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最惨孟见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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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庾沁姝一个竦视,迅疾反应,起身朝门前奔去,她与孟见巧同为女人家,又着孟见巧曾服侍过她,这陶聪罪不可赦,她怎好因着李翠姑就放了陶聪?

    庄禹不好留坐,随沁姝身后赶去,防备不测。

    果不其然,陶聪行恶之后提心吊胆,时刻防备,总觉着自个的所作所为败露于旁人知晓,岂知,一切来得迅疾、出乎他的意料。

    一片开阔之地,陶聪奔逃不远就被庾沁姝扫视瞧见了,极力追赶,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子只需一枚金钱镖即将数十步之遥的陶聪给击倒在地。

    “啊!”恶贯满盈的陶聪无处可逃了,他像垂死的癞皮狗一般滚着,匍匐向前爬着。

    作孽者天地可轻易放过的?陶聪的恶是谁人都不可谅解的,无论是陶有烈还是李翠姑。

    快步上前,庾沁姝先个将陶聪拿下,瞧见这贼眉鼠眼的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

    “救命救命啊,爹啊娘啊救命”恬不知耻,这步田地,陶聪仍然不知悔意,口出恶言。“贱女人,你真当自个是我表姐了吗?帮衬外人对付我,你算什么东西,快快放开我,不然对你也没好处。”

    “猪狗不如的逆子”陶有烈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踢了过去,这次真真够狠,着实用力,踢的陶聪“娘呀”鬼哭狼嚎更甚。

    复又踹了一脚,不算太用力,陶有烈总不能草草收场,人家姑娘被害的生不如死,若不给个交代只怕难以平息。

    即使减持了用力,陶聪总会设法喊“娘”,那边,李翠姑真可谓撕心裂肺,歪道在地捶胸恸哭。

    好在,沁姝见着陶有烈惩戒恶子,她则上前宽劝李翠姑,免得李翠姑重伤了自个就不该了。

    可怜孟见巧瞧见陶聪悲伤不能自制,若同大白日里见着鬼一般厥倒了过去。

    一壁宽慰李翠姑,沁姝有一壁转身去扶起孟见巧。

    陶有烈老眸早已巡扫,瞧到孟见巧一幕,怒火霎时攻心,不卖力狠狠惩戒恶子是不成了。又几脚踹了过去。

    杀猪般的嚎叫之后,陶聪越溢发急。“父亲别踢了,饶了孩儿吧!饶了哎哟!”

    饶了?怎能饶了?庾沁姝和庄禹都没启口替陶聪句好话他陶有烈无法停下呀!佯装一番总要过得去吧!

    庄禹同沁姝一般,初初赶来便打算替孟见巧讨个公道,心中狠急,确实想要了陶聪这恶人的命,但陶有烈卖力惩戒陶聪反倒令庄禹瞧着心下不是滋味。无论如何,亡妻---周兰儿的亲表弟若被陶有烈打坏了,或是打死了,他这个表姐夫可算是帮凶了哟!而庾沁姝毕竟是外人呢!

    “罢了,姨夫大人,您先个别打了,待没孟姐醒来,如何处置陶聪就由她发落吧!”庄禹适时启口。

    “不成!做出此等恶贯满盈的错事来,姨夫我绝不能饶了他的。”陶有烈毕又是一脚踢在陶聪的后背。

    估摸着真踢重了,陶聪终于按奈不住,翻滚着大声叫嚷。“父亲别打了,啊!孩儿有过,难道父亲就没过错了吗?”

    陶有烈真真听出逆子的不孝,竟然险些就将他出卖庄禹和兰儿的往时给宣露了出来。怒不可遏,蹲下身子就狠抽了陶聪两嘴巴子。“混账,我怎生出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他真盼着几巴掌拍晕了逆子。

    就怕弄巧成拙,陶有烈的急迫,出益发加重,陶聪从未被惩戒这般过,一时气恼上头,父亲又不住,一怒之下出了陶有烈最怕人知晓的恶事来。“父亲,住,啊!父亲你太过分了,害死表姐您怎地就不用受到任何惩戒了?”

    终于,不敢,不想,更不愿猜测的真相成真。陶有烈如同柳月儿剖断,就是出卖庄禹和周兰儿的真凶呀!

    飞起一脚,出奇用力,陶聪可算杜口了,但也被重击之后晕厥了过去。

    更清楚不过,陶有烈害死了周兰儿这话不假!

    李翠姑兀地停辍恸哭,她泪眼蒙蒙瞧去夫君。“聪儿他他方才什么?”

    “他他他他没什么!夫人速速救醒孟姐,逆子害人,总要给个交代,如今聪聪儿也被我打晕了,孟姐还不解气就任由人家处置好了。”陶有烈哆哆嗦嗦,又对身旁婆子吩咐。“弄弄醒公子”

    显然,做贼心虚,他做过的“好事”恐怕要大白于天下了。

    “不对,聪儿你害死了兰儿,你究竟做过什么,兰儿怎会是你害死的?老爷,你倒是出来呀!”李翠姑爬起了身。

    “胡闹,这逆子被为夫打痛了满口胡言乱语而已,夫人你还当真了?”老眸避避闪闪,一时瞟去庄禹、一时瞟去庾沁姝。“气死老夫,我要回屋歇会!”

    转身,陶有烈便迈步欲图离开。

    一伸素,是庾沁姝拦住了陶有烈的去路。

    面色沉冷,陶有烈不该为了一万两赏银就出卖庄禹和自个妻子的姨侄女呀!“姨夫慢走,话清楚了才好。”

    “嗳!你这是作甚?”陶有烈摆出一副动气的架势。

    然则,事关周兰儿之死,非同可,比之陶聪残害孟见巧也未必恶行可谅解的。

    “姨夫,你为何要去钱府尹那告发庄大哥同周兰儿在龙山的秘辛,且将官兵如何攻入山寨的路径都毫无隐瞒地一并抖露出来?”沁姝冷眸观他,这个姨夫若行此大恶的话,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后撤了几步,举出食指斥责沁姝道:“可笑,你这不知什么来路的女子胆敢陷害起老夫来了,不妨告知你,老夫实在不忍心孟姐遭此横祸才教训逆子,但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干涉,老夫也劝你最好杜口。”

    心虚显现,别庾沁姝和庄禹瞧出,就连李翠姑也上前一把抓住陶有烈的胳膊。“老爷,你真的没做过愧对兰儿的事吧?你告诉我呀!”

    “没有呢!老爷我做什么了?这些外人安的什么心?他们因着这位孟姐就想陶家从此断子绝孙不,连我这个当家主人也想诬陷害死了干脆。恐怕他们觊觎我陶家许久,就趁我与聪儿都死后好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夫人,我们回去,莫要再理会什么姨侄女、姨侄女婿了,兰儿死了,天下再无你的姨侄女了。聪儿做过什么,我们回去商议,该送官府或是如何乃是我们陶家的家事。”

    “你为了得那一万两纹银吗?陶乡绅,你不愿认我做姨侄女,庾沁姝还不稀罕呢!你这老狐狸,真是恶毒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妄你夫人对你言听计从,一心一意为了陶家而任劳任怨,可你倒好,三天两头只顾着自个出门会友人吃喝玩乐,陶家布庄若没夫人哪还有今天的家财?我也奉劝你别再演戏,我们都知道你因何害死兰儿的,恨只恨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却没人惩戒你。”庾沁姝可谓言辞激烈,毫无留情了。

    是啊!没人会惩戒陶有烈了,兰儿都香消玉殒一年有余,物是人非,庄禹再替周兰儿报仇雪恨,亲宰杀了陶有烈?若杀了陶有烈,嵇浒统摄军兵攻入龙山害死周兰儿是否也该被宰杀?沁姝料到即便陶有烈出卖庄禹和周兰儿,害死了周兰儿,他庄禹都不会因此而斩杀陶有烈,故,才出这席话来。

    其实,庾沁姝并不知道全数真相,陶有烈从其言辞之中断定了的。“哼哼!陶家不会被你们击溃的,老夫也不会亲害死自个儿子的,聪儿的过错老夫虽不会谅解他,你们也休想趁间要了聪儿性命。老夫应承你们,若想要钱银,老夫愿出一万两纹银奉送这位孟姐,从今往后别再与聪儿计较,永不相见老夫就算凑不齐钱银,卖了田亩都甘心。”

    “笑话!陶乡绅,你害死周兰儿就这般打算一笔勾销?你儿子陶聪残害孟见巧也打算轻易化解?看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做父亲的言传身教,陶聪做儿子的怎会学好?你适才恬不知耻怨怪夫人没好生管束陶聪,看来这话可不对,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切的罪因皆因你才是!”庾沁姝瞧着陶有烈就有股厌恶之心思。

    “贱女子,速速给我滚,我陶家的地方可容不得你撒野!”陶有烈咬牙切齿吩咐。“来呀!速速报官去,我陶家来了几位山贼,意图劫了我陶家的家财。”

    下人婆子怎会领命?求助的眸光就瞧去夫人。

    晕头转向的李翠姑愣神听来几番舌战,她理该猜出些什么来。“原来真个是你,究竟为何,究竟为何!”

    悲伤接连,李翠姑素日体虚,哭喊之中她也支撑不住厥了过去。

    好在,沁姝上前就扶,李翠姑便倒在沁姝的怀中。

    而,庄禹趁间掐孟见巧人中,此时孟见巧已经徐徐睁开双眸了。

    “孟姐,你可醒来了。”庄禹满面和煦瞧着在躺在地上的可怜女子。

    面上煞白,哭死过去,复又想来。转眸,她瞧去的是一场悲凉的惨景。陶聪这等恶贼倒地不起不足以唏嘘,但李翠姑乃是慈和的妇人,晕厥在庾沁姝怀中真令孟见巧几分矜怜。

    转身,上前,陶有烈亲自与下人婆子一同扶着陶聪欲图离去。

    想逃走可不成了,孟见巧一个用力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她向前追去,她心下起誓绝不会放过陶聪,绝不!

    气急败坏的陶有烈可任由孟见巧上前的撕扯,阻拦?方才都是演戏而已,即使踢晕了陶聪皆怕他出他陶有烈所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

    一个力道,扬一推,伤痕累累,体虚不堪的孟见巧就被陶有烈给推到在地。

    恨!揪痛!就在庄禹心间,他断难想到陶有烈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该只为了区区一万两纹银啊!话陶家全部家财也不过万两钱银差不离,但事关妻子姨侄女,陶有烈何须绝情至斯?而况,庄禹乃是龙山寨寨主,当初庄禹同兰儿夫妻恩爱,庄禹想要多少钱银劫不来,随意奉送些给陶有烈不也轻而易举吗?不成,其间还有隐藏,不查出真因庄禹也不甘心啊!

    “陶乡绅,莫要欺人太甚!”是庄禹沉如响雷的申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