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拜年就拜年,动手做什么。……
前三婶、秦麟的母亲范虹, 离开秦公馆后,住在秦麟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套大平层里,这是她离婚时分得的财产。
除此之外, 现金、商铺之类的财产也是有的,但没有股份。秦氏的股份,别秦三叔舍不得分给她, 就是他舍得,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但是秦莺出嫁, 却从秦三叔那里拿到了百分之一的股份, 按照现在秦氏的经营状况, 她每年也就能拿到几百万的分红吧。
放在大富之家这几百万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对大多数家庭来, 已经很多了,这可是躺着就有的, 就因为她是秦家的女儿,所以生下来就有。
秦鹊也有, 但她比秦莺多一些,毕竟秦仲霁只有她一个孩子, 将来他和姚菲百年, 现在手头上剩的部分,就会全部转给她。
她现在站在大平层的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听到范虹叫她:“阿鸾。”
“三、阿姨, 什么事啊?”她笑眯眯地回头,发现自己差点叫错称呼,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范虹倒没有在意这点细节,只笑着问道:“今晚在这边吃饭吗?”
秦鹊点点头, 好啊。
秦莺正在沙发上坐着,一边剥桔子,一边抬头看过来,刺她:“你怎么不回秦公馆去吃,今天年初二,回娘家的日子,这儿可不是你的娘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二伯母关系不好呢。”
“嗤——”
秦鹊哪里会受她这挑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看二姐这话的,回娘家回娘家,那是出嫁女的叫法,我还没结婚呢,秦公馆和紫荆园那叫我家,既然是我家,我哪天回去吃饭不行?”
着又眉眼一垂,露出个有点伤心的表情来,“明知道我从就没有外家,我妈早就是孤儿了,哪里有娘家可回,二姐着话,是故意笑话我吗?”
秦莺闻言立刻就跳了起来,把刚剥干净的桔子一巴掌拍到茶几上,瞪着秦鹊,“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什么时候笑话你了……”
她还想骂秦鹊想太多简直脑子有病,就见她妈从厨房出来,瞪着她就教训起来,“阿莺,大过年的,你怎么还跟妹妹吵架,你是姐姐,就不能让让妹妹?”
类似的话,过去这么多年,从秦公馆到这里,秦莺听过无数遍,有时候是叫她让让妹妹,有时候是叫她让让弟弟,就因为她是姐姐,所以她就要谦让。
她连装都懒得装,直通通地怼回去,“凭什么,我不让!”
秦鹊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嘻嘻一笑,“哎呀呀,二姐还是孩子呢,阿姨别怪她,就是吧……这桔子多好呀,二姐你都没吃就拍烂了,浪费粮食不好吧?唉,袁爷爷才走了没多久呢,看到你这样的行为肯定很痛心的~”
秦莺立刻又瞪过来,你妹的!关你屁事!
因为秦鹊的提醒,范虹也注意到了茶几上的狼藉,顿时柳眉再次倒竖,“阿莺,你不吃就放着,弄成这样做什么,赶紧给我收拾干净!”
完她就回身又进了厨房。
秦莺都快被气死了,站在一边望着秦鹊目光不善,要不是她不会架,不定能立刻秦鹊在一起。
你这叫什么事?以前在秦公馆就算了,那也是她奶奶家,逢年过节不得不见面,怎么现在她妈都分出来过了,秦鹊居然还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什么妹妹,简直就是讨厌鬼!
秦莺气极,才不管茶几怎么样,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收拾的。
倒是她的丈夫,从两姐妹开始争吵时就一直静静地待在一边,也没有劝架的意思,直到这时才默默地拿了纸巾,将被秦莺拍烂了的桔子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然后又抽出纸巾,仔细地将茶几都擦干净了。
“阿莺,不要气了,大过年,生气不好。”他也没谁对谁错,就是拉着秦莺的手温声地劝她不要生气。
声音听起来很温和,听起来比谈星桥对她话还要软一点。
秦莺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但也只是些许,“……你习惯了就好。”
秦鹊注意观察着这夫妻俩,听秦莺语气仿佛有些冷淡,心里头掠过一抹惊讶。
不是新婚夫妻么,怎么感觉……不太像?
但是她想到秦莺是闪婚,便又觉得这也正常,其实还没认识多久呢,可能连彼此到底是什么人都还没弄清楚,会这样也很正常。
还有点略微的生疏,不够亲密,很符合才认识没多久的人。
但是秦鹊想到这里,又觉得有点疑惑,他们是夫妻啊,既然能结婚,应该是有感情的,就算情绪上头,到现在热恋期的三个月应该也还没完全过去吧?
她觉得奇怪,但又不好问,和秦莺斗斗嘴些不重要的事就算了,问她这么隐私的问题,就真的惹恼她了,到时候吵起来,可不是斗嘴这么简单的。
直到范虹做好菜,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话,了好几个话题之后,秦鹊才笑着提到秦莺丈夫,“我也就上回在秦公馆见过二姐夫一次,你们婚礼我也没参加,都还不知道二姐夫叫什么名字呢。”
秦莺听了立刻杠她,“我老公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你没看过请帖吗?”
秦鹊眨眼睛,理直气壮地应道:“是啊,没看过。我主要是觉得吧,我连二姐夫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以后万一在外面见到,我跟人介绍,别人问我我姐夫姓什么我都答不出来,这不太好吧?”
秦莺听了还没来得及找好继续杠她的角度,她丈夫就赶紧应道:“我姓宋,叫宋君亭,君子的君,亭亭玉立的亭,三妹客气了。”
“好名字。”秦鹊听了笑眯眯地赞了句,然后就随意起了别的话题,不再涉及到秦莺两口子。
一直到她吃完饭要走,秦莺都没到机会杠她。
范虹这时叫女婿:“宋,帮忙送送你三妹,楼下黑,怕不安全。”
宋君亭忙应了声,起身就往门口去,秦莺有点意见:“这个区安保这么好,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前段时间新闻就有,一个女的被上门送快递的杀了。”范虹不赞同地看她一眼,“你不要掉以轻心,安全为上。”
完又赶紧让宋君亭去送送秦鹊。
俩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等门关上了,秦鹊才玩笑似的笑着开口道:“二姐夫,你跟我二姐结婚的时候我大哥跟你过什么没有?”
宋君亭一愣,摇摇头,“……秦总?没有。”
秦鹊听到他对秦麒的称呼,眉头一动,笑着哦了声,“居然没放狠话?这怎么行,娘家人哪有不为难为难女婿的,这样吧,我补上。”
着她清了两下嗓子,道:“二姐夫,你可一定要对我二姐好,虽然她脾气也就那样吧,但其实她不是个有很多心眼儿的人,还是挺单纯的,你别欺负她,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听起来仿佛是开玩笑,但语气却有些郑重,宋君亭又愣了愣,直到电梯到了一楼才担心过来。
然后他点点头,应了声好,“三妹请放心,我会一直对阿莺好的。”
完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直到我死,我都会安排好她。”
秦鹊笑了声,“倒不用生啊死啊的,日久见人心。”
宋君亭也笑着点了点头,没再什么,将她送到了车边,等看着她的车开走了,这才转身慢慢地往回走。
离开范虹的住处,秦鹊没有再回秦公馆,而是跟姚菲了一声后,直接回了紫荆园。
在家门口遇到一家子散步回来的谈家四位长辈,笑着同他们招呼,还问他们讨红包。
谈老爷子闻言笑眯眯地让她把手伸过来,“没带红包,倒是可以送你把脉一次,给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人家是老派风格的医生,钻研西医,但也精通中医,据他,很多名老医生都这样,多少都是通点传统医学的。
秦鹊也不讳疾忌医,抬手就把手腕递过去了,“好呀,还省得我挂号了,爷爷的专家号现在一号难求吧?我要真去医院,不定得找黄牛才能见到您呢。”
叶女士和谈老太太嗔她促狭,又问她姚菲他们回来没有,她没有,叶女士就笑道:“离得近,在家多陪陪老人也好。”
谈星桥也是很早就没有外公外婆了的,虽然叶女士还有个弟弟,但在东北安家落户,两家离得很远,除了电话,走动已经不多,再加上现在疫情反复,更不可能去探亲了。
谈老爷子给秦鹊把了脉,她健康得很,但就是以后要少吃冰冻的东西。
秦鹊有点不好意思,老实地点头答应了,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隔壁谈家,跟梨花玩到姚菲和秦仲霁回来,这才离开。
谈星桥是在年初五上午回来的,回到家没多久,吃过午饭就去秦家拜年。
进门的时候,秦鹊才起来没多久,穿着天蓝色的法兰绒大耳狗睡袍,捧着一盘春卷吃得欢快,客厅的电视里在重播地方卫视的春节晚会。
“耶?你回来啦?”她有点惊讶地看着进门的人。
去给他开门的姚菲也回来了,听到这句话,就她:“看看人家看看你,头发都不梳梳好,真是懒得呀,我都不好意思你。”
秦鹊晃了晃头,“有什么问题吗?都是自己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谈星桥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声,伸手就把睡袍的帽子给她戴上了,“阿鸾,新年好,给你拜年了。”
大耳狗两只耳朵在她头两边耷拉下来,显得她有点呆,她不满地嘟囔道:“拜年就拜年,动手做什么。”
谈星桥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先去给叔叔拜年。”
秦鹊没理他,随意地点了一下头,继续吃她的春卷,还递给他一个。
前一天是立春,姚菲按照传统准备了春卷,荤素两个口味,荤的是猪肉豆干的,素的是白菜粉丝,特地多做了一点,冻在冰箱里当早餐,结果秦鹊一觉睡到中午,早餐变午饭。
谈星桥见她给自己递春卷,正要伸手去接,就见姚菲又出去了,这下客厅里除了他们俩,就没第三个人了。
他立刻便改了主意,手仍是伸出去了的,但却不是接她递过来的春卷,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着她的手,将春卷吃进了嘴里。
秦鹊:“???”这是什么被动投喂他人新技能吗???
她无语地瞪着眼,谈星桥倒还是笑眯眯的,脸颊鼓鼓地动了一会儿,然后把嘴里的春卷吞下去了,这才笑着点点头:“味道很好,谢谢阿鸾喂我。”
秦鹊:“……”我不是我没有!
他完话,放开了她的手,又摸了一下她头上大耳狗的耳朵,去找秦仲霁了。
他走之后,秦鹊回过神来,对他刚才的举动感到一阵无能狂怒,她刚才就应该用力把那根春卷捅进他嘴里!
她刚腹诽完谈星桥,就见他和秦仲霁抬着烧烤炉从储藏间出来,之前谈星桥跟秦鹊上次他们烧烤他没吃上,转头秦鹊就跟姚菲了。
但过年李姨回家去了,只能他们自己做准备工作。
他和秦仲霁把烧烤炉搬到花园里,又回头搬木炭,姚菲这时回来了,提着东西,身边还跟着叶女士。
秦鹊赶紧放下盘子叫人,叶女士笑呵呵地摆手,“阿鸾别客气,吃你的早饭,我又不是外人。”
谈星桥刚从外面进来,听到他妈这句花,就朝秦鹊看过去,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眨眨眼。
秦鹊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回过神来,冲他挥了挥拳头,呲着牙露出一个威胁的表情。
意思是你要是敢露馅儿,就要你好看!
谈星桥眨了眨眼,然后转脸问姚菲:“阿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不用不用,刚下班呢,你不好好休息,忙这些做什么。”姚菲摆摆手赶他,“去跟阿鸾玩吧。”
他乖巧的嗯了声,“那我就过去了。”
“去吧去吧。”姚菲应道,又笑呵呵地对叶女士道,“星桥还是这么听话,很时候一样。”
叶女士笑笑,呵了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她儿子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儿子没看起来那么乖,听话个屁!
谈星桥可不知道他亲妈怎么想他,走到秦鹊身边,一坐,叫她名字:“阿鸾——”
秦鹊下意识警觉地回头看一眼姚菲和叶女士那边,见她们已经进了厨房,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瞪一眼这人,“……干嘛,叫魂呐?”
谈星桥耸了耸肩膀笑起来,“阿姨叫我来找你玩呢,你咱们玩什么好?”
秦鹊一噎,“……我告诉你,你正常点,不准露馅儿!”
他闻言立马捂着心口,“我就这么见不得光吗,可是阿鸾,我愿意当你背后的男人,再苦再难,我也可以坚持……”
看着他一副伤心中带着一抹坚定的表情,秦鹊果然就被狠狠噎住了。
鹊姐:“……”要不我们玩演员的诞生,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