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你哪位?”实不相瞒聂满已经在打自行车的主意了!
“真是你,聂满,一点没变啊!我叶景初,不记得了?红星学?”
叶景初,聂满完全没印象,要不就是太炮灰了不记得,要不就是原里压根没有这个人,也许是蝴蝶效应吧,聂满更想知道的是,能不能借个自行车。
“我好像是上过一年学。”原文里聂满为了和林乐成在一个班学习,让她爸爸费老劲争取到一个名额,上了一年林乐成跳级了,聂满让她爸给她办跳级,可惜她成绩太差,连自己名字都没学会,根本跳不了级,聂满一气之下就不去上学了。
“既然我们是同学,那么能不能把自行车借我,我要去县城集市。”
“我可以送你去。”
“不必了,你不就是从那边骑过来的吗?你应该是朝反方向走吧?那边路好走,你一个大男人又没带东西,自己走过去呗。”
男生扬起嘴角,看上去聂满的无理要求并没有让他不愉快,反而他似乎特别满意于聂满肯求助于他。
“晚上六点,聂家村门口还车。”
“好,不见不散。”
聂满把自己的包袱和被子捆在自行车后座上,纵身一跃,蹬起了自行车。
这二八大杠骑起来还真潇洒,跟后世的共享单车颜值差不了多少,最重要的是聂满一个女孩子蹬起来,有种在游乐场里面挑战过山车的刺激感。
她的身后,叶景初看着,露出了笑容。明明只是骑个自行车,怎么都这么好看?而且,聂满动作铿锵有力,身体挺拔,很自信,让人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很放心的感觉。
有了自行车,聂满健步如飞,没多久就到了镇上,但到了镇上以后她就两眼一黑了,要去哪里卖她的东西呢?
直接去店里,她这二货不知道能不能卖,要是在大街上直接摆个摊儿的话聂满正在思考着。
有人突然拍拍聂满的肩,“姑娘你这大被子也要卖吗?”
“嗯。”聂满点点头。
这生意自然就上门了吗?
聂满把被子摊开,“大爷你摸摸,这绝对是上好
的料子。八斤棉花。”
“多少钱?”
“大爷,您先出个价,我这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没想到一来就能开张,聂满还不知道该卖多少钱。
大爷想了想,“30。”
“大爷,我这可是八斤的大棉被呢。”聂满其实对价格没有任何概念,30她也不知道是多了还是少了,哥哥一个月的工资有十块钱,那这30应该蛮多的,可是好被子是不是能再较高一点呢?
“姑娘。35吧。你这被子确实不错,做个新的确实要花不少钱,但毕竟你这是睡过的,你看这这这这这都有一点脏。也是我老婆吧,跟我念叨了好久了,非得让我给她买一床大棉被,她这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就是看中您这一包棉花。”
“35就35。”聂满当即点头成交。
大爷开开心心的给了钱,拿着棉被走了。
聂满少了最大的一个包袱,终于能轻松点了,她这才有会看看周围的人怎么卖东西的,她学着附近的人,把包袱弄成敞口的,以便于来来往往的人看清包袱里的东西。
街上的商店鳞次栉比,但卖的东西很单一,服务员的态度又差,外面这些“流动摊贩”生意倒是非常好。
不过这个时候,好像不太鼓励摆摊,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
聂满的的确良裙子太过好看,她拿出来以后吸引了好几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颜色真的好看。”
“款式也新潮。”
“我喜欢。”
“我也喜欢。”
聂满:“自由出价,价高者得!”
现在做一件这样的裙子不容易,不仅需要钱,还需要布票,这种高级面料更难买,一般都是能搞到票的人家太太才能穿到。因为难买,这东西在黑丨市特别受欢迎,聂满周围一下子围满了人。
这也引发了其它卖东西的人的不满。
不一会儿,聂满摊位前的顾客就不见了,聂满抬头,倒是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你是哪儿来的?东西哪儿来的?偷的?”
看上去不像jng察,聂满左右看看,发现一个女孩子正在得意的看着她,刚才卖货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想起来,这女孩子好像也在卖裙子,不过是质地很一般的裙子,大家被的确良吸引
以后,她那边就没什么人了。
所以这两个壮汉是她找来的,目的是吓唬她?还是赶走她?
“我自己正规渠道买的,不管你们的事吧?你们难道要买裙子?”
几个女孩笑了下。
两个壮汉吃个哑巴螺丝,一时对不上话。
都是黑丨市卖货的,互相拆台没有必要了。
“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边卖裙子的就我一家。”旁边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我哥是纺织厂的,正经渠道。你是哪儿来的野路子?”
呵,原来是把自己当竞争对了,聂满亮出自己的包袱:“我急需用钱,卖点家当,跟您不一样,我卖完就走,大家互相理解,共同富裕嘛!”
聂满满的理直气壮,然而两个大汉凶狠的眼神却把周围一圈女生顾客全给吓跑了,不知不觉聂满发现,这个巷口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两个大汉和一个不怀好意的女生。
“我觉得你得长点眼色。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我出五块钱,把你这条裙子买下来,第二,你拒绝我,我就拿着你这包偷来的东西去警局,你跟警察理去。”
聂满这是被威胁了。
原来如此,女生的动只是想要低价购买这条裙子,也许她看上这条裙子想自己穿,也许她是想把这裙子卖出去拿点差价。
但无论哪一条聂满都不会同意的。
“我这裙子值五十,不掏钱,谁也别想把东西从我这拿走。”
“你不要不识抬举。”两个壮汉亮了亮拳头。在这个年代,警察来的还没那么快,要真是动打人或者抢东西,两个壮汉很有把握取胜。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聂满是什么人啊?是在炮火中跟站车比过速度的人,是面对外国大兵都能虎口逃生的人。这两个大汉空长了一身肉,也只是在农田里打磨出来的松散瘦肉,论斤称都不值钱的那种。
“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再一遍,把裙子留下人滚蛋,这里是我的地盘。”
聂满:“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声喊完改声:“你试试看。”
她已经观察好了逃生通道,如果打不过,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还有二八大杠自行车呢。骑起来跟风一样,十个壮汉也追不上
。
不过让她没有料到的是,这两个状汉比她想象的还要弱不禁风。她只用了最简单的两招,打中关键部位,两个壮汉就摸着自己的子孙袋应声而倒。
那个卖衣服的女生看到这幅场景,慌了,她慌了,赶紧收拾自己的摊子准备跑路。
聂满才不给她会,死死的抓着她。这动静有点大,刚刚被壮汉吓走的人,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回来了。
两个派出所民警也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聂满抓住地上正在收拾包袱的女孩。“民警同志,她当街抢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强抢美女。”
“噗。”
民警差点被她的用词给逗乐了。
“警察同志,是她反咬一口,她里拿的东西都是偷来的。”
警察一来四处摆摊的人都做鸟兽散,就只剩他两个各自拿着包袱。店买的包袱里面都是他要卖的个人物品,而那个女孩子的包袱里,都是他要买的成堆的衣服。民警不由分,二四个人再去了警察局。
“警察同志,这个人鬼鬼祟祟绝对有问题,我怀疑她的东西都是偷的!问她从哪里买的,她都不清楚,一个姑娘家身那么好,把我两个哥都给打趴下,不是专门干这个的,还能是什么!警察同志,我强烈要求你们好好审查她的背景。”
民警坐在他俩对面,看着两个男人,他们还摸着自己的子孙袋,哎哟哎呦的叫着,显然被伤的不轻。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警察同志,她偷东西还打人应该把她抓起来。”
“我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聂满。”
女生憋着一股气:“我叫刘云芝。”
“你们为什么发生口角?”
“刘云芝我偷东西,这是污蔑,实际上他们是想占为己有,那两个男人还要当街抢我的东西,群众都看见的。后来他们动了,我就正当防卫。”
警察同志听到“正当防卫”几个字,露出意外的表情:“刘云芝,你。”
“警察同志,她一定是偷东西!她不敢承认,我问了她几次她都不东西是哪里来的,一定是偷的,我是准备让我哥哥拿回东西,然后交还给派出所的。谁知道她不但不交出
来,还打人。”
聂满:这颠倒是非的本事还是嫩了点,一句话百分之就是都是破绽。
聂满:“警察同志,我没偷东西,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偷了东西,那也是警察同志你们来抓我才对。刘云芝又不是人民警察,凭什么代替人民警察行使权力?人民警察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治安秩序的权力是国家给的,刘云芝能代表国家吗?谁给她的勇气?我可以立即举报她。”
一听到举报二字,刘云芝傻眼了。
“警察同志,她这是瞎!我是好公民,她是个偷。”
聂满一笑,这个时候询问室的门开了,另一个警察走了过来。
“我听声音就有点像你,果然是你聂满,你咋把自己搞派出所来了?”
一个不认识的警察!聂满懵了。
正在做询问的警察停下了笔:“原来你们认识啊?”
“那是,谁不认识聂满呢!聂家村最能造的‘优秀青年’,为了买条裙子,能把爹妈储蓄都用光的那种。”
聂满一时分不清来者是敌是友。
“最近还听买了支英雄钢笔花了一百块吧。”
做笔录的警察瞪大了双眼。
“一口气买了两桶麦乳精,一支电筒,一个收音,上个月已经在国营商店里传成佳话了。”
聂满:???包袱里的东西听到了都要瑟瑟发抖。
“同志,你不要夸大其词,影响不好。”
“呵呵,你都进局子了,还能有好影响?老赵,她犯了什么事儿?”
老赵:“据这位刘云芝同志讲,聂满同志偷了东西,不过目前还没有证据。”
刘云芝:“没错,她这么能造原来是有名的,那就破案了,她喜欢好东西,可惜没钱了,只好去偷,警察同志你叫他把包袱打开,一准儿全是赃物。”
对于刘云芝来,她认定聂满是偷东西的了,光的确良的裙子就看得出来,不是一般二般的东西,聂满一个村姑能有钱吗?警察同志了她喜欢装大款,铁定是没跑了。
“行,聂满,你把包袱打开看看呗。”
两个壮汉也来掺和:“打开打开,把你的赃物打开。”
聂满毫无畏惧的打开自己的包袱,钢笔、麦乳精、电筒、收
音。
“呵,聂满,都是你的值钱玩意啊!”
“那是,值钱的东西要随身带着。”聂满回答。
刘云芝和她的两个哥哥傻眼了。
警察老赵:“刘云芝同志,你都看到了,这不是偷的,我们也会去跟国营商店核实一下。接下来你打开你的包袱吧?例行检查。”
刘云芝死都不打开,又走过来两个警察“帮”她打开,都是裙子,有十来件。
“你带着两个哥哥,背着这么多裙子做什么?是不是在非法倒卖?裙子的来源呢?你哪来这么多布票!”
正义被伸张,聂满总算出了一口气。
走出派出所,聂满对送他的警察:“同志,谢谢你。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声会帮我,我在聂家村以外也这么有名吗?”
警察同志笑了笑:“刚才我语气有些不好,你别往心里去,事情查清楚了还你一个清白就好。”
聂满一愣,虽不明白警察道什么歉,但他到底是帮了自己。
“没关系的,警察同志,还是应该谢谢你。”
“聂满同志,我叫营沛白,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谢谢你,营沛白同志,我最好还是不要再来派出所,我是良民。”
“哈哈哈,聂满同志,你真幽默,再见了。”
营沛白仔仔细细的看聂满骑上二八大杠离开,然后转头回办公室,他的好友正在那里等着他。
“景初,都按你的做了,你咋知道她包里有啥的?”
叶景初一笑,没有回答:“她肯定不会偷东西的,你知道就好。走了。”
“哎,景初,你来一趟这就走了?不请我去你家吃顿饭吗?”
“改天吧,我还约了人呢。”
“约了谁?不会是聂满吧?”
“不该知道的别问。”提起聂满,某人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确实约好了在村口见面的。