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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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哪一处断崖, 寒风呼啸间伴有如注暴雨,人间笼罩于一片灰暗。

    她立在崖边,浑身被那雨水狠狠冲刷, 一阵阵地发抖。

    像是在等什么人,可又不知道是在等谁。

    心中有无法言的哀愁,细密的疼痛感自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难以忍受, 却又不知来源。

    她愣愣地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崖底,腿脚有些控制不了的绵软。

    忽然,有一道寒光凛冽的长剑倏地朝她刺来。

    穿过重重雨幕,那剑尖闪着刺眼的火花, 无比精准地瞄准着她的心脏。

    握剑人白发白裙,神情比玄冰还冷。

    心跳骤然间漏了一拍, 她怕极了,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并未躲闪。

    像是已经认命, 不想再逃避,如果能够偿还, 那这一剑未尝不可承受。

    天地仿佛一瞬慢了下来,一切动静都像是在慢放一般, 清晰到可以看到雨滴砸在剑身时飞溅出的水花, 也能看见被狂风吹斜的雨丝飘进那双被恨意所覆盖的眸子里。

    剑尖在这样缓慢而又漫长的势头中袭来, 周遭的所有都变得沉默下来, 耳中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她轻轻合上了眼。

    下一刻,好似利器戳进了血肉,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于脑海, 令人头皮发麻。

    可她并不觉得疼……

    诧异地睁开眼睛,眼前有一道与这场景格格不入的艳丽红影,正立在她的正前方。

    黑发披肩,红裙不再飘荡,那熟悉的背影失去了过往的挺立。

    她怔在原地,耳里仍是听不见其他声音,只能听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

    红影晃动了两下,毫无预兆地朝那崖边倒去。

    心里忽然弥漫出一股铺天盖地的悲痛,她慌忙伸手将她抓住,人却是避无可避地悬去了半空。

    她牢牢握着她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不……别死……”

    那人仰起头看着她,美丽的面容透着灰败的苍白。

    她的声音很温柔。

    “答应你的事,我的确做到了。”

    “别怕。”

    “桑儿……”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模糊了视线,手上的力气如潮水般飞速消退,很快,那只死死握着的手无法控制地脱离了她的手心。

    想要呼喊,可唇齿噙动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红影朝崖底坠去。

    画面更迭,看不到底的悬崖忽然变作一条漆黑无比的江水,波涛汹涌间,红影跌落其中,惊起漫天水花,眨眼便将人生生吞没。

    “不——!”

    绝望的嘶吼响彻天地,万事万物之动静重归耳际。

    听到自己的声音,绮桑猛地睁开了双眼。

    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异常急促,她神情犹在惊恐,久久不能回神。

    哗哗水声充斥着四周,她受惊般地自地面坐了起来。

    四面环水,荡漾着零星波光,室内稍显昏暗,只有头顶的天窗投下来一道光束,正好将她笼在其中。

    像是湖水中央的独心亭,她一个人待在这亭中,茫然四顾。

    这里是……?

    “这是水牢。”

    身后,有年轻公子的声音凭空响起。

    绮桑呆呆地坐了许久,末了才回过头去。

    玄英大门边,裴陆遥遥看着她,挤出一丝笑意:“做噩梦了?”

    梦中的画面仍在眼前闪现,心中那股伤痛也还未能平息,绮桑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片濡湿。

    她抬起袖子将眼泪擦干,点了点头。

    裴陆极轻地叹了口气:“正巧路过,听到你在梦里惨叫,我便过来看一看。”

    失去力气,绮桑复又倒回地面,看着头顶的天窗。

    “水牢?”

    面上闪过一丝不忍,裴陆柔声道:“五日前攻紫金关遭遇埋伏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不只是庄里,别的大派也都认为你可疑,加之杀害越伯伯的事也不胫而走,是以商讨之下,便暂时将你送来了水牢。”

    他完,又立即解释道:“并非是要将你看做犯人囚禁起来,而是眼下情况不妙,众口难平,若是将你安然无恙地放在外头,少不了会引来流言蜚语,还会被别的人排挤针对,如此也是为了保护你,明白么?”

    绮桑面无表情地躺着,闻言没有回话。

    过了一阵她才问道:“我昏迷了五天?”

    裴陆道:“你不会功夫,也没有根基,伤得有些重,所幸这些天来你虽昏迷不醒但治疗得及时,不过还是注意一下,勿要情绪太过波动,以免影响伤势好转。”

    “紫金关呢?”

    “已被庄内弟子占领,情况不错。”

    “好。”

    明亮光束中,昔日活泼开朗的少女过分沉静,她明明有很多心事,却又表现得十分安定。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了不的变化。

    裴陆量着她,问道:“你就不想问点别的?”

    “问什么?”

    “比如……初寒?”

    “哦,她在干什么?”

    见那张血色浅淡的脸上表露着无动于衷,裴陆皱了皱眉,也不知是在叹息什么:“她已经闭关修习封神决了。”

    绮桑应了一声。

    室内再无交谈,只有那水声始终萦绕耳畔。

    无言一阵,裴陆转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绮桑没反应。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裴陆无话可,抬腿朝门边行去。

    就在他即将出门时,忽听绮桑问道:“七星阁呢?”

    声音平平静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裴陆侧首望去,还未回答便听绮桑又道:“无缘无故撤兵让城,七星阁没有后续的举动?”

    裴陆道:“没有,”他静了静,又道,“不过有件事,你想听么?”

    绮桑移动目光看着他:“什么事?”

    便听裴陆道:“前几日传来消息,是孟青弃城后返回七星阁的途中,不慎溺江,到现在也没找到人,可能凶多吉少。”

    绮桑怔住。

    溺江?

    脑海中飞速浮现起梦里那道被无边江水吞噬的红影。

    她……不慎溺江?

    绮桑暗暗捏紧了手心,尽量装作语气平静道:“知道了。”

    犹豫再三,裴陆终是忍不住问她:“你之前追求初寒,是孟青吩咐你的?”

    绮桑摇头:“与她无关。”

    “那是?”

    “别问了,我给不出回答,你就当我是鬼迷心窍,往后我也不会再缠着她了。”

    “引水的事,也是孟青叫你提出来的?”

    绮桑顿了顿:“不是,不过引水貌似并不是坏事,怎么了?”

    裴陆道:“毕竟决定开始引水后,到如今发生了许多意外,我们难免会怀疑会否此事也是孟青的诡计,南地引水关乎着诸多子民的性命,不问个清楚大家都不能安心。”

    绮桑一动不动地躺着:“是我提出来的,孟青不是派鬼手捣乱了吗?也跟她没关系。”

    裴陆面色沉重:“绮桑妹妹,你……”

    发觉他欲言又止,绮桑静静道:“我怎么?”

    裴陆支吾半晌,突地问道:“你是不是对孟青……产生了感情?”

    听他此言,绮桑一愣:“什么?”

    “这五日,我每日都会来看你,”裴陆眼神复杂,“你虽未醒转,但日日都会做噩梦,且梦里始终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既问了前话,后话则无需多,是谁的名字已经不言而喻。

    绮桑不可置信:“我……喊了谁?”

    裴陆不答反问:“那你现在心里想着的是谁?”

    下意识冷笑一声,绮桑嗤道:“不可能,我恨她都来不及。”

    裴陆却是露出了然之色。

    被他那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瞧得不适,绮桑翻了个身,下逐客令:“要没别的话问,你走吧。”

    裴陆看着她的背影:“姑且在这水牢待着,你自己也好好养伤,别多想,越伯伯的死若与你无关,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你,等初寒出关后,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绮桑盯着那起伏不定的水面:“什么地方?”

    “到时你会知道的,”裴陆道,“封神决虽绝密,但并不难学,初寒天资聪颖应该费不了什么时日,一切等她出来后再,你注意休息。”

    他罢,迈过门槛行了出去,两扇大门也随即被看护弟子及时关上。

    双眼轻轻闭拢,闪过一丝酸涩,地面透着一阵一阵的凉气,漫在心间,这水牢有些冷。

    没想到一转眼就过去了五天,绮桑心里很不是滋味。

    视线落在那波荡水面上,眼前却是浮现出一张落寞而又殷切的脸。

    她还是将紫金关让出来了,也算她没有失信,可她又为何要提前设下埋伏围攻越初寒?既然最终结果依旧是退让关城,那埋伏后双方激烈交战一场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多此一举?

    孟青……到底在想什么?

    那晚的画面重重叠叠涌现在心头,万千思绪翻涌间,绮桑的心里忽地动了一动。

    “七星阁,其实并非我一个人了算。”

    回想起孟青的这句话,她顿时有点发愣。

    难道……她的是真的?有人能够不经过她同意号令七星弟子,在她也不知情的背后暗中派人埋伏越初寒?

    如果她这次没有骗她,那么那人会是谁?除了孟青,还有谁和越初寒有那么大仇要趁机对付她?另外,那人又是怎么知道攻城之事的?他和拦截书信做手脚的会是同一人么?

    种种疑云接连浮生,可任凭绮桑想破了头也理不出一点头绪。

    唯一能够稍微确定的是,孟青有可能真的没骗她。

    本就已经骗过她许多次,何况两人又早就撕破脸皮,真要骗她孟青该是不会在意她信不信自己,可那晚,她分明是希望绮桑信她的。

    但要是那些渴求也是装出来的呢?万一她还是在骗她,眼下七星阁没有动静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丢失紫金关该是何等损失,她真的心甘情愿?

    且先前裴陆还过,她现下已经失踪了,是生是死也还未知,那么,她是真的不慎溺水还是趁机销声匿迹想要再次作乱?

    撒谎成性,欺瞒多次,纵使细细分析之下,绮桑还是免不了对她产生怀疑。

    疑窦已生,往后都没那么容易消除了。

    可消不消除,又有什么要紧呢?

    身心俱疲,内心烦躁不堪,她久久没有睁开眼,不多时便又再度昏睡过去。

    ……

    雨过初晴,天色明朗,朵朵浮云之下,青山间,有低矮屋隐在丛丛茂林后。

    炊烟缓缓升腾,农舍一片幽静,那屋内传出的食物芬芳中掺杂了一股不可忽视的药味。

    “吱呀”一声,大门被人轻轻推开,身穿素衣的女子背着竹篓入了院。

    脸上汗渍未干,她行到水井旁洗了把脸,又就着那井水解了解渴,正想将竹篓放下休息时,便见那屋里走出来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子。

    “阿英,回来了?”

    绽出一个分外甜美的笑容,阿英点头:“今日收获可不,采了不少草药,正好用得着。”

    男子接过竹篓瞧了瞧,下巴微抬:“我来清理便好,你去看看那位罢。”

    阿英立即露出诧异神色:“醒了?”

    男子道:“醒了有一会儿了,但我不敢同她搭话,你既然回来了,就去问问看。”

    阿英看向灶房:“药呢?”

    “已经熬好了,你端过去罢。”

    “好,你先将这些药草理出来。”

    交谈完毕,阿英便行去灶房将熬好的药汤盛好,末了便朝二楼的房间行了去。

    竹窗并未闭拢,半掩之下可以看见房内的竹榻上正躺着一名年轻女子。

    红衣似雾又似晚霞,很漂亮,却是将那张独一无二的面容衬得惨无血色,尤其是闭着眼睛的时候,教人很是担忧她是否还活着。

    轻轻扣了扣门,阿英低声道:“阁主,奴婢进来了。”

    罢,她不等回应便入了房中。

    药味扑鼻而来,许是太过刺鼻,那竹榻上的人皱起了眉头,神情嫌恶。

    见状,阿英笑了笑,伸手将她扶起来:“良药苦口利于病,已经喝了这么多天了,阁主再忍忍罢。”

    日光透过窗口斜映在屋内,一连下了五日的大雨,乍然间见到那温暖的阳光,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孟青靠在床头,憋着气将那碗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

    阿英立即又端来茶水给她漱口。

    “阁主饿了罢?奴婢这就给您送吃的来。”

    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孟青吃力地摆了摆手:“不必。”

    阿英迟疑:“这怎么行?这五日来您除了喝药喝水以外什么都没吃,身子哪会受得住?”

    过分伤重,性命堪忧,连呼吸都是极艰难的,孟青闭上双眼,声音嘶哑:“你怎么找到我的?”

    阿英恭敬道:“前几天雨下得厉害,江边冲出来不少鱼儿,我和夫君冒着雨去收捡,在那江边瞧见您,便将您带回来了,”她到此处,神色泛起些许赫然,“我家那位别的本事没有,以前是渡海关渔村里的,渔还算不错,离开阁里后我便跟着他回到了西境,就在长恨江安家了。”

    孟青复又睁开眼看着她:“你成亲了?”

    阿英浅笑:“离阁没多久就成亲了,还得多谢阁主当日不杀之恩,若不是您高抬贵手,阿英哪会有现在的平静日子?”

    心里空空的,孟青默然片刻,哑声道:“别谢我,谢她罢。”

    阿英很快反应过来:“越姑娘?”

    “嗯。”

    “倒也是,毁了越姑娘的画,阁主是看在越姑娘的面子上才没有责罚奴婢,往后若有机会见面,是得好生谢谢她。”

    提起绮桑,孟青神情暗了暗,未再言语。

    “听村民们,紫金关被碧云山庄攻下了,这些天您时睡时醒的,奴婢斗胆问问,您是因为碧云山庄攻城才受伤的么?”

    孟青应了一声。

    阿英面露惋惜:“伤得这么重,城也没守住,可惜,”言毕,她又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之前听到风声不敢给阁里传信,怕会有人得知您的踪迹追杀过来,现在您已经醒了,我还是给蓝掌使通知一下,毕竟阁里有药王先生在,他会全力医治您的,何况还有越姑娘照顾您不是?”

    眼前顿时浮现起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孟青的表情生出几分落寞。

    “不会了,她已经走了。”

    阿英一愣:“走了?”顿了顿,“是被碧云山庄劫持了?”

    她一个侍女,并非局内人,问出这问题只是出于对绮桑的关心,孟青反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算起来,她好像才是一直劫持她的那个人。

    可不那样做,又该怎么把人留在身边呢?

    许是看出她的低落,阿英笑道:“没事的呀,阁主这么厉害,把越姑娘抢回来不就好了?我看碧云山庄那边也没人能得过您!”

    抢回来?孟青抬眸:“抢不回来的。”

    “为什么?”

    “她若不肯回来,我抢也没用,只会让她不开心。”

    阿英歪了歪头:“可您不是和越姑娘有情么?她怎么会不愿意回来?”

    这丫头离了七星阁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孟青淡淡道:“你今天话有点多。”

    阿英挠了挠头,讪笑:“可能是因为阁主受伤的缘故,往素觉得您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现在倒很是和善,是奴婢多话了,阁主可别怪罪。”

    孟青长长出了口气,语气平静:“怪罪什么,你救了我。”

    阿英连忙回道:“救您可不敢当,奴婢虽然离开了阁里,但始终还是将自己当做七星婢女的,这也是分内之事,”着,她站起身来,“您先休息着,我去给蓝掌使写封书信。”

    她这话得并未有何不妥,却见孟青听后倏地朝她投来一道分外冰冷的眼神。

    长睫微动,那双美丽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眸光。

    阿英大吃一惊,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正暗忖自己是否哪里错了话,忽听孟青开口道:“你倒是敢来见我。”

    语调低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闻来令人心悸。

    只是,她这话好像并不是在对自己……阿英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抬眼去观察她的表情,惊慌间这才发觉她的眼神并未落在她身上,而是越过了她看着别处。

    心翼翼地回头,便见那大开的门口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

    背着外头的明亮光线,那人穿着一件异常宽大的斗篷,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也看不清体型,只能瞧见那斗篷下摆露出来的半截鞋尖。

    阿英不由留心多看了两眼。

    底薄料软,鞋面绣着舒展的云纹,观尺码,这人应该是个女子。

    她正在暗暗量,突见那斗篷忽然动了动,接着便有一柄冷冷长剑自那斗篷内伸了出来,直直指着她。

    “还不快滚?”

    心下一凛,阿英赶紧埋下头,慌手慌脚夺门而逃。

    -------------剧场警告---------------------

    【这几章好像有一丢丢虐,为了缓和大家的心情,我临时起兴写了个剧场,凑合着看哈。】

    *剧场之婚后大采访*

    嘻嘻河:“欢迎大家收看本次节目,我是主持人嘻嘻河,今日我们十分荣幸请到了两位万众瞩目的贵客,接下来就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将她们请出来!”

    (欢呼声与掌声齐齐响起)

    绮桑:“晚上好!”

    孟青:“晚上好。”

    嘻嘻河:“啊哈哈二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到我们节目真是太好了,听二位已经完婚三个月了,我们的读者朋友都很想知道,二位之中,究竟谁的家庭地位最高呢?”

    绮桑(兴奋):“我是老大!都听我的!”

    孟青(宠溺):“自然是桑儿什么我听什么。”

    嘻嘻河:“喔哟哟现场秀恩爱,阁主果然宠妻!那么请问二位,谈恋爱时是谁追的谁呢?”

    绮桑(超大声):“狗阁主追的我!”

    孟青(心满意足状):“只有自己追到手的才最好,倒贴的不要。”

    嘻嘻河:“众所周知,连载以来,阁主惊世醋坛子的美名始终流传在外,不知阁主您本人可有耳闻?”

    孟青(挑眉):“什么醋坛子?本阁主从不吃醋。”

    (现场立即响起一阵嘘声)

    孟青(眯了眯眼):“近来剑法有所精进,看来你们是想领教领教了?”

    嘻嘻河:“那倒不必!来来咱们换个话题……啊听两位大婚当日,越庄主送了一份极其贵重的大礼,能不能与读者朋友们分享分享送的啥宝贝?”

    孟青(颇为自豪):“还没送进门我就叫人扔了,谁送礼都可以,就她不行。”

    (观众OS:还自己不吃醋!)

    嘻嘻河(干笑):“哈哈哈哈哈大家都懂得哈,方才阁主剑术有所精进,能否在现场大展身手舞上两招,叫读者朋友们开开眼?”

    孟青(巍然不动):“除了桑儿,谁也不配看我舞剑。”罢却又起了身,勉为其难道,“不过看在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的份上,姑且露上两手。”

    (一片期待的目光)

    绮桑(疑惑):“你的伤好了吗?能舞剑了?”

    孟青(顿了顿,赶紧踉跄几步):“啊,你这么一,头有些疼。”

    绮桑(关切):“我给你揉揉。”

    孟青(满面春风):“要亲亲。”

    绮桑(脸红):“这里这么多人呢,别闹。”

    孟青(优哉游哉):“怕什么,要不把他们眼睛都给挖了?”

    (观众顷刻间逃离现场)

    绮桑(不满):“你看你!把人都吓跑了!”

    孟青(唇角扬起):“不回来的话,我就把他们手脚也砍了。”

    (观众霎时间又忙不迭跑了回来)

    嘻嘻河(躲去了观众席):“那么接下来就要问二位一个最让读者朋友们关注的问题了!请问!那个……婚后嘛,可有做什么妻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啊?”

    (观众立即两眼放光)

    绮桑(天真):“啊?”

    孟青(一把捂住绮桑的耳朵):“那自然是该做的都做了。”

    (演播厅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喝彩声)

    嘻嘻河:“那么再请问阁主!有关攻受……”

    孟青(及时断):“你觉得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青(微微一笑):“问出这种问题,你们仿佛是对本阁主的能力有所怀疑?”

    (观众表示:我们并没有这种想法!)

    (主持人嘻嘻河退出演播厅)

    绮桑(懵逼中):“你们在什么啊?”

    孟青(拦腰将绮桑抱起):“走,回家。”

    “还没录完呢,就要走了?”

    “不走难道现场表演我的能力怎么样?”

    绮桑(拧着眉毛):“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孟青但笑不语,二人随即腾空而起,只见一道绚烂夺目的红光绽开,摄影棚顶登时四分五裂,化作一片齑粉,二人转瞬便消失于白昼之中。

    (导演:老子的棚不要钱吗!)

    (观众:那你有本事让阁主赔吗!)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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