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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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六年的立夏,温恪出生。

    温谨其实很喜欢这个比她了近七岁的弟弟,她亲眼看着他从粉红的糯米团子变得白白净净,这种感觉太新奇了。

    所以那个时候她经常带着比她岁余的温软从温嘉明家跑回她爸家,就为了多看那个糯米团子两眼。

    直到现在她快成年,温嘉兴的情人第二个孩子出生,是个女儿。他终于儿女双全,那个家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温谨回味着刚才那尖锐的女声,有些恶毒地想,温嘉兴现在的茶米油盐似乎也不大顺心?

    她知道温嘉兴其实对她很好了,他从来没不让她回家,那套房子也始终有她的一个空房,经济上他对她更是有求必应。但那个女人对她不好,她从来不会当面她什么,她只会在她转身的瞬间对着温嘉兴颐指气使,指桑骂槐。

    有的时候温谨看着温嘉兴气极却发作不得的模样会有自虐般的快感。

    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他,看见他她就会想起他和那个女人纠缠的肉体,想起秦宜芳惨白的脸色和最后的决然。

    她厌恶一切情感上的不忠——不论男女。

    ******

    “温谨。”

    “啊?”

    温谨愕然抬头时,江时景已经站定在她面前,额角还有着晶亮的汗珠。

    刚刚她居然走神得这么厉害,连他靠近她都没意识到,搞得现在她居然手足无措。

    独属江时景的气息慢慢将她包裹,温谨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仓促移开视线,四处寻找焦点。

    手边的箱子被人接过,江时景低头问她:“你现在还好吗?”

    清冽嗓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心以及……尴尬。

    温谨点点头,下意识将唇抿紧。

    “那走吧。”

    直到江时景已拉起箱子迈开两步,她才跟上。

    “江时景,好久不见。”她轻声。

    江时景步子微顿,随后她看见他的后脑勺幅度很的上下动了动。

    你也好久不见。

    江时景带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温谨窝进后座就不再话。

    出租车内若有若无的劣质皮革味让她越来越难受,也没办法再分心去和江时景些什么。

    直到江时景问她是否定了酒店时温谨才醒过神,哦日,她压根把这事给忘了……

    她咬唇,尬笑着向他摇了摇头。江时景一脸了然,没有多。

    “药带了没?”他又问。

    温谨眨了眨眼,继续不话。

    “我真是……”他嗤笑一声,半是无奈半是气恼,“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丢三落四、忘东忘西的毛病啊?你这都上了一年大学了怎么还这样?”

    他在不停地数落,温谨没由来地觉得温暖。人真是莫名其妙,常有人唠叨你的时候你厌烦得要命,等没人念叨你了,别人施舍一分口水,你就觉得知足无比。

    “我改不了了,但我不会忘了你。”温谨断他,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执着的光。

    他像是大/麻,浅尝辄止她也缺乏坚韧的意志戒掉他。

    江时景张了张嘴,话音戛然而止,脸色忽地有些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