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谁他娘的看你了？！我这找行李呢。”娄国立挠着头，冲宋书玉翻了个白眼, 而后装模作样地低下头，四处瞟了瞟。

    ？？？

    不是，这刚才一地的行李呢？

    宋书玉嗤笑：“怎么, 找不到了？你不我还以为你行李挂在我身上。”

    男人面色冷峻，嫌弃地斜了他一眼，拎着最后一包行李跟在众人身后上了车。

    你他娘的——

    娄国立发泄似的狠狠踹了脚旁边的垃圾桶，没成想一脚没踹中, 反而踢中了旁边的石柱上。

    “……！！！”

    何秀秀坐在窗边, 看着车外脸色红的跟猪肝一样，眼泪都快挤出来的男人，又好笑又无奈, 她推开窗, 喊道：“愣子, 马上发车了，还不上来！”

    宋书玉走上车，前面的位置都被坐满了，何秀秀和鱼香坐在最后一排，两个人都坐在窗边, 中间空了两个位置出来。

    人鱼正趴在窗户上, 眼睛亮亮地望着窗外，两条纤细白嫩的腿在座位前不安分地晃来晃去，像个要出去郊游的兴奋宝宝。

    宋书玉放下包, 坐到她旁边，鱼宝宝还生着气，娇娇地瞅了他一眼，又嘟着嘴扭过头。

    脸上写满了“你还不快来哄我！快哄我哄我哄我！”。

    宋书玉正想笑，就见前面有贼眉鼠眼的男的往人鱼身上瞅，宋书玉沉着脸把人抱在怀里，眼神冰冷，如同飞刀一般射了过去。

    那男的见状，忙缩回脖子。

    汽车最后一排的位置很不好，味道大也容易晕车，何秀秀喊完娄国立，转过头，对宋书玉解释道：“宋知青，前面人太多，路上还要带人，我看鱼香不太方便就坐这一排了，你不晕车吧？”

    鱼香换上碎花裙，里面没有穿胸衣。她披着宋书玉的宽大外套，上车时像一个闯入俗世间的精灵，车内的人都朝她望过去，这些人中自然也有那些乡下的二流子，那污秽的眼神，何秀秀一眼就瞧得出来，忙拉着鱼香往后走。

    宋书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摇摇头，“没事，谢谢你。”

    他低下头，拉紧人鱼披在外面的外套，然后一直把纽扣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个。

    鱼香更生气了，明亮润泽的大眼睛瞪着他：“我要热死啦！”

    宋书玉抿抿唇，勾着细长的桃花眼，摸了摸她的头，人鱼哼唧一声，拍掉他的手，非常傲娇地表示这样哄不行。

    那怎样哄？

    人鱼撅起嘴，闭上眼，“你亲亲一下，我就不热了～”

    宋书玉脸红心跳，盯着她红艳艳的嘴，手心出了汗，她是不热了，可他热了……

    等了一会，还没亲，鱼香脖子都酸了，她眼睛睁开一条缝，戳了戳他：“你干嘛呀？”快亲呀！

    娄国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见到这一幕，心里更堵了，他撇着嘴坐下，酸酸的：“简直没眼看喽，秀秀，现在有些流氓连脸都不要了。”要是他家秀秀也能这样就好了。

    何秀秀拧了他一下，又瞪了一眼，娄国立才可怜巴巴地倒在她身上，蹭了蹭，“秀秀，你男人要疼死了。”

    这边，人鱼自然没能得到一个亲亲，宋书玉把她毛茸茸的脑袋摁在怀里，下颌抵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香香乖。”

    我不乖呢！鱼香抱着他的腰，手在他腰际报复性地捏了下，宋书玉一个寒颤的，把旁边的娄国立又眼红到了。

    凭什么呀，他一个白脸，都能和对象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调情，他娄国立却连媳妇的亲亲都得不到，这到底凭什么？！

    何秀秀嫁到娄家不久，就和娄国立搬到了汽车站附近的房子里。

    鱼香看着宋书玉把行李扛到何秀秀家，跟在他身后，不解道：“我们来这干嘛呀，不回村吗？”

    “等会何秀秀带你去买点衣服，还有鞋子。”

    “哦，那你不跟我一块去吗？”

    “我在外面等你。”

    鱼香看他一直低着头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她还是乖乖地哦了声。

    买完内衣和鞋子，鱼香蹦蹦跳跳地扑到他身上，蹭了蹭，：“宋书玉，我饿了，我要吃饭！”

    何秀秀看了宋书玉一眼：“要不宋知青，我和国立买点菜，你们就在家里吃吧，吃完再回去。”

    要是在外面，等会鱼香哭闹起来怕是消停不了。

    宋书玉拎着衣服，背着人鱼边走边点了点头。

    吃完饭，宋书玉把行李放到何秀秀家的车上，了几句话，人鱼果然哭闹起来，不过她时时刻刻记得宋书玉的话，干雷不下雨。

    “我不要留在这！我要跟你回去！我就要跟你回去，呜呜呜呜宋书玉是臭王八，宋书玉想扔了我……”

    完，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宋书玉的腿耍起赖来。

    娄国立看的目瞪口呆。

    宋书玉忙把人抱起来，拍了拍她的屁股，皱着眉：“胡闹什么，你还么还抱着腿耍赖。”

    他要是再不拦，她不准还能当场在地上起滚来。

    “谁我把你扔在这的？”

    鱼香揉揉眼，委屈巴巴：“你的！”而且她早就不了，明明之前也抱着他耍赖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我只是让你在何秀秀这住一段时间，”宋书玉捏了下她的鼻子，安抚道：“我现在没办法带你回村里，你先住在何秀秀这，我隔两天就来看你好不好？”

    隔两天那也是很久的！

    鱼香瘪着嘴，摇头：“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何秀秀都了我们还可以领证的！”

    宋书玉：“傻子，证哪是领就领的，而且你户口上的年龄还没改呢，你先住在何秀秀这，等我想到办法就来接你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能想到，你要是明天能想到，我就勉强在这呆一晚吧。”

    “嗯，那就明天。”

    鱼香红了眼：“骗子！你就知道骗我，你要是明天能想到就不会让我住在这了！”

    宋书玉：“……”

    鱼香抠抠手，抬起下巴，眼里包着泪气鼓鼓地看他：“我就要跟你回去！”

    “不行。”

    几乎是这两个字刚落地，鱼香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抹眼泪边吸着鼻涕：“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才不稀罕你呢，我跟何秀秀过了！我要跟何秀秀过！呜呜呜呜王八蛋……”

    娄国立抖着腿，站在一旁看这一对早上还黏在一起，现在就跟苦鸳鸯一样要分开的两人，正乐滋滋呢，听到鱼香这么，猛然咳了咳：“那个，秀秀是我媳妇——”她要过也是跟我过。

    他还没完，人鱼就两手抹着眼，跟个孩子一样，抽搭搭地往屋里走，珠子落了一地。

    娄国立揉揉眼，嘴里仿佛装着个大鸭蛋，不是，这疯子哭就哭怎么还撒上珍珠了？

    何秀秀见怪不怪，“宋知青你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鱼香的。”

    宋书玉垂着眼，声音沙哑：“行，我明天就来看她，等会还要麻烦你多哄哄她。”

    完，人就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鱼香趴在窗边，看到他真走了，哇的一声，哭的更狠了。

    房子都要被震塌了，娄国立捂着耳朵：“这他娘的谁哄得了啊？！”

    何秀秀拿着肉罐头过去，坐在旁边哄了半天，妖精的眼泪却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在床上堆了一堆。

    “香香你别哭了，等过两天我带你回村，你可以呆在我家里，这样就能天天见到宋书玉了。”

    鱼香了个嗝，一双泪眸瞅着她：“我要跟他住在一起，我不要住你家，我要抱着他睡觉～”

    何秀秀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她的头，“香香，你长大了，在这里，男的和女的长大了，只有结婚才能住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不然会被别人骂的，不定还有人举报宋知青，那他被抓走，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那，那我都了要和他结婚的，他不要！”鱼香鼓着脸，珠子又掉了出来。

    “宋知青那么喜欢你怎么会不要？”何秀秀不知道这话该不该她来，她有点犹豫，“宋知青或许是有别的原因才不能和你领证。”

    比如他是人，你是妖。

    喜欢就在一起啊，只有不喜欢才会不想在一起！鱼香继续哭：“我才不管呢，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我就要抱着他睡！”

    娄国立笑呵呵的：“你想抱着他睡，简单啊，等秀秀带你回去，你白天待在家，晚上钻他屋里，别被人看见不就行了。”

    何秀秀踹他一脚：“你瞎什么呢，竟些不正经的。”

    然而就是这不正经的话让人鱼停止了哭泣，吸吸鼻涕，抱过她怀里的肉罐头，：“大坏蛋比秀秀聪明。”

    何秀秀：“……”

    到了晚上，何秀秀在厨房烧好饭，去屋里喊鱼香吃饭，喊了半天没人应，何秀秀眉心一跳，一把推开门，屋里果然一个人影都没了。

    娄国立咦了声，伸头过来：“人呢？”

    何秀秀一巴掌拍上去，急得眼都红了：“人呢人呢，我还想问你人呢，让你管好嘴，这下好了，这么晚，香香一个人回村，路上要是遇到什么事，我们怎么和宋知青交代！”

    她做饭前还特意把门关上，就怕鱼香什么都不懂，别人一她就学上了，没想到门关上了，人还能跑没了，这么晚，鱼香又那么漂亮，走在路上要是遇上什么人可怎么办。

    娄国立也知道事情糟了，那妖怪傻乎乎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好骗，他套上外套，拉出仓库里的破自行车，“秀秀，你别急，我去找找，你在家待着，万一她找不到路回来了，家里还有个人。”

    何秀秀点头，叮嘱他：“你骑车心点，走大路找，我记得宋知青带香香来镇上都走的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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