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苏梓涵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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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师侯国花灯节,侯府内也是张灯结彩,万紫千红好不喜庆。

    享受着侍女的按摩捶背,辅国侯沙迪克*利亚德听着堂下现如今负责城外示意的官汇报。

    “你,徐端静那个女子,将高昌从孤这里早先购买的土地分下去了?”

    “辅国侯明鉴,的确分下去了,还有那些牲畜,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个女人命人在墙上写满了大字,大多数写着都是忠君爱国!对于牲畜要好生照看!胆敢肆意伤害辅国侯财物者,重罚!”

    “有意思!”

    车师辅国侯摸索着下巴,嘴里喃喃自语。

    后城居民早些年都是回鹘人,现在经过这么些年的引进,反而大多数都是中原人,或多或少和此地生活的百姓在某些方面摩擦不断。

    生活习惯,宗教礼仪,待人接物总会触碰到对方的禁忌。

    现阶段没有出现大的死伤事故,云光压在车师城外的各个村落,一时半会儿还翻不起什么浪花。

    城外各家各户有什么纠纷,最先跳入脑海的就是找云光或者云光底下兵卒去评理。

    至于为什么不找城内的大官员,还不是因为那些贪财的家伙,谁给塞的钱多,谁就有理呗!

    辅国侯沙迪克*利亚德心中盘算,先不打算找徐端静来问话,写的大字好像还是专门有利于他的统治。

    懒散的睁开眼眸,问着另一个问题。

    “盐场行商那些子侄做的如何了?”

    辅国侯沙迪克*利亚德的询问,让台下的官支支吾吾,不知道作何言语。

    注意到这副模样,辅国侯心底也是只摇头,失望不已。

    “下去吧!”

    “喏!”

    堂下的人离开,车师辅国侯沙迪克*利亚德再次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顺道拉过,一旁伺候

    自己的侍女,很是熟练的抓着一团白乎乎的‘面团’,过着瘾。

    他是舒服了,一旁的侍女却皱着眉不敢出声!

    花灯街上,雅拉*萨费一马当先,走在前方开路,还时不时回头同并肩行走的云光邹菱搭话。

    “你跟我爹都是死心眼,老顽固!”

    雅拉*萨费此前拿着好酒,没诱惑到云光让其松口,显然很是不忿。

    走在路上絮絮叨叨个不停。

    云光也被搞烦了,回怼了一句。

    “你把你爹服了我就在后城兵卒收你,要不然免谈,我可不想和你爹动!”

    雅拉*萨费猛地停下脚步,蹦跳着转过身,惊喜的面对着云光。

    “你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行了吧!我云光做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哪有反悔一!”

    “哈哈哈,就等你这句话了,我去找我爹了,我还就不信他不松口!”

    雅拉*萨费兴奋的惊呼一声,整个人雷厉风行,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云光只是摇摇头,有些无语的看着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渐渐远去的背影。

    从怀中掏了些许银钱,将路边一个花灯从摊主上买了下来。

    眼见对方还要推辞,被云光吓唬一句,要是不收,灯也不要的话,摊主憨笑着收下了钱财。

    花灯被云光递个眼神一直不断看着这个玩意的邹菱。

    “谢谢云哥哥!”

    “还跟我什么谢谢!有没有想吃的,可别和我客气!”

    邹菱提着自己心仪的花灯,轻轻摇头。

    攥住云光的衣角,害怕在这个人群中和云光走失。

    云光低头盘算一下,今天要去哪里,猛然间想到了个地方,一把捞起邹菱捏着自己衣角的,就朝着想起的地

    方走去。

    这一下,让邹菱红了脸颊,感受着捏着自己掌的粗糙,此时让她心痒痒!

    微微抬头,余光中看到云光神色如常,不知道为何,心中就起了逗弄一下他的心。

    “是我用劲大了吗?”

    云光察觉到心被自己牵着的,轻轻的挠着自己掌心。

    还以为是他力气用的有些大,捏疼对方,赶忙松开了不少。

    不过还不等他松开多少力气,邹菱的掌反而用力攥紧了不少。

    “没有”

    要不是云光听觉敏锐,邹菱苟着头,如同呢喃的声音,他还真的不可能听清。

    “这样啊!那要是我哪里用的气力大了,你就,可别忍着!”

    邹菱对云光直男式的发言,心底暗自着笨蛋,可最后还是脆生生的点点头。

    “苏梓涵,你不看了,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黄琦这边还在人群中看热闹,回头就发现苏梓涵已经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赶忙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并且大声呼喊。

    这次苏梓涵跟着黄琦来看一下车师的烟花灯火,也只是想要看一看风景。

    不过没成想就遇到了那个血夜让那些游牧鞑靼胆寒的人。

    碍于身份原因,她无法上去一声感谢,只能默默的在远处献出她的敬意。

    望着那位将军和那个女子的交谈,心中也泛起了涟漪。

    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梓涵眼神猛然亮了起来。

    是啊!

    为什么不去后城参军杀鞑靼呢!

    想到这里,就记起了那个火光滔天的夜晚。

    想起了那位威武霸气的将军,也许跟在这位将军身后,恐怕不愁找游牧鞑靼报仇的会把!

    “黄琦,我不看了,身

    子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苏梓涵僵硬的回头回应着黄琦,悄悄的扯了个谎言,快步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黄琦站在原地,将背在身后的伸了出来,拿着花灯发着呆。

    “还打算送给你呢”

    花灯之上,画着的正是一副百年好合的图案,甚是喜庆。

    苏梓涵这会儿,心中去后城参军的念头,犹如瘟疫,疯狂的在心底蔓延。

    女人参军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中原王朝在儒家文化下思想僵化,女人就是传宗接代,相夫教子伺候人的存在。

    中原可不比周边蛮夷国,可没有鞑靼女将,乌桓悍妇这样的存在。

    打天下是男人的事,女人靠边站。

    当然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骨架差异,肌肉强度,都让男人在冷兵器时代,毫无例外的碾压女性。

    除开个别变异的个体,这是这个时代不变的定律。

    苏梓涵回到再次挤满了各色女子大通铺,找了把剪刀,开始比划自己脑后齐腰的长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这是儒家文化下贯穿治国的孝道之首,也是宣传了四百余年的理念。

    寻常人在这个社会风气下,除开罪大恶极之人被施了刑罚,可没几个敢对自己身体上任何部位下。

    现在苏梓涵家人都死绝了,这副身体也在那个夜晚肮脏不堪。

    种种遭遇,对她还有什么孝可言。

    复仇的怒火,让她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齐腰的长发动了。

    也许自己日后可没时间打理这头乌黑漂亮的长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