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慎落陷坑(三)
原来此别苑还布设关!方才那两丫鬟又道出七皇子文才武略,莫非七皇子也会武艺?
不屑一顾,庄禹心下嘀咕,就算七皇子学了些三脚猫的本事还能比嵇浒厉害?
都着自诩武艺高强,除了项莽他庄禹谁人也不怕,又为了再睹一眼沁姝的妍丽他可谓溢发急切于白昼里四处寻找,真遇上了沁姝当即请罪,若瞧见了沁姝而沁姝又未察觉他,庄禹便打算立时去寻找嵇浒贤弟的落脚之处。
明明丫鬟的话才算无形之中的提点,但他庄禹却听闻不屑。一拱门穿过,锐目再扫了扫四处,见无人来此,他约莫这儿奇花异草更甚,不定沁姝就在其间一屋中。
算了,挨屋偷瞧吧!
转悠了些时刻,挨屋都偷瞧了遍也没见着沁姝的倩影。
失落心结,连方才的敏步而心翼翼也不顾及了,仿若在自个的居宅之内大摇大摆行走。
需知,此别苑怎会就两丫鬟呢?七皇子有心安顿沁姝在此,必然不想沁姝轻易想走就走,这儿除了丫鬟还有家丁。当然,这些家丁各个身怀绝技,武艺皆非俗辈的高,无非紧要时刻拦阻沁姝离开可派上用场。
疏忽大意,一老者垂首拧眉思忖着赶步,偏巧就同庄禹来个迎面撞。
“你谁人?”老者扩张双目,他一时不知所措呆呆盯着面前健壮的男子。
庄禹自知无法避开,索性抱拳沉声话。“敢问这儿可有位庾姐?”
那老者“嘶”了一声立时想及什么,伸指他。“你你你就是那个庄禹?”
“不错,在下添扰,万求代为引荐在下同庾姐见上一面。”
“嘿嘿嘿嘿天大的笑话,日日夜夜等你,不想尔今日自投罗。”老者抚掌三声。
显然暗号,庄禹行走江湖不傻瞧出来了。
一心图谋再见一眼沁姝,他什么都不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雄拔挺立,就等着瞧瞧他们有何预备。
虽不在乎,自个断了右臂,只左臂可御敌,庄禹还得暗自提点自个心着些。
或许他就不该来,来了也就别想轻易离开。
轻敌乃是大忌,虽然他知晓。
瞬间,躲在暗处的几名家丁现身,各个中皆有兵器。
老者冷冷一笑。“众人听令,拿下庄禹去七王爷那邀赏。”
“是”“是”“是”
五六名家丁纷纷领命皆兵器冷芒上前。
项来不惧喽啰,庄禹的心中这几个家丁不足以入眼,撇撇嘴才慢悠悠取出软剑。
剑花飘起,迎战喽啰们的力攻。
十几个回合下来,他察觉不妥,的确,这些喽啰再不是昔日里襄龙教那些饭桶了,各个精到武艺,非同寻常。
又着数十回合竟然不分输赢,庄禹情知瞧了这些人。
“诸位,在下本无恶意,只想见一面庾姐,烦请诸位行个方便。”
五六名家丁哪管他什么,只晓得连连攻来,盼望早些拿下庄禹也可去七皇子那邀功。
“撕拉”一声,一喽啰中的匕首割破了庄禹的衣裳,辣辣一阵痛意,他的左臂乃大意间就被割伤了。
此时此刻,他断了右臂,左臂若再伤着,不言而喻,他将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束待擒。
可恨,他瞅准了那伤他的喽啰,软剑十足功力使出,劈砍朝去,喽啰精兵强将,见势不妙赶紧避闪。
顾头不顾尾,老者瞧见空挡上前就是一掌。“啪”的一声,击中庄禹后背。
此掌力道恐怕也得十成,丝毫不留给对半点会,庄禹硬生生被一掌击倒在地。
简直奇耻大辱,他不上眼的几个家丁原来都是高啊!
但他仍旧不甘心,迅疾翻身而起,软剑做最后的拼杀,再不成,即使左臂带伤他也会用尽全力令喽啰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他臂力的超强。
可惜,他怎会料到,软剑如何精妙都难以伤到其间一个喽啰,这些喽啰攻防兼备,协同得法,庄禹愣是占不到一丝便宜。
软剑回鞘,索性,他瞅准会对付其中一人。
然,几名喽啰似乎有所察觉,对他的来历和过往都知晓,竟然按兵不动,只围不攻。
老者嗤笑:“庄大寨主,怎么你想使出绝技让我们开眼?”
糟了,这些人真的对他了如指掌,七皇子有心早早防备,这些人也为了防备他庄禹总有一天寻到此处的派上用场。
再不敢轻敌,庄禹接话。“各位,在下只是来寻人的,见上庾姐几句话就走,不敢添扰各位,烦求各位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老者一脸横肉冷笑。“庄寨主不知自个身价?七王爷早有吩咐,谁拿了你都有千金赏钱,庄寨主你我们还算欺人太甚吗?”
一壁左右防备,庄禹又朝老者道:“那好,待在下见过庾姐些话我再同诸位比试高低,你们能拿下我在下也无话可。”
“想得到美!”仍旧老者启口厉呵。“你大胆闯入,正中圈套,生死都可,只需将你拿下七王爷便会重赏,庄寨主我看你还是死了再见庾姐的心思吧!”朝五六名喽啰吩咐。“莫再拖延,赶紧拿下,诸位兄弟们一道去讨赏钱。”
喽啰们闻言各个喜色上脸。须臾间,刀光剑影,又度缠斗了起来。
庄禹只管躲闪,他盼着瞧见空挡,非得沉沉击倒一名喽啰不可。
然,这些喽啰恐怕没一个比之江无形差多少,都乃一等一的高,庄禹愣是无法瞧见破绽。
再则,喽啰们逼的太甚,庄禹唯有趁撤步,不想就在这份光景,老者一扬得意大笑后吩咐众人散开。
瞬间的变故庄禹未猜透老者的用意,只觉着身子一坠,眼前一道光影没入黑暗,他就似乎跌入万丈深渊,且全身都被缠绕。
是密!奋力左撕扯,可密却无法扯破。
挣扎之际,一道亮光闪来,是老者已经入了地窖之中,老者执火燎,阴冷嗤笑。“千金得来不费功夫,哈哈哈!”
借助光泽,庄禹一壁扯拉密一壁低首瞧了瞧,这才发觉所谓的密全是金丝织就,坚固无比,他岂能轻易扯开?
“别费力了,你扯不开的?”老者得意洋洋,阴森的面上更是鄙夷不消。“七王爷今日正巧赶来,一会你就是那千金赏钱,你乖乖听话我可饶你性命,否则此刻就杀了你干脆。”
“混账东西,你以为我庄禹会怕你们?”暴跳如雷,但他却被裹的严严实实。
“莫急,一会七王爷赶来自有你好果子吃!哼!”老者一转身,不理会庄禹。
待那老者离开,地窖里一片死寂和无光。多少风雨历程,不想再度陷入为难,不知此番还有逃出的会吗?
左右挣扎了些,始终无法挣脱金丝密,懊恼为何不择夜幕之后来此,非得按耐不住就冒险入了圈套之中。
自责已经无法弥补,他该设法逃出,记得被钱府尹将他囚禁府衙之中的巧合脱身,企盼此回还能想出妙法
话人心叵测,不过为了钱财。一会若那老者再来,何不也允诺千金只求放过一回?好,主意打定,就等见行事。
果然,一炷香时辰左右,庄禹都未能挣脱了金丝密的缠裹,逃不出去唯有死等。也着老者过,今日七皇子会来此,真要是七皇子赶来他也备好了辞。
光束又一道映入地窖,随即两三道光束共同添光增彩。
缓了缓心思,庄禹抬眸瞧去,光芒之处是一干人等皆入了地窖。
而细细观之,一干人等全数尾随一人身后。啊!是七皇子,他真的如老者所言赶来了。
双后负,七皇子面无神色淡淡瞧了眼落入关的来者。他精心备置就为了今时今日。庄禹已然落入圈套,是杀是剐都由他了算。
庄禹定了定心绪欲图同七皇子周旋,岂料那老者家丁急忙话。“七王爷,传言不假,这人本事不俗,末将险些不及他的对。”
自称末将?这老者什么来路?
七皇子撇嘴一笑道:“他可是应天一代的庶人大英雄,武艺自然了得,石将军能将他拿下已经不容易了。”
石将军?难道是军中之人?
那所谓石将军讨巧含笑话。“亏得七王爷神妙算,布设精当,否则末将也不定就拿下他。哦!末将觉着,这人冲着庾姐而来,故此,末将觉着就地正法了干脆,从此往后再无后顾之忧。”
双眸摇晃火燎光泽,显见一丝淡淡忧郁。七皇子摇摇头。“非也!你有所不知,这人乃是项侍郎的莫逆之交,项侍郎多番举荐,本王也诚心打算听信项侍郎一回。”
“啊?项侍郎为何昏聩不明,这人乃是七王爷您的心腹大患啊!他胆大妄为,贼心为了庾姐,长此下去留着他并非善举,末将恳请七王爷三思。”石将军看来在意斩杀庄禹,估摸着惦念千金呢!
又是摆。“罢了,你们先退避,本王有话对他。”从石将军中取过火燎,七皇子定定瞧去被缠裹在地窖监牢之内的庶人英雄。
没人敢提及千金赏赐,一切都由七皇子了算,随即,一干人等尽皆领命退了出去。
地窖之内只有两位健阔的男子面对面。七皇子傲然挺拔,庄禹可就遭罪的犹如困兽被活活绑缚一般。
火燎光泽足以照明二人的隐约面容。七皇子亲自布设的关派上了用场,逮住了庄禹,但他却面无喜色,他在思忖。
或许人心叵测就是如此。敌友从不是一成不变。
“你真的在乎庾沁姝?”
庄禹闻言气不打一出来。“七王爷明知故问是何道理?”
“哼哼!本王知道了你的一切过往,你待沁姝的做法实在令人鄙夷,事到如今你还不思悔改?”
“什么?要我悔改?七王爷,那我问你,夺人所爱可是君子所为?”
“你觉着本王是君子吗?”
一句话令庄禹哑言,真不好立时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