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意外得真相(二)
草窠之中,庄禹紧盯着一锦衣男子,那人便是七皇子。七皇子双后负,听来江无形的禀报。
“七王爷放心,人哪怕冒死也要与钱府尹一众逆贼周旋到底,不负七王爷嘱托。”
江无形乖顺,立在一旁。
七皇子闻言掀开嘴角。“项侍郎这段时日分身无术,应天一带你需谨慎再谨慎,本王不惧什么钱府尹,可恨庄禹、嵇浒这两不知天高地厚的恶贼,本王必将在宜得当之时将他二人斩杀不饶。还着连嵇家,本王也要让他们家破人亡,不得安生。”
狠辣无情就是七皇子的真面目,他活之时都面上一抽,显见对两位当世俊才的喜爱全然消散,徒有憎恶。
江无形频频点首。“七王爷息怒,别为他二人气坏了身子。哦!孟见巧已经失迹多日,真真奇了,就连庄禹也自告奋勇出门查找仍旧不果呢!”
“这个贱人!江头领你本王难道还不如嵇浒了不成?哼哼!她无端失迹,其间必有乾坤,不找到她,本王都不好断定是不是他们故意为之,或许他们已经知晓你们的布设,将计就计反倒会对我襄龙教不利。”蹙起眉头,昂扬远看。
一侧的黄扬听言立时施礼插话。“七王爷多虑了,人坚信他们不知古香居之中藏着玲儿刺探消息,等他们查出是谁人的时候,估摸着也到了他们下地府之时。”
“嗯!”七皇子冷冷一声。
难怪!月儿所黄扬口中的奸细就是楚楚的贴身丫鬟---玲儿呀!总算得来不费多少功夫,老天襄助。庄禹心下暗中感喟。
“四处打探,襄龙教早些找出孟见巧,自然会解开谜团,否则,孟见巧的失迹就十分诡异,或许她已经被谁人给给害死了也不定。”江无形猜测。
害死孟见巧?难!但,孟见巧妍丽非常,哪怕被谁人瞧见爱慕不已抢去家中藏匿也不定哟!
七皇子心下不出的疑惑,为了防备钱府尹的迅疾倒戈,再防备庄禹和嵇浒的戮力,他初来应天便迫不及待吩咐江无形派人四处布防。
因着项漭赶去湖广一带以图征召更多教众,暂且些时日不会再来应天,而七皇子则会亲自镇守应天。当前,最大的敌人非钱府尹同庄禹、嵇浒莫属。为了一打尽他们,七皇子允诺待大事可成,将来的兵部侍郎便赐赏江无形。
“真被人害死倒无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本王不想反被他们算计。”话锋一转,七皇子想起一事,“兵部王尚书处置妥当了吧?”
“处置妥当了,已经沉入江底,成了鱼蟹腹中之餐了。”江无形自鸣得意为七皇子做了件大事。
王尚书成了鱼蟹腹中之餐?襄龙教无法无天,七皇子简直穷凶极恶,他为了太子之位剪除异己到了连朝中大员都敢肆意杀决的地步。
七皇子与江无形的话被庄禹听了一清二楚,庄禹怎会想到七皇子的胆大妄为,他该猜到七皇子图谋太子之位而后便是皇位了呀!
这样的皇子做了皇帝对谁都不是好事,反正自个到如今算是烂命一条,多多出力对付襄龙教,减持嵇贤弟的危险,纵然他庄禹身死都不会追悔。
乱了心思,一个不心,脚下一撤,恰巧踩着枯枝,响动随即传出。
江无形乃练家子,角睐一斜,身子一侧,步伐微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已经急速近至草窠旁。
躲是躲不了了,庄禹现身就接江无形的阴招,身子一歪,躲过江无形的出。反正,他易容外出,江无形一时半会认不出他是谁人。为此,庄禹只想避让,而非还击,一旦高过招怕会宣露他的身份。
身子只管后倾,双腿一错,虚踢去江无形一脚,迅疾转身就逃。
江无形以为一山野樵夫躲在山林中,不想这人还能出腿飞快,决计是个习武的,虽然一身褐衣,但转身之后的步伐快捷比之他江无形而言恐怕都不差轻功了得。
分心,江无形乱了分寸,立在原地思忖不出谁人有这份本事。
七皇子上前。“怎地不追?”
江无形才缓过神来,连忙折腰施礼。“回七王爷,这人不简单,属下不想七王爷涉险,属下这便派人去追查。”随即,江无形一挥,示意一旁的三名喽啰上前。“速速去查清此人来路,见行事,必要之时斩杀当场。”江无形示下。
三名喽啰赶紧提刀领命而去。
愤然一跺脚,胸襟起伏,七皇子这是着气了。“不管谁人,襄龙教日后的一切秘辛都不能再让无干人知晓半点了。”
“是!属下一定办妥。不管谁人,抓住便杀。”江无形心知,今时不同往日,襄龙教得了许多钱银,不用为了钱财出卖襄龙教的秘辛,而况,七皇子赶回京城宫中,与勤惠妃一番密谋,恐怕就要对夏皇后、当今太子下,万一再节外生枝真真不值当。
山林蜿蜒,寒风刺骨。庄禹逃遁不歇,反倒虚汗仿似染遍全身。天地斑驳密影渐渐晦暗,再往前不知去处,莫被襄龙教贼人追撵,万一碰上山野猛兽如何对付?
自信自个的脚力不会太弱,襄龙教那些喽啰无法撵上了,他举目四望,须得尽快寻出离开的出路。
目力不差,一林间暗置的茅屋就在眼看的远处。跨步飞窜,劲奔而去。
茅屋怎会在这般山林之中?他想起自个曾经逃难之时山壑之中搭建的茅屋。
几分破败,难道是乞儿们的居所?断了右臂凭他的本事行走江湖仍旧算得上一等一的高,区区茅屋何惧之有?
进去瞧瞧再!就连软剑都不想拔出,轻推柴扉,取出火折子,茅屋之中顿时光泽跳跃。
已近晚照,天地微明。打算稍事歇息一会再设法复回古香居。
屋中置备膏烛,他上前点燃。乘势四下瞧来清楚,屋中极简,没几件物品,唯一醒目的便是杂草垫起的高高卧榻,约莫大体是乞儿的避寒所在。
罢了,歇息一会就走,也不久留,无畏扰乱旁人。而况,此屋赤臭难闻,真不想多待下去呢!
吹熄膏烛,就着杂草,打坐在地,思忖方才听来的话。
黄扬奸佞,没想到他快人一步已将玲儿安排入了古香居,可恨玲儿这丫鬟将钱府尹与他庄禹和嵇浒贤弟的全数谋划都密报了黄扬。
为今,不消七皇子对钱府尹与夏皇后暗中勾结清清楚楚,随之而来的伤筋动骨都难估算。万一害了钱府尹,实话他庄禹真觉着愧疚。无论念在钱府尹三番五次放过他乃至龙山一众兄弟的情分之上,或是念在钱府尹的女儿---楚楚姐就要成为嵇贤弟的娇妻。
不该忘记,自个烂命一条,什么当世庶人大英雄,不足以自恃。哪怕不心宣露了身份,就算钱府尹与嵇贤弟事败,真的无路可退,他庄禹也会将沁姝乃至嵇贤弟一道带去深山老林,求个不问俗尘琐事总能活命了吧!好,事已至此,再不该畏畏缩缩,断了右臂还有左臂。
“哈哈哈!瞧大哥的,你我兄弟虽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屋外突兀传来话之声。
庄禹大惊,他来此避开襄龙教追撵,稍作歇息一会离开,哪知茅屋并非乞儿的居所,乃是他认得二人的密备屋宅。赶紧的,一个力道,顺势就躲在杂草卧榻之后。
话间,柴扉又被推开,一道光影跳跃,随即点燃膏烛。
“贤弟,江头领终非吉人,他脾性怪异,你我兄弟追随他只怕没好下场,依愚兄看,咱兄弟两也该早些将江头领的所作所为告知项教主。”
又闻。“大哥别急,我倒觉着江无形一时半会扳不倒。你我兄弟二人继续装聋作哑,骗过他就好。反正,他想毒哑你我兄弟的诡计别想得逞了。”
“哼哼!幸亏你我兄弟暗中培植人脉,贤弟舍得花银子,江无形打死也想不到他身边的人会成了你我兄弟的心腹,两杯毒酒都给换了。哈哈哈!”兀地,又叹了口气,是那大哥再道:“既然你死我活之争,他杀了几位襄龙教兄弟不打紧,可私自灭口赵郎中、徐朗中这等旷世奇才,只消会得当,给项教主知晓,我看江无形就别指望有好下场。黄扬那厮亲了结了两位医术冠绝的郎中,想必项教主也不会饶过他,自此,你我兄弟若有幸被项教主看上,把持应天分支,你我兄弟的荣华富贵必然少不了。”
“对!到时候,无论多少,得了钱银再。在襄龙教之中能有建树就多留一日,实在无法成就什么,索性你我兄弟带着钱银隐遁一隅,置宅买田,做个体面的财主也欢喜呀!”
听来话,似曾相识。哎呦!不错,正是一胖一瘦两指望出卖襄龙教秘辛得来钱银的两人。
但,方才这兄弟二人的话真叫人大感意外,江无形下令黄扬处死两位郎中却是为何?再个襄龙教之中并不是齐心协力,也是各怀心思啊!
别个可不计较,两位郎中都乃当今世间难得的绝世医者好端端被处死令人无法承受,矧,二位郎中对他庄禹、嵇浒都有帮衬过呢!
再也藏不下去了,气恼的恨不能拆了这茅屋。
“呔!宵二人,你们方才的话可属实?”庄禹左一摸,软剑就拔出在。
如此静谧的山林,极少会有人路过的茅屋,刚才二人点燃膏烛入屋毫无察觉的此刻,眼前,庶人大英雄庄禹怒目圆睁,持光闪闪软剑骇人不已怒问。
一胖一瘦两人吓得险些屁滚尿流,皆瞠目结舌,觳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