会诅咒你?”
“我觉得应该不是诅咒我,是诅咒这具身体流传的血脉。”楚长风道,“你知道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死后借了这具身体重生,不是诅咒,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