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的白兔没注意到大灰狼黑幽幽的眼睛,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谎，又像是想娇娇地讨他心疼, 白兔非常积极地脱下衣服，指着红枣上的伤痕对大灰狼告状。

    “你看，这儿还有这儿, 都是他们咬的，疼死我了，我以后不喂了！”

    两颗伤痕累累的红枣趴在大白兔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宋书玉没想到几只崽子会那么凶, 下午他回来的时候媳妇在他妈的指导下喂过奶，正悠闲自在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啃鸡腿，见到他回来, 仰着脖子看了一眼就扭过头, 看上去也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都是宝宝咬的？宝宝还没长牙呢, ”宋书玉托起白白胖胖的大白兔，给两颗红枣呼了呼，道。

    鱼香不乐意了，以为他想护着臭崽崽，踢了他一脚：“就是他们咬的, 没牙也咬了！”

    宋书玉笑着捏了下大白兔：“宝宝可能是太饿了, 吃的有点急，才伤到了。”那么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吃奶的时候裹的急了也不是不可能。

    鱼香眉头皱起, 狠狠拍开他的手，气呼呼道：“我不跟你了，你就会帮他们话，你和臭崽子都一样，都会咬人！”

    每次夜里都是，臭崽子一定是跟他学的，鱼香拱进被子里，翻过身，有点生气，反正她是不会再喂他们了，五个她抱着胳膊都抱疼了！

    这话的，宋书玉趴过去，搂过她的腰，把人翻过来，“我什么时候这样咬你了？我那是咬你吗，鱼香香，不带这样诬蔑人的。”

    他那都是轻轻亲的，而且每次她脸蛋红红的弓着腰，眼含春水，明明也是很喜欢的样子，现在生气了就翻脸，好一条无情无义的人鱼。

    大概也回想起了过去无数个日夜里羞臊的画面，人鱼头埋在枕头，闷闷地出声：“反正我不喂！”

    “没让你喂，这不是还没好吗，”宋书玉淡定地伸出手，摸摸大白兔，：“这两天先喂奶粉，等好了再喂。”

    “那他们要是还咬呢？！”

    “要是还敢咬，我就揍他们屁股，把他们揍到不敢咬你。”

    “你保证。”

    “我保证。”

    鱼香这才哼唧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那我过几天再喂。”

    几只崽子躺在床里踢着脚丫，期待地等着香喷喷的口粮，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屁股被不靠谱的妈妈放到了案板上。

    夜深人静，和好的夫妻俩望着彼此，不知不觉就抱到了一起，情浓时分，想到白天挨的训，宋书玉了个寒颤，喘着粗气放下娇妻，烦躁地走到浴室冲凉水澡。

    外面婴儿床里的几只崽子迟迟没等来口粮，张着嘴，哇哇叫，鱼香捧着脸看了会，趿拉拖鞋走过去，转了下浴室门把手，没转动：“宋书玉，宝宝哭啦！”

    ……

    没声。

    人鱼趴到门上，贴着耳朵，浴室里除了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她很熟悉的声音，很羞人的声音，人鱼蜷起脚趾。

    没过几秒，门从里面被拉开，宋书玉穿着灰色棉质睡衣，面容沉静，好像不久前那个暴躁的男人不是他一样，他淡淡看了眼面颊粉嫩的人鱼，边擦头发边往床边走：“怎么哭了？”

    鱼香嘿嘿笑，跑过去跳到他背上，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圈着他的腰，趴在他耳边：“宝宝饿了。”

    温热的呼吸扑在脖颈间，宋书玉呼吸一窒，停下脚步，拍了下挺翘的屁股，“鱼香香，你下来。”

    “嘛，我就不下去！”

    “……那你别抱得那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鱼香哦了声，还真就把手稍稍放开了些，只是上身仍贴着他，腿也盘得死死的。

    算了，她就是故意来折磨他的。

    宋书玉没好气地瞥了眼身上坏笑的人鱼，背着人蹑手蹑脚地去下楼冲奶粉。

    楼下灯熄了，怕吵醒应女士，宋书玉没敢开灯，摸黑到了厨房，要是被他妈发现媳妇因为被崽子咬了就不想喂奶，怕是会人鱼太过娇气了，尽管这是事实。

    “我拎水壶，你把奶粉和奶瓶拿着。”宋书玉拎起热水壶，见身上的人没反应，扭头：“怎么了，把宝宝的奶瓶拿上。”

    人鱼没话，宋书玉皱眉，正想再开口，一双软绵绵的手忽然摸上他的脸，黑暗中，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在他脸上印了个香吻，亲了下还不够，人鱼宛如偷了腥的猫一般得意地笑了声，又啵了几口。

    “嘿嘿嘿，好玩吧。”

    “……”好玩什么，家里这么多人，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宋书玉心脏怦怦跳，想反驳她，身体却诚实扔下水壶把人抱到怀里嘬了一口，声音低沉：“宝宝还饿着呢，别闹。”

    完又嘬了一口，两口甜蜜蜜地拿着东西往楼上走，过了会，站在阴暗处的人才走出来。

    宋烨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她没想到自己出来喝杯水会撞上这样的画面，她看不到宋书玉什么表情，但光听他的声音，她大概也能想象出他是怎么看着那个姑娘的，那种甜死人的温柔，克制又肆无忌惮。

    原来这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样子？

    宋书玉和鱼香不知道两人的亲热会被一个讨厌的人看进眼里，五只崽子从那晚被饿着后，每天都开始加倍闹腾，两口被折磨地头皮发麻，要不是有宋书玉这个爸爸拦着，不靠谱的妈妈早就上手挠了。

    自撞见夫妻俩亲热那幕，应晴真消了把孙子抱到自己屋里的想法，寻思着孩子吵吵也好，至少这样肆意妄为的夫妻俩什么也做不了，宋书玉每天早上顶着两只熊猫眼，她也狠下心装作没看见。

    令宋书玉庆幸的是，几只恶魔在吃到妈妈的奶水后，总算安静了下来，翻脸的速度和他们妈妈一个样。

    几只崽子长得很快，到了满月那一天已经和一般的婴儿差不多大了，宋书玉原本还担心宝宝这样长下去，不定哪天就突然长大了，毕竟这也是妖怪的孩子，和人类不同，但过了几个月，几只崽子除了特别喜欢洗澡，都和正常孩子一样，宋书玉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几只崽子长大了点后，宋世骞和应晴真就开始频繁地抱着孙子到处炫耀，没办法，五个孙子长得是越来越好看，白白胖胖的，看见人就眯眼笑，真跟那福娃似的。

    宋世骞每天下班和应晴真推着一连串婴儿车在大院里转悠，眼红死了不少人，应晴真还总爱到方家门口晃悠，美其名曰找方母聊天，聊天的内容却都是自己五个孙子，五个五个五个，方母这个胸口堵的，真想把那个跑到宋家炫耀的自己头给拧下来，你招惹谁不好非招惹了这么个一家子。

    大院里有人感叹道，你这宋家是啥命，多胞胎本就少见，人家还一下生了五个，还都是男孩，一个个还长得那么俊，这媳妇不一般啊。

    院子里没见过鱼香的一些人，不知道从哪听到这话，对这个乡下来的，生完孩子几乎没露过脸的媳妇就有点好奇了，每天再看着冷硬深沉的宋司令员一回家就带着孙子出来转悠，心里的好奇更盛了。

    可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这媳妇硬是一回面都没露过，藏的还跟宝贝似的，陆迎川戏谑地笑了下，陆母碍于面子，没好意思去宋家看，听他见过那媳妇，吃饭的时候问了几次，陆迎川刚开始还愿意敷衍两句，后面陆母再问就跟吃了□□似的。

    这天单位下班，陆迎川瞥了眼对面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的两人，怼了下方石歧：“你那家伙是不是注定要跟我作对，从到大什么事都要压我一头，他是不是故意的？”

    时候身后的跟屁虫比他多，长大了每次考试成绩压他一头，学校里喜欢他的姑娘也比他多，好不容易人滚了，这滚回来后，连娇妻带乖娃都有了，要不是那姑娘家世不咋地，他这是连婚姻都压他一头，陆迎川想起自己被踢的那几脚，又不确定了，可她漂亮呀，比他过去处过的那些姑娘都漂亮，这样算起来，他还是被压了一头。

    陆迎川很憋屈。

    宋书玉去对面单位两个月，陆迎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劲，这王见王的，方石歧也不意外他会这样，毕竟现在因为宋书玉那五个娃，大院里很热闹。

    方母每天拉着脸，心情十分不愉悦，方石歧都不敢回家了，就怕他妈突然催他结婚生子好抱着娃娃炫耀回去，可那是五个啊，他哥生了俩，那他最起码得生四个才能炫耀回去，太可怕了。

    解远洲骑着自行车，路上少不得跟宋书玉念叨最近大院里的事，末了还问了一句，“嫂子怎么每天待家里，不闷得慌啊？”

    宋书玉想到晚上偷偷跟他跑出来的人鱼，笑着摇了摇头。

    晚上吃过饭，回到屋里。

    鱼香拿出作业本，递到他面前，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你看看我都写完了，我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宝宝满月后，宋书玉每天晚上都去黑市那边摆摊卖货，货是娄国立那边中间人送过来，直接放到教师公寓。

    这几个月来，从南方运过来的这些东西给宋书玉赚了不少钱，刚开始几天，人鱼还挺安静，到了后面就开始缠着他要一起去。

    两人时不时把几只崽子丢给应晴真跑出去几个时，应晴真还以为这夫妻俩是出去约会了，也没在意，直到这娇气儿媳妇每天开始用功读起书来，应晴真才发现有点不对。

    作者有话要：　　感谢支持，爱你们~

    今天写的异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