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最惨孟见巧(一)
项漭将中的一道密函取出,递给江无形。自是,江无形将纸条藏于袖中,接了项漭递来的信函,展开,一通览过,他眉头皱起。“项教主,您您真的打算在应天截杀了兵部王尚书?莫能不能成事,惊动了钱府尹如何是好?”
兵部尚书易主,先前正是项漭为官兵部尚书。只怨项漭开罪了皇后娘娘,在皇后一党的谗言之下皇上一道口谕就将项漭贬官为兵部侍郎。打此之后,项漭恨不能将皇后娘娘一党连根拔起,恰逢七皇子觊觎太子之位,项漭主动依附,图谋复仇。
但今个,项漭将王尚书的密函递给江无形瞧见,江无形已经不得不听令项漭的吩咐做好应对。因着,王尚书将赶来应天相会钱府尹,打算合力对付襄龙教,对付七皇子。
到此刻,钱府尹归顺了皇后娘娘瞒不住襄龙教,瞒不住项漭了。
兵部王尚书偷偷赶来也能得过去,因着王尚书的夫人就是应天人士,陪夫人一道前来应天避人耳目旁人岂会想到他是奉命密会钱府尹的呢?
“王尚书偷偷潜入应天,决计不会带领大队人马,你安排一切在他赶来应天半途将其宰杀就可,千万记得莫要留下半点痕迹就可。至于钱府尹,不想他也投靠了夏皇后,好,本教主迟早会令他悔不当初投靠皇后娘娘。”
江无形不敢违令,只管称“是!”
妥当安排,项漭一抹冷笑,极快而令人难以瞧见,大一挥。“你下去吧!”
那江无形施礼离开。
初冬时节,寒气已然逼人。留在月儿的新宅之中十多日,庄禹的断臂不再痛楚不堪,下床行走于院落之中、之外都无往时的虚弱无力。虽然,右臂怕是废了,就连拾起筷箸搛菜都颤抖不已,但好赖一条断臂就在接骨高---徐朗中的妙法之下断臂真个给接驳上了。
右臂保全才令人意外,谁人不赞叹徐朗中接骨之神奇呀!换作旁个郎中,不消,断臂早该扔了,哪有今时的四肢皆存呢?
一眼瞧去,真瞧不出庄禹断臂与人不同之处,仿似平常无碍一般。
应承了沁姝的,犹如在应天初初认得她,带她在茅屋四周闲逛了些,这会就同沁姝一道去漫步而散心。再个商略婚仪大事,过几日,月儿将为他们置办一场简省的婚仪。
也是心境大好,虽然寒气阴冷,但日光之下,闲步野地,只他与她二人相伴,这番情浓时刻,就在沁姝挽着庄禹的左臂之时,庄禹深深亲了她香腮一口。
“沁姝,我都是个废人了,你不却嫌弃庄禹,我在此对天地起誓,此生决不负你。”
她抿唇娇笑,须臾启开赤润红唇。“你若负沁姝,我我会伤心的,一旦真的伤心的无法弥补,我便永久消失,再令你无法找到沁姝的藏身之地,你怕不怕?”
他身子一颤,自然害怕呀!不过心魔总要祛除,沁姝的二位哥哥早不在人世,总不该时时刻刻都忆起,那般的话他与她如何婚配、如何长长久久、厮守到老?
“我不怕”他举目望去远处,天地虚明,一派安详。
芳心柔甜,娇媚一摆蛮腰,莲步轻轻,虽然荒凉野地。向前,目光开阔,纵望远处。
庄禹随之,步伐缓慢,只与她同行向前。
寒气萦绕,但日阳和温,行走一程着实心旷神怡。
“你看,有野兔。”沁姝琼眸晶闪,水润。
“我替你抓!”庄禹罢便上前,一个跳窜。
岂知野兔钻入草窠之中,而后飞驰逃离。
既然要抓就该用心追撵,势必想法抓住。庄禹紧追不放。
沁姝在后。“算了,庄大哥别撵了,你追不上的。”
庄禹气不顺,一扭头,不屑地再度撵去。断臂好了许多,不几日就要做新郎官,他兴致盎然,与沁姝一道总有不出的怡悦,仿似兰儿再度复活,灵魂附体沁姝。当然,庄禹不会出心中所思所想的。
大英雄武艺超强假不了,沁姝也亲眼所见过。她担心庄禹的断臂若受损就不值当,是故又度唤他。“罢了,别撵了。”
庄禹情知无法撵上,气喘吁吁。叹息一声。“唉!就差一步。”
剜了他一眼,好气没好笑地:“只差一步吗?就算你没伤着右臂我看也撵不上了吧?”
左挠了挠耳廓,抓了抓脑勺。“嘿嘿!沁姝怎就瞧我呢?庄禹不忍心伤了野兔,否则捡起一石头砸去,那野兔可逃脱得了?”
“砸去?”白眼一翻。“我让你抓了带回去喂养,不是让你猎野兔回去吃的!”
果然不同兰儿,沁姝还是沁姝,村姑女子脾性烈了些。不过,越烈庄禹就越发觉着不同,龙山一众兄弟都乖顺地受他管束,偏偏一个沁姝这般的女子就驾驭不了了?迟早会让她乖顺的,犹如兰儿又别于兰儿才更妙趣。
大大咧咧,蹦蹦跳跳,已无姐家的风采,沁姝欢喜地左瞧右看,前方倒有片树林,她也瞧见了。
“庄大哥,你我去瞧瞧。”
庄禹应承,随之。
二人又一道向前。一壁迈步一壁他转过脸来瞧去绝美的她,憨憨笑着。
不理会,她迈开快步,一方树林,还有一高出四周的土堆,沁姝觉着奇怪,遂瞧了又瞧。
土堆之下杂草覆盖,但逃不过沁姝的锐目,她蹲下颀长的身子,素轻轻拨弄杂草败叶,竟然,一竹条藤蔓编扎成的竹门便被沁姝掀开。日阳光辉,照去,分明是地窖。
“庄大哥,你瞧,这儿怎会设了坑宑,莫非是猎人置备的?”
他上前,也蹲下健阔的身子,朝地窖之下细细瞧去。
忖度一番,庄禹还是摇头。“我瞧着不像,若捕猎所用,地窖之中怎么着都该布设尖刺什么的呀!我瞧了半天什么也没瞧到呢!”
“咳咳咳!”兀地,地窖之中传来干咳之声。
哎呀!原来有人在地窖之中哟!
二人不约而同出。“有人!”
蹙起眉峰,他嘘了一声,再个朝地窖下观去。而方才的干咳之声已经止住,没了声息。
怪哉!沁姝呫嚅话:“庄大哥,我看这儿可能是乞儿躲身之地。”
“瞎,分明是女人家的干咳之声呢!”庄禹回道。“我下去瞧瞧。”
“这”她略思忖。“我殿后,若有险况,你我二人各自应付。”
不错,庄禹乃当世之英雄,而沁姝的武艺又不俗,二人互为照应自然更好。“走!”庄禹示下。
金钱镖从袖中取出一枚,捏在中。沁姝心翼翼随之,二人便下了地窖。
不想,这地窖之下甚为宽敞,犹如居宅,桌椅,床铺。还有素日里的一些备用物什。然,待二人借助微弱的膏烛瞧去,就在床铺之上,一披头散发、扮相女子家的呆呆坐着。一言不发,身子背对着庄禹和沁姝。
不知地窖中的人是敌是友,他们都该多些防备的,虽然庄禹今个并未随时携带软剑,一条枯枝在,以备不测之需。
“你是何人?”庄禹停辍脚步,抗声唤道。
你披头散发的女子微微身子一抖,进而蜷缩起来,呜呜咽咽,好似极怕陌生人。
哎呀!这女子会否是痴呆的?显见腿脚都被缧绁道道绑缚一气,只可在床上,除此无法离开。
桌上是散乱的食材,还有馊臭的余味令人作呕。
庾沁姝右戳了戳庄禹的左臂。“她不会是被歹人掳劫而来的良家女子吧?怎会待在这儿?”
一语点醒了庄禹,他也猜测差不离。上前两步,纵使这女子有通天的本领,他庄禹堂堂龙山寨寨主,平民英雄男儿岂会惧怕?“你是何方人士,怎的被捆在这处?”
那女子将头颅全数埋在自个腹间,仍旧蜷缩,阵阵觳觫,似乎极怕,不予理睬庄禹的问话。
沁姝四处瞧了又瞧,察觉不出关,更是断定了自个的猜测,这女子就是被歹人给掳了来的。她也上前,中的膏烛越发光束闪闪。
忽的,似乎那披头散发的女人惧怕被光芒照射,蓦然抬首一个吐气,吹熄了沁姝中的膏烛。
然,就在这当口,沁姝似乎一眼也观出一丝诡异!这女子眼熟啊!
取出火折子点燃,那女子方欲吹熄膏烛之时,沁姝一个晃,膏烛没被吹熄,她则趁间瞧清楚了那女子的几分相貌。原来是她!
“孟见巧?怎会是你?”不待沁姝相认,庄禹一个箭步就靠近了床沿。
她挣扎,嘶喊,圆眸扩张,犹似见到了鬼魅。而庄禹也为此真真切切瞧见曾经试图加害沁姝的孟见巧走到这般田地,莫非是报应?
只不过,细细观去,孟见巧不当遭此横祸,变得疯疯癫癫了呀?
上前,一扬,一巴掌就啪在了孟见巧的面颊之时。“闭嘴,再叫唤,割了你的舌头。”是沁姝威利的恫吓的口吻。
孟见巧果然被骇得不敢出声了,仰躺在乱糟糟的床上。“呜呜呜”低声悲鸣凄凄然。
最是不解的,这孟见巧落到这份凄惨的结局,沁姝一股脑的怨气就在方才一巴掌之后算是泄去了。“你怎的了?是谁人将你困在此处?速速来。”
“别打我,别别别打我”孟见巧凄厉的哭喊声随即响起。
阴暗寒凉,馊臭杂乱,这哪是人待的地方?庄禹愣怔了些时候一个雄大的心便矜怜起来孟见巧。“罢了,沁姝,我们将她带走吧!兴许她被贼人掳劫至此,贼人怕她逃去遂将她捆阻在这。”
“贼人?穷乡僻壤有什么贼人?这一代除了龙山兄弟就属襄龙教的分支,庄大哥的话难道是她被襄龙教的贼人给掳劫而来的?”
庄大哥、龙山、襄龙教,混乱的思绪似乎在一瞬间令积郁成疾而丧失部分记忆的孟见巧忆起了些什么?
“庄庄禹庄大哥,我要见他”孟见巧支支吾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